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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國法制史研究70年
  • 王立民 洪佳期 高珣
  • 7245字
  • 2020-06-04 17:36:19

第二節 中國法制史學的研究成果(上)

一、中國法制史學科研究

中國法制史學科研究,即是以中國法制史這一學科本身為研究對象進行的研究。主要研究中國法制史學以什么為研究對象,以什么作為研究方法、以什么思想作為指導等問題。在1949年至1978年間,中國法制史學科研究有如下成果:戴克光的論文《關于研究中國法制史的幾個問題》,吳恩裕的論文《政法科學工作者應否研究中國國家起源的問題——與高天人同志商榷》,張晉藩的論文《試論〈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的對象》,蒲堅的論文《試論〈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的對象和范圍問題》,蕭永清的論文《學習中國法制史初探》和署名為史群發表的論文《關于研究我國人民民主法制史的幾個問題》等,這些成果集中出現在20世紀五六十年代,它們主要圍繞著下面三個問題進行討論。

(一)“中國法制史”與“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的關系

圍繞“中國法制史”與“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的關系問題,戴克光和張晉藩等人曾經展開激烈討論。

戴克光認為,“中國法制史”這一名稱其實與“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所指稱的范圍并無二致,中國法制史學科可以沿用“中國法制史”的舊名,而且“中國法制史”這一名稱也久已通用,就遷就習慣而言,也沒有必要去改變。[19]

張晉藩與戴克光的意見不同,他認為“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和“中國法制史”是兩個不同概念。前者研究的是“中國社會各個歷史發展階段上國家與法的特有的和一般的規律”,包括“各個歷史類型的國家制度與法律制度”兩個方面。后者研究的是“中國有法可依和有法必依的制度的歷史”,[20]兩者之間存在著一個范圍大小不同的問題,不可以互相混淆。1960年署名史群發表的《關于研究我國人民民主法制史的幾個問題》也持有類似的觀點。

(二)中國法制史學的研究對象

對于中國法制史學的研究對象問題。在20世紀50年代的時候存在過一定的爭論,各個研究人員對中國法制史學的研究對象,認識頗不一致。

戴克光認為,中國法制史研究的對象是中國歷史上的各種類型的具體國家和它的法律實際發展的歷史。它主要分為以下幾個方面:中國國家與法和它們在各個歷史階段的發展變化過程;特定歷史階段中國國家與法律制度的具體特點;中國國家與法在不同歷史階段的作用;人民民主政權及其法制的產生、發展以及影響。[21]

蒲堅認為,“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即中國法制史,下同)的研究對象是“我國進入階級社會以來,由每一類型的經濟基礎所決定的并與各歷史時期的階級斗爭情況相適應的國家和法的產生、變化和發展的歷史”。研究范圍則包括國家制度以及法律制度等。[22]

張晉藩認為,“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的研究對象是中國歷史上各個階段國家與法的特有的和一般的規律。具體范圍包括:國家制度、法律制度與同時期經濟基礎、階級斗爭之間的相互聯系;中國歷史各個時期的國家和法律制度;國家與法在中國歷史各個發展階段的具體活動與作用。

(三)中國法制史的研究方法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法制史學研究該以何種思想作為研究的指導思想,在具體研究中該采取何種方法也成為當時中國法制史學研究人員熱衷討論的問題之一。

在中國法制史研究的根本指導思想方面,基本上所有的研究人員都贊同應當以歷史唯物主義作為新中國的中國法制史學研究的指導思想。在具體方面,研究人員在各自的成果中提出了不同設想。

戴克光提出,中國法制史研究應該注意祖國法學遺產的整理,應該注意到當時流行的各種意識形態對于統治階級法律觀點所發生的錯綜交互的影響,應該注意到中國歷史上的法典條文所規定的往往與實際處理辦法大有出入。他就搜集整理中國法制史史料提出幾項建議:翻印歷代重要法典和已經絕版的有關法制史著作,注解或翻譯較重要的法典和有關法制的重要史書,編輯中國法制史資料叢刊和編制有關書籍與資料的目錄。他認為,中國法制史學往后長期的研究重點,應該放在古代,而當前(20世紀50年代)的重點,則應放在五四運動以后這段法制的歷史,尤其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民主政權的法制史。[23]

蕭永清提出,研究中國法制史,要批判地繼承歷史上的法律科學遺產。在當時連“一本像樣的馬克思主義中國法制史教科書都沒有”的情況下,中國法制史的學習與研究必須頑強耐心,首先要破除古漢語的障礙,其次要多看多讀,涉獵有關知識,最后還要善于整理史料。[24]

吳恩裕認為,法制史研究必須破除狹隘的“研究各種法才是真正政法科學”的觀念,政法科學研究人員必須加強對相關學科如哲學、歷史、政治經濟學等學科的鉆研,只有這樣才能擴大研究領域,促進中國法制史學的發展。[25]

20世紀五六十年代興起的對中國法制史學科進行研究,探討中國法制史學的學科名稱、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在清末中國法制史學誕生以來還屬首次。究其原因,恐怕還是與這一時期中國法制史學的變化有關,中國法制史學自清末以來形成的一整套知識體系在1949年以后正面臨著嚴重挑戰。新中國的中國法制史學往何處去,是另起爐灶,還是保守創新,成為當時中國法制史學界普遍思考的問題。形勢促使著中國法制史學人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學科,對中國法制史學的學科名稱、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進行反思。

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中國法制史學科研究,深入地討論了中國法制史的學科定位、研究對象,基本上確定了1949年至1978年中國法制史學的研究框架。當時對中國法制史學研究提出的一些建議,如注意整理祖國法學遺產、注意各種意識形態對于統治階級法律觀點所發生的錯綜交互的影響、注意中國歷史上的法典條文所規定的往往與實際處理辦法大有出入等觀點,對今天中國法制史學研究都有一定的啟發意義。但是這些中國法制史學學科研究的成果也存在一定局限:例如,一些學術觀點的差異被當作政治問題上綱上線地進行批判,這種把學術問題政治化的做法應引以為戒。

二、法制通史研究

(一)研究狀況

教材是1949年至1978年中國法制通史研究的主要成果。這一時期,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是法學專業的必修課程,為了教學的需要,許多法學院系編寫中國法制史的講義和參考資料。資料顯示,這一時期有7個高校編寫過中國法制史教材,分別是:中國人民大學、北京大學、北京政法學院、華東政法學院、西南政法學院、湖北大學[26]、吉林大學[27]。由于篇幅所限,僅選取其中部分來進行說明分析。

中國人民大學編寫的《中國國家與法權歷史講義》是這一時期中國法制史教材的代表。全書共三冊。第一分冊講述夏朝至清代前中期的國家與法律制度發展史。第二分冊的內容為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時期的國家制度與法權,講述1840年至1949年各個政權的政權建構與法律制度。第三分冊的內容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人民民主政權和人民民主法制,介紹自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下革命根據地的政權構建以及其法律制度。

北京大學編寫的《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參考書》是一部教學輔助用的參考資料。[28]該書按照年代編排,將我國歷代有關史料按照國家制度和法律制度的分類羅列于其中。

除了教材以外,1949年至1978年這一時期還有一些有關中國法制通史研究的論文。分別是張晉藩的《中國古代國家與法權歷史發展中的幾個問題》、白壽彝、何茲全、瞿林東三人合作的《論“王法”》和朱誠如的《論地主階級的“法治”》。

張晉藩的論文主要論述了作者對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的幾個問題的一些看法。在國家制度問題上,作者認為中國奴隸制國家出現于夏代,宗法制是中國國家的重要政治制度。中國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封建國家形成于秦朝,大權集中于皇帝一身,皇帝依靠統一的官僚機構和軍隊對整個國家進行控制。在法律制度問題上,張晉藩認為,中國古代法律有自成體系、禮法結合、維護家長官僚貴族的特權等特征。它是封建地主階級維護統治的工具,依據封建法律統治,符合封建地主階級的整體利益。最后,該文還認為對中國古代法律有必要批判揭示其發展的歷史真相,同時在法律思想和法學方面有值得研討的內容。[29]

白壽彝等人的論文批判了封建法律制度。作者認為封建時代的“王法”是維護地主階級利益,反對農民階級利益,不能為農民作主,也不是“不論人貴賤”的。封建時代存在著大量的司法官員隨意出入人罪、濫施酷刑、貪污腐敗、縱容不法、土地兼并的現象,封建時代的“王法”并不可憑。作者認為,在封建時代,即使是如海瑞一般的廉吏,也不是“執法如山”的,海瑞的《興革條例》就存在諸多偏頗之處。作者最后指出,封建時代的法律是維護忠孝為核心的封建道德的,“違背了封建道德的基本教條,必定會受到‘王法’的懲處”。[30]

朱誠如的《論地主階級的“法治”》一文,是批判“四人幫”等在“文革”中大搞“批儒評法”過度美化法家的“刑無等級”“一斷于法”的謬論。作者先用大量封建時代的酷刑史實和新出土的簡牘法律文獻來揭露封建時代的法律殘暴的一面,批判了“四人幫”對封建法律的肆意美化。接著,作者又運用出土的《秦律》中對不同身份處刑不同的事實,說明了封建法律也不是“刑無等級”“一斷于法”的。

(二)研究評述

觀1949年至1978年的中國法制史教材,可以發現有兩個特點:

第一,這些教材表現出一種在“革命史觀”支配下的敘事方式。首先,這些都是按照國家制度和法律制度兩方面進行鋪陳,國家制度的內容遠較法律制度的內容為多。這種體例正反映了當時“法律是專政的刀把子”,“政治高于法律”的意識。另外這些教材都專門給歷史上的“階級斗爭”(其實就是農民起義)留出大量篇幅,謳歌這些運動。

第二,在史料的運用上,雖然這一時期的中國法制史教材注意到了出土法制史文獻的運用。但是史料的采信和甄別存在一些問題。當時就有學者指出,北京大學《中國國家與法的歷史參考書》存在史料引用的問題:其一,在史料編排上,該書直接把《禮記·曲禮》和《周禮》中記載的官制當作殷商和西周的官制。其二,書中史料的來源中,有不少是來自《孔子家語》《穆天子傳》等公認的“偽書”和不可靠的二手材料。[31]

再看1949年至1978年這一時期對中國法制通史進行研究的論文成果,階級分析法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它們都表現為對中國古代法律的階級性質的分析和批判。在論述過程中也只是大量地引用馬列主義進行理論的闡釋,史料只是作為理論的一種簡單的佐證。另外,個別論文還受到了當時盛行的“左”傾錯誤的影響。

三、部門法制史研究

(一)研究狀況

部門法制史,指某個部門法律制度發展、變化的歷史。由于中國古代的法律是“諸法合體”的,并沒有具體法律部門的劃分,所以這里所說的部門法制史研究中的“法律部門”,是按照現代的法律部門而言的。

在1949年至1978年的中國法制史學的部門法制史研究成果中,憲法史的研究成果占了很大的一部分,這一時期有關憲法史的成果集中出現在兩個時間段:20世紀50年代初和70年代末。

完成于20世紀50年代的著作和論文有:《舊中國反動政府制憲丑史》《舊中國選舉制度的實質》《舊中國憲政運動》(上、下)以及《舊中國憲政運動史話》《五十年來中國人是怎樣為民主憲法而斗爭的》。這些著作和文章回顧了清末和民國時期的憲政運動以及有關的憲法制度,揭露了舊中國的統治階級制定憲法的實質,謳歌了中國人民追求自由民主的精神,以及對新中國制定民主憲法的展望。

完成于20世紀70年代末的憲法史的文章有兩篇:《清末以來在憲法問題上的重大斗爭——學習〈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草案》和《中國歷史上的憲法和憲政運動》。這些文章回顧了清末至新中國成立初期制憲、行憲的歷史,以及暢談了作者學習清末以來的憲法和憲政運動史以及1978年憲法草案的心得。

1949年至1978年間中國法制史研究中,憲法史的研究雖然構成了部門法制史研究成果的主要部分,但是除去憲法史的研究之外,還有刑法史等一些其他部門法法制史的成果。

在刑法史研究方面,有陳光中的《我國古代刑事立法簡述》。該文介紹了中國古代刑事立法產生、發展、成熟和沒落的過程,認為中國古代刑事立法有以下特點:第一,中國古代統治者相當重視刑事立法工作。第二,中國封建法制的發展呈現出波浪式地逐漸完備的狀況。第三,中國封建社會統治階級一方面相當重視利用法律來進行統治,另一方面又不會讓法律束縛自己的手腳。[32]

在法醫學史研究方面,有仲許的《中國法醫學史》和張頤昌的《祖國法醫學發展簡史》。仲許的《中國法醫學史》回顧了中國古代法醫學的發展歷程,介紹了五代以后檢驗專書即中國古代法醫學著作的發展歷程,作者對宋慈所著《洗冤集錄》尤其重視,著重研究了這本書的內容和影響,并且考證了后人對這本書的增補和注釋情況。張頤昌的《祖國法醫學發展簡史》一文認為,中國法醫學發展可以分為三個時期——《洗冤錄》出現前和出現后以及法醫學時期。在《洗冤錄》出現之前的時期,中國的法學[33]和醫學、藥學很少發生聯系。《洗冤錄》誕生后,中國的法學和醫學、藥學開始發生聯系。到了近代,隨著西方法醫學知識的傳入,法醫專門機構開始出現,法醫學的著作也開始出版,法醫學這才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

(二)研究評述

回顧這一時期的部門法制史的成果,可以發現它們有下面幾點特點:首先,這一時期的部門法制史的某些成果,在一些觀點上是錯誤的。這種錯誤主要表現在對憲法史的研究上,我國的1978年憲法,未能徹底清除“左”傾錯誤的影響,還存在一些錯誤的理論觀念和條文。研究憲法史的某些文章,囿于歷史條件的局限,沒能夠區分其中的錯誤,對1978年憲法中的不正確表達仍然加以贊揚。

其次,在這一時期部門法制史的成果中,“革命史觀”的色彩濃重。尤其是在憲法史的研究中,這些成果主要著重于用階級斗爭的觀點去分析近代以來的憲法和憲政運動,把立憲運動視為“革命”或“改良”,缺乏從規范和制度層面去研究憲法制度的內容。

最后,部門法制史研究中重視對公法部門的研究,忽視了對私法部門的研究。這一時期的部門法制史研究主要以公法部門為主,研究成果中全部都是憲法、刑法等公法部門法制史的研究成果,沒有私法部門的研究成果。盡管中國古代的法律是“諸法合體,民刑不分”,但是在律令格式以及“禮”和鄉規民約之中,都蘊含著非常豐富的私法部門規范。然而在這一時期的部門法制史的研究中,私法部門的法制史研究沒有得到重視,并沒有任何有關私法部門法制史的研究成果。

四、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

(一)研究狀況

中國是一個古老的多民族國家,在歷史上漢族和少數民族都創造了輝煌的法制文明。然而在1949年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得到的重視并不夠,中國法制史研究變成中原王朝的法制史研究。1949年之后,隨著國家對鞏固國家統一、維護邊疆地區穩定的重視,以及民族平等、民族團結、各民族共同繁榮的民族政策的推行,學界開始開展對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研究。在1949年至1978年這一時期,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在對中央政府管理西藏的制度、突厥民族法制史和蒙古民族法制史等方面有過一些研究成果。

在中央政府對西藏管理制度方面,有陳鳴鐘的《清朝前期中央政府對西藏地方政治制度、宗教制度的改革》以及王忠的《中央政府管理西藏地方制度的發展》兩篇論文。前者回顧了清代前期中央政府以駐藏大臣設置和反擊廓爾喀入侵二事為契機對西藏地方政治、宗教制度進行改革的歷程,說明了西藏與內地的天然聯系,證明西藏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后文的重心放在了清代治藏的重要法律文獻——《欽定藏內善后章程二十九條》上。該《章程》是清廷中央為西藏地方政權所規定的最高法律,規定了清廷駐藏大臣的地位以及在行政、軍事等方面的權力。它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西藏地方的政治、軍事局面,它的存在說明了西藏一直以來都是我國的合法領土,反駁了當時某些西方學者提出的中央與西藏地方的關系是“宗主國與殖民地”的論調。[34]

在突厥民族的法制史研究方面,有蔡鴻生的論文《突厥法初探》。該文對突厥法律制度中的物權、身份、婚姻家庭、繼承以及刑法等內容進行考釋。作者除了使用漢文史籍與突厥碑銘的史料外,還使用了諸如拜占庭等國家的史籍以及一些其他游牧民族的法律史料作為旁證。作者認為,突厥法主要來源于習慣,同時也有不少特權法的內容,突厥法的這種現象說明了當時的突厥社會正處于一個從氏族制向封建制過渡的階段。

在蒙古民族的法制史研究方面,有羅致平等人的譯著《蒙古—衛拉特法典》。該法典制定于1640年,它與《喀爾喀法規》《理藩院則例》并稱蒙古民族三大法典,它主要調整衛拉特蒙古與喀爾喀蒙古各部落之間的關系。《蒙古—衛拉特法典》的蒙文文本當時已經散佚,作者是根據俄文轉譯過來,并且附有英文、日文版本的譯文,供讀者參考。

(二)研究評述

縱觀1949年至1978年這一時期的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成果,與同時期其他中國法制史研究成果相比,有如下特點:第一,與同期其他中國法制史研究成果相比,它們更加關注國家統一的問題。這一時期與西藏有關的兩篇論文都是論述歷史上對西藏管理制度的。這些論文通過歷史事實說明中央政府對西藏的管理制度不是一成不變的,也會根據時勢的變化而變革這一事實,為西藏的民主改革提供歷史上的經驗借鑒。同時,這些論文也駁斥了“中國殖民西藏”等謬論,為西藏是中國領土的一部分的事實提供了法律依據。

第二,在史料運用上,這一時期的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成果比其他中國法制史成果更為廣泛地使用外國文獻中的少數民族法制史料。例如《突厥法初探》一文,作者除了使用漢文典籍中的突厥法史料外,還廣泛引用了諸如拜占庭、意大利等國的古代文獻以及近代英俄等國歷史學家對突厥文物的考古學著作。《蒙古—衛拉特法典》也是根據流傳在外的法典俄文、英文、日文等版本翻譯而成。

在1949年至1978年的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中,也存在一些不足:一方面,從研究的整體情況來看,這一時期的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領域比較分散,主要集中在北方和西部少數民族的法律制度上。1949年至1978年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都集中在對藏族、突厥和蒙古等民族的法律制度研究之上,其他少數民族,特別是南方少數民族法律制度的研究被忽視了。

另一方面,從研究方法上看,這一時期的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研究方法比較單一,主要采用文獻分析法,從歷史文獻的記載去還原歷史上少數民族法制的面貌。其他方法,例如田野調查法、個案分析法等則闕如。

總的來說,1949年至1978年這一時期的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存在著的這些不足,正是新中國中國法制史學在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研究上剛剛處于起步狀態的反映,這說明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在許多方面都有待完善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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