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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獨(dú)寵后宮
晨起,女子慵懶的坐在銅鏡前由宮女為她梳洗。鏡中人膚如皓雪,眼含秋波,唇紅齒白,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微微挑起。纖纖細(xì)手輕輕的將宮女為她插上的碧玉簪取下,放在手間把玩。少息過后,將鏡臺上其中一個妝奩里的瑪瑙簪子插上剛剛梳好的凌虛髻。
身旁一姿色甚佳的宮女做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欲言又止。女子掃過她的神色,呵笑道:“想說什么便說吧,做出這副神情實(shí)在沒有必要。”
宮女這才放下心來說:“貴妃娘娘,皇上不是說最愛看您素雅的妝扮嗎,這瑪瑙簪子?”
貴妃佯裝細(xì)細(xì)思考,忽而狡黠道:“本宮倒實(shí)在不記得了,難為你還記得。你說說皇上他是什么時候說的吧。”
宮女忐忑不安,吞吞吐吐道:“就是昨兒個,皇上來娘娘寢宮時說的啊,眾人都聽著呢。”貴妃魅惑一笑看向殿內(nèi)眾人:“你們可曾聽得。”
眾宮女太監(jiān)紛紛跪下,接二連三響起:“奴婢們不曾。”
“大膽,竟敢捏造事實(shí),質(zhì)疑本宮的決定,還搬出了皇上來。”貴妃將碧玉簪怒摔到地上,眼神一凜,撥弄著垂在耳際的碎發(fā)。
“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杖責(zé)二十,然后,丟到浣衣局去。”貴妃冷冷的說道。那宮女哭喊著求娘娘恕罪,卻是枉然。
寢殿內(nèi)的佳楠香已經(jīng)燃盡,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大宮女莆芝將熏好的外衣伺候貴妃穿上,這外衣上繡著朵栩栩如生的牡丹,撲鼻盡是牡丹香。
“走吧,隨本宮去向太后和皇后娘娘請安。”貴妃將手搭在身側(cè)的莆芝上。
太后一心禮佛,早已不問后宮事,請個安不過是侍奉一杯茶水。
貴妃施施然走過御花園,全然不覺得將國母才能穿的大紅牡丹袍穿在身上有何不妥。
同時,剛向皇后請過安的嬪妃途徑御花園,已經(jīng)是恨在心頭,卻只得假裝鎮(zhèn)定,還得上前去行禮。
貴妃見她們朝她走來,嘴角稍稍揚(yáng)起點(diǎn)弧度,遠(yuǎn)遠(yuǎn)的就在喊:“各位妹妹們早啊!”
眾嬪妃受寵若驚,連忙揮手:“不敢,不敢,姐姐早才是。”
貴妃拉住了嬪妃當(dāng)中那個較為老成鎮(zhèn)定的妃子的手說:“淑妃妹妹可得給本宮好好帶路,可別錯過了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時辰,這么些年就去過皇后宮里一回,竟生生的給忘了。”
眾人臉色可謂五彩繽紛,誰不知道貴妃打一入宮就被下旨清早無需向皇后請安。鬧這么一出又是為了什么?
于是這一路上淑妃領(lǐng)著貴妃走在前頭,后頭還簇?fù)碇u曳生姿的嬪妃。叫御花園的百花都失了顏色。
其實(shí)后宮眾人誰不想去巴結(jié)一下貴妃,貴妃的寵愛在宮里向來都是獨(dú)一份的,又生下了皇長子,更是母憑子貴。可是貴妃歷來油鹽不進(jìn),近來又驕橫跋扈,誰敢往她跟前湊。
現(xiàn)如今,看貴妃待淑妃的模樣…一些剛?cè)雽m又不太受寵的妃嬪的心思就活絡(luò)了起來。
皇后寢殿,本應(yīng)是椒房殿,卻生生的讓貴妃給占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另辟了處寢宮,是為椒風(fēng)殿。
這日正是八月十五,皇上陪同皇后用早膳,席間,皇后時不時的往皇上碗中夾菜,皇上欣然接受,好一派其樂融融,相敬如賓。陪坐的還有賢,德二妃,這二妃卻只能恭恭敬敬的用著膳。
貴妃一行熙熙攘攘抵達(dá)椒風(fēng)殿。
甫一進(jìn)殿,皇上便親自起身拉著貴妃落座身旁,不喜道:“晞兒,不是讓你晚些再起嗎?起這么早是作甚。”邊是伸手撫著她的臉頰。
雖是責(zé)怪的語氣,卻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憐惜。
貴妃狀似羞澀,推拒著,身子卻往皇上身上倒著去:“皇上,此番臣妾還未向皇后娘娘請安呢。”
皇上看向皇后,皇后一如往昔的淡定從容:“姐妹之間,何須客氣,這禮數(shù)不如就免了吧?”
皇上略一思索,點(diǎn)點(diǎn)頭:“皇后說的極是。”
皇上最重禮法,在貴妃身上卻屢屢…想到這,皇后的臉色暗淡了幾分,而貴妃的臉色就相對明亮些許。
賢妃的不滿掛在臉上:“聽奴婢們來報,姐姐今早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了個奴婢,是嗎?”貴妃嬌俏一笑:“想不到竟傳到妹妹耳中了,妹妹可真是手眼通天啊!”又轉(zhuǎn)而詢問皇上:“您說是不,皇上?”
皇上只是笑了笑,擁著貴妃入懷,并沒有說話。賢妃只好試探性的看向皇后,后者假裝沒看見,并未予以理會。賢妃只得忿忿的跺腳,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
隨著來的嬪妃們都一一告退,唯獨(dú)留下了淑妃,也算熱鬧,四妃一后各有千秋。但相貌氣質(zhì)而言,同是五官精致,皇后端莊妍麗,貴妃嫵媚無雙,淑妃清新秀雅,德妃溫柔似水,賢妃嬌俏可人。論穿衣打扮,誰也不敢像貴妃一樣放肆,無視宮中規(guī)矩,想穿戴什么皇上都由著去。
也就怪不得每每眾妃嬪聚在一處,皇上眼里只能瞧見貴妃。這一頓早膳吃得是各懷心思。
本來皇上生得算是豐神俊朗,貴氣天成,讓一大票后宮妃子有些憧憬。單獨(dú)相處時,也算甚為體貼,唯獨(dú)與貴妃一處時,眼里再容不下他人。
常言道色衰則愛弛,后宮之人怕是就等著貴妃年老色衰之際的到來,畢竟新人接連入宮。以色侍君的寵愛豈能長久?想到此處,妃嬪們才松下一口氣。
太子北流桉,承天運(yùn),制六合,御宇內(nèi),統(tǒng)四海,定年號天順,取風(fēng)調(diào)雨順之意。尊太后許氏為太后,迎大司馬之女周易昕為后。
甫一年,大肆采選,以充裕后宮,擇大司農(nóng)之女南羨晞為皇貴妃,賢,徳,淑三妃一并入后宮。另,夫人、妃、嬪、婕妤等陸續(xù)聽封。
天子繼位五年來,天下太平,社稷安穩(wěn),北國愈發(fā)繁榮昌盛,周邊國家多來朝貢。唯玉國與北國實(shí)力相當(dāng),如今,倒難分個伯仲,所幸兩國邦交還算友好,經(jīng)常互派來使,互通有無。
“來人,打,給我打,給我往死里打,看她還怎么樣魅惑皇上。”
夜色涼涼,南羨晞自噩夢中驚醒,揮舞著手臂,嘴中仍在喊:“不要,不要…”渾身布滿了汗?jié)n,衣衫已是濕透。
大宮女莆芝聽到動靜后,迅速趕到:“娘娘,您又夢魘了?都過去了,奴婢去給您倒杯茶。”
南羨晞喝下茶水后,握住了莆芝的手:“幾時了,圣上呢?”握住莆芝的那雙手還在瑟瑟發(fā)抖。
莆芝放下了茶杯,輕輕撫慰著她的手:“回娘娘,已經(jīng)快到卯時了,圣上今晚怕是不會過來了。”
“原已這么晚了,那他今晚是在何處宿下了?”南羨晞凄然一笑,竟是忘了,這后宮遠(yuǎn)不止她一個嬪妃。
“聽宮人們說,是在趙婕妤的紫虛殿。見您白日累了,便沒有告知您。”莆芝略一咬牙,還是如實(shí)稟報,總不能一直說是宿在了御書房。
聽說新進(jìn)宮的趙婕妤很是貌美,也難怪,盛寵在身的南貴妃也不禁想自嘲一番,終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皇上。閉上了雙眼,任眼淚下落:“以后這種事,也不必同本宮說了。”
皇上對貴妃的寵愛后宮眾人是看在眼里的,趙婕妤眼下獲得的那點(diǎn)寵愛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的,是以,莆芝可不能讓兩人再生了嫌隙:“娘娘,圣上到底是最寵您的,旁人在他眼里不過是些庸脂俗物。”
相識十來年,相知相愛六年。是啊,誰的誰同他的情分能比上她呢,有時候是否應(yīng)該知足呢。南羨晞經(jīng)常這樣去想,只是,她可以不去爭別人會放過她嗎?答案定然是否定的。如此,為了兒子,為了家族,也為了那人,她不可以有絲毫懈怠。
“莆芝,你這話要是讓各宮的娘娘聽到了,指不定會想著怎么把你吃了。”南羨晞取笑道。
“奴婢有您護(hù)著,定然沒人敢動!”莆芝毫不猶豫的說出口。她是自小跟著南羨晞的,雖不敢說情同姐妹,打小的情分卻是一直都在的。
“說得也是,明天同本宮去會會那趙婕妤。”南羨晞明麗的面容又再次鮮活起來。
清早,院里的梧桐葉又掉落了一地,光禿禿的枝丫,沒剩下幾片葉子,殘留在樹上的葉子也不過連著一層薄薄的皮。
夏日梧桐青翠欲滴,秋日枯黃遍地。一片片的枯葉落在地等人來掃,黃葉眷戀枝頭何必呢?不如早日落地化泥,何苦風(fēng)雨飄搖。
“來人,將這梧桐樹上的葉子通通給本宮摘下來。”南羨晞許是想到了些什么。
“娘娘,這樹太高的,奴婢們摘不到啊!”太監(jiān)宮女抬頭看向那些梧桐葉,不免有些懷疑。
“那就梯子,藤條,竹竿什么的都給本宮上,本宮看這葉子礙眼的很。但凡有一片葉子留下,罰你們每人二十大板。”南羨晞異常惱火的呵斥著。
她向來隨心所欲,難道還要受幾片葉子的氣不成。
宮人們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動起來,深怕真的挨上一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