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么說，楊華中立馬追問。

“你還記得是什么時候看到的？”

“好像離我跟他聊完沒幾天，大概在1月7號吧。”

喬依思索著回道。

“那個，你們是懷疑程叔叔嗎？”

程傲被帶走的事情在小區里傳開，她這么問僅是出于好奇。

“這件事情我們還在調查，喬小姐覺得程傲是個怎樣的人，你們好像住在一棟。”

楊華中沒有正面回答，并跳開她的話題。

“嗯，我和他前兩天在電梯里見過，一直以來都沒有進行過太多交流。不過他在社區里口碑挺好，在給他們進行心理咨詢時只收很少的費用。大家都很喜歡他。”

顧言華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筆，在那轉悠轉悠，喬依看得眼煩。

更讓她郁悶的是他臉上嘲諷一成不變，對她的話似乎嗤之以鼻，保持完全不信任的態度。

不過是給他假的電話號碼，至于嗎？

喬依在心里吐槽他的小氣，顧言華也在感嘆她演技真好。

其實他氣悶諷刺的不是她給了自己假號碼，而是早上楊華中給他看她資料時，發現她真的不簡單。

資料就是桌上這份。

職業網絡小說作家，擅長類型懸疑愛情，一年前搬到這座城市，在此之前的信息都是模模糊糊。

就算現在信息不算透明，可她卻過于神秘。

甚至除了這兩點，他基本上看不出來其他有用的消息。

包括她的小學、中學、大學，還有以前住的地址，甚至包括她父母，上面只是寫故去。

能藏這么深的人，會很簡單？

也就在他看完這些，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咖啡館見面時，她的咖啡明明就放在右手邊。

可是再見面時，非要硬是裝作自己是左撇子。

雖然他不知道她這么做有什么意義，但還是覺得她心思太過復雜。

不知道是不是他與生俱來偵探嗅覺起作用，總覺得許要強的案子和流浪海連環案跟她一定有千絲萬縷關系。

只是查不到，似乎她只是一個不經意參與其中的路人。

“你剛說大家都喜歡他，這大家不包括你吧。”

顧言華手上的筆停止轉動，單手托著腮幫，倒是沒有剛才那樣激進，像是想通了，冷靜下來。

喬依雙手一攤，狀似無奈，

“我是不怎么喜歡他，你們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是個小說的，在小說里我們會不停刻畫塑造人物。”

“塑造了成千上萬不同性格的人物，什么樣性格人會說什么樣話，我大概也能判斷，他給我感覺就是陰沉黑暗，表明是暖的，但內心漆黑一片。”

另外三人發現，這兩人互懟的時候有種磁場，看似嬌小的喬依卻有壓制顧言華的氣勢。

“……”

真夠能扯的，關鍵聽上去挺有道理。

“那些被他治療的人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還有你為什么這么形容他？”

楊華中其實和喬依有同樣感覺，覺得程傲有點陰森，尤其在笑得時候。

“據我所知沒有什么異常，至于后面這個問題，我建議你們可以查一查他小時候，說不定會有線索。”

他們問她這么多，無非覺得他就是兇手，卻奈何找不到他的動機和作案過程。

“喲，聽你這話怕不是知道什么內幕，不如說說看。”

顧言華用筆戳戳桌面，又忍不住地想要找她麻煩。

他就不信她都能所有事情都圓起來，一定有突破口。

“不如我分析下你的性格吧。”

喬依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上，十指交叉平放，下巴抵在上面，聲音充滿蠱惑，眼神挑釁。

楊華中、齊佩和周琺三人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反正該問的也問得差不多，就聽聽看她是怎么判斷一個人的。

“行啊，你分析唄，要是不對，你就把所有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顧言華不服氣了，心想著等會兒不管她說什么，自己否定就好。

“如果我都說對了，我要你接下來三個月內隨叫隨到。”

她最喜歡莫過于別人入她圈套而不自知，有多少人因為她的外表而覺得她單純無害。

不知道為什么，顧言華有點心虛了。

“好了，言華你也不是小孩子，還這么任性，喬小姐不要在意，今天多謝你的配合。”

楊華中又出來打圓場，顧言華畢竟是他外甥，他不可能看他任人擺布。

所以在他心里就認為喬依能夠準確說出顧言華的事，認定顧言華會輸。

喬依知分寸，沒有再繼續和顧言華針對下去，朝他‘甜美’地笑了下，然后瞬間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變臉速度也真夠快，搞不好以前是扮臉譜的。

“舅舅，我去送送她。”顧言華拿起圍巾跟了上去。

“楊隊，我說你這外甥不會喜歡人家吧，不過這追人的方式可有些獨特。”齊佩咋舌吐槽了句。

他們多多少少看出來顧言華對喬依有點意思，就不知道他本人有沒有意識到。

“嗐，這小年輕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周琺你去查一下程傲小時候發生過什么事，齊佩你把他治療過人的信息整理出來。”

周琺：“是！”

齊佩：“明白。”

——現在是中午11點。

“哎，你別走這這快啊，我們剛才的賭約還算數嗎？”

顧言華在警局門口拉住了喬依，迫使她不得不回頭看他。

“什么賭約？”

眨眨眼，一臉茫然。

“在外面你還裝啊，剛才不是很自信說能分析出我的性格，你倒是說說看，說準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顧言華一副不說就不讓她走的架勢。

見過路人的視線時不時飄向他們，她可不想在警局門口成為焦點。

“你說這件事，”喬依頓悟，看了眼手表，“現在正好是午飯時間，你請我吃飯，我給你分析。”

“你還真是…不客氣。”顧言華找不到更好的詞形容她想吃霸王餐的行為。

“嗯哼，你要是不方便，那我們就此別過。”

3，2……

“行，不就一頓飯。”

能等到有用的信息，一頓飯的事而已。

“那走吧，正好這附近我知道有家好吃的。”

喬依心情愉悅地走在前面，顧言華握拳，做出佯裝要打她的動作。

“快點啊！”

“來了！”

“你說的地方在哪兒，遠不遠？”

“不遠，走回過去，就二十分鐘吧。”

“啊？你不是說附近？”

“對我來說路程不超過三十分鐘都是在附近。”

顧言華：……

他們果然不能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