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雙杰共事
書名: 龍魂傲作者名: 里程212本章字數: 6895字更新時間: 2020-10-23 23:29:06
龍世奇與楊嘯魂對酌之時,楊嘯魂談到他入賊行的原因時說:“……后來他告訴我,他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呂宿邪,江湖人稱他為‘盜佛’。他身懷絕世偷技,行俠仗義五十余年,一口吃王侯將相,一口吃飯夫走卒,什么樣的不義之徒他都偷過。他威風一世,但年過古稀,一身偷技尚無傳人,后來他遇到我,他說我與他有緣,又心存善念,于是他給我立下一些規矩,然后將偷技統統傳給了我,由此我便走上了賊盜之路。”
龍世奇輕蔑地說:“這也算是善有‘善報’嗎?盜非君子所為,你本來就不該學那偷技。”
楊嘯魂嚴肅地說:“如今這世道,還論什么君子小人,我如果想當君子,早就餓死街頭了,連命都沒了,還論什么君子小人,我干這一行,也是迫于生計。”
龍世奇飲了一杯悶酒,說道:“即便如此,而如今你已無生死之憂,你又為什么不改邪歸正呢?難道天底下就只有這一條路嗎?此乃鼠輩所為,令人唾棄!”
“我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了,又何必回頭呢?”楊嘯魂痛飲了一杯酒,又說道:“這雖為鼠輩所為,但盜亦有道,未必有失大義——我行盜,師傅立下規矩:三盜三不盜,一盜叛離不盜忠貞,二盜忤逆不盜孝賢,三盜奸邪不盜義良。這樣,行盜就如同替天行道,我何樂而不為!”
龍世奇半晌無語,想倒自己險些餓死在小巷,不覺對楊嘯魂暗生佩服。龍世奇想了想又說:“楊兄盜中有道,令人折服,但這種手段,難免被人識破,恐有殺身之禍。”
“我這樣做能給那些惡人一定的懲罰,死亦何所懼!更何況富貴險中求。”楊嘯魂又飲了一杯酒,說:“其實也沒什么危險的,盜之最高境界為智盜,大智者,能讓惡人把錢送入自己的錢袋。我在行盜之前,必要精心籌劃,選好動手的地點,設計好逃跑的路線,很少失手。”楊嘯魂隨即又說道,“但上次失手實為大意,上次行盜一切都很順利,片刻之間,那惡霸的銀子就歸了我楊嘯魂,我本應在得手后,快速鉆入旁邊的小巷,可我卻得意忘形,放松了警惕,以致失手被擒。但即便被抓,我也毫不后悔!”
“人固有一死,但死就要舉大名。若楊兄因行盜失手,而英年早逝,豈不令人痛惜。‘志士不飲盜泉之水’,楊兄又何必要以行盜為生?‘悟以往之不諫,知來者猶可追’,楊兄何不棄暗投明,另尋他路,為民謀福?”
“我多次行盜,屢犯王孫,也算是一番轟列,死無憾矣!”楊嘯魂想了想,又說:“‘志士不飲盜泉之水’不足稱道,‘酌貪泉而覺爽’豈不更令人佩服。我對得起天地良心,無愧于心!”
龍世奇低頭沉思半晌,倍感楊嘯魂言之有理,隨后笑著說:“楊兄說得很有道理,在下感觸頗深,可謂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哇!”
龍世奇飲了一杯酒,又說:“楊兄大仁大義,大智大勇,令龍某佩服,而且龍某也很佩服楊兄的偷技,楊兄何時偷的錢袋,我等竟全然不知!”
說到偷技,楊嘯魂興致極高,楊嘯魂起身說道:“我的偷技,雖比不過我師父,但也算是能混口飯吃。”說著,楊嘯魂用手輕拍了一下龍世奇的肩膀,又笑著說:“暫且不談這個,咱們先暢飲它三大杯如何?”說著,二人張開海口,各自就興連飲三杯。
三杯酒各自飲畢,楊嘯魂笑著問道:“龍兄雖淪落至此,但龍兄也并非身無長物,你身上不是還有一塊絕好的古玉嗎?但你為何還會如此呢?”
龍世奇驚訝地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還有一塊古玉?”說著,龍世奇伸手去掏玉。
“糟了,我的玉不見了。”龍世奇慌忙起身,仔細翻看腰間,但并未看見玉的蹤影——龍世奇的玉不見了。
楊嘯魂大笑一聲,說:“龍兄莫驚,玉在我這。”說著,楊嘯魂從懷中拿出龍世奇的玉,遞還給龍世奇。
龍世奇接過玉,又坐到石凳上,說:“這塊玉是我的恩公留給我的,若是丟了,我還有何面目茍存于世。”
楊嘯魂笑著說:“原來如此,難怪你要把它深藏于腰間,我費了很大氣力才把它弄到手。”
龍世奇隨即問道:“楊兄是何時拿走的,我怎么竟絲毫未覺?”
“龍兄大義凜然,根本沒有防我之心,才讓我這小賊得手。”楊嘯魂笑著說:“就在剛才我用手拍了一下你的肩膀以后,我的手便向你的腰間滑去,同時,我起身勸酒,在你連飲三杯之際,我便將玉弄到手了。”
龍世奇驚嘆地說:“楊兄技藝如此高超,令人難以致信!”
“這不算什么,其實技巧很簡單,并不是很深奧。”說著,楊嘯魂乘著酒興,把龍世奇作為偷錢對象,將所學的十八招偷技表演了一番……
“楊兄技法精湛,僅憑幾根手指的變動,便可探囊取物,偷人于無形,讓龍某大開眼界。”龍世奇起身笑著說:“楊兄且坐,再飲幾杯。”
隨后,二人又連飲數杯。
這時,龍世奇笑著問:“楊兄,我身上不光有塊玉,還有一塊銀錠,你可知道?”
“是嗎?”楊嘯魂驚訝地擠出兩個字,心中暗想:剛才我怎么沒有發現銀錠?
“請看。”說著,龍世奇遞出銀錠。
楊嘯魂十分驚訝,但隨即看清,那銀錠乃是他的,立即問道:“這是我的銀錠,你又是如何拿走的?”
“在我剛才敬酒之際,我用了你那招‘順手牽羊,’從你的錢袋中取出來的。”龍世奇又深施一禮,說,“但還望楊兄見諒,我偷學了你的幾招偷技。”
楊嘯魂大笑一聲,說:“龍兄天姿極高,現學現用,以我之道,還治我之身,并且我竟絲毫不覺,真是勝我百倍。至于‘偷學’一詞,用得不當,我師自創偷技,無門無派,而且是我自愿在你眼前賣弄偷技,你又何來偷學之說。”楊嘯魂想了想又說,“其實,咱們學得只是基本功,‘偷’全靠‘智’,把現在的十八招技法加以‘智化’,便可演變出千招萬式,因人而異,勝敵有奇招。你也可以憑‘智’再創出一些招法,偷技博大精深……”
二人暢飲至深夜,各敘情懷,二人越談越投機,倍覺相見恨晚……
次日天明,晴空萬里,二人早起吃了幾口昨日的剩牛肉,隨后,楊嘯魂為龍世奇找了幾件自己的大衣服,讓龍世奇換上,二人書生打扮,沿鐵鏈爬回對岸山崖,下山返回鎮上。
大街上人來人往,格外熱鬧,龍世奇與楊嘯魂在大街上說說笑笑,漫步閑逛。
這時,遠處走來十幾個人,走在前面那個老者,衣著華貴,腦滿腸肥,走起路來晃晃悠悠;老者身后的那個男子,身著金絲袍袖,肋下肥肉橫生,輕搖一把折扇,滿面陰險笑容。
楊嘯魂笑著對龍世奇說:“前面那個是本地的大地主,叫田仲虎,他身后的那個是他的兒子,叫田英杰,他父子二人憑借高額地租,收刮民脂民膏多年,我早就應該下手了,今天,就讓他作為我第一樁‘生意’吧。”
說著,楊嘯魂跨步向前走去,就在從田中虎身邊旁擦過的那一剎那,他以嫻熟的手法從田中虎的腰間抽出錢袋,并迅速放入衣袖,隨后,快步向前走去。龍世奇不愿做無趣的看客,緊隨著楊嘯魂,他快步從田英杰身邊擦過,幾步追上楊嘯魂,二人轉入小巷,絲毫沒有被人察覺。
穿出小巷,楊嘯魂帶著龍世奇走進一個藥鋪,藥鋪并不是很大,鋪內陳設簡單,顯得十分古樸。藥鋪內十分熱鬧,抓藥的忙個不停,一些衣衫藍縷的老百姓站在框臺前等著拿藥。
楊嘯魂領著龍世奇直接步入后堂,在左側的椅子上坐定,未過一會兒,一位身穿青衣長衫的老者走了進來。
楊、龍二人起身施禮,楊嘯魂笑著說:“趙大叔,近來生意可好?”
那長者笑著說:“生意還不錯,二位請坐。”接著,那長者向外大聲喊道:“阿福,快上茶。”
楊嘯魂與那長者寒暄了幾句之后,楊嘯魂從衣袖中掏出兩個鼓鼓的錢袋遞給了那長者,說:“趙大叔,這是這兩天的收入,你先拿去周轉一下吧。”
那長者急忙接過錢袋放進衣袖,同時向楊嘯魂使了個眼色,看了看龍世奇。
楊嘯魂笑著說:“趙大叔,你放心,這是我新交的朋友,叫龍世奇。昨日我失手被龍兄所擒,龍兄大仁大義,放了我一馬。”
那老者聞聽此話,大吃一驚,施禮說道:“龍少俠,俠肝義膽,老朽佩服。”隨即,那長者又大聲喊道:“阿福,快上好茶。”
龍世奇笑著說:“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楊嘯魂轉頭對龍世奇說:“龍兄,不要見怪,趙大叔是這藥鋪的掌柜,為人忠厚,我們是老朋友了。”
趙掌柜笑著說:“我雖說是這藥鋪的掌柜,但這藥鋪其實是嘯魂出錢開的,他經常送錢來,我們用他送來的錢買藥救人,窮人來抓藥通常是不收錢的,最多僅收本錢。”
龍世奇心中暗想:難怪鋪內那么多窮人,看來,楊嘯魂確實是位賊中君子,好在昨天放了他一馬。接著,龍世奇笑著說:“楊兄做善事,不要少了我呀。”
隨后,龍世奇從腰間掏出一個錢袋,遞給趙掌柜,趙掌柜把錢袋接在手中,連忙施禮稱謝。
楊嘯魂驚訝地問:“龍兄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錢呢?”
龍世奇笑著說:“只準你偷田仲虎,就不準我偷田英杰嗎?”
“龍兄一出手,就是手到偷來,絲毫不露馬腳,但你也當不了君子了。”
龍、楊二人哈哈在笑,這時,一位仆人走了進來,把茶放好后退去。
品茶之際,趙掌框緊皺眉頭說:“再過幾天,又到鎮上那惡棍朱天雷的壽辰了,如今朱家正在張羅壽宴,朱天雷的兒子朱朝杰也開始加緊收保護費了,民怨滔天。”
楊嘯魂氣沖沖地問:“朱朝杰現在何處?我去會他一會。”
“這面幾條街道的保護費都已經收完了,就剩下西面的了 ,今天他可能在西面,也可能上鄰村收保護費去了。”
“好,趙大叔,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楊、龍二人與趙掌框話別之后,朝西面幾條街走去。
西街繁華非凡,但好景不長,遠遠就看見一伙人朝這邊走來,領頭者身材魁梧,如狗熊一般,后面跟著八九個打手,個個兇神惡煞——正是朱朝杰和他的幾個手下。
這伙人來到一個布攤旁停了下來,朱朝杰瞟了一眼旁邊的布攤,布攤攤主急忙跑了出來跪在朱朝杰面前,叩首央求道:“朱大爺,近來生意實在不好,你就寬限一天吧,今天我一定把保護費湊齊!”
朱朝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這么說來,你的保護費還沒有湊齊?”
“朱大爺,我正在湊錢,今天我一定能湊齊,您就寬限一天吧,求您了朱大爺。”布攤攤主邊嗑頭邊懇求地說。
朱朝杰二話沒說,提腿就是一腳,正好踢中攤主的胸膛,攤主被踢出五六步遠,朱朝杰身后的幾個手下此時也不閑著,他們一哄而上,將布攤拆為平地。
龍、楊二人在遠處義憤填膺,楊嘯魂剛要上前,但被龍世奇一把抓住,龍世奇正色說道:“楊兄且慢,他們人多勢眾,咱們硬上必定吃虧,咱們雖不能視而不見,但還須從長計議。”
楊嘯魂想了想,壓住心中怒火,說道:“朱朝杰,我會找你算賬的。”
這時,那個攤主從遠處爬到朱朝杰身前,哭著說:“朱大爺,你就饒了我吧!”
朱朝杰厲聲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如果你再交不出保護費來,我就燒了你的房子。”
隨后,朱朝杰帶著幾個手下朝另一個攤位走去。方才那位布攤攤主用袖口擦了擦嘴邊的血,然后急忙去收拾被打翻在地的布匹。
楊嘯魂低聲說:“龍兄,咱們走吧,咱們還有事情要辦。”
楊嘯魂帶著龍世奇跨步走進一個酒樓,二人飲了幾杯悶酒。
龍世奇低聲說:“楊兄,龍某初來此地,人生地疏,若舉大事,但聽吩咐。”
“龍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填飽肚子,然后回家商議。”
龍、楊二人匆匆吃了一頓,然后二人離開小鎮,進入深山,行了一陣,楊嘯魂看了看不遠處的樹林說:“龍兄,朱朝杰把本鎮上的保護費已收得差不多了,明天上午他必定去鄰村收保護費,據我觀察,他每次收完保護費后,都會派人將收來的銀兩從大道送回府,而自己帶著貴重器物和幾個隨從由山道回府,前面那片樹林名喚‘戲豬林’,是他下山的必經之路,我準備在此做文章。”
“那樹林是個不錯的地方,但他們人多,我看,咱們倆還得多設幾個機關,以防萬一。”
“對,這樣一旦咱們失手,也好保全咱們倆,咱們馬上回家籌劃一番。”
回到楊嘯魂家后,二人坐在桌旁,楊嘯魂想了一會兒說:“我有一計,龍兄且聽聽:明天咱么倆早點去戲豬林等著他們,在那龜兒子到來時,你就追著打我,我往那龜兒子身前躲,乘機偷他一筆,然后我便往旁邊的樹林里跑,你緊追著我,咱倆隨即快速逃脫。”
龍世奇笑著說“此計可行,而且咱倆可以在樹林里設下機關。”
“就這么定了,咱們速去布置機關。”
隨后,龍、楊二人帶上鐵鍬、繩子等物,返回戲豬林……
次日早晨,龍、楊二人起來后飽餐了一頓,然后楊嘯魂找了兩套貼身行裝,各自換上,楊嘯魂又從木箱中取出一把長劍和一把匕首,龍世奇提起長劍,楊嘯魂配好匕首,二人匆匆趕到戲豬林,等待那條大魚。
將近正午時分,遠遠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朱朝杰果然來了。龍、楊二人緊緊盯著遠方,遠遠望見朱朝杰行色匆匆地走到前面,后面跟著九個隨從。
楊嘯魂呼喊道:“不要打我,你家的烏龜不是我弄死的。”楊嘯魂邊嚷嚷著邊朝朱朝杰跑去。
龍世奇也不怠慢,拔劍出鞘,一邊提劍在后面追楊嘯魂,一邊喊:“不是你弄死的,還能有誰?你還敢跑,就算你跑到山頂上,我也要抓住你,扒了你的皮。”
朱朝杰尋聲望去,看見兩個小孩正朝他跑來,周圍沒看見別的人,便沒有在意,繼續向前走。
幾步之時,楊嘯魂已跑到朱朝杰身前,楊嘯魂轉身躲到朱朝杰身后,同時央求道:“大爺救我。”
龍世奇也已追到朱朝杰身前,高喊一聲:“小鬼,哪里逃,還不快來受死。”
這時,朱朝杰氣沖沖地喝道:“哪里來的毛孩子,快給我滾開。”同時轉過身用腳把楊嘯魂踢向路旁。
楊嘯魂心中暗喜——剛才躲閃之際,他已將朱朝杰衣袖中的一個錦盒和腰間的錢袋偷到手,他正準備脫身,恰巧朱朝杰踢了他一下,他大可借此機會逃脫。
但世事難料,就在楊嘯魂從路旁爬起,準備逃脫之際,他感覺似乎有東西在拽他衣袖中的錢袋,他猛然回頭一看,驚慌失措——原來,朱朝杰早有防備,事先已準備了一根細絲,一頭系在錢袋上,另一頭系在他的腰帶上,細絲一拽,朱朝杰就發現楊嘯魂偷了他的錢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龍世奇提起長劍,挑斷楊嘯魂身后的細絲,并迅速將劍揮向朝楊嘯魂撲去的朱朝杰,朱朝杰急忙向后一閃,龍世奇趁機上前,扶起楊嘯魂,二人撒腿就跑。
朱朝杰高喊一聲:“抓賊!”他身后的隨從如虎狼一般追向龍世奇和楊嘯魂。
龍、楊二人快跑在前,朱朝杰等人緊追在后,這時,隨著幾聲驚叫的傳出,有三個隨從掉入陷坑,還有兩個隨從被倒掛在樹上,但由于機關少,隨從多,而且還有幾個機關沒有派上用場,這樣,仍有四個隨從緊追在后。
快跑之際,楊嘯魂回過頭,將匕首甩出,正好插在了一個隨從的腿上,其余隨從也有些膽怯,放慢了腳步。
朱朝杰氣沖沖地喊道:“還不快追,要是讓他們跑了,我要了你們的命。”
隨從們不敢待慢,繼續追趕龍、楊二人。
楊嘯魂向龍世奇喊道:“跟我來!”隨后,楊嘯魂鉆向樹林深處,龍世奇緊隨其后,隨從們也跟著進入密林。
未過一刻,龍、楊二人穿出樹林,楊嘯魂帶著龍世奇跑到崖邊,楊嘯魂從樹下撿起一根藤條,沿鐵鏈滑向對崖,龍世奇絲毫沒有顧慮,緊隨楊嘯魂滑向對崖。
龍世奇與楊嘯魂安全到達對面后,朱朝杰等人也已趕到斷崖之上,楊嘯魂快速解開了木桿上的鐵鏈,使他們無法滑過來。
朱朝杰見此情景,頓時火冒三丈,站在崖邊高喊道:“小雜種,你等著,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楊嘯魂也高喊道:“爺爺們就在這等你,有本事你就過來。”隨后,楊嘯魂和龍世奇進入石屋。
這時,朱朝杰在對面叫罵道:“小雜種,有本事你出來。”
龍世奇嚴肅地說:“楊兄,咱們不要出去,以免遭他暗算。”
“說得對。”說著,楊嘯魂從墻上取下弓,站在窗口旁,朝對岸射了一箭,箭并未射到對崖,但朱朝杰等人以嚇得趴在地上,不敢露頭。
“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朱朝杰氣沖沖地吩咐道,“你們兩個給我在這盯著,他們要是跑了,我拿你們兩個釋問,其余的趕快和我下山去找人去。”
朱朝杰走后,楊嘯魂又在石桌上擺出幾道自己昔日儲藏的小菜,二人圍桌坐定。
“龍兄,這有酒,你且壓壓驚。”說者,楊嘯魂為龍世奇到了一杯酒,龍世奇一飲而盡。
“說來慚愧,剛才若非龍兄及時挑斷細絲,將我扶起,我早已落入那龜兒子之手。”
“楊兄言重了。”龍世奇又飲了一杯酒,說道,“只恨那老兒太狡猾,竟會有如此招法,始料不及。”
“都怪我太貪心,我本已順利拿到了一個錦盒,可我偏偏又貪圖他的錢袋,結果被他發現。”
“楊兄不必自責,送到嘴邊的鴨子誰能不吃?換了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
楊嘯魂飲了一杯悶酒,又正色問道:“龍兄,這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也是易進難出,你明知如此,又何必要跟我來呢?”
“咱倆一起舉事,有難同當,更何況,你剛才讓我跟你來,這里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跟你來。”
楊嘯魂起身施禮,說道:“承蒙龍兄信得過,僅憑我一句話,就隨我來此絕地,龍兄膽識過人,楊某佩服。”
龍世奇起身還禮,說道:“我有生以來,頭一次這么痛快,但如今,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萬全之策。”
“龍兄放心,我既然讓你跟我來,我就一定保你周全。”隨后,楊嘯魂把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錢袋內倒出二十兩黃金,錦盒內裝的是兩顆夜明珠。楊嘯魂看了看,笑著說:“咱們倆有難同當,有福更要同享,龍兄,你是客,你先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龍世奇看了看,說:“我馬上就到少林寺了,也用不了多少錢了,五兩金子足夠了。”說著,龍世奇拿起五兩金子放入腰間。
“龍兄拿五兩,我也拿五兩,其余的都給趙掌柜,他自有辦法將夜明珠脫手,換來的錢還可以多買些藥材。”
楊嘯魂把錢收好后說:“如今我這石屋已被他們發現,我不能再此久留,正好,我也要離開這里,上外面去闖一闖,光憑偷計,江湖難以立足,我還要學一身武藝,這才能干一番大事業,咱倆相識一場,楊某三生有幸,如今一別,不知何年相逢。咱倆再飲三杯,以此作別。”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楊兄珍重。”隨后,龍、楊二人連飲三杯。
三杯飲畢,楊嘯魂帶著龍世奇來到了石床旁,將石床掀開,原來石床下有一密道,未過一刻,二人從山間的一個山洞中走出,隨后,二人悄悄返回藥鋪,打點了一下,趙掌柜準備了兩匹快馬,龍、楊二人各自上馬,話別幾句,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