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樹林深處
- 龍魂傲
- 里程212
- 6158字
- 2020-10-23 23:29:06
龍世奇與楊嘯魂自藥鋪分別之后,龍世奇騎上快馬向西奔去。
龍世奇騎馬狂奔,風馳電掣,天微黑之時,龍世奇已來到少林寺,心中興奮不已。
少林寺氣象非凡,但見:山門外青松齊列,翠柏并迎;山門旁金剛兇神惡煞,鬼神見驚;山上寶剎與峰巒對立,寶塔上余暉微存,寶殿內紫煙繚繞。
龍世奇扣開山門后,在一門子引領下,把馬安置在槽房,隨后在寺內掛單,暫時住下。次日天明,朝霞滿天,晴空萬里。寺內很熱鬧,眾僧一大早便起來做事,各守其職,各盡其責。
龍世奇用過齋飯后,請求知客引見緣空大師,知客施禮道:“施主,貧僧未曾聽說過本寺有位緣空大師,也可能是 貧僧寡聞,不如貧僧引你去見方丈如何?”
龍世奇想了想,低聲說:“只好這樣了,那就有勞老長老了。”
于是知客引領龍世奇前去見方丈,幾步之時,二人來到了禪房外。
知客小聲對龍世奇說:“施主,方丈的門窗還沒有打開,說明方丈還在屋內參禪,此時不許打擾,你還是在這等等吧。”
知客把龍世奇帶到方丈的禪房外后,說了幾句話就走開了,龍世奇靜靜地等在禪房外。
一個時辰過去了,太陽早已高高掛起,方丈的禪房里仍然沒有動靜,龍世奇心生煩躁,但也沒有多說什么,仍舊靜立在禪房外。
突然,方丈的禪房內傳出一句話:“門外的小施主,讓你久等了,你請進來吧。”那聲音雄渾有力,字字清晰。
龍世奇聞聲暗喜,輕輕走上前,推開房門,進入禪房,隨后又回身輕輕關上門,然后走到方丈身前幾步遠處站定,向方丈深施一禮。
那方丈身披袈裟,靜坐在蒲團上,眉毛花白,約有兩寸長,手中佛珠微握,氣色不凡。方丈微微睜開眼,打量了一下龍世奇,心中略有不快,說道:“施主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不知施主有何事?”
“回稟方丈大師,小人想見緣空大師,但知客未曾聽說過緣空大師,于是便將我帶來見您,請問方丈大師,貴寺可否有位緣空大師?”
方丈聞聲突然睜大眼睛,又問道:“小施主,你是如何知道緣空大師的?”
“實不相瞞,小人滿月之時,緣空大師曾到過我家,與我有一面之緣,家父臨終時讓小人前來找緣空大師。”
方丈笑了笑說:“本寺確實有位緣空大師,他是我的師兄,老納法號緣幻,我師兄潛心專研佛法,獨自在山上閉關修行,自上次入關,如今已有十二年了,因此寺內很少有人知道我師兄。”
龍世奇長出了一口氣,說:“原來如此。”
緣幻方丈隨即說道:“我師兄閉關期間,不見任何人,而且我又不知他何時出關,恐怕小施主難以見到我師兄,但不知小施主找我師兄所為何事?”
龍世奇想了想,低聲說:“小人如今父母已故,特來找緣空大師,想在少林容身,不只方丈可否收留?”
“你要在本寺出家為僧嗎?”緣幻方丈冷漠地問。
“不,我不能出家為僧,我只是想在貴寺求個容身之所,我什么活都可以干,只要有吃有住就行。”龍世奇懇求地說。
緣幻方丈嚴肅地說:“你不出家,這恐怕不行,本寺寺小,僧人眾多,并不缺人手,而且你俗緣未了,你還是早早離去吧。”
龍世奇央求了半個時辰,磨破了嘴皮,但始終不能容身少林。緣幻方丈鐵了心,就是不收留龍世奇。最后,龍世奇只好向緣幻方丈告辭離去。
本以為找到了歸宿,卻仍是如夢一場,又是一個新的起點,初到少林的快感早已飛到九霄云外。龍世奇牽著馬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山門,世間之大,但龍世奇卻不知何去何從……
幾步之時,龍世奇已走到山腳下,龍世奇停住腳步,望著前面的路,腦中一片空白。
這時,一陣急促的咳喘聲傳入龍世奇的耳中,龍世奇定睛遠望。在遠處拐彎處走來一位壯年,那壯年身形魁梧,皮膚黝黑,身著一領粗布長衫,他吃力地拉著一輛車,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滿面。車上還坐著一位老者,面氣蒼白,不停地咳嗽著。
龍世奇牽馬走上前,問道:“這位大哥,你這是要上哪去?”
那壯年聽見有人搭話,便停住腳步,用衣袖擦了擦汗,回答說:“我帶我爹上山拜佛去。”
龍世奇又問道:“再往前走,就是山路了,這車你還能拉了嗎?”
那壯年看看前面的山路說:“沒關系,到了前面,我就把車停在路旁,然后把我爹背上山去。”
“你本應該用牛馬來拉車的呀,何必累成這樣?”
那壯年低聲回答說:“不瞞你說,我家本來是有一頭老黃牛的,但由于我爹病重,只好把牛賣了來給我爹看病。如今我爹的病更加嚴重了,我爹誠心信佛,想上山再拜一次佛,而我家離這又遠,我只好親自拉車帶我爹來這里。”
龍世奇在心中暗想:我這倒是有匹馬,而且如今我已無處容身,為何還要帶著這匹馬呢?于是,龍世奇笑著對那壯年說:“老兄,我這有匹馬,我把它送給你了,如何?”
那壯年聽了以后,十分震驚,隨即說道:“不,不,無緣無故,這馬我不能要,而且這好好的馬,你為啥要給我呀!”
龍世奇笑著說:“老兄,你比我更需要這匹馬,它可以拉車,還可以馱令尊上山;而它要是跟著我,我還得為它找吃的,總之,這馬我給定你了。”
這時,車上的老者咳嗽著說:“這匹馬??????能值??????很多錢,我兒??????怎么能??????無故要你的馬呢?”
龍世奇想了想,隨后嚴肅地說:“這馬我不想要了,這位大哥,你若也不想要,那我只好放開韁繩,讓它愿意哪去就哪去吧。”
那壯年聞此話,撓了撓頭說:“那好吧,我要了你的這匹馬,但不能白要,恩公可否有事要我辦?”
龍世奇笑了笑,把馬韁繩遞給壯年,然后說:“有,當然有。”
壯年用一只手扶車,另一只手接過韁繩,大聲說:“恩公請講,我盡我所能。”
龍世奇笑著說:“你一定要辦到。”說著,龍世龍從腰間掏出三兩金子,遞到那壯年面前。
那壯年急忙問道:“恩公,這是干什么?”
“你先收好,我想讓你買點東西。”說著,龍世奇將金子塞入那壯年牽著馬韁的手中。
那壯年動了動手指,將金子握入手心,隨后問道:“不知恩公想讓我買什么?”
龍世奇看了看車上的老者說:“我要你去買些藥,為令尊好好治病。”
那壯年急忙遞出金子說:“這怎么能行呢,恩公,我不能再要你的錢。”
龍世奇雙手握住那壯年的手說:“你一定要辦到,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告辭。”
隨后,龍世奇快步朝前走去。
這時,車上的老者急忙喊道:“恩公……留步。”
那壯年也高喊道:“恩公請留步。”
那壯年本想前去追上龍世奇,但他一只手扶著車,另一只手還牽著馬,車上還有位茍延殘喘的老父親,一時間分身乏術。
龍世奇高喊道:“老伯,保重身體,看病要緊。”隨后,龍世奇加快腳步,幾步之間,拐了一個彎,便看不見那父子倆的身影了,龍世奇心中略有快感,漫無目的的繼續向前走。
這時,龍世奇的面前跑來了一只小狗,那小狗全身灰色,身上的毛略微發白,可以看出那還是乳毛。
龍世奇停住了腳步,靜靜地看著那小狗,那小狗快步跑到龍世奇的腳下,然后咬住龍世奇的褲腳,拼命地往前面拽,龍世奇很驚訝,向前邁了一步,隨后那小狗松開龍世奇的褲腳,跑向前面,然后又跑了回來,拽了一下龍世奇的褲腳,再跑向前面。
龍世奇很疑惑,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他已經明白了小狗的意思,他緊跟在小狗的后面。從狗快跑在前,未過一刻,那小狗已把龍世奇領入山林。
龍世奇停住了腳步,他開始仔細地審視著那小狗,那小狗見他停住了腳步,便又回來拽了他一下,這時,他清楚的看見,那小狗尾巴細長,嘴巴稍大,耳朵微立——他已看出,它是一只狼崽。
龍世奇猶豫了一下,但想到既然已經來了,為何不看個究竟?于是他提高警惕繼續跟在那狼崽的后面。
龍世奇跟著狼崽,來到樹林深處,他停住了腳步。在他面前不遠處趴著一匹母狼,那母狼早已累得筋疲力盡了——母狼的后腿被兩根圓木棍夾得死死的,它中了獵人的圈套。
龍世奇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該不該救那母狼。這時,狼崽跑到母狼懷里,哀叫了幾聲,龍世奇深知孤兒的痛苦,看著眼前狼崽,依偎在母狼的懷里,不禁心生羨慕。
龍世奇暗自想到:難道狼天生就是人的敵物嗎?是狼就一定會害人嗎?更何況它懷里還有一只無辜的狼崽……
于是,龍世奇走上前,彎下腰將木棍兩端的繩子解開,然后握住一根木棍,站了起來。
母狼一瘸一拐地退后了幾步,然后把頭貼在了地上,似乎在表達自己的感激。隨后,母狼叫了一聲,接著便朝前面的樹叢中走去,狼崽看了看龍世奇,叫了幾聲,然后便快步朝母狼跑去。
龍世奇看著兩只狼消失在樹叢中,長出了一口氣,同時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
突然,一聲大笑傳入龍世奇的耳中,那笑聲十分柔和而且持續很久,但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龍世奇辨別不出是誰在哪個方向上在笑。
龍世奇急忙回身,這時他才發現,在他身后不遠處站有兩個和尚,其中一個是緣幻方丈,另一個和尚眉白眼明,神清貌古,長相與眾不同,嘴角尚有笑意。
那個陌生的和尚回過身去,背朝著龍世奇,笑著對緣幻方丈說:“師弟,這孩子送馬施錢,剛剛又救了一匹狼,足見他心存善念。他骨相不凡,是塊可造之材呀!”
緣幻方丈回身嚴肅地說:“師兄說得甚是,我在最初見到他時,也已看出他骨相不凡,但你我二人也都深知他骨相中透著殺氣,將來手中必沾滿血腥。”
那陌生的和尚笑著說:“是狼不一定會害人,他雖然骨相中透有殺氣,但也不一定就是大奸大惡之輩,不如我們現在收留他,如何?”
緣幻方丈低聲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們又何必趟這渾水呢?”
“佛法無邊,更何況現在他心存善念,只要我們引導他,防止他心生邪念,誤入歧途,這樣他將來就不會為害一方了。”
“若我們現在收留了他,將來他手中沾滿血腥,讓人知道他師出少林,豈不毀我少林百年清譽?”
那陌生和尚嚴肅地問道:“他若心存善念,堅持正道,可以懲奸除惡,但如果我們認其自去,其心生邪念,必會貽害一方。一方百姓的幸福與少林寺百年清譽相比,孰輕孰重呢?”
緣幻方丈低首沉思半晌,隨后低聲說:“既如此,就依師兄吧,這孩子就交給師兄了,但師兄一定要多加管教。”
那陌生和尚笑著說:“多謝師弟。”隨后,那陌生和尚又轉過身向龍世奇喊道:“孩子,你過來。”
龍世奇聽見召喚,便快走到那陌生和尚身前,深施一禮,問道:“不知大師喚小人過來所為何事?”
那陌生和尚笑著說:“老衲法號緣空,如今我已出關,特來迎你。”
龍世奇一聽此話萬分激動,淚水幾乎都要涌出眼眶,半哭半笑地問道:“您真的是緣空大師,您沒有騙我?”
這時,緣幻方丈回過身對龍世奇說:“他就是我的師兄緣空。”
龍世奇聽了緣幻方丈的話后,激動地對緣空說:“緣空大師,我終于見到您了,我終于見到你了!”
“孩子,我知道你在路上受了不少苦!”緣空問,“孩子,你還想上少林寺嗎?”
龍世奇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我……我不想上少林了。”
緣空笑著問道:“為什么?”
“家父臨終時囑咐我,要我繼承香火,不許我出家為僧。”
緣空說:“繼承香火?這不礙事,你可以做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待你長大后,還俗便是。”
龍世奇聽了以后笑著說:“若是如此,我很愿意上少林寺。”龍世奇看了看方丈又說:“不知方丈大師可否同意。”
緣幻方丈冷笑一聲,說:“我師兄有心收留你,我也就不說什么了。”隨后緣幻方丈又和緣空說:“但師兄且記,寺中有規矩,不可把少林上層武功傳授給俗家弟子。”
“師弟說得甚是,為兄謹記。”緣空笑著說。
隨后,緣空、緣幻帶著龍世奇返回少林寺。
次日,緣幻方丈親自為龍世奇剃度,龍世奇為“戒”字輩弟子,緣幻方丈為龍世奇取法號為“戎盜”,然后把龍世奇交給了緣空。緣空把龍世奇領到后院,后院左墻邊放著五口大缸,右墻邊放著一堆木頭。
緣空回身對龍世奇說:“戎盜,人不能不勞而獲,本寺供你吃住,你就要為寺里干活,你以后每天上午負責下山打水裝滿這五口缸,下午負責把那堆木頭劈成小瓣,早晨隨我作功課,晚上聽我講經,不得有誤,如有不從,立刻逐你出寺。”
“是,師傅。”龍世奇低聲答應了一聲。從此,龍世奇便在少林寺內安頓下來。
龍世奇的活很繁重,但他一直都堅持干著,因為新來的小和尚都會被領到不同的地方去挑水劈柴做苦工。但后來,龍世奇發現他與別的小和尚的待遇并不相同:緣空師傅每天晚上很少給他講有關因果、信仰的經文,而是給他講一些關于修德、行道的經文;新來的小和尚或者挑水或者劈柴,而他卻兩樣活都要干,并且工作量也遠遠多于別人的,如今他的手上早已磨出許多水泡,他開始在心中抱怨。
這日,龍世奇挑水挑得很慢,將至正午尚未挑滿五缸水。
緣空從院外走了進來,看了看缸中的水,隨后閉上眼睛,對龍世奇說:“戎盜,你現在可以放下手中的活去吃飯,吃完飯后,下午也不用劈柴了,但我要你上山砍柴,你帶好斧頭去把南山山林正中的那顆松樹砍斷,再把石崖旁的那棵孤松砍斷,隨后你帶著斧頭自己回來就可以了。”
龍世奇聞聽此話,萬分高興,心想:下午僅砍兩棵樹而已,終于可以輕松一下了。于是,龍世奇馬上照吩咐去辦……
事與愿違,日落西山,龍世奇才拖著疲倦的身子走了回來。此時,緣空已在經房中等候多時了。龍世奇緩慢地走進經房,輕輕地跪在緣空面前。
緣空慢慢地睜開眼睛說:“戎盜,我要你辦的事辦完了嗎?”
龍世奇長嘆一聲,回答說:“辦完了。”
緣空又笑著問道:“你砍的那兩顆松樹粗細如何?”
龍世奇想了想,回聲說:“南山山林中那棵松樹粗如大盤口,南山石崖旁的那棵松樹粗如碗口。”
“那么,你砍斷那兩顆松樹各用多長時間呢?”
“我砍斷山林中的那棵松樹用了將近一個時辰,而我砍斷石崖旁的那棵松樹卻用了兩個多時辰。”
緣空聽了以后,臉色平靜,慢慢地閉上眼睛說:“好了,我該問的都問完了,今天我不給你講經了,你可以早點休息了。”
隨后,龍世奇拜別師父,走出經房。龍世奇進入飯堂,找了幾個饅頭,吃飽后就去睡覺了。
龍世奇很累,但他卻始終睡不著,龍世奇在心中默問道:“我今天上午沒有按時打完水,為什么師父不懲罰我呢?師父命我去砍柴,為什么只要讓我砍斷兩顆松樹,卻沒讓我扛回來呢?”
龍世奇倍感迷惑,于是他又來到經房門外,他看見緣空還在里面打坐,不想去打擾,于是轉身坐在了經房外的臺階上。
皓月當空,月光皎潔,但也照不透龍世奇心頭的迷霧。這時,龍世奇忽然想起幼時曾學過的儒家經典《孟子》中有言曰: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龍世奇在心中思忖道:勾踐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吞吳,項羽破釜沉舟,百二秦關屬楚,先苦身方能后輝煌,先入困境方能先打破困境。
龍世奇恍然大悟,他就如一棵松樹,如果他和其他松樹一樣,生活在條件優越的山林中,最終只能是不堪一擊;如果他和崖邊的孤松一樣,立根于破巖之中,獨自抗擊風雨,最終必能與眾不同——逆境出人才!
龍世奇微微一笑,心中萬分感激師父。龍世奇慢慢地站了起來,撲了撲衣服上的灰塵,隨后轉身向經房內望去,但師父不知在什么時候已悄然離去了,經房內空蕩蕩的,但是在經房的門上卻掛著一幅字,上面寫了一個很大的“蟬”字。
龍世奇看了半晌,想道:小小一只蟬,四年深埋于土,忍受孤獨與黑暗,時機一到,破土而出,一鳴驚人。是梅花,就要飽嘗嚴冬的風雪;是大鵬,就要忍受北海的幽冥。龍世奇摘下那幅字,緊緊握在手中……
次日,龍世奇很快的就打滿了五缸水。這時,緣空走了過來。
緣空笑著說:“戎盜,你今天很勤快呀。”
龍世奇笑著應道:“多謝師傅夸獎。”
突然,緣空猛然將垂下的右手向上一揮,只見緣空身旁的一個石子飛速射向一口大缸,缸底被打出一個小洞,缸內的水向外涌出。
接著,緣空嚴肅地說道:“戎盜,以后你必需保持在日落之前那缸內有大半缸水,否則嚴懲不貸。”
龍世奇笑著答道:“謹尊師命。”
于是,龍世奇每天不但要按時劈柴、挑水,還要保持漏缸內有大半缸水,為此他必需加快干活速度,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放下手中其它的活,去山下打水。
慢慢地,龍世奇開始能擔著水快跑,而且從山下到山上,不灑一滴水。他的步伐日益輕盈,他的身體也日益健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