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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初遇驚魂
走在暗黃的街道,望著穿梭的人流,有種思想沉浸在遠古的空白,電話像個不速之客,在放空的時候,把游離的我拽了回來。
“一白啊,怎么還不回家,飯都涼了”
“媽,你們先吃,我馬上就回去了”
走到車庫,才發(fā)現(xiàn)鑰匙落在辦公室了,轉(zhuǎn)過頭,望著幽暗的地下車庫,還需要穿過長廊,才能到辦公室,被害妄想癥泛濫,腦子里各種小劇場輪翻上演,從小八字輕的我信了佛,才勉強遠離那些預(yù)知壞事的能力,以及時不時會碰到老人口中“不干凈的東西”。
算了,搭公交吧
公交車不緊不慢的停在了跟前,有種剛剛好的小幸運,夜色在車窗的行進下,逐漸扭曲變形,我閉上了雙眼,聽說行使的車容易產(chǎn)生共振,于是困意總會來得那么自然而然。
慢慢的,意識開始傾向于模糊,仿佛有一個人影往我眼皮子里鉆,白的可怕。
意識猛烈的恢復(fù),是誰,為什么有種要進入我身體,把我靈魂剝離開來的錯覺。
心臟撲通狂跳,把包抱在了胸前,不知不覺中抱的更緊了,它就像是在汪洋大海里的浮木。
窗外的燈光如同漂移的星星,勻速劃過,正當(dāng)思緒開始趨向于平穩(wěn),突然一道白影貼在了窗上,好似一張人臉,沒有血色。
“啊”我失聲尖叫
公交車上寥寥無幾的人,震驚而惶恐的看著我,司機師傅用一口濃濃的四川話關(guān)切著詢問
“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對不起,打擾大家了”
我把一切歸咎于加班太久,上班太累而導(dǎo)致的精神錯亂,幻覺由此而來,但是總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就像是有個人一直盯著你看,看得你毛骨悚然。
為了緩解車上的尷尬,提早一站下了車,街上越發(fā)清冷,喜歡冬季,寒冷蕭索。
可是此時此刻,行人稀少,我開始向往夏季夜晚的熱鬧,公交的驚魂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思考科學(xué),玄學(xué)的意義,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我裹緊了大衣,加快了回家的步伐,街上寂靜得詭異,鞋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一步三回頭,總算到了家樓下,按電梯的力氣,比平時更大,速度也更快,人焦急的時候行為表現(xiàn)是最為明顯的。
叮,電梯門緩緩的打開,踏進電梯,一股寒氣從腳底貫穿到心臟,雞皮疙瘩瞬間都起來了,我不自覺的微微顫抖,眼睛盯著樓層數(shù)慢慢的跳著。
嘩,我快速的沖出了電梯
鑰匙間的碰撞,略微刺耳,正當(dāng)我執(zhí)著于如何保持手不顫抖,能迅速打開門時,林大媽在樓道口類似擁有閃現(xiàn)技能般的出現(xiàn)了
“一白,那么晚回來,是不是去約會啦”
倒吸了一口涼氣
黑燈瞎火的,從樓道口突然蹦出來,總算明白“人嚇人,嚇?biāo)廊恕钡暮x
“啊,沒有,我有點事,在外面耽擱了”
“不是我說你,都快30歲的人了,怎么還不著急,眼光可不要太高,差不多行了”
這種話來來回回在我耳邊循環(huán)過無數(shù)次,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哦,一眨眼,就28歲了,真是讓人無比尷尬的年齡了。
“沒有,沒有眼光高啊,林阿姨,我先進去吃飯了”
可以說,落荒而逃。
30歲的女人,要么嫁,要么就得強大到可以忽略周遭所有的一切,繼續(xù)我行我素,要么經(jīng)濟獨立,典型的女強人到別人無可挑剔,我選擇了后者,也許是因為并沒有強大的心臟。
畢業(yè)后,艱難的掙扎了幾年,最終創(chuàng)辦了億城商貿(mào)有限公司,把自己托付給了工作,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對于處對象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出現(xiàn)在人生規(guī)劃中,更不要說相親結(jié)婚。
吃著毫無滋味的飯菜,像是一個任務(wù)一般,只是因為到了晚飯時間,我必須得完成這件事一樣,如果說人一天只吃一頓飯,那真是能輕松不少,再也不怕發(fā)胖。
“一白,你姑媽說她兒子的一個朋友,還不錯,我給你安排了周六下午,你們見一面,別再挑三揀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怎么說你的。”
母親又是那一套,一旦你不答應(yīng),陳年往事便會排山倒海的涌現(xiàn)在你面前,即使是再小的傷疤,也要一一揭下來,然后撒鹽。
沒有心思應(yīng)付我母親的話題,心有余悸的公交讓我驚魂未定。
回到房間,像是進了一個保險柜,門房一反鎖,覺得自己就安全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動靜,仿佛是在不同維度,我只是我,獨立在三維世界外的我。
如果說年老的好處,大概是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在你眼里沒有那么非要不可,該去的都會去,該留的都會留,像是對待死亡一樣,你我都公平。
癱在床上,困意又排山倒海的襲來
有一個男人出現(xiàn)了。
完全陌生的男人,板寸頭,眉毛濃密,丹鳳眼,眼神里透露著寒光,睫毛是令我嫉妒的長度,鼻梁高挺,嘴唇輕薄,個頭在1米八左右,他臉色白的不可思議,穿著病號服。
“你是誰”
我像是自己在和意識說話,是在夢里嗎,為什么我的房間會有男人,為什么意識如此清晰。
“你看得見我。”
冷漠且簡短。
大腦一片空白,真的有男人在我房里,寒氣越來越重,不禁在被窩里打了寒顫,該不會是又碰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自從13歲之后再也不曾出現(xiàn)過了。
小時候,因為八字的原因,總能莫名其妙的預(yù)知一些不吉利的事情,通常以夢的形式,還有圖像閃現(xiàn)來告知,老人常說不干凈的東西在身邊太久容易倒霉,更何況還是孩子的我,經(jīng)常性的被嚇的不清。
有一次夢見了一位親戚家,到處是白色的花圈,整棟房子異常的清冷,一個人影也看不見,夢里我像是局外人般的看著這棟房子,就好像我的靈魂飛到了那里,非常真實的觀賞著,醒來,沒有恐懼,總有種預(yù)示什么的兆頭。
第二天,我媽告訴我某某親戚昨晚去世了,正是我夢中那位,當(dāng)下整個人除了震驚,就是害怕,更擔(dān)心的是說出來不可能有人相信。
不久后,一位定居外地的鄰居,突然回來,那時候還住在鄉(xiāng)下,街坊鄰居之間的關(guān)系非常融洽,大家熱鬧的寒暄著,就在當(dāng)晚,要入睡的時候,剛閉上雙眼,忽然看見一條白綾從房梁繞了過去,給如同古代妃嬪被賜死的場景一般,我以為自己電視劇看多了,臆想的厲害。
隔日清晨,外面鬧哄哄,尖叫的,報警的,噪雜的讓我無法繼續(xù)入睡,我穿著睡衣,揉著還沒完全睜開的眼睛,走到大門,被我媽一把拽了回來。
“別出去,林叔上吊自殺了,尸體就在外面了,你不要出去看,哎,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想不開了”
我媽帶著嘆息又驚恐的語氣說道。
原來林叔得了胃癌晚期,一直受病痛的折磨,整個人消瘦得只剩皮包骨,為了躲避子女,就回鄉(xiāng)下的老家自殺了。
我整個人如同被澆了冷水一般,清醒的杵在那里一動不動。想起昨晚的影像與這個的關(guān)聯(lián),突然就明白自己與別人的不同,即使擁有這種特殊的預(yù)知能力,但是這并不能改變什么,宇宙的運行,有既定的規(guī)律,該有的法則,就像生老病死,你無法去左右。
類似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最終還是因為承受不住,告訴了我媽,信奉佛教多年的她,帶我去廟里給一位高僧,做了法,至此之后,我經(jīng)常性的去廟里燒香,一直佩戴著開過光的佛珠,就沒有再出現(xiàn)類似的事情。
對了,我的佛珠,去哪了。
摸著右手空空的手腕,難道是因為這個才看見這個男人的。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吧,為什么來找我,快走吧,我跟你無冤無仇的。”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至于顫抖,保持鎮(zhèn)定,咬字清晰的說完這句話。
曾經(jīng)在廟里聽老人說過,如果碰見不干凈的東西,一定不能害怕,要裝的比他們強大,如果你產(chǎn)生了恐懼,讓它感受到,便容易被操控,實在沒辦法可以把紅色內(nèi)褲套頭上,它們就看不見你了。
我眼睛盡量不直視他,努力回憶著衣柜里是不是有紅色內(nèi)褲的存在,每年過年,母親都會催促,買紅色內(nèi)衣內(nèi)褲,在他們眼里,可能每年都是你的本命年,誰能想到這時派上了用場。
“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身上的光和別人不一樣。”
還是沒有溫度的回答
我一個箭步?jīng)_到了衣柜面前,快速打開柜門,翻箱倒柜的搜尋著紅色內(nèi)褲,平時就不是一個善于收納的人,一年才買一次的紅色內(nèi)褲,即使再醒目,也顯得那么不起眼。
啊,找到了,我迅速的把它套在了頭上,緊緊的閉著眼睛,念叨著“阿彌陀佛,求你看不見我”
當(dāng)我緩緩睜開雙眼,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那慘白的臉突然了有了輕微的表情。
“為什么你還能看見我,我求你走吧,什么光,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你再不走,我就去廟里請師傅抓你。”
最終反抗失敗的我,開始口不擇言。
“你頭頂?shù)墓馐羌t色的,別人的都是綠色的,因為好奇,才跟著你,沒想到你看得見我。”
語氣里開始饒有興致的意味,我揣摩著這個男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不,是好鬼還是壞鬼。
“看到又怎么樣,我不想和你們有接觸,會倒霉的。”
說話的語速,由于緊張,不自覺的加快了,但是沒忘記把紅色內(nèi)褲從頭上扯下來,原來老人的話,也不能全信。
他看起來好像也沒那么可怕,我快速的又躲到被窩里去,喜歡手打棉花的被子,因為厚重的東西總能給人安全感,即使他可能吹一口氣,就能把棉被掀開,但是目前我也只能靠它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