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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閨中密友

  • 后廷攻略
  • 朱六神
  • 4333字
  • 2020-10-12 23:07:19

永靖19年,十月寒露日,慶朝明瑤公主,洛枝兒入宮,入宮便封慎嬪,遷入逍遙殿。

“慎嬪?”辰月宮內(nèi),阮輕輕正學(xué)著繡香囊,偶然聽玲瓏在說洛氏入宮,竟然封了慎嬪,著實驚訝意外。

玲瓏笑著點頭:“是的,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換好裝,往景陽宮請安去了吧。”

慎字是何用意?謹言慎行?阮輕輕不知傅川為何要給這樣一個字,只是對于這個和她一樣嫁來異國的公主有了一絲親切感,即便還未曾謀面。

在景陽宮坐了許久,直到太陽落山才想著回去,洛枝兒被特許坐步輦回宮,從景陽宮回逍遙殿的路上,經(jīng)過儲秀宮,洛枝兒看向儲秀宮大開的宮門,望進去只見一個才人點著蠟燭,在院中作畫,另一個活潑可愛的捏著團扇撲捉螢火蟲。

“那些螢火蟲是何處得來的?”洛枝兒眸光流轉(zhuǎn)向跟在步輦旁的貼身宮女琉璃問。

琉璃笑了笑,才道:“回娘娘,這螢火蟲應(yīng)當是儲秀宮里的御妻主子們讓太監(jiān)去捉的。”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景倒是真應(yīng)了這詩詞,儲秀宮里的女人想出來,而她想逃離這里,這里的宮墻太高了,紅磚青瓦,四四方方,將原本廣闊無垠的天空只剩這一方天地。

回了宮,便見多鹿來傳旨,傳洛枝兒侍寢,琉璃隨即伺候人沐浴熏香,更衣美容,侍寢是不許帶妝的,自然是洗盡鉛華,護膚美容后面圣最佳。

紅鸞的鈴鐺聲,在寂靜的暗夜中總是格外清晰,路過每一處宮門,都能聽得真切,路過辰月宮時,阮輕輕坐在院中,手肘撐在石桌上捧著臉,鈴鐺聲清脆悅耳,她卻無心聆聽。

玲瓏拿著披風(fēng)走出來,給阮輕輕披在身上,眼皮子都困的打架了,硬生生打起精神勸說:“娘娘,就寢吧,一會兒起風(fēng)了。”

阮輕輕搖了搖頭,還出著神,看著天上一輪殘月說:“這個月,陛下唯獨這一天沒有讓本宮去陪他…陛下是不是不需要本宮了?”

玲瓏寬慰似的說:“娘娘,陛下后妃眾多,總不能獨獨寵著娘娘,來之前王上特地囑咐,切勿專寵,切勿成了眾矢之的。”

這些道理阮輕輕不是不懂,但是她就是不開心,她就是想自己的夫君,只愛自己一個人,只看自己一個人。

次日阮輕輕見到了洛枝兒,在景陽宮請安時,洛枝兒眼圈淡淡泛紅,即便裹著衣裳也看得出身段纖細嬌軟,像是下一秒就要吐一口仙氣兒飄走似的,阮輕輕從未見過這樣仙氣的美人。

韓幼雪這幾日染了一些風(fēng)寒,今日好多了便來請早,剛一坐下,長孫若瑜便小聲問道:“阿初,風(fēng)寒好全了嗎?不是說了這段時日都告假嗎?”

“好多了,姐姐不必掛心。”韓幼雪笑著點了點頭。

惠妃只賜了茶,又讓宮人拿了她贈予洛枝兒的金累絲雙銜穿珠簪,洛枝兒起身接過雕花檀木盒,行禮謝過。

宸妃勾唇說道:“慎嬪遠道而來,本宮也沒有什么可贈的,唯有一對如意紅瑪瑙耳墜,望妹妹不要嫌這禮太簡陋。”

洛枝兒將木盒交給琉璃,才轉(zhuǎn)而去接過裝耳墜的方盒,又行禮謝過,面上雖然帶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溫玉澄不知為何笑了起來,裕惠妃看向溫氏,問道:“溫美人,怎么了?”

“嬪妾只是想到,以往新人,就屬靜…哦不,是夏美人送的禮最大氣,今日卻不見夏美人說話,就覺得好笑極了。”溫玉澄肆無忌憚的笑著嘲諷。

夏憫兒垂眸摩挲搓玩著無名指的綠寶石戒指,聞言輕輕的深吸一口氣,勾唇道:“如今本宮俸祿少了,自然是沒有閑錢買名貴的禮物,不過慎嬪妹妹,應(yīng)當是不會介意的吧?”

洛枝兒淡淡勾唇頷首:“是…”

溫玉澄柳眉輕挑,冷然一笑。

阮輕輕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把玩傅川送她的小扳指,時不時偷看一眼洛枝兒,好不容易等到叫散,才趕緊起身小跑著追上洛枝兒。

“慎妹妹!”阮輕輕笑著走到人身邊,理了理衣裳,笑道:“我是美人阮氏,來自西境祁國,我們都是聯(lián)姻的公主,交個朋友吧,以后在這深宮里也可以做個伴兒不是嗎?”

洛枝兒福身見禮:“見過舒美人。”

阮輕輕也笑著同禮,又追問:“如何?”

“甚好。”洛枝兒看著阮輕輕笑了笑,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何要和她做朋友,但是同為聯(lián)姻公主,想來也和后宮其他女人不同,又為何要疏遠。

來到鄴朝,嫁給傅川,是她對傅川恨意的源頭,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傅川,不會原諒這個讓她和愛人生離的男人。

阮輕輕孤獨了許久,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閨中密友,樂不可支的邀請洛枝兒去她宮里坐坐。

辰月宮正殿的桌子上還放著阮輕輕繡了一半的香囊,洛枝兒拿起香囊看了看,說道:“這繡的是…麻雀?”

阮輕輕尷尬的沉默了片刻,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說它們是鴛鴦…妹妹信嗎?”

洛枝兒沒有說話,只給了阮輕輕一個眼神,稍后,他便親自上手幫阮輕輕修補殘缺的鴛鴦,阮輕輕笑著坐在一旁捧著臉看著洛枝兒繡鴛鴦。

午時一刻,鴛鴦便繡好了,阮輕輕拿來一看,頓時驚嘆不已,這鴛鴦嬉水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像是下一秒就會蹦出來似的。

“慎妹妹,你的繡功太厲害了,聽聞你棋琴書畫女紅騎馬樣樣精通,有時間能教教我讀書作畫嗎?”阮輕輕笑著問,手拽著洛枝兒的袖子故作嬌嗲的晃了晃。

洛枝兒勾唇問道:“姐姐身為祁國嫡公主,怎會對這些一竅不通呢?”

阮輕輕這才笑著說:“自然是只喜歡騎射了!我們西祁和大漠相連,駿馬駱駝成群,我經(jīng)常和父兄一起騎射,養(yǎng)了一身男兒性格,所以琴棋書畫…就有些慘不忍睹,唯一像女子的就是我會跳舞,但是陛下卻偏偏是個文學(xué)造詣很高的人,我不想讓陛下覺得我沒文化。”

洛枝兒聞言眸光暗了一瞬,又問道:“陛下很寵愛姐姐嗎?”

“是啊!”阮輕輕提起傅川,笑意便瞬間爬上眼角眉梢:“陛下待我很好,也很寵愛我,總是喜歡接我去宣室殿給他暖床,也喜歡帶我去圍場打獵,所以…我想有一天可以和他一起吟詩作對。”

洛枝兒似乎明白了,傅川這個不可一世的真龍?zhí)熳樱灿辛塑浝撸灿辛饲閻郏热桓荡ㄗ屗龕鄱坏茫屗c愛人生離,他便也讓傅川嘗嘗這樣的滋味。

若是阮輕輕有孕,傅川定會十分開心吧?

洛枝兒郁然吁了一口氣,低低道:“不必勉強,若是有心學(xué),定是能學(xué)會的。”

阮輕輕柳眉微揚,帶了笑意:“也對,妹妹留下陪我用午膳吧,一個人吃飯總覺著沒滋沒味兒的。”

洛枝兒點頭,便是同意了,左右他也無事,不如留下來多多了解著阮輕輕,心里謀劃的事情也要看著如何變?yōu)榭尚小?

十月霜降日,周太后壽誕,傅川設(shè)宴宴請百官和后妃,萬壽宮熱鬧極了,妃嬪們一早便由惠妃帶領(lǐng)著去請安送禮。

這周氏太后是先帝的周賢妃,傅川兒時得不到母親的溫暖時,是周氏將傅川從冰雪中抱起來,皇帝兒時為數(shù)不多的母愛都是周氏給予的,周氏于傅川來說,似一塊觸手生溫的無暇美玉,雖相貌不足美艷,卻清秀柔和,嫻靜大方。

傅川登基后,便開創(chuàng)了百年來首個雙太后制度,魏圣太后和周皇太后,祖宗規(guī)矩說,生母尊為皇太后,嫡母尊為圣太后,可傅川的嫡母和生母都是中宮,卻將生母封圣太后,將從未生育自己的周氏封了本是生母應(yīng)封的皇太后。

此事也曾在前朝掀起過極大的風(fēng)浪,百官紛紛上書勸諫,說這是對中宮極大的羞辱,是對皇帝生母魏氏的貶斥。

傅川力排眾議將周氏封為皇太后,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對他好的,他會百倍報答。

裕惠妃和后宮眾人都到了萬壽宮正殿等待周太后妝扮穿衣,連平日里從不出門的陳美人都到了,皇后總是閉門不出,今日也差人送來了禮。

宋貴人捏著手絹按了按鼻翼的粉,轉(zhuǎn)頭看向門口,桃兒彎腰低低道:“貴人,皇后娘娘向來不出椒房殿大門的,今日想必也不會來。”

宋貴人低眉點頭。

若瑜蹙著眉,身子斜著問身旁的韓幼雪:“周太后壽誕,皇后娘娘這時不來,一個時辰后也是要去月鳴殿赴宴才合規(guī)矩的吧?”

韓貴人抬手用團扇掩著半張臉,低低說道:“姐姐不必掛心皇后娘娘來與不來,左右太后和陛下也不一定會在乎。”

眾人似乎都在關(guān)心皇后來不來,再怎么說,也是皇太后壽誕,雖說慕皇后向來只愿意侍奉魏太后,但也不能駁了皇太后這兒的面子啊。

夏美人捏著團扇,輕輕抵了抵鼻梁,并無意去和任何人討論什么,溫玉澄平時倒是樂意找她的茬子,今日卻安分的很。

周太后從內(nèi)室緩緩走出,著一身暗紅點墜流花云紋蜀緞宮裝,梳著高髻,戴一頂點翠彩鳳鈿冠,雍容典雅。

眾人起身行禮:“嬪妾參見太后,祝太后福澤綿長,長樂未央。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永緒扶著周太后落座,太后方才笑著點了點頭:“都免禮落座吧,今日是哀家六十二歲壽辰,辛苦你們起了個大早,提前來給哀家祝壽請安。”

裕惠妃坐下后,才笑著道:“嬪妾等是太后兒媳,自然是要替陛下盡孝,陛下還有些政務(wù)要處理,過會兒便到了。”

“陛下到——”門外太監(jiān)捏著嗓子用尖細的聲音通報。

周太后笑意盈盈的看向門口,傅川還未脫朝服龍袍,頂著帝冕,裹挾涼風(fēng)便走進了萬壽宮。

眾人又起來福了福身見禮,傅川抬手示意免禮,雙手撩袍雙膝跪于周太后面前,行家禮:“兒臣恭祝母后萬壽無疆,壽比天齊。”

周太后笑著起身將人扶起,說道:“皇兒不必多禮,你是皇帝,是圣上,該是哀家向皇帝行國禮的時候了。”

話落周太后便準備屈身行禮,傅川一把將人扶起,堅定的說:“母后,兒臣說過,無論何時何地,母后都不需要向兒臣行國禮。”

周太后眼角沁出淚光泛著紅,感動的點了點頭,傅川握著周太后的手和人一起坐在主位上,比起和魏太后,這母子二人更像是親母子。

皇帝看向下頭的十幾個嬪妃,借著周太后生辰,他思襯著也該將后宮的位分都提一提了。

傅川心情甚好的笑了笑:“岐山行宮,這幾日已經(jīng)準備竣工了,再加上溫美人已經(jīng)有孕三月有余,朕倍感欣慰,所以趁著今日太后壽辰,晉溫美人為貴嬪,晉韓貴人為嬪,賜封號令,宋貴人一樣,賜封號宣,晉承衣江氏為貴人,美人陳氏晉貴嬪,封號順。”

傅川的話讓在座的人都愣了片刻,這么多妃嬪晉升本是好事,卻聽到了溫玉澄懷孕這一折,何時懷孕的?她們竟然都不知道。

心里存著疑惑,但也不忘起身謝恩,溫玉澄和其余幾個得到晉升的,都笑著跪禮:“臣妾謝陛下隆恩。”

夏憫兒描的精致的柳眉微蹙,溫玉澄竟然將懷孕隱瞞的這樣好,等胎兒穩(wěn)定才讓陛下公之于眾,想必是做了萬全之策。

周太后笑的眼睛都沒了,看著是真開心,一個時辰后便是壽宴,月銘殿歌舞升平,歡聲笑語。

反觀慈寧宮,慕皇后坐在床前給魏太后捏著腿,也是一聲不吭。

“為何不去月鳴殿,不怕駁了萬壽宮的面子?”魏太后撐著額角閉著眼養(yǎng)神,冷不丁的問。

寢殿宮門并非關(guān)嚴,才叫柔風(fēng)沉緩吹進殿里,慕皇后嗅著殿內(nèi)空氣中綿綿膩膩的花香,說道:“母后,您知道的,兒臣只當您是謙哥哥的母親,便是兒臣的母親,和陛下無關(guān),臣妾也就沒有必要去參加周太后的壽宴。”

魏太后睜開眼睛:“可你是皇后,只要你是皇后,便要敬重太后,無論是圣太后還是皇太后。”

慕皇后頷首:“是,兒臣受教了,明日定帶著禮親自去一趟萬壽宮,今日便作罷了,兒臣有頭風(fēng),聽不得絲竹管弦嘈雜。”

魏太后點了點頭,再不說什么了。

壽宴結(jié)束,眾人皆是坐著步輦回自己的宮里,唯若瑜被傅川帶著回了宣室殿。

書桌前作畫,傅川握著若瑜的手,慢慢的勾勒蘭葉,若瑜怎么畫都不滿意,便有些惱了,將毛筆放下,別過身嘆了口氣,耷拉著肩。

“怎么了這是?”傅川笑著扶上愉嬪的雙肩,將人轉(zhuǎn)過來面對他。

愉嬪嗔怪白了人一眼,又輕輕推開傅川,說道:“陛下明知嬪妾擅長畫山水,偏偏讓臣妾學(xué)畫花草,可是想念令嬪妹妹畫的君子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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