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研究(1953-2011)
- 郭慶然
- 4797字
- 2020-10-23 11:15:05
第三節
研究思路與主要內容
一、研究思路、研究方法與技術路線
(一)研究思路
為了厘清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的歷史脈絡,本研究在系統總結國內外相關文獻的基礎上,界定了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概念并進行理論回顧,從經濟史的角度,考察了1953—2011年以來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歷史演進,以制度變遷為主線,將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劃分為兩個階段:計劃經濟體制時期工業化與城市化的背離階段(1953—1978),體制轉軌時期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初步協調階段(1979—2011)。首先,本研究重點考察了計劃經濟體制時期和體制轉軌時期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歷史演進和互動機制,并對二者的關系做出明確判斷,剖析其發展的內外部條件、主要特點和制約瓶頸。其次,通過建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定量評價指標體系和協調性判斷標準,選取相關的經濟數據,運用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對二者協調發展程度、因果關系進行定量測度。最后,通過借鑒外國部分國家或地區工業化與城市化的互動發展模式,最終給出歷史啟示,旨在為“新常態”下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提供有價值的參考。
(二)研究方法
研究的內容決定了研究的方法。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本研究從經濟史學視角,對1953—2011年以來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歷史演進分階段進行考察。因此,本研究特別注重經濟學基本理論與歷史研究方法相結合。在經濟學理論方面,以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為指導,綜合運用了西方經濟學、產業經濟學、發展經濟學、制度經濟學、計量經濟學以及統計分析的有關理論和方法,跨學科地對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歷史演變進行分析和詮釋。在采用歷史研究方法方面,本研究采用史學研究方法廣泛收集文獻資料,并按照歷史與邏輯相一致的原則研究工業化與城市化演變的歷史進程。在具體研究方法上,主要采用了比較分析的方法、系統分析的方法、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動態的或進化的方法等。
1.比較分析的方法
比較分析的方法是拓寬研究視野的重要渠道。具體來看,本研究以制度變遷為主線,將1953—2011年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劃分為前后兩個時期,對工業化與城市化關系進行縱向比較研究。同時,對外國部分國家或地區工業化與城市化的互動發展模式進行橫向比較研究。從經濟史角度對中國工業化和城市化協調發展進行考察,通過梳理和比較,可以對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狀況有一個更為全面、客觀的認識,有利于為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偏差找到比較合理的解釋與解決途徑。
2.系統分析的方法
經濟史是介于經濟學與歷史學之間的交叉學科,經濟史研究的任務不是簡單地敘述史實,而是在全面掌握史實的基礎上,對經濟歷史的過程進行分析、解釋和論證。本研究從系統理論出發,將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視為社會經濟系統內兩個子系統之間的協調發展,分析1953—2011年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兩個子系統間協調的互動關系和演化機理的內在規律。
3.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的方法
在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實證研究與檢驗部分,采用定性分析方法詳細闡述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歷史發展條件和發展特征,并對二者的關系做出明確判斷,剖析了其中存在的問題。構建工業化與城市化測算指標體系,選用耦合協調度評價模型對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協調發展進行定量評價,通過建立計量經濟學模型對工業化與城市化的關系進行定量測度與檢驗。
4.動態的或進化的方法
“協調發展”本身就是一個動態的概念,本研究分階段對1953—2011年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進行研究,厘清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互動機制的形成與演變規律,有利于對“是什么”和“為什么”進行全面的把握,揭示二者產生與發展過程中所呈現出的歷史規律,總結其中的經驗、教訓,以史為鑒,有利于規劃未來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發展戰略。
(三)技術路線
本研究的技術路線見圖1-2。

圖1-2 本研究的技術路線
二、主要研究內容
本研究具體內容包括七個部分:
第一章為導論。本章首先闡述了中國社會經濟發展的歷程,中國現代工業化和城市化發展研究的背景與意義,并對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內涵、主要特征、衡量指標以及工業化與城市化之間相互關系的研究狀況進行系統述評;其次,介紹了研究思路、研究方法、技術路線與主要內容;最后,明確了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的分期依據與數據來源并給出研究的創新與不足之處。
第二章、第三章從經濟史學的視角把中國工業化和城市化發展階段劃分為計劃經濟體制時期(1953—1978)與體制轉軌時期(1979—2011)兩個歷史發展時期。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兩個歷史發展時期都分別從五個方面展開研究:第一,分析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的內外部條件;第二,無論是計劃經濟體制時期還是體制轉軌時期,都分別細分為三個階段對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程度進行歷史考察;第三,總結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的主要特點;第四,對1953—2011年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之間的關系進行定量測度,并做出明確判斷;第五,研究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制約因素。
第四章為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互動機制研究,具體分為三個方面:第一,工業化帶動城市化發展的機制研究;第二,城市化促進工業化發展的機制研究;第三,工業化與城市化互動機制的形成與歷史演變。研究發現:工業化帶動城市化,城市化反過來促進工業化。因而,工業化決定著城市化的發展水平,工業化與城市化交織在一起,相互作用,共同推動經濟的發展。目前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的互動機制已初步形成。
第五章為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實證研究,具體包括三個方面:第一,闡述工業化與城市化指標體系,以及指標體系的設置原則,對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指標體系進行構建;第二,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水平評價,即通過功效函數、系統指標權重的確定,構建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評價模型;第三,通過選取變量與樣本數據,利用上述構建的模型測定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程度;利用計量經濟學模型分析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之間的因果關系,并對因果關系的程度進行定量測度。通過研究發現,1985—2011年,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水平的綜合得分以及兩者之間的耦合協調度逐漸增大。可以認為,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逐漸步入良性發展的軌道,兩者之間的關系逐步趨于協調。
第六章為中國對外國工業化與城市化互動發展模式的借鑒。首先,闡述西方發達國家、拉丁美洲國家、亞非轉型國家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影響因素與發展特征;其次,以美國為例,分析外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的互動發展模式,重點考察其歷史演進、互動發展機制與發展特征;最后,總結中國對外國工業化與城市化互動發展模式的借鑒。
第七章為研究結論與歷史啟示。從總體來看,在計劃經濟體制時期,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互動發展嚴重失調,而體制轉軌時期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程度不斷提升。通過對1953—2011年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進行經濟史考察,得出如下啟示:第一,注重人力資源,充分發揮創造能力;第二,注重文化發展,推進文明進步;第三,注重科技創新,推動科技進步;第四,正確處理產業與就業的關系;第五,正確處理城鄉統籌與城市級別的關系;第六,完善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互動機制;第七,增強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內生性;第八,進一步推進和深化經濟體制改革。
三、分期依據與數據來源
本研究數據的截取上限為1953年,下限為2011年。之所以將1953年定為數據截取的上限,主要是因為該年是實施重工業優先發展戰略的起點。為了使本研究更具有指導性,因此下限越接近于當前社會發展實際越好,但同時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故將2011年作為研究的下限。另外,考慮到基本經濟制度、經濟體制和政治因素等變化對工業化、城市化的影響可能具有滯后性,而且滯后的時間又難以確定,所以沒有將整個研究區間進行過細的劃分,而將1953—2011年劃分為改革開放前的計劃經濟體制時期(1953—1978)和改革開放后的體制轉軌時期(1979—2011)兩個階段。其中,1953—1978年為中國優先發展重工業戰略的時期,而1978年之后國家工業化發展戰略有所調整,由優先發展重工業開始向輕工業轉移。這就是將1978年作為斷點的主要原因。此外,在1978年之后,中國開始對內改革、對外開放,這必然會導致中國工業化、城市化發展的變化。
本研究采用的數據主要是公開發行的年鑒、統計報告等,比如官方和權威機構提供的《中國統計年鑒》(1981—2012)、《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1953—1984、1986—2012)、《中國貿易外經統計年鑒》(1990—2012)、《中國化學工業年鑒》(1984—2010)、《新中國六十年統計資料匯編》(2010)、《中國工業交通能源50年統計資料匯編》(2000)、《國際統計年鑒》(1995—2013)等,以及國泰安數據庫提供的國家統計局報告的數據資料。
四、研究的創新與不足
(一)創新之處
經濟史學界前輩嚴中平先生1986年在中國經濟史學會成立大會上指出,學術研究要有“四新”,即新問題、新觀點、新材料、新方法,這就是著名的經濟史學研究“四新”論。在實際研究中要想做到“四新”,殊非易事,但無論如何,應當作為我們研究者的努力發展方向。工業化與城市化的研究屬于比較“古老”的課題,用系統思維的方法,從經濟史視角,將工業化與城市化結合起來,對兩者之間協調關系進行研究,目前尚不多見。本研究的創新點主要包括以下六個方面:
第一,從經濟史視角,通過對相關資料的梳理和分析,拾遺補闕地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研究書寫了“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這一重要篇章,而已有的文獻關于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經濟史研究尚不多見。本研究采用較長時期的歷史數據,系統考察了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時序特征,具有整體性。
第二,注重經濟學基本理論與歷史學方法相結合。在運用經濟學理論方面,以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為指導,綜合運用產業經濟學、發展經濟學、城市經濟學、計量經濟學以及統計分析的有關理論和方法。在采用歷史學方法方面,用史學方法廣泛收集文獻資料,按照歷史與邏輯相一致的原則,跨學科地對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歷史演進進行分析和詮釋,顯然,研究成果既豐富了產業經濟與城市經濟學研究的內容,又拓展了經濟史學研究的視野。
第三,由于對中國工業化水平衡量的標準不同,會得出非常不同的判斷結果。本研究對已有的研究指標,尤其對工業化水平的衡量指標進行了比較、梳理與規范。
第四,嘗試使用數理分析方法對經濟史進行研究。一方面,采用熵權值賦予各個指標權重,借助功效函數和耦合協調度函數模型,計算工業化與城市化之間的協調度,并選用協調度評價模型對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協調發展進行定量分析;另一方面,基于計量經濟學模型,對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進行定量測度。無疑,將數量分析方法融入經濟史研究之中,使已有的研究方法進一步完善。
第五,在對1953—2011年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分前后兩個階段進行縱向研究的基礎上,借鑒國際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模式,通過縱向分析與橫向比較,以發揮“史能明智”的作用,這些研究將為未來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提供幫助與啟示。
第六,在研究中不是單純地、靜態地、孤立地認識和看待工業化和城市化發展問題,而是多視角、全方位、整體地、辯證地、發展地看待和分析工業化和城市化發展問題。本研究從經濟史學研究著手,融入了哲學、政治、社會、文化、生態等多種元素,尤其是中國文化的元素,嘗試使用優秀傳統文化中的東方智慧來認識和分析研究經濟學問題。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發展過程是中國社會經濟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產物,是社會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經濟學研究中,能夠從中國博大精深的文化中汲取營養和智慧,會使我們的研究接地氣,有底氣,能夠增加民族自信和文化自信。
(二)存在問題和需要改進之處
由于中國工業化與城市化協調發展問題本身是一個十分復雜的問題,同時由于筆者學術研究水平的限制和部分資料無法獲取等原因,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和欠缺,對一些問題的深入探討和拓展不夠,如不同地區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協調程度是不同的,但本研究并沒有對各個地區進行研究,而且對于工業化與城市化關系的國際比較中只選取了部分國家或地區,時間跨度也不夠長。筆者將在今后的工作中繼續圍繞這些問題進行研究、補充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