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醫要剪去清兒身上衣物,被季眠之接過,季眠之因剛剛的緊張頭痛欲裂,竭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清兒染血的衣物逐一剪去,將重要部位稍作遮擋后,喚楊府醫上前。扎針止血,但那鐵鞭抽出的傷口露出白骨足有半尺長,需要縫針,用了麻沸散后季眠之握著清兒的手看著一針一針穿插下去,那仿佛縫著破布的聲音針針都扎在了季眠之的心上。季眠之的心,疼極了。
忙至半夜楊府醫全身都被汗濕透,告知季眠之清兒隨后定會高燒,自己會守在此處,勸季眠之去休息,季眠之沒有回話一直靜靜握著清兒的手。麻沸散藥勁兒退去時傷口的痛才是最煎熬的,但清兒已經重度昏迷,這痛也只是讓她皺了皺眉。這一守就是三天,季眠之滴水未進,身子輕飄飄的一陣風就能吹倒。清兒睜眼時看到的就是季眠之眼窩深陷歪著頭臥在自己身側。清兒看著季眠之一直握著自己的手,又看著自己這一身破敗,嘴角牽起一絲嘲諷,心口突然痙攣般的疼痛,清兒眼淚劃過,季眠之有感醒來,見清兒正看著自己,欣喜的有些不知所措。
這幾日曦禾日日站在書房門口,親眼看著季眠之多么小心翼翼的照顧昏迷的清兒,她很嫉妒,很難過,卻依舊倔強的每日都站在那。一向冷漠的北音臉上都有了一絲動容。這日清兒終于醒了,曦禾忍著眼淚回了云霞院,到了院子對著北音就放聲大哭起來“為何那日被毒蛇咬傷的不是我!為何不是我!嗚嗚…”冰山臉北音不知怎么安撫曦禾,只得將帕子遞給公主,默默看著她哭。
清兒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終于能起身坐一會兒,季眠之原本向朝廷告了長假,清兒卻不許。季眠之每日便早早回府陪著她。入秋了天漸漸涼了,這雨一下就是幾日。這些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里,沒日沒夜的練起了‘瘦金花’,只因曾向清兒打聽他們的一切,得知季眠之極愛這字體,
曦禾著了魔般想念季眠之,卻不知怎么介入成日相伴在蘭院的二人。曦禾越想心里越難受,將筆重重摔下又開始哭。突然小腹處有一點點觸碰感,曦禾立馬噤聲。仔細回想并不是錯覺后竟破涕為笑,未披外衣就要往外跑。被北音急忙攔下。曦禾開心的無法抑制“北音北音,寶寶動了,快帶我去見眠之哥哥。”北音看著曦禾只是隆起一點點的小腹一臉狐疑,執拗不過只好給曦禾裹好了衣服撐上傘朝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