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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 同志 良師

李豐業

從我記事起,就聽我大伯和父親說,表兄曹力如從1920年起,翻山越嶺到離保安500多里路的榆林中學讀書。放假時,他和保安縣的同學,大都跟隨到我家來住,有時住好幾天。我的家鄉油房坬則和李姓所住的羊圈坬則(現李家坬)相距不到一里,均在去榆林的大道上。由于親戚關系,力如經常被我李姓各家叫去吃飯,他把我們兄弟姐妹的奶名都能叫出來。

1931年夏,因給紅軍買槍的秘密信件泄露,曹力如被國民黨軍隊逮捕,押送榆林坐牢。他的父親曹儒賢、胞兄曹崇周為營救他,傾家蕩產,賣光了圈里的羊,他舅舅袁成章和我大伯李根深、我父親李根旺等竭力籌資在榆林為他活動,打通關節。在他“戴鐵鐐”坐牢3年中,我哥哥豐榮、豐秀、豐國都給他送過多次飯。聽我大伯、父親和3位兄長說,在監獄里,力如意志堅強,不屈服,不失望,不改口供,積極展開斗爭。敵人曾用假槍斃手段,把他押赴刑場,槍斃了兩人來威嚇他,他毫不畏懼。幾年監禁中,在匪徒的殘酷折磨下,他被打碎了手指骨,身體上留下了斑斑傷痕,但他從來不向送飯的親人和前來看望的朋友和同志談自己的傷痛,總是咬著牙關,堅貞不屈,堅持不懈地進行斗爭。他對我大伯、父親和3位兄長說:“你們不要掉眼淚傷心,我的身份萬一暴露了,也沒什么。共產黨是殺不盡的,革命早晚一定要成功,紅軍和老百姓會替我報仇的……”

1934年冬,由于敵人始終查不出來確實證據,加上黨組織和親友的多方營救,并請榆林開明人士白伯英、賀明堂等人保釋,力如兄出獄。3天后,他就離開榆林來到我家。他一進門不見我母親,就問:“我二妗子哪里去了?”我告訴他,因我父親抗糧款被團總在臘月三十押在縣城,母親蒙受打擊,加之要飯時遭財主們毒打,已經病故了。他掉著眼淚,來到我母親墳上進行奠祭,并對我說:“這筆賬很快會清算的!”

1940年春,我到陜甘寧邊區保安司令部衛生處當護士。不久,我父親也病故了。這年秋天,我拿著胞兄豐國給力如表兄的信,到邊區政府找到了他。他看完信,叫著我的奶名沉痛地說:“沒想到二舅(即我父)去世幾個月了!你要化悲痛為力量,繼承他老人家的遺愿,好好學習,努力工作,跟黨跟毛主席鬧革命!有什么困難來找我,想辦法給你解決。”他那時雖然是邊區政府的秘書長,但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很樸素,對我很關心,使我感到很溫暖。我第二次見到他時,他已搬到新市場后溝的土窯洞住。他領著我一進門就對田星嫂說:“我給你引來個弟弟,做點好吃的。”以后,我每去一趟,嫂嫂總是用鐵皮茶缸在木炭火上煮餃子給我吃。力如表兄還把嫂嫂從前方帶回的一件日軍大衣送我過冬。我每次去總要抱抱他的女兒毛英(東林),并抽空給毛英打毛衣、毛襪子穿。后來,我胞兄豐國趕腳來到延安,我請了幾天假,和力如一塊照相留念。

1941年春,我考上定邊的陜甘寧邊區第三師范,力如來信說:“知弟考入三師,我很高興。望努力學習,矢志奮上,爭取當個好學生……”這年8月,他調到綏德分區當副專員。1942年夏給我來信說:“來信知弟年終考試優良,得模范學生獎勵,我感到更高興,望勿早婚,不要放過青春好機會……”1943年,延安民族學院遷到定邊,和第三師范合并成“三邊公學”。1945年,我畢業后升到研究班語文系深造,那時力如在延安當專員。1945年9月他來信鼓勵我學好知識,為干革命奠定良好基礎。1946年夏,我到新解放區安邊縣當了文化館館長。他年底給我來信,說他在《邊區群眾報》上看到我寫的文章,很高興。要我再寫文章時,注意揭露蔣介石要打內戰,準備進攻陜甘寧邊區,提高警惕,積極做好堅壁清野和支前等內容,迎接解放戰爭的勝利。1949年6月,力如任榆林軍管會主任時,我三哥到榆林還見過他一面,沒料到幾個月后,便傳來他赴任途中,在西安因車禍遇難犧牲的噩耗!

曹力如同志是我的好兄長和良師益友。他引導我從小走上了革命道路,跟著黨經歷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艱苦歲月的磨煉。他堅強不屈的革命意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艱苦樸素的生活作風和為共產主義事業奉獻一切的高尚情操,值得我們認真學習和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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