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經濟：都市中的“經濟森林”

現代樓宇作為城市的標志、載體和名片，其現代符號、都市色彩、國際元素在推介、服務城市的同時，也代表著城市的時尚、品位、繁華，成為衡量一個城市經濟活力、形象魅力、發展競爭力的“風向標”。可以說，一座樓宇就是一個“垂直的開發區”，一個樓宇集群就是一片“經濟森林”。而這一片片的“經濟森林”，正是城市中人才、產業、文化、管理、服務等元素最集中的棲息地，也是城市中車流、人流、物流、信息流最密集的區域，從而會成為城市中的最亮點和最繁華地帶。

最早提出發展樓宇經濟的，當屬上海靜安區。那時的靜安區還沒有與閘北區合并，僅是一個面積為7.65平方公里的小城區。而就是在這么一塊小小的土地上，卻矗立著230多幢商務樓。環球世界大廈、三五大廈、嘉里商務中心早已聲名遠播，中信泰富、恒隆廣場、梅隴鎮廣場更被人們譽為南京西路的“金三角”。早在2001年，上海靜安區就誕生了第一幢“億元樓”，這應該也是全國第一幢“億元樓”，被滬上媒體驚嘆地稱為“嘉里現象”。到了2008年，靜安區就有11幢樓宇稅收過億元，國泰君安大樓、恒隆廣場、中信泰富、梅隴鎮廣場分別創稅24.75億元、10.59億元、4.84億元、1.74億元。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入駐靜安區商務樓的企業稅收已突破了全區稅收總量的四成。

要說“畝產效益”最高的城區，恐怕應該算深圳的福田區了。福田區自稱是全國“含金量”最高的中央商務區。據官方統計的數據，2018年福田區稅收過億的“億元樓”達86幢，而稅收低于1億元的都不納入統計，據說是因為這樣的樓宇太多了。許多內地城區若能有一幢稅收超過5000萬元的樓宇，都會被當作新聞一遍遍地報道，恨不得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而在深圳市福田區，年稅收1億元以下的樓宇都不進行統計，真可謂“財大氣粗”。

上海陸家嘴金融城應該算是“飛機中的戰斗機”、“經濟森林”中的“原始森林”了。僅僅31.78平方公里的區域，卻林立著252幢、建筑面積約1500萬平方米的商務樓宇，在黃浦江東岸形成了一條條唯美的天際線。高達632米的世界第二高樓、中國第一高樓上海中心大廈就坐落于此。可以說，陸家嘴中央商務區堪與倫敦金融城、紐約曼哈頓相媲美，陸家嘴的每一幢樓都是一條垂直的“金融街”。權威數據顯示，2018年陸家嘴稅收超過億元的樓宇達97幢，而2019年“億元樓”可能將突破100幢、10億元樓可能將達到24幢。上海國金中心更是成為滬上首幢稅收超過50億元的樓宇，很顯然也是全國第一幢稅收超過50億元的樓宇。

與上海、深圳比起來，杭州就顯得有些“小巫見大巫”了，不過這倒也契合了其“小家碧玉”的城市形象。杭州的第一幢“億元樓”誕生于2008年，總建筑面積10萬平方米、集商貿金融于一體的標志性建筑標力大廈拔得頭籌，并創下連續6年稅收總額超億元的紀錄，最終成為稅收“十幾億元樓”，這在全市乃至全省都屈指可數。

為何說樓宇經濟是城市的“經濟森林”？我們選取杭州市的一組數據來回答這個問題。據統計，至2018年年底，杭州市（不含富陽、臨安）投入使用的規模以上（年稅收1000萬元以上）樓宇有582幢，國地兩稅總收入448.28億元，其中稅收3000萬元以上的樓宇有315幢、稅收億元以上的樓宇有137幢、稅收10億元以上的樓宇有4幢。包括行政區劃面積只有18.17平方公里的上城區在內的6個老城區，財政收入均超過100億元，超過了有“世界小商品之都”之稱的義烏市。可以說這其中樓宇經濟功不可沒。而在全國都算得上最早發展樓宇經濟的杭州下城區，截至2018年年底，投入使用的規模以上樓宇達123幢，國地稅總收入79.48億元，稅收億元以上樓宇54幢，單位商務面積地方財政收入貢獻2983.13元，是杭州樓宇“畝產效益”最高的城區。與下城區幾乎同時開始發展樓宇經濟的杭州西湖區，投入使用的規模以上樓宇更是達到了140幢，表現更為搶眼。可見，這些林立的樓宇猶如“垂直的開發區”，向人們演繹著一個個精彩的財富神話。

十幾年時間過去了，如今在全國能稱得上“都市經濟森林”的城區，可以說比比皆是，比如上海的浦東新區、靜安區、黃浦區、長寧區，北京的西城區、朝陽區、海淀區，深圳的福田區、南山區，廣州的越秀區、天河區等等。可喜的是，這樣的城區已不再僅出現于一線城市，這些年幾乎所有的城市都“長高了”“長密了”，或者說都在通往“長高”“長密”的路上。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我們所倡導和推崇的“畝產稅收”或者說“畝產效益”這一量化指標的誕生。我想，浙江省委省政府2018年提出的“畝產論英雄”理念，應該源于當初的樓宇經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