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這天,整個城市沉浸在新年第一天的喜悅中。
鹿徵羽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臉上洋溢著笑容的人們,微笑著,真是個喜慶的節日啊,僅僅是元旦就這樣了,要是除夕春節到了會比今天更熱鬧吧。
“早啊!”白圣站在對面打著招呼。
“已經不早了!”鹿徵羽指了指已經日上三竿的太陽說。
白圣看著鹿徵羽,想到她昨天說的話,不禁嘴角上揚。
“想什么美事呢!”鹿徵羽看著他問道。
“沒什么!”白圣說,“今天元旦,你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吧?!?
鹿徵羽想了片刻后,說:“好呀,我一會兒就過去。”
“嗯!”白圣轉身進屋。
“又和徵羽說話了,你該不會又在補充你那個觀察日記了?”韓耀一問,“這要是叫徵羽知道了,你不完蛋了?”
“不可能,我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她不會知道,再說她那么笨。對了,等會小鹿也過來,我剛剛邀請了她?!卑资フf。
“沒問題,反正她也是一個人,人多點熱鬧!”韓耀一說。
“等會兒吳城和林盛然就過來?”白圣說。
“是啊!”韓耀一說。
“吳城來就行了,林盛然就算了,再說他家不在本市么,有啥可來咱這的!”白圣沒好氣地說道。
“阿圣,盛然怎么得罪你了,我見你從沒給過他好臉看?!表n耀一問。
“我和他有仇,我記得!”白圣說。
“阿圣,你又何必,記憶也許會騙人!”韓耀一說。
“不說了,大過節的,別弄得不高興!”白圣說。
鹿徵羽穿好衣服出門,在樓下碰到了提著東西的林盛然和吳城。
“誒,徵羽,你去哪?”林盛然笑著問道。
“哇,你們帶了這么多東西啊!”鹿徵羽說。
“耀一叫我們買來拿上去!”林盛然說。
“正好,我也去,我幫你拿點吧!”鹿徵羽說。
“你拿我的吧!”吳城把其中一個袋子給鹿徵羽。
林盛然卻接了過去,說:“你拿這個,這個比較輕!”
“沒事啦,拿哪個都一樣!”鹿徵羽說。
吳城敷衍地笑了一下,走進樓。
“我怎么感覺吳城哥好像不太喜歡我!”鹿徵羽說。
“沒事,你想太多了!”吳城說。
“走吧!”林盛然說。
“好!”鹿徵羽說。
此時,韓耀一正在家里準備著食物。
“叮咚”,門鈴響起。
“阿圣,去開門!”韓耀一站在廚房喊道。
白圣起身去開門。
門外三個人看著白圣。
“你們三個一起來的?”白圣說著接過鹿徵羽拎著的袋子。
“樓下剛剛遇到!”鹿徵羽說。
“喂,白圣,我們拿著多沉,你光知道接徵羽的袋子!”吳城不滿地說道。
“你一爺們裝什么柔弱!”白圣不客氣地說道。
突然,鹿徵羽聞到一股糊味,便走去廚房看看究竟。只見廚房里韓耀一圍著一個圍裙站在灶臺前,氣餒地說道:“又失敗了!”
“耀一哥,你做什么失敗了?”鹿徵羽站在那問道。
“雞蛋卷,好久沒吃了,心血來潮想做做看卻怎么也做不好!”韓耀一說。
“給我吧!”鹿徵羽說。
韓耀一半信半疑地把灶臺和圍裙讓出來給鹿徵羽,鹿徵羽便開始做了起來。
與此同時,客廳里的三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
此時的鹿徵羽已經開始卷雞蛋卷了,鹿徵羽一邊用手卷著嘴里一邊說著:“好燙,好燙!”
接著,一份雞蛋卷就做好了。
韓耀一走過去看了看成品。
“那個,我用手卷的,你不介意吧!”鹿徵羽說。
“沒事!”韓耀一不嫌棄地說道,說完就離開了廚房。
“你怎么出來了?”白圣見韓耀一出來便問。
“徵羽在里面做飯呢!”韓耀一說。
“呦呵,小鹿還會做飯?這我得去看看?!卑资テ鹕碚f道。
白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鹿徵羽,鹿徵羽一邊卷著一邊喊著“好燙”的樣子特別可愛,白圣不禁笑了起來。
“誒,你怎么在這?”鹿徵羽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白圣。
“我說,小鹿啊,你能做飯的時候不說話么,口水都濺到里面了?!卑资ハ訔壍卣f道。
“嫌棄,你別吃啊!”鹿徵羽說。
白圣笑了笑。
鹿徵羽看了看白圣說:“你還是笑起來的樣子好看,冬天太冷不需要你的冰塊臉,多笑笑才溫暖!”
“要你多管閑事!”白圣說。
與此同時,客廳里,吳城問道:“怎么鹿徵羽也來了?”
“阿圣請來的,我也覺得多了人熱鬧點?!表n耀一說。
“又是白圣那小子!”吳城不屑地說道。
“我怎么覺得你好像不太待見白圣!”韓耀一說。
“他除了皮相好點,還會什么!”吳城依舊不屑。
“吳城,我說過一個團隊,不要搞分裂。”韓耀一嚴肅地說道。
“是,隊長教訓得是!”吳城雖嘴上說著,心里卻不這么想。吳城呢,看不慣白圣已久,從來都是惱在心笑在面,從來都是在白圣不在的時候才過過嘴癮,不過,總是被韓耀一呵斥一頓才閉嘴。
鹿徵羽做好了,把菜放到桌子上,坐下,白圣也坐到她的旁邊。
韓耀一夾起雞蛋卷說:“別說,你做的還挺好,比我強!”
“是么,我也嘗嘗!”林盛然也夾起一個。
白圣不動聲色地夾起一個,卻被鹿徵羽發現了。
“喂,你不嫌棄么!”鹿徵羽說著用筷子夾住白圣的筷子。
白圣很嘚瑟地把雞蛋卷塞進嘴里,得意地看著她。
鹿徵羽看著他,很是無奈,幼稚!
五個人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又是唱又是跳的,熱鬧又有趣,不過,有一點讓在場的眾人跌破眼鏡——就是徵羽的食量驚人。
“我去,你丫餓死鬼轉世么?”白圣不客氣地說道。
“我怎么了?”鹿徵羽不明就里地說。
“徵羽啊徵羽,你太讓我吃驚了!”林盛然說。
“得了,要么吃,要么別說話!”鹿徵羽說,“我說,女孩就一定要食量小小的就叫女孩么?”
“不是,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林盛然說。
“對,我們就是那個意思!”白圣故意說。
“你上一邊去!”鹿徵羽看著白圣說。
“嘿,憑什么我上一邊,這我家!”白圣說。
“我去,你理解能力有問題啊,我讓你上一邊,又不是讓你滾出去!”鹿徵羽說。
韓耀一無奈地笑著,抹了抹額頭上那一滴不存在的冷汗,呵呵,又吵起來了。
吳城和林盛然兩個人想看出鬧劇一般看著兩個人,真是歡喜冤家!
聚會過后,各自離去,剩下一堆殘羹剩飯,鹿徵羽留下來幫著韓耀一收拾。
“徵羽,你上學嗎?”韓耀一說。
“沒有,很久以前就退學了!”鹿徵羽如實說。
“怎么回事?”韓耀一說。
“耀一哥,今天過節,能不能別問了!”鹿徵羽衣服不想說的樣子。
韓耀一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鹿徵羽認真地洗著碗,你若問多了,我便會神傷,這樣的熱鬧節日,本應快樂。
鹿徵羽幫著韓耀一收拾好了一切后,回到自己的家中。
偌大的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鹿徵羽一個人,每次狂歡過后回到這里會更顯孤獨。
鹿徵羽坐在沙發上看著四周。彼時,在這節日,家人們會圍坐在一起吃著飯,雖父親嚴厲,母親固執,但至少溫馨;而今,離家三年,她自己一人坐在這個租來的沒有一絲溫馨可言的房子里獨自流淚。
白圣站在陽臺門邊看著對面許久未亮起燈,說:“耀一,你說她究竟有著怎樣的經歷呢?”
“誰?徵羽嗎?”韓耀一問。
“對啊,封Boss說她到Libra三年了!”白圣說,“算起來,三年前她才十七歲?!?
“我們才認識不久,對她知之甚少!”韓耀一說,“怎么,對她有興趣?”
白圣看著對面,沒有回答韓耀一。
也許,這兩個字是他心里的答案,也許他動心了。
鹿徵羽在黑暗中坐了許久,然后背著吉他出了門。
Libra的生意依舊火爆,看來,寂寞的人也不止鹿徵羽一人。
站在門口的封Boss在看到鹿徵羽很是驚訝。
“不是休息嗎?”封Boss說。
“寂寞得沒法休息,就索性來這了。”鹿徵羽說。
“你當我這是寂寞者收容所?”封Boss說。
“也差不多了!”鹿徵羽笑著說,“難道你沒發現只有節日的時候,Libra的業績會翻一倍么,所以說這個城市雖大,但孤獨者也很多?!?
“正好,秦安也在,你們倆聊聊吧!”封Boss說,“她也寂寞著?!?
“誒,Boss,我要是唱歌,你是不是得給點報酬!”鹿徵羽問道。
“這么點個小屁孩,怎么凈想著賺錢?”封Boss說。
“有錢不賺王八蛋!”鹿徵羽說著走到秦安身邊。
“你怎么來了?”秦安說。
“寂寞寂寞著就來了!”鹿徵羽說。
“一個人的日子不好過吧!”秦安說。
“不好過,光孤獨寂寞這一條就足以打敗我了!”鹿徵羽說。
“現在知道家好了?”秦安問。
“知道好,也回不去了!”鹿徵羽的眼睛里有著淡淡的哀傷。
“知道好還跑出來!”秦安說。
“有些時候,人會身在福中不知福?!甭贯缬鹫f。
秦安笑著,又把一杯酒干掉了。
“安姐,你離家幾年了?”鹿徵羽問。
“大概五年了吧!”秦安說。
“不想家嗎?”鹿徵羽問。
“想啊,但是為了夢想這都不算什么!”秦安說。
“有夢想真好!”鹿徵羽說。
“你沒有嗎?”秦安好奇地問道。
“沒有,我從出生開始便注定一生只能喜歡音樂,當個音樂家,其他的我沒有選擇!”鹿徵羽說。
“那你還真是悲哀啊!”秦安淡淡地說道。
“是啊,悲哀,我離開了家,悲哀加一,一個人過節,悲哀又加一。”
“唉,沒辦法,我見你從來都是一身黑色,為什么?”
“想隱沒于人群中不被發現!”
“對了,那個少年你可有找到?”
“沒呢,我還在找尋可以證明的東西,我最近又得到了一些零散的信息?!?
“我只勸你別抱太大希望,期望越多,失望越大!”
“我知道!”
秦安和鹿徵羽兩個人坐在吧臺前,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好似這樣兩個人就都不寂寞不孤獨一樣。
“為了孤獨的我們干杯!”秦安舉杯道。
“干杯!”鹿徵羽說。
封Boss站在遠處看著她們。
孤獨之人解孤獨意,只是同為天涯淪落人的自己也說不什么安慰語來,只能遠觀而已。
正所謂,誰解其中味,唯有同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