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國金融的對外開放

評價一國金融的開放程度，主要從兩個方面來觀察：一是匯率制度改革；二是國際資本流動。我增加了第三個指標——中國金融的國際影響力。下面我們從這三個方面來看一看中國金融在過去40年發生了哪些變化。

從匯率制度看，中國的匯率機制改革經過了幾個節點，在座有很多這方面的專家。1994年是一個節點，這一年中國匯率機制結束了雙匯率制，建立了以市場供求關系為基礎、單一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2005年是匯率機制改革重要的一年，這一年中國匯率機制進行了重大改革，核心內容是不再盯住單一美元，而是形成參考籃子貨幣的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從單一美元到籃子貨幣，是人民幣匯率制度結構性改革的重要內容。2015年8月11日啟動了匯率改革，史稱“8?11”匯改。這次匯改最重要的內容是，參考前一個交易日的收盤價作為次日的中間價，且浮動區間擴大到±2%，擴大了人民幣匯率浮動的范圍。這里很重要的是，考慮了前日收盤價的作用。“8?11”匯改最初也是單一制的匯改，實際執行中市場波動較大，后來加入了籃子貨幣。實際上，我們一直在單一美元與籃子貨幣之間進行調整，發現單一美元不行，就加入籃子貨幣。2017年5月26日，我們又加入了“逆周期因子”。

從匯改的基本實踐可以看得很清楚：中間價定價由機構報價到市場收盤價，參考貨幣由單一貨幣到籃子貨幣，浮動幅度由±0.5%到±2%，從直接管理、窗口指導到引入逆周期調節因子，這些都是匯率機制改革的核心元素。

人民幣匯率機制改革的基本方向是明確的，從1981年到現在，可以發現中國匯改的基本方向是市場化，對此我們堅定不移，只是我們在操作上非常謹慎，采取的是探索性試錯方法，一旦發現問題就馬上作一些微調。無論如何，中國匯改的市場化方向不可逆轉。國際資本流動體現了中國金融的對外開放，主要通過三個指標來觀察：FDI、對外投資和資本市場境外資本流入。從統計數據可以看到，FDI最近十幾年增長很快，現在大體處在1400億美元左右。對外投資部分，最近兩三年也在快速增長，特別是2016年增長速度非常快，后因匯率制度作了一些調整，2017年有所回落。

國際資本流動除FDI和對外投資以外，還有一個重要指標，就是資本市場資金的流入流出，最重要的是資本流入。中國資本市場對外開放，主要有四個管道：QFII、RQFII、滬港通和深港通。這四個管道的市場占比通常在2%左右，最近有所增長，也只在2.5%左右。應該說，與倫敦市場的60%、東京市場的40%、紐約市場的25%相比，中國資本市場的2.5%是非常低的，這說明中國資本市場對外開放的空間巨大。

人民幣的離岸規模，也是人民幣國際影響力的重要指標。目前，人民幣離岸規模越來越大，現在約在1.8萬億元到2.8萬億元，主要分布在中國香港和中國臺灣、新加坡等地。

人民幣的互換，是對外開放的重要標志。中國人民銀行與40多個國家簽訂了貨幣互換協議，互換總額達到了33687億元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