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曾國藩的官場座右銘(2)
- 做官要學曾國藩,經(jīng)商要學胡雪巖大全集(超值金版)
- 趙凡禹
- 5226字
- 2014-03-25 23:05:55
曾國藩身為晚清重臣,中興名相,他能在清朝歷史上占據(jù)著很重要的位置,與他的為官思想有很大的關系。曾國藩強調,為官不可有傲氣,要時時知足,懂得謙恭。
曾國藩深諳知足之道,他曾經(jīng)寫道:
知足天地寬,貪得宇宙隘。豈無過人姿,多欲為患害。
在約每思豐,居困常求泰。富求千乘車,貴求萬釘帶。
未得求速賞,既得勿求環(huán)。芬馨比椒蘭,磐固方泰岱。
求榮不知厭,志亢神愈昂。歲燠有時寒,日月有時晦。
時來多善緣,運去生災怪。諸福不可期,百殃紛來會。
片言動招尤,舉足便有礙。戚戚抱殷尤,精爽日凋瘵。
矯首望八荒,乾坤一何大,安榮無遽欣,患難無遽憝,君看十人中,八九無倚賴。人窮多過我,我窮猶可耐,而況處夷涂,奚事生嗟氣?
于世少所求,俯仰有余快,俟命堪終古,曾不愿乎外。
語云:“名根未拔者,縱輕千乘甘一瓢,總墮塵情,客氣未融者,雖澤四海利萬世,終庫剩技。”
這句話的意思是:雖澤四海覺得心中像天地一樣寬廣,貪得無厭會沉得宇宙也十分狹小,對于沒有超乎常人資質的人來說,多欲多求就更招致禍害。貧困時總想到豐盛,困境時經(jīng)常尋求平安,富貴時要求有千乘車,尊貴時追求萬釘帶,沒有得到又要求迅速賞給,得到后又求永久占有。芬芳的香氣可比椒蘭,位置穩(wěn)固如同泰山,追求榮華富貴,沒有知足,整日精神昂揚但越來越萎頓,天氣有寒有暖,日月有全有缺,時運好時多結緣,時運不好會生災患,各種福氣不可期求,各種禍害往往紛至沓來。一句話會招人怨尤,一舉足便會有障礙,舉首望世界,乾坤是多么大啊,得到榮譽不要立即歡欣,遇到患難也不要立即氣餒,你看十個人中,八九沒有依賴,別人窮困多超過我,我的窮貧仍然可以忍耐,況且處于平坦夷途,還有什么事值得嗟氣嘆息呢?對于世界少一些索求,走路、睡沉都十分愉快,聽天由命活到老,就不會四處不安。
俗話說:一個名利思想不能徹底拔除的人,即使能輕視富貴榮華而甘愿過清苦的生活,最后還是無法逃避名利世俗的誘惑;一個受外力影響而不能在內心加以化解的人,即使他的恩澤能廣被四海甚至遺留給千秋萬世,其結果仍然是一種多余的伎倆。
是的,名利心切的,必然俗見重,名利心的表現(xiàn)形態(tài)是多種多樣的,如成功,成名,成人,成績,成就,成仁,成禮,成全,成事,萬家,成熟等等,正是這樣一種廣泛的、普遍的心理愿望,使人們對任何事情都有這樣的一種心理期待,事事周全,樣樣完滿,件件順遂,這就是俗見。自然,就對疾病的有無、子孫賢良與否也格外看重,沒有得到,就希望得到,得到了,又害怕失去,自己得到了,害怕子孫失去,子孫沒有得到,又希望他們得到,人一天到晚就處于這樣的患得患失之中,何處是個盡頭呢?
此外,曾國藩還認為:“古來言兇德致敗者的有二端,曰長傲,曰多言,歷觀名公巨卿,多以此二端敗家喪生,余生平頗病執(zhí)拗,德之傲也,不甚多言,而筆下亦略近于器喧,凡傲之物,不必定以言語加人,有以神氣凌之者矣,有以面色凌之者也,凡心中不可有所恃,心中有所恃別達于面貌,以門第言,我之物望大減,方且恐為子弟之累,以才識言,近今軍中練出人才頗多弟等亦無過人之處,皆不可恃。余家后輩子弟,全未見過艱苦模樣,眼孔大,口氣大,呼奴喝婢,習慣自然,驕傲之氣入于膏而不自覺,吾深以為慮。”
從上面幾則文字中,可以看出曾氏十分謙虛,他認為自己享有大名,是因祖宗積德氣所致且總覺名譽大,因此教育家人不可倚傲人,他認為傲氣是致敗的原因之一,并指出傲氣的表現(xiàn)形式在言語、神氣、面色三個方面,他諄諄告誡弟弟們要謙虛,對于沒有經(jīng)歷過艱苦的后輩子弟,他更擔心,怕他們不自覺地染上驕傲的習氣,“謙”是曾氏家教的一個重要內容。
“天道忌盈”,是曾國藩欣賞的一句古話,他認為有福不可享盡,有勢不可多使。他勢不多使的內容是多管鬧事,少斷是非,無撼者也無怕者,自然悠久矣。他也很喜歡古人“花未全開月未圓”七個字,認為惜福之道、保泰之法莫精于此,他主張:總須將位二字推讓少許,減去幾成,則晚節(jié)漸漸可以收場。他于道光二十五年給弟弟們的信中教弟弟們應常存敬畏,勿謂家有做官,而遂敢于侮人,勿謂已有文學,而遂敢于恃才傲物。后在軍中,軍務繁忙,他仍寫信告誡沅弟說:“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敗,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字致敗,不僅對軍事而言如此,且凡事皆然。”同治二年,曾國藩進軍雨花臺,立下戰(zhàn)功,然其兄要求他此等無形之功。“吾輩不宜形諸奏牘,并不必騰諸口說,見諸書牘”,叫他不要表功,認為這是謙字真功夫。
曾國藩為官不傲,也與磨練有關。道光年間,他在京做官,年輕氣盛,時有傲氣,好與諸有大名大位者為仇;咸豐初年,他在長沙辦團練,也動輒指摘別人,與巡撫等人結怨甚深;咸豐五六年間,在江西戰(zhàn)場上,又與地方官員有隔閡;咸豐七八年在家守制經(jīng)過一年過的反省,他開始認識到自己辦事常不順手的原因,他自述道:“近歲在外,惡人以白眼蔑視京官,雙因本性倔強,漸進于愎,不知不覺做出許多不恕之事,說出許多不恕之話,至今愧恥無已。”又反省自己生平頗病執(zhí)拗,德之傲也。他進一步思出了一些為人之道:“長傲,多言二敝,歷觀前世卿大夫興衷及近日官場所以致禍之由,未嘗不視此二者為樞機”,因此,他自勉只宜抑然自下,在官場的磨礪下,曾國藩日趨老成,到了晚年,他的謙守功夫實在了得,他不只對同僚下屬相當謙讓,就是對手中的大權,也常常辭讓,自從他實授兩江總督、欽差大臣之后,位高名重,他多次上疏奏請減少自己的職權,或請求朝廷另派大臣來江南協(xié)助他。他的謙讓是出于真心,特別是后來身體狀況日趨惡化,他更認為居官不能視事,實屬有玷此官,多次懇請朝廷削減他的官職,使自己肩負的責任小些,以圖保全晚節(jié)。
知足,謙讓,這是一種賢者的修身態(tài)度,也是有所作為的謀世智慧。
宦海中要保持清醒。
過去人們喜歡用“宦海”兩個字形容封建官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官場最能成就人,也最能毀滅人。對于官場中的酸甜苦辣,每一位身處其中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感觸。曾國藩一生為官,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榮榮辱辱、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風風險險,對于官場體會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但他始終是一個清醒的人。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是曾國藩為官之道的核心,也是所有為官者,都應該時時提醒自己的。
如何才能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呢?曾國藩對此有三個忠告:(1)居官者有四大敗身之道;(2)名利二字要看得淡一些;(3)情緒化的反應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xiàn)。
曾國藩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句話:“宦海是很險惡的,在官一日,即一日是在風波之中。能夠平平安安地上岸的,實在不容易。”
他詳細總結歷代為官為宦成敗之關鍵,認為為官有四大忌,即“四敗”。他說:
“居官有‘四敗’:昏惰任下者敗,傲狠妄為者敗,貪鄙無忌者敗,反復多詐者敗。
昏惰任下:是非不明,不干正事,放縱自己身邊的人胡作非為。
傲狠妄為:舉止傲慢,為人蠻橫,什么事都敢做。
貪鄙無忌:貪得無厭,無所忌諱。
反復多詐:為人反復無常,好用詐術。”
曾國藩把這“四敗”寫在案頭上,每天都提醒自己。在另一個地方,曾國藩又說,自古以來兇德致敗者大約有二端:一是傲慢,一是多言。他總結歷史的經(jīng)驗說:“我看歷代的那些著名的大官,大多數(shù)都是因為這兩個原因而敗家喪身的。”不管是居官四敗也好,還是二敗也好,其實都有一個核心,這就是,為官者之所以身敗名裂,往往是由于不知道顧忌。
曾國藩曾經(jīng)有個幕僚叫李鴻裔,四川人,風流倜儻,不拘小節(jié),曾國藩很鐘愛他,把他像兒子一樣看待。曾國藩的秘室,只有李鴻裔可以隨便出入。當時曾國藩的幕僚中有所謂“三圣七賢”,都是名極一時的理學大家。曾國藩仰慕他們的名聲,把他們都召進來。然而只是安排他們的衣食住行,并不讓他們擔任具體的職務。
一天,曾國藩與李鴻裔在室中談話,正好來了客人,曾國藩便出去接待客人,留下李鴻裔自己在室中。李鴻裔閑來無事,便翻看桌上的文稿,看到一篇《不動心說》,是我們上面說的“三圣七賢”中的一個寫的。詩文中有一段說:“你把我放在美麗的姑娘面前,我會動好色之心嗎?我不會。你再把我放在大紅的頂戴面前,我會動高官厚祿之心嗎?我不會。”李鴻裔年輕好盛,看到這里,覺得十分可笑,就拿起筆在上面題了一首打油詩諷刺道:“美麗姑娘前,大紅頂戴旁,你心都不動,只想見中堂。”寫完,擲筆而去。曾國藩送走了客人,回到書房,見到所題的文字,說了一聲“這小子”,便讓左右叫來李鴻裔,對他說:“這些人難免有欺世盜名的成份,言行也不見得一致,我也是知道。然而他們能達到今天的地位,正是靠的這個虛名。現(xiàn)在你一定要公開揭破它,使這些人失去衣食的來源,那他們對你的仇恨,豈能是平常言語之間的仇怨可比的。殺身滅族的大禍,都隱伏在里邊了!”李鴻裔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很敬畏地接受了教誨,從此以后便深深地收斂鋒芒,不敢再出言不遜了。
確實,身處官場,一定要知道有所畏懼。尤其是在順利的時候,更不能忘乎所以。曾國藩曾經(jīng)說自己有“三畏”:畏天命、畏人言、畏君父。曾國藩一生,也始終是在如履薄冰、如臨深淵這樣的心境中度過的。道光二十五年五月,曾國藩升了官,他在給弟弟的家書中,表示不但不敢高興,反而感到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說:
“這次升官,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日夜誠惶誠恐,自我反省,實在是無德足以承受。你們遠隔數(shù)千里之外,一定要匡正我的過失,時時寄信來指出我的不足,務必使世祖積累下的陰德不要自我這里墮落,這樣才可以持盈保泰,不會馬上顛覆。你們如果能常常指出我的缺點,就是我的良師益友了。弟弟們也應當常存敬畏之心,不要以為家里有人做官,于是就敢欺負別人;不要以為自己有點學問,于是就敢于恃才傲物。常存敬畏之心,才是惜福之道。”
同治元年六月,已經(jīng)升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藩又寫信給曾國荃,表達了自己升官之后的惶惶之情:
“我僥幸居于高位,又有一點虛名,時時刻刻都有摔下來的憂慮。我觀察古今人物,像有我這種名位權勢的,能善終的很少,我很擔心在全盛的時候,無法使弟弟等們有所長進,我摔下來的時候,卻要連累弟弟們。只有趁自己還沒有事情時經(jīng)常以危詞苦語互相勸誡,才差不多免于大禍吧。”
曾國藩所講的宦海之途應當知道畏懼,是有特殊的背景的。在封建官場中,權力是最敏感的,權力太大的人總是很難有好的下場,所以曾國藩才會如此的畏懼。曾國藩強調要有敬畏之心,就是提醒自己要始終保持一種清醒的態(tài)度。這一點,對于充滿風險的封建官場來說,確實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說他事業(yè)的成功是得益于“倔強”這兩個字,那么他全身而退,則是得益于他的“敬畏”之道。這一點對于今天的領導也還是有啟發(fā)的。權力是一把雙刃劍,它能給你帶來榮耀,也能給你帶來毀滅。每一位領導者,都應該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放縱了自己,只有這樣,才會避免大起大落、大成大敗。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永遠比什么都重要。
曾國藩的確是一個很清醒的人,他一生所經(jīng)歷的風險,確實不是常人所能體會的。然而他時刻提醒自己,在順利的時候,要考慮到終有不順利的時候,在興盛的時候,要考慮到終有衰落的時候。這使得他始終保持一種謹慎、清醒、冷靜的心態(tài),從而順利渡過了宦海的風波,避免了歷代權臣敗家喪身的命運。
當然,曾國藩的為官之道,與當時的社會價值觀念直接有關系。在傳統(tǒng)中國,謙謙君子是最受鼓勵的人格。曾國藩以謹慎、謙虛作為為官的原則,體現(xiàn)了他在那個時代的生存智慧。今天人們評價一個人的標準已經(jīng)很不一樣了,尤其在今天,社會更需要進取型、開拓型的領導干部。但曾國藩的四敗之道,畢竟是從歷史上總結出來的,對于今天的為官者保持清醒的頭腦,自然也是有啟發(fā)意義的。
大樹底下好乘涼。
權力是一把雙刃劍,無權難辦事,權力大了又容易遭遇不測,曾國藩深刻懂得這個道理,他認為無權一定要爭,權大一定要讓。一個人的力量畢竟單薄,曾國藩聰明地選擇了背靠大樹、借力打力、廣結關系網(wǎng)。
曾國藩從1840年入仕為官,到1847年升授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八年間連躍六品十二級,這在當時實為罕見。這對生長在深山野嶺、從黃土地里走出來的曾國藩來說,誠可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仕途如此順遂,連曾國藩本人也感到意外,他在給友人陳源兗(字岱云,湖南茶陵人,曾任江西吉安知府、安徽池州知府)的信中不無坦白地說:“回思善化館中,同車出入;萬順店內,徒步過從,疏野之性,骯臟之貌,不特仆不自意其速化至此,即知好三數(shù)人,亦未敢為此不近情之稱許。”
曾國藩如此飛黃騰達、官運亨通,當然不無原因,這原因有內在的,也有外在的。所謂內在的原因,即曾國藩本人學有專長,為士林所嘉許;所謂外在的原因,說俗了就是朝中有人幫忙。“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人”就是要有強有力的大員的鼎力薦舉,這個人就是紅得發(fā)紫的朝廷重臣穆彰阿。因此,對穆、曾關系及穆在曾“速化”過程中的關鍵作用不能不做些考察。
穆彰阿是滿洲鑲藍旗人。1805年(嘉慶十年)中進士,由翰林累官內務府大臣、步軍統(tǒng)領、兵部尚書、吏部尚書、文華殿大學士等,最受道光皇帝信任,任軍機大臣達20余年之久。鴉片戰(zhàn)爭中,他包庇走私煙販,阻撓林則徐禁煙,誣陷林則徐、鄧廷楨,主張妥協(xié)投降,支持耆英簽訂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