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欣介紹完畢便離開了戰斗室,就像是游戲里面的新手村向導完成了新手指導一樣,接下來的一切都靠玩家自行探索。
全封閉的意思是人們從隔間的外面無法觀察到里面的一切,但是從里面卻能夠看到外面。墻壁的材質就像是車窗的某種圖層,防窺作用極佳,就算在里面殺人放火應該也不會被發現吧?
但這個功能除了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心之外根本沒有別的作用,在整個系統的監視下,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不過是給他們看上去不錯的私密感罷了。
無所謂了。
隔間的門在若欣走后自動關上,系統也在兩人面前的虛擬屏幕上彈出任務提示。
第一項任務非常簡單,就是按照要求穿上感應裝備。
隔間的空間很大,除了靠墻擺放的沙發外,中間是一塊巨大的活動區域,之后是一整面墻的大屏幕,屏幕前一個小的傳送平臺,上面正擺放著兩個頭盔。
按照系統的注釋,只要戴上頭盔,就能完成任務。
莫晴和烏文曦對視了一眼,兩人拿起頭盔同時帶上,眼前的景色立刻變了模樣,原本是大屏幕的地方,此刻變成了一片虛無的空間,除了刺眼的白色之外,還有兩扇顏色似乎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門佇立在他們面前。
莫晴低頭審視自己的身體,發現原本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感應裝備,系統也在這時提示:
【當前任務已完成,是否開啟第一項考驗?(今日只需完成一項考驗即可。)】
“開始吧。”烏文曦對莫晴說道,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后同時在眼前的虛擬屏幕上按下了【是】的選項。
緊接著,系統又彈出一條提示:
【該項為單人考驗,請選擇一扇門進入,目標任務:找到勝利的方法。】
對于這個簡潔到抽象目標,莫晴和烏文曦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但既然如此,那就就近原則好了。
于是,兩人各自拉開他們面前的那扇門,隨后分別進入了另一個場景。
——
“生日快樂。”
莫晴發現自己竟坐在凳子上,面前擺放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蛋糕。說話的男人此時正一臉慈愛地看著他,那張臉,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讓她差點忍不住眼淚翻涌。
“爸爸……”
她情不自禁地呢喃道,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八歲的時候,一切都和那個時候一樣,蛋糕看上去并不是特別精致,但那是父親親手為她做的。上面的草莓被擺放成一個愛心的形狀,而父親則扯著嗓子為她唱著生日快樂歌。
呵,這就是所謂的考驗么?對她而言實在是太殘忍了。
她悲慘的人生就是在這天拉開了帷幕,父親的死亡,世界的崩塌,從此發現自己的人生不過是一場虛假的幻境……
這究竟算是哪門子的考驗?將她人生最痛苦的時刻再次重現,難道就能讓她變得更加強大么?
莫晴極力維持自己情緒上的穩定,開始回想那個說了跟沒說似的任務目標——找到勝利的方法。
勝利?究竟怎么樣才算勝利呢?拯救眼前的父親,阻止他的復仇計劃?還是…協助他完成復仇計劃?亦或是,代替他完成復仇計劃?
莫晴無法確定自己下一步應該怎么做,也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給她帶來些許線索。
她雖然預想過所謂的考驗應該有一定的難度,卻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變態的級別。若是意志力薄弱的人,恐怕會直接被這樣的考驗折磨到崩潰吧。
不過很可惜,她經歷的折磨已經夠多了,尤其是父親去世這天的場景,曾被她在腦海中重復過無數次。
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能夠趕上去,那結局會不會就不一樣。
現在也許就是證明自己想法的最佳時機。
“嘿,開心點好嗎?你老爸我為了做出這個像樣的蛋糕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你這副不高興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男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假裝嚴肅地說道。
莫晴突然笑了起來,其中夾雜著些許苦楚。
真是太像了,和記憶中老爸的說話方式都已模樣,實在是真實得有些可笑了。
她越笑越大聲,讓眼前的男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伸出一只手放在莫晴的額頭上,熟悉的溫度讓她的眼中掉下了兩行抑制不住的淚水,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收斂。
過了一會兒,莫晴終于進入了狀態。她必須通過考驗,即便知道這是一場可笑的游戲,她也要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取得成功。
在整理了情緒后,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仿佛真的回到了過去,仿佛對方真的是自己的父親,于是,她說出了那句在腦海中排練過無數次的話:
“爸,我和你一起去。”
男人愣了一秒,但很快恢復平靜:“你答應過我的,自己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我必須自己解決。”
莫晴點點頭表示理解,卻并沒有打算讓步:“相信我,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
她頓了頓,深知光憑這句話父親根本不可能同意,所以又補充了回憶中的重要部分:
“你的復仇計劃已經被他們知道了,這是個陷阱,他們有槍,我們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
男人的表情并未發生太大變化,但靠著自己對父親的了解,莫晴已經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震驚。
“你是怎么知道的?”男人聲音沙啞,語氣低沉,帶著幾分審問般的威嚴。
莫晴盯著男人的眼睛,在腦海中不停思考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但不管是實話實說還是扯謊,都很難讓對方相信。
她不可能說自己是從未來來的,更不可能去解釋關于伯瑤和自己的關系,那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這不過是個考驗,她要做的就是找到所謂的“勝利方法”,而在她看來,勝利的方法就是取得一個大團圓的結局,就像什么“正義戰勝邪惡”之類的。
“如果你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反正地址我已經知道了。”
這是最好的答案,雖然任性,但很管用。
男人想從莫晴的眼中找出一絲猶豫,可他徹底失敗了。她眼中堅定的模樣就像自己鐵了心要復仇一樣。
僵持了幾分鐘后,他終于做出了妥協:
“好吧,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