第191章 再三背叛
- 神醫(yī)毒后
- 程許諾
- 3176字
- 2020-12-03 20:28:06
大門通向臥室的走道上是一片花田,官蒼梧站在花海中,煢煢孑立。云天傾見到消瘦的熟悉背影,冷笑一聲,繞道而行。官蒼梧上前一步攔住云天傾的去路,小云擋在官蒼梧面前。官蒼梧出手拽開小云,小云身形靈巧,直接從官蒼梧胳膊下躲過,反身將他掀翻在地。云天傾衣袍從他眼前晃過,官蒼梧伸手拉住云天傾的衣角,“別走。”
沉沉的花瓣從花海深處飛來,云天傾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很是無奈。明明是冬天,澤西卻四處可見繁重的花朵,尤其是睿王府中的這片花田,花朵碩大,花香迷人,好像罌粟。
小云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小小的手在他大手的映照下顯得較小可憐,云天傾很想笑,但觸及官蒼梧可憐兮兮的目光便再也笑不出來。“算了小云,我們走吧。”
小云放開手,瞪官蒼梧兩眼,跟在云天傾后面準備離開。卻在花田外面看見納蘭雪夜。他竟沒有離開。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和你說明比較好。”納蘭雪夜誠惶誠恐說道。“據(jù)我所知,太后舉辦宴會就是為了把她侄女推銷給睿王。睿王若是答應便是如虎添翼,他要是不答應就是傻子,你是在沒必要……你怎么在這兒?”納蘭雪夜語速飛快,屁啦啪啦說了一半,竟然看到花田中躺著的官蒼梧,大吃一驚。
兩人都是穿著白衣服,一時間隔著花田遙相對望,視線中的火花就連心不在焉的云天傾都能感受到,更何況云天傾身邊的小云一直關(guān)注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陌生人有何動靜,此刻更像是老鷹護小雞一樣站在云天傾身前,神情戒備。云天傾手搭在小云肩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官蒼梧看著納蘭雪夜,表情有些猙獰,“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為什么在這兒?”
云天傾敏銳地嗅到奸情的味道,默不作聲帶著小云后退一步,把大片場地留給穿著白衣的二人。出乎云天傾的意料,官蒼梧抿抿嘴,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
“站住。”云天傾叫住官蒼梧。“之前我已經(jīng)給過你一次機會,那時我說過下不為例。這次你把矛頭對準我和容凌,便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的情分斷的一干二凈。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何不一次性說清楚。遮遮掩掩地有失風度。”
官蒼梧的腳步停下,轉(zhuǎn)身,“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原諒我。只要我認為是對的,我就會去做。你怎么想,和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天傾,你這是在自作多情。”
“最好是這樣。不然……”云天傾說著停頓一下,眼睛瞇起,“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距離太遠,花瓣太過于迷離,云天傾看不清官蒼梧的表情,只覺得他好像笑了一下,“你若是認為我背叛你,那就這么認為好了。反正這樣的背叛,總會來臨的——在你選擇容凌之后,我們注定不能站在同一戰(zhàn)線。”
官蒼梧漸漸走遠,消失在花田中,納蘭雪夜快步走到云天傾面前,“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想和你一起去。快走吧。”說著拉云天傾的衣袖。
云天傾沒有任何動作,直直看著納蘭雪夜,腦中一遍一遍回想官蒼梧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她感到官蒼梧異常行為背后的悲愴,她不想理會,但做不到熟視無睹。“你究竟知道什么?直說吧。為什么說我和容凌注定不能在一起。你們每個人都知道,是嗎?”
納蘭雪夜眼神一暗,輕輕說道:“對不起,我現(xiàn)在不能說。時機不對。”拉云天傾的手感到一陣刺痛,低頭看,原來是小云咬在他雪白的手上。竟然把他和那個粗魯?shù)墓偕n梧同等對待,納蘭雪夜感到一陣恥辱,一把甩開小云,“滾開。”
云天傾看到小云翻滾在花田里,嶄新的衣服都是泥土,小小的身體趴在地上,沖著納蘭雪夜齜牙溜嘴,像一只忠心耿耿的藏獒,拼命保護自己的主子。瞬間,云天傾感到一陣煩悶的怒氣沖向腦海,容不得她思考,云天傾伸出雙手拍響納蘭雪夜,“不許你對小云動手。”
納蘭雪夜下意識躲開,站穩(wěn)后吃驚看著云天傾,“你竟然……為了一個奴隸對我動手?”
云天傾心中的怒氣越積越多,她感覺自己像是要被撐炸了。但剛剛拍出一掌后,心中的怒氣像是找到一個突破口,膨脹的身體緩緩恢復原樣。聽到納蘭雪夜的質(zhì)問,云天傾只是冷笑,“他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個奴隸那么簡單。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弟弟。你不應該對他動手。”
納蘭雪夜皺眉看著云天傾。云天傾站在花田中沒有任何動作,花瓣凝聚在她身體周圍,隨著她的眼神紛飛起舞,長發(fā)在花瓣中凌空飄起,無形中拉起一堵氣墻。她動了真格的。她要殺他。納蘭雪夜神色一正,認真應對云天傾的攻擊。
“我再問一遍,我為什么不能和容凌在一起。”每一個字,都平板地不帶任何感情,沒有語氣欺負,沒有語調(diào),沒有停頓。納蘭雪夜驚恐看著云天傾,打起十二分精神躲避云天傾的攻擊。
云天傾感覺自己好像被心中的怒氣控制,下意識打出一招一式,就是為了排解心中積聚的憤怒。沒想到越是出招,腦中浮現(xiàn)過的景象就越是奇怪,全是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臉,那些臉做出詭異的表情,全都在說一件事,她和容凌在一起是沒有幸福的。以前的路,她把握在自己手中,滿手鮮血打造了現(xiàn)在的輝煌,而今她好不容易找到能讓她幸福的人,卻跳出無數(shù)個莫名其妙的人橫加阻止。憑什么?她云天傾的命運一向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想要的都是自己用命奪來的。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紅口白牙說他們不能在一起他們就要分開嗎?當云天傾是吃素長大的?
小云看出云天傾出手的狠辣以及納蘭雪夜應對的保守,悄悄躲在一旁不托云天傾的后退。納蘭雪夜每一招都應對地十分吃力。他不知道他哪里招惹到她,她下的都是死手,招招要致她于死地。一道掌風掃過,納蘭雪夜近身從云天傾面前躲開,不經(jīng)意看到云天傾眼睛充血,眼神空洞,完全失去意識,愣神的瞬間,云天傾左腳踢出,納蘭雪夜身體高高飛起……
“天傾,你醒醒。”納蘭雪夜落在花田中,濺起飛紅無數(shù)。遠處房屋隨著他落地紛紛倒塌,云天傾踩著軟泥一步步走向納蘭雪夜,長發(fā)無風自揚,眼睛血紅,宛然嗜血修羅。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云天傾了。
云天傾身體高高飛起,右肘沖倒地的納蘭雪夜砸下,納蘭雪夜掙扎著翻滾身體,剛剛避開云天傾的攻擊,不想云天傾又一腳踢出……
不行,這樣下去肯定會被云天傾打死。納蘭雪夜雙手撐地,后腳朝天翻起,身體越到高空,飛到花田邊上。云天傾看著空無一人的花田,偏頭思考瞬間,然后勾著嘴角扭頭輕笑,“還不說嗎?我為什么不能和容凌在一起?”
這樣的云天傾根本不能稱之為人,只是一個執(zhí)著著答案的人偶傀儡。納蘭雪夜見慣了被藥物控制的人偶傀儡,沒有自己的意識,完全聽從主人的命令,比如當初被容凌從奴隸營救出的南風玄。納蘭雪夜眼神一暗,看著慢慢走來的云天傾,咬緊了牙。他沒想到有一天會看到這樣的云天傾,而且還要對她動手。
“住手。”
納蘭雪夜驚訝看著花田另一邊,說話的竟是桐笙。桐笙將千機樓交給云天傾時曾說,除非特殊事情發(fā)生,不然她不會出現(xiàn)。上次她大駕光臨是因為蒼梧和云天傾鬧掰了,這次又是為了什么?納蘭雪夜暗自思量。
桐笙拉住云天傾,催動內(nèi)息換回云天傾的心神,“孩子,冷靜些,沒有什么事情不能解決。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定會達成所有人都滿意的結(jié)果。”
云天傾血紅的眼睛眨了眨,看著桐笙,疑惑問道:“所有人都滿意?不需要吧。只要我滿意就行了。凡是阻撓我的人,除掉就好了。反正那些人看著礙眼,我不喜歡。”
云天傾的表情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卻讓桐笙徒然心驚,“天傾,你……”
“我想起來了,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人,你是第一個,你是最該死的。”云天傾突然笑了起來,笑容干凈明媚,嘴角彎起的弧度甚至帶著妖嬈的魅惑,“既然這樣,你先死吧。”
桐笙奮斗大半輩子,就是為了云天傾,不成想有朝一日云天傾竟然對她動手。感覺到云天傾沖她發(fā)出的殺氣,桐笙先行一步出招,“混賬東西,竟敢對師父動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為師白白在你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
桐笙雖然不知道云天傾的武功路數(shù),但對她體內(nèi)流動的內(nèi)息很熟悉。云天傾每一次出招,桐笙都能事先察覺,然后不慌不忙閃開。云天傾雖然失去意識,但長年混戰(zhàn)血腥中的本能告訴她,她遇到了一個很強勁的對手。呆愣的云天傾催動全部內(nèi)息,消失在原地。頃刻,兩道身影在花海中飄忽不定,花瓣飛揚。
小云看到自己的主人吃虧,要上前幫忙,后頸卻被納蘭雪夜砸中。昏迷前聽到納蘭雪夜幸災樂禍地說:“對付不了你主人,還治不了你這個小奴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