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曾國藩的官場座右銘(3)
- 做官要學曾國藩,經商要學胡雪巖大全集(超值金版)
- 趙凡禹
- 3082字
- 2014-03-25 23:05:55
穆彰阿不僅貪,而且頗善于玩弄權術,對上以欺罔蒙蔽為務。史載,穆彰阿“自嘉慶以來,典鄉試三,典會試五,凡復試、殿試、朝考、教正庶吉士散館考差,大考翰詹,利用衡文大權,網羅私黨,培植親信,以致于門生故吏遍布朝野,人稱“穆黨”。1838年,曾國藩三上春闈,穆彰阿為春闈大總裁,二人從此有了師生之誼,曾國藩亦從此成為“穆黨”中人。在曾國藩《日記》中,曾、穆交往的記述不絕如縷。1843年大考翰詹,穆彰阿為總考官,交卷后,穆彰阿便向曾國藩索取應試詩賦,曾國藩隨即回住處謄清,親自送往穆宅。這次拜訪成為曾國藩飛黃騰達的新起點。在此之前,曾的秩品一直滯留未動,從此之后,幾乎年年升遷,歲歲加銜,5年之內由從七品一躍而為二品大員,前后的變化是極為明顯的。一些稗史曾對曾國藩官運的這一轉機做過生動的描述:“一天,曾國藩忽然接到次日召見的諭旨,當晚便去穆彰阿家中暫歇。第二天到了皇宮某處,卻發現并非往日等候召見的地方,結果白白等了半天,只好退回穆宅,準備次日再去。晚上,穆彰阿問曾國藩說:‘汝見壁間所懸字幅否?’見國藩答不上來,穆悵然曰:‘機緣可惜’。因躊躇久之,則召干仆某諭之曰:‘汝亟以銀四百兩往貽某內監,囑其將某處壁間字幅炳燭代錄,此金為酬也。’明晨入覲,則皇帝所問皆壁間所懸歷朝圣訓也。以是奏對稱旨,并諭穆曰:‘汝言曾某遇事留心。誠然。’”從此以后,曾國藩便“浸浸向用矣”。不難想見,穆彰阿在曾國藩升遷過程中,起了何等重要的作用。若不是穆黨中人,他怎會有“速化”若此的官運!
1850年,道光皇帝崩逝。咸豐皇帝即位后,穆彰阿被罷免,永不敘用,曾國藩似乎沒受到牽連,因此有人認為曾國藩不算穆黨。但整個咸豐年間,清政府對他時冷時熱,忽信忽疑,遲遲不愿把地方督撫大權交給他,使他在政治上事事棘手,處處碰壁,似乎又說明與“穆案”有關!
對于政治家而言,不可能沒有“倚人而起”的經歷。“朝中有人好做官”這是為官之道的首著。“倚人而起”即跟人做政治賭注。但世間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政治家之間的“友誼”更經不起考驗。
肅順一面排斥打擊秉政的滿漢大臣,使大學士翁心存、大學士軍機大臣彭蘊章、協辦大學士周祖培等不安于位;甚至慫恿咸豐帝處死曾為大學士的耆英、大學士軍機大臣柏俊。清廷對大臣一向較為優禮,平時以罪論死者極少。肅順不顧這一點,在兩三年內,竟兩次力主處死大臣,這顯然是要在朝廷中樹立自己威嚴的形象。另一面,又與軍機大臣杜翰、兵部尚書陳孚恩、兩廣總督黃宗漢等人結為死黨。同時,又廣泛招納有名望的官吏和名士,“頗搜羅人才,資以延譽樹黨,先及留京公車,次京曹,次外吏”。當他訪知江西道員李桓為干吏,有能名,即令人示意李向他遞“門生柬緘”“即可晉秩兩司”。
肅順這樣打擊大臣和政敵,大肆結納黨羽,顯然是為他長期把持朝政鋪平道路;后來他與那拉氏、奕欣爭奪最高權力,正是這一圖謀的體現。有這樣野心的人,對當時軍隊,特別是戰斗力最強的湘軍,自然不會漠不關心。但不論是打擊或籠絡湘軍集團,都遠比上述種種活動更為微妙,更須精心處理。軍隊是國家機器的支柱,大臣與帶兵將帥密切往來,最易招致政敵的攻擊,甚至引來不測之大禍。肅順自然不敢貿然行動,曾國藩、胡林翼也會因避嫌而巧妙為之。
事實上,肅順與湘軍集團確有著微妙的聯系。在其招納的眾多人員中,不少人與湘軍集團有密切關系,甚至就是湘軍集團中的一員。如尹耕耘不僅為曾國藩任禮部侍郎時之屬員,且“極器重之”,同時,尹也為肅順之屬吏,且對之“敬禮有加”。李鴻裔(眉生),正如他兒子所說:“在京師出文正(曾國藩)門下,深悉先君品學”。后來肅順又“素與先君善”。其他如郭嵩燾、王運、李壽榕等人均與曾、胡同為長沙府人,且有交往,郭更與曾為“金石至交”。而肅順與他們也關系密切,郭不僅為肅賞識,且與肅黨陳孚恩交往甚密,陳向咸豐帝推薦郭“堪充謀士之選”,被“即日召見,在南書房行走”。龍為肅順之家庭教師。肅對王更“激賞之”,要與王結為“異姓兄弟”。這樣破格相待,使王終生感激不已。數十年后,王至北京還去看望肅的兒子,并加資助。李與肅關系后來雖破裂,但李為戶部下吏時,卻“見賞于本部尚書肅順,部事輒咨之”。此外,還有一些人,雖與曾、胡等人無多交往,但卻與王、郭等關系密切,又為肅順所賞識,如高心夔等人。
肅順籠絡這些名士,除了培植自己將來的政治爪牙外,還與他們共議政事。他們實際上起了幕僚的作用。如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其時夷患初興,朝議和戰,尹杏農(耕云)主戰,郭筠仙(嵩燾)主和,而俱為清流;肅豫亭(順)依違和戰之間,兼善尹、郭,而號為權臣。余(王運)為豫亭知賞,亦兼善尹、郭,而號為肅黨。”這就是說,肅順在和戰問題上,聽取他們意見,甚至參與他們的討論,但沒有表示明確的主張。鎮壓太平天國革命、湘軍集團的興起及其顯赫戰功,是當時最大的政事,肅順自然也會與他們商議。事實上肅順就與王討論軍事,即所謂“軍事諮而后行”。他們也會趁機出謀劃策,而他們同時與曾、胡等人也在書信中議論政事。
肅順多次向湘軍統帥曾國藩等人予以肯定的表示,但善于揣摩政局變化的曾國藩并沒有投桃報李,他只是通過郭嵩燾等人暗送秋波。當曾國藩看到肅順殺人立威之后,愈加感到不能將自己拴在肅順這顆極易撼倒的大樹上。這就是肅順被處死抄家后,抄出很多文武大吏與之往還的書信,而曾國藩不與之交一字的原因所在。正因如此,慈禧才稱曾國藩為“忠臣”。
把公事當成自己的事。
大家都想登臺表演,但曾國藩最忌諱無能之輩去不知天高地厚地表現自己,因為這是小丑。
人的一生處世為人未必都全部為己,甚至更多時侯都在給“別人”做事,但無論怎樣,別人的成功,還是自己成功,能力和舞臺都是決定成功與否的兩個關鍵要素。曾國藩說:“凡辦公事,須視如己事。”
凡大成功者,必須把自己的人生使命與解決時局之弊結合起來,所謂“以天下為己任”,匡時救世,而不是僅僅局限于某一方面的成就。他們的活動,雖不是永遠,但必定是敢于將自己的思想鋒芒直刺社會的要害。曾國藩在對鴉片戰爭以來至太平天國起義爆發這十余年間清朝吏治的腐敗、軍隊的無能而憂心忡忡的同時,敢于一再上疏“教訓”剛剛登基的皇帝一事即屬此舉。
面對清朝的腐敗,曾國藩看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也感到了問題的日益嚴重性,所以他在咸豐皇帝上臺之初,連上奏折,希圖勸說皇上采取措施,革除弊政,挽回頹風,從政治上做一番整頓。然而,奏折遞上,并未發生什么實際效果,相反,滿清政局越來越向著風雨飄搖的軌道邁進。太平軍自1851年1月金田起義后,有如熊熊烈火,正在向東南各地蔓延。清軍前往鎮壓,結果都節節敗退。
面對東南數省烽煙紛起的形勢,曾國藩擔心清政權根本無法對付這場階級的大搏斗。更為可慮的是:當權集團中的絕大多數人對時勢或是茫然無知,或是根本不當作一回事,仍然花天酒地,無所事事。曾國藩懷著焦慮的心情寫信給友人說:
“內度身世,郎署浮沉,既茫乎未有畔岸;外現鄉里,機溺滿眼,又汲汲乎有生涯日蹙之勢。進不能以自效,退不能以自存,則吾子之迫切而思者,實仁人君子之至不得已也。”
為了提醒清廷及時采取有力措施,盡快撲滅農民起義的烈火,他于1851年4月上疏皇帝,提出裁兵、節餉、加強訓練軍隊建設的建議,試圖首先從軍隊著手,打開一個新的局面。他以自己的“血誠”揭露清朝軍隊的腐敗狀況,并提出了一些改革措施。
然而,此次上奏又如石沉大海,不見回音,咸豐皇帝并未采納曾國藩的意見。相反,在軍事上,失敗的消息從廣西等前線不斷傳來。曾國藩甚感局勢愈來愈嚴重,而自己的建議又屢不被采納,真是“書生之血誠,徒以供胥吏唾棄之具,每念及茲,可為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