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投資于慈善事業,卡洛斯還花了大量精力為底層民眾的利益奔走。2006年9月,在卡洛斯的倡議下、墨西哥各黨派負責人、商界領袖以及非政府勞工組織,在小鎮查普德庇克共同簽署了《查普德庇克協議》,這是一項旨在通過公私部門的合作,拉動墨西哥經濟發展的計劃,借此推動墨西哥的經濟增長與對貧苦民眾的投資。他說:“我們所需要的是投資、教育、經濟增長與就業。當今世界上,相比其他任何事業,健康與教育更能體現公平的機會。”為了拉美的發展與進步,他已經走遍了拉美的各個角落,希望把投資用于最需要的地方。
他一直有著“用財富改變墨西哥甚至拉丁美洲”的雄心,進入新的時期,在退居二線之后,他的一切慈善行動以及在政府及各組織之間的呼號奔走,都是在用行動證實著他的理想。
在2006年卡爾索集團的年度大會上,卡洛斯宣稱:“在未來的幾年中,我將毫不猶豫地在消除拉丁美洲地區的貧困,和促進拉丁美洲社會的發展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我想要最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潛能,希望能夠最大限度地讓這個世界上有限的資源發揮最大的作用。作為一個商人,我可以通過價格等市場手段來達到這一目的,而且我發現,我的生意做得越大,我就越有能力來實現這個目標。”
他也關注一些國際熱點問題,2006年3月,他以投資者的身份參加了聯合國第四屆水資源論壇。雖然既不是一個聯合國官員,也不是國家政要,更不是水資源問題的專家,但作為一個富有社會責任感的富豪,卡洛斯覺得他應該在為關乎全人類利益的水資源問題上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他的此次行動向其他商業人士發出了一個號召:來吧,投資水資源,關注人類未來。根據他的計劃,他準備在墨西哥北部興建一家污水處理廠,并擴建墨西哥城的一條自來水管道。
“一個人的財富越多,他對這個社會的責任就越大,也就越應該去幫助其他人。”他是這么說的,也在盡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這樣做著。
在世界又進入一輪經濟危機的2010年,奧斯卡丟棄詹姆斯-卡梅隆花巨資精心打造的《阿凡達》,而選擇了他前妻的《拆彈部隊》這部更有現實意義的作品。福布斯選擇讓卡洛斯這個很有傳統特色的富豪在此時登上世界首富排行榜,或許和奧斯卡獎項的評委們一樣,是因為大家有個共同的期待,希望人們像他們一樣更多地關注現實問題,體現了人們在危機時代對傳統的回歸。
§§§第三節備受爭議的壟斷巨頭
arlos在墨西哥,你不管干什么,不管到哪兒,都離不開一個人的影響,這個人既不是上帝,也不是撒旦,更不是墨西哥的國王,而是卡洛斯。這個在、墨西哥無孔不入的家伙使人對他又愛又恨,他的公司幾乎涉足了所有的行業。從電信、金融、水泥、建材、卷煙、餐飲到網吧、自動取款機、咖啡店和電話亭等等,一個人在墨西哥不管是在投資還是在消費,只要你把錢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來,就意味著已經送進了這個家伙的口袋。
他的財富總量幾乎占到墨西哥一年經濟產出的63%,2006年一年,他旗下公司的股票市值就增加了120億美元。他全部控股公司有二百多家,它們的市值占墨西哥2006年國民生產總值的5%,以及墨西哥股票交易所市值的三分之一。卡洛斯旗下的墨西哥電信公司控制著墨西哥92t70的通信線路,他的美洲移動公司也占據了70%的無線通信市場。
假如是在其他自由主義經濟國家,的創業英雄,一個靠自我奮斗發家,雇傭了21.8萬工人并把他的國家帶人現代化的億萬富豪。但墨西哥人可不這么看,由于長期不合理的制度,墨西哥經濟受政治影響很大,貧富差距懸殊,人們的仇富情結很深,長期以來這里的媒體翱大眾一直都對卡洛斯懷有戒心,常常指責他身上不光彩的那一面。“有良心的大亨”人們譴責他是一個貪婪的壟斷者,利用他與墨西哥總統和其他政客之間的緊密職系建立起他的商業帝國。
2006年,墨西哥右派報紙《改革報》上刊登了一幅漫畫,臃腫的卡洛斯在拳擊臺上身體前傾,張開大拳猛搗一個弱小的對手。拳擊臺周圍的繩子畫成了電話線,暗示卡洛斯對墨西哥電信公司和美洲移動公司的控制。圖片的注釋是“億萬美元寶貝”。卡洛斯經常被一套名為“揭開真相”的電視節目嘲諷。作為一個政治秀平臺,這個節目的策劃者是一名敗選的反對黨總統候選人。他曾是卡洛斯的朋友,但后來又背叛了他。在另一個節目單元中一位新聞主持人憤怒地將一塊餡餅塞進一個卡洛斯模樣的紙偶嘴里,將其譏諷為暴食且貪得無厭的暴君。
面對一切嘲諷與譴責,卡洛斯總是坦然面對,他自信自己的潔身自好。在從商的40年生涯中,從沒有聽說過他曾被正式調查、起訴、控告或卷入到賄賂、不當交易及其他丑聞中。但如果看看墨西哥一般普通老百姓的艱苦生活,人們對他那巨額財富也不得不有所懷疑。
2009年秋天他請了一批記者吃午飯,在問了許多有關商業經驗和宏觀經濟預測等一般性的問題之后,一個想故意刁難他一下的記者問道:“能在一個遍布窮人的國家成為全國首富是何感受?”一直很謙遜的卡洛斯馬上打斷了這個記者,他說:“我覺得那些認為在窮國不能產生強大企業的想法是極其荒謬的。”他語調陰沉,目的是想告訴人們自己很不喜歡這類問題。
世界銀行最近的報告顯示:墨西哥是世界上電話費最高的國家之一。卡洛斯對墨西哥國內電信業的控制,使其發展緩慢。到現在仍然有一半墨西哥家庭沒有安裝電話,只有4%的墨西哥家庭有寬帶互聯網連接。
其實墨西哥有個特點,就是在這個國家盛產行業寡頭。據墨西哥有關方面的資料,當地25家大財團控制的財富已相當于墨西哥國內生產總值的47%這些大財團中的5家控制了銀行和信貸市場的75%和投資股權的66%。在控制了墨西哥經濟的眾多顯赫家族中,卡洛斯是最知名的一個家族創始人,而同時也是受到指責最多的一個。
墨西哥經濟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征,那就是任人唯親式的裙帶主義,這在墨西哥國民經濟的各個領域都很普遍。水泥行業基本上被Cemcx及億萬富豪贊不拉羅(LorenzoZambrano)控制。墨西哥有兩大全國性電視網絡,都為該國的顯赫家族所擁有。其中,阿芝臺克電視臺(TV Azteca)為普里戈(RicardoSalinasPliego)所控制,墨西哥廣播集團(Group Televisa)為阿薩拉格家族最受寵愛的兒子吉恩所控制。甚至連玉米餅也是一個壟斷市場,巴熱拉(Gonzdlez Barrera)家族的格魯瑪(Gruma)控制了該產品71%的市場。2009年1月,人們還曾為了玉米餅的價格上漲了一倍而在墨西哥城的大街上抗議。
“墨西哥有一個密集而復雜的關系網,政府和商業階層有很深的個人關系。”墨西哥ITAM大學政治學教師德拉索(Denise Dresser)說:“這導致政府不去保護公眾利益,不愿以消費者的名義對產業進行監管,而是更愿意幫助他們的朋友和同盟。有些時候,他們的商業伙伴的發展是建立在犧牲墨西哥人民利益的基礎之上的。”
壟斷企業集團又稱托拉斯,它的形成,一方面給壟斷資本家帶來超額利潤,另一方面卻破壞了自由資本主義的經濟結構,導致中小企業主、農場主的破產和廣大人民生活的惡化,從而激起群眾性的反托拉斯運動的高漲。為了緩和社會矛盾,美國政府采取法律手段,進行國家干預,早在1902年就出臺了《反托拉斯法》,隨后成立了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用以保證市場公平競爭。并且美國還把這些法律引入了戰后受美國控制的日本,把日本三菱公司分成東中西三個,只不過后來隨著日本政治自決化的進展,這幾家公司又被重新整合在了一起。韓國作為一個快速發展的經濟體在1998年的金融危機中受到重創,事后調查發現和他們的財閥壟斷有關,尾大不掉的經濟體往往容易受到經濟危機的影響。
所以各個國家都在致力于對壟斷的控制,紛紛出臺了與反壟斷相關的法律。
雖然墨西哥也有《反托拉斯法》和聯邦競爭委員會,可是長期以來,壟斷一直是墨西哥經濟的特點之一。過去,政客們為確保大企業的影響力不威脅到他們的權力,客觀上起到了剎車一樣的制約作用。然而,隨著20世紀90年代墨西哥經濟私有化浪潮以及墨西哥革命黨在墨西哥執政71年后終于在2000年喪失執政黨地位后,政客的控制力逐步消退。
在幕后,以卡洛斯為首的壟斷資本家們雇傭了一幫專業律師與政府出臺的《反托拉斯法》作不懈的斗爭。墨西哥的聯邦競爭委員會早已對卡洛斯的公司展開調查,但問題在于他們在人數和資金上都無法與卡洛斯抗衡,因為他的公司“花在單個案件上的錢比我們一年的總開銷還大!”委員會的一位官員無奈地這樣說。
墨西哥科技大學的政治學教授Denise Dresserovd為此撰文提到其中的根本原因還在于:“墨西哥已經形成一套有著太多既得利益者需要得到維護的權貴資本主義體系。而這些權貴們通過不斷地資助自己的代言人,進一步加強了對政府的控制。歷屆政府都將回報競選資助者的利益需求置于推動國民經濟增長之上;他們對必須讓資助者獲得利益分配這一點的強調,勝過對企業家創新以及造就公平經濟舞臺的強調。”
同時墨西哥深陷由尋租者(一些政客)和經濟增長關鍵領域內的壟斷者所構成的密集網絡之中。這一網絡運作于政治恩惠、官商合謀、新規則的制定以及特權維護等利益合謀的基礎之上。這些涉及包括電信、能源、運輸以及金融服務等所有容易形成壟斷的產業,從這一點講,卡洛斯的商業帝國不得不選擇壟斷的形式。
在墨西哥,你不管干什么,不管到哪兒,都離不開一個人的影響,這個人既不是上帝,也不是撒旦,更不是墨西哥的國王。這個在墨西哥無孔不入的家伙使人對他又愛又恨,他的公司幾乎涉足到了所有的行業,從電信、金融、水泥、建材、卷煙、餐飲到網吧、自動取款機、咖啡店和電話亭等等。一個人在墨西哥不管是在投資還是在消費,只要你把錢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來,就意味著已經送進了這個家伙的口袋。
甚至連國際跨國公司的巨鱷們對他也無可奈何,既有幾分懼怕,又有無限的無奈。2000年一期墨西哥財經雜志上的漫畫中有這樣一段對話:“比爾,你定一個方案,看看我們是否能在墨西哥開一家分公司……”“史密斯先生,這恐怕要征求一下卡洛斯的意見!”
美國威廉與瑪麗學院的格雷森教授造了一個新詞“卡洛斯化”,來形容卡洛斯及其家族生意在墨西哥的滲透程度。當然,這并不是一個褒義詞,很多墨西哥人曾期望始于上世紀90年代初的私有化能夠推動競爭,降低服務價格,結果令他們很失望。格雷森說:“斯利姆家族是墨西哥眾多碩鼠中的一只,他們控制著壟斷企業,阻礙國家經濟的發展,并造成經濟效率低下。”
對此,他的大兒子小斯利姆反駁說:
“這些指責是毫無根據的。”他抽出一份報告稱,墨西哥長途電話費用位居全球倒數第三,最低的兩個國家是美國和芬蘭。然而,世界銀行最近公布的一份報告卻認為,墨西哥的電信服務費和家庭電話費用在發展中國家當中位居前列。
大學時代,卡洛斯能以一般人達不到的速度飛快地運算數字程序,但現在,他對計算機技術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寧愿躲在辦公室的地下室里擺弄從兒時積累至今的手寫賬本。是他忽略了現代科技的發展方向嗎?恰恰相反。如今,卡洛斯的電信王國已經擁有超過61億用戶。曾有人以為,他在成功收購墨西哥電信公司后會退隱江湖,可他的野心卻比以往更加咄咄逼人。“我的下一個目標是哥倫比亞”,他放話說,要在數月內讓哥倫比亞的手機擁有率達到人均0.5部。“我的任務就是推斷科技的發展趨勢,同時思考我們應該在哪些方面運用它們。”為此,他的投資涉及了科技產業的各個方面,從手機到計算機零售。
§§§第四節不愿散錢的慈善家
卡洛斯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常客。2009年時,他是富豪榜上的第三名,短短一年,他就成為了世界新首富,財富值激增了3185億美元!這樣一個財富大亨在慈善方面卻被人指為“太冷血”。
自從妻子離世后,卡洛斯對人生進行了認真的思考,重新撿起了他年輕時對財富的定義,“財富可以是一種改變社會的力量。”之后他陸續設立了三個不同類型的慈善基金,現在他說這還不夠。上世紀90年代初他本該在慈善事業上走在前頭的時候他“只做了1%的努力”,他有點自責地說道。今天他或許做了20%的努力。“我承認我做得不夠,”他說,“因為對我來說,是否做了足夠努力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在多大程度上解決或沒有解決問題。”面對那么多社會問題,他要一一去解決嗎?是癡人說夢還是堂吉訶德向風車的挑戰?
“我的新工作將專注于拉丁美洲的發展和就業,”
卡洛斯自豪地說。然而在他的國家里他的慈善追求卻被一些評論人士認為是為了鞏固自己的財富金字塔地基,甚至遭到直接的嘲諷。ITAM大學的德拉索教授認為他捐贈得太少,她在一篇新聞周刊評論中對他進行了諷刺:“當你哪天出于非私利的原因捐出個人財富的80%,哪天就是我開始擁護你的時侯。”ITAM大學慈善與文明社會項目的主任雷頓解釋說:“在墨西哥為公眾做好事通常被看成是出于個人私利。"或許這種看法是正確的,只不過不夠準確而已。卡洛斯并不是為了物質利益,而是把這個也當做一種感情需要,一種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