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男人與女人
- 扇底桃花:獨寵腹黑女
- 雁舞流年
- 3104字
- 2014-03-19 21:13:34
正在和花婆婆閑扯,顧思曉就瞧見二門外的甬道有人走動。
先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廝快步跑過來,叫道:“官人回來了……”
花婆婆忙起身,又攆顧思曉。
顧思曉笑笑,人雖然退開,卻沒有離得太遠。
不過是小富之家,可偏偏還要裝個大戶人家的氣派,顧永大搖大擺地晃進二門,跟著他的長隨卻是停在了二門外頭,只有這個還不算成人的小廝跟在左右侍候。
瞅準了時機,顧思曉猛地自花樹后沖了出去,沖得太猛,差點撞到在前面開跌小廝身上。
不遠處的花婆婆又驚又怒,瞪著顧思曉想要罵人,卻雙顧忌顧永。
“哪冒出來的丫頭?這么不懂規矩!”比顧思曉大不了什么的小廝開口呵斥。
顧思曉卻不理他,直接撲到顧永身前,大聲叫道:“官人,求你救救彩衣姐姐吧!她、她——好慘啊!”
聽到熟悉的名字,顧永皺眉看了過來。
“你是……”已經記不起名字了,但看模樣,“哦,是后書房里的丫頭——你剛說彩衣怎么了?”
之前剛嘗的鮮肉,新鮮勁還沒過去。只不過這兩天柳姨娘那兒有些個花樣兒,他一時也沒時間理睬那個后書房的丫頭。
這是——打發小丫頭來截他了?!
這府里的女人啊,一個個的,還真是花樣百出……
心里如是想著,顧永很有些得意,頗有點皇帝寵幸妃嬪的感覺。
顧思曉可不知道顧永心里在想什么,低垂著頭,她只是哀求:“官人,前個兒許媽媽帶人打了彩衣姐姐,說是、說是——她犯了錯,不該那個……”
吞吞吐吐的,好像想說什么又不敢說似的,抬頭偷偷瞧著皺眉的顧永,她只是哀求:“官人,求你去看看彩衣姐姐吧!彩衣姐姐說她好想官人您呢!”
原本皺眉的顧永展眉一笑,自覺風流瀟灑,可垂下頭去的顧思曉卻只覺得猥瑣。
“嗯,就先去后書房一趟——小豆子,去正院說一聲,就說我晚一會過去陪娘子進飯……”
吩咐一句,顧永笑著揮了揮手,示意顧思曉帶路。
可能因為心情好,表情就很是溫和,顧思曉感激似地笑了笑,顧永不覺目光微閃。
盯了兩眼,顧永暗道這批進府的丫頭還真是不錯,這小丫頭雖然有點黑黃,可這眉眼卻生得極好,要是再長開點,白點……
心里打著主意,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往顧思曉身上溜去……
只看了一眼,他就皺起眉來。
豆芽菜似的,又瘦又小,看起來像個八、九歲的孩子,胸還是平的,真是倒胃口。
皺著眉,顧永板著臉,在進了后書房院里時立刻往東廂走去。
“官人,彩衣姐姐在后面……”
“后面?”被引到后面耳房,顧永不由皺眉。
“怎么搬到耳房來了?又陰又暗的……”
捂著鼻子,顧永隱隱覺得這屋里還有股怪味。
對這耳房太過嫌棄,以至于顧永沒有在第一時間看清趴在床上的彩衣。
“官人……”彩衣澀聲叫著,眼帶期盼,很是動情。
顧永頭一扭,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到床上趴著一個披頭散發的怪物……
“啊——”駭了一跳,顧永往后倒退兩步,才認出來床上的那居然是彩衣。
“你、你是彩衣?你搞什么鬼!故意嚇唬我?”
“官人,奴婢怎么敢呢?”捋了捋頭發,彩衣強撐著身,想要起身,卻又身子一歪倒在床上。
雙目含淚,臉上帶憂,彩衣一副病西施的模樣,楚楚可憐。
可惜這個環境,太不襯她的表情,怎么看,這病西施都有那么點怵人。
顧永直接別過臉去,聲音里也有了些不耐。
“你到底怎么回事?”
“官人,奴婢身上有傷,不能起身侍候官人,真是天大的過錯……”
彩衣嬌聲低泣,看顧永不往前來,不禁有些急了,一個勁地沖顧思曉使眼色。
有些不快地挑眉,顧思曉卻仍盡職盡責地扮演好冒失丫頭的角色,“官人,我們彩衣姐姐冤枉啊!許媽媽不問青紅皂白就打彩衣姐姐,您看看,把彩衣姐姐都打成什么樣了?”
顧永眉毛一緊,轉身上前幾步,卻仍沒有湊到床前,倒是彩衣,伸手來拉顧永。
“官人,你摸摸,我那里都被打壞了……”
指尖一觸,光潔如玉,這如凝脂般滑嫩又彈力十足的觸感,讓顧永心頭一蕩。
但下一秒,就覺指尖碰到了什么,有些扎手……
“官人,許媽媽好狠,人家這里的傷養了兩天還沒完全結疤……”
手一抖,顧永慌忙抽手,再看,指尖已經染了一點血漬。
鼻子一抽,顧永忙把手往前伸了伸,“帕、帕子……”
正在撒嬌的彩衣一愣,都沒反應過來。還是顧思曉反應快,忙抽了搭在一旁的一塊帕子過去遞上去。
顧永一把奪過帕子,狠狠地擦了兩下手,又把帕子一丟,厭惡地罵道:“不知所謂……”
話一說完,連看都不看彩衣,徑自轉身往外走去。
彩衣傻在當場,直到顧永都出了耳房,才反應過來大聲叫道:“官人……”
其聲之哀,有如杜鵑啼血,可惜卻喚不回顧永回頭。
顧思曉站在門口,看著顧永直奔大門,還傻乎乎似地道:“官人這是去正院吃午飯了……”
一句話,險些激得彩衣吐血,“官人去正院吃飯?他、他明明知道娘子讓許媽媽打了我,一點都不生氣?!”
“大概、可能吧?!”顧思曉挺疑惑地偏著頭,“彩衣姐姐,是不是娘子騙官人了啊?那個,官人之前不都挺疼你的嗎?”
“是啊,官人挺疼我的——讓我睡東廂,讓我陪他喝酒,日夜歡好——怎么會突然就不喜歡我了呢?”
還真敢說!
顧思曉歪著腦袋,遲疑著慢了半拍,“是說那個陪官人一起睡?這幾天,是柳姨娘陪著官人……”
好似被一言點醒,彩衣雙眼一亮,人又精神起來,“你說的是,這幾天我沒陪著官人。嗯,不是官人不喜歡我了,一定是柳姨娘和娘子趁著我身子不好,給官人灌了迷魂湯……”
話說完,她人卻還是萎在了床上。
說一千道一萬,都抵不過剛才被官人嫌惡的事實。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攀上官人,就此可以在顧家享受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可是現在看,官人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也是,她只是一個丫頭!
趴在床上,痛哭失聲,彩衣從身到心,只覺苦不堪言。
顧思曉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怯生生地問:“彩衣姐姐,你還讓不讓我接替許媽媽了?”
“接替個屁——”抬頭兇了顧思曉一聲,彩衣抽泣著,可眼淚卻漸漸止住了。
是啊!她曾經說過要讓畫兒接替許媽媽的!她曾經說過,她會很得、很得官人的寵愛,還說過會給官人生老來子,會在顧家說一不二的……
她曾經設想得那么好,怎么可以在一開始就頹靡不振,放棄了那么美好的未來呢?
明明,她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明明,她已經付出了清白,明明,她已經開始討官人的歡心……
哽咽了聲,彩衣看著顧思曉,沉聲道:“我說過的話當然算數了!你放心,我說過會讓你做管事娘子,那就一定會的!只要你好好聽我的話,就成了……”
抹了把眼淚,彩衣昂著頭,“你別被剛才的官人嚇到!你也說了,是那群老女人趁著我病了,騙了官人去。只要我病一好,我有得是本事把官人再搶回來——畫兒,你現在要好好照顧我,等我身子一好,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是不是想得太好了?
可是就是要彩衣這樣充滿斗志,事情才會更有趣。
眼睛亮晶晶的,顧思曉盯著彩衣,像是在看神仙,無比地崇拜,儼然是最好的忠仆。
等出了門,臉上的笑就斂了去,又回復了淡然的表情。
男人,就是那么回事了。
不管是楚孟生,還是顧永,從骨子里來說都是無情的男人。
彩衣的天真,她曾經的單純,在男人的冷漠下,都顯得那么蒼白。
想要依靠男人,那是女人最愚蠢的念頭。
漫步走向竹林,顧思曉根本就沒有想過像彩衣說的那樣去廚房要些補品。
明明已經看到顧永那樣的冷漠,彩衣怎么就還傻到以為能從廚房里拿到什么補品呢?沒苛扣她們的份例都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目光掃過前面小徑,顧思曉停下腳步,悄然往后退了開,下意識地避進了一旁的樹后。
是梅香,不知是什么事,居然是拉著綠蘿的,兩人邊走邊說,雖然聲音不高,卻顯得很是激動。
更準確的說,是綠蘿很是激動,“梅香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能?這樣,真的好嗎?我有些怕,你看我才進府,而且也不是多好看——福管家真的能看上我?!”
顧福?!
顧思曉皺起眉,豎起耳朵偷聽。
特意跑到后花園來避著人說,一定是什么秘密。只是綠蘿怎么又和顧福扯上關系了呢?明明是八桿子打不著的關系。
還什么看不看得上的……
扯了扯頭,顧思曉暗自好笑。
是她剛才幫著彩衣拉皮條落了毛病,居然這么想別人。
梅香應該不是那種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