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團體心理治療中的9個難題:從羞恥到勇氣
- (美)杰羅姆·S.甘斯
- 1180字
- 2020-05-09 15:40:28
文獻回顧
有一些精神分析及團體心理治療學派的作者曾探討過團體心理治療中對于羞恥感的處理。盡管對于羞恥感的防御不是他們的主要研究動機,但這些作者還是對其中的一部分防御進行了討論,我們將在下文做出回顧。海倫·布洛克·劉易斯(Helen Block Lewis,1987b)認為,人類行為的主要動機驅使是對于維持關系的渴望,而不是減少由于驅力而產生的壓力的需要。舉個例子來說,當面對他人的超群智慧,相比于自慚形穢,人們往往會選擇(也許是無意識地)漠視和無動于衷。在保持關系的前提下,漠視的感覺繞過了羞恥感。或者是,通過投射性認同讓其他人感覺他們自己很蠢笨,這也能減輕這種羞恥的不舒適感。劉易斯還認為,合理地引導組員的攻擊性也可以幫助他們避免羞恥感。對于他人的羞辱常會引發自身的羞恥感,治療師通過引導小組成員為他們的破壞性沖動感到內疚并能夠耐受和容納這種內疚感,來避免他們陷入此類羞恥感中。
莫里森(1990)認為在團體治療中,失敗的共情也會引發羞恥感。當組員的自體客體需求未能得到滿足時,就有可能會引發他們自戀的憤怒,對于組員隱蔽的羞恥感來說,這既是一種暴露,也是一種掩飾。這種憤怒“是自體對于自己由于意識到自身需求而產生的隱蔽的羞恥感的回應”。此外,莫里森還認為,自戀脆弱的人常會認為自身自體客體需求得不到滿足是由于自己不夠好,而這種認知也會導致他們感到失敗和羞恥,這些情感通常都是隱藏起來的。順著這個思路,莫里森描述了羞恥感(即使是能夠被表達的羞恥感)是如何讓個體陷入一種惡性循環的,“它令我們本能地掩飾自己基于事實或想象的挫敗感和自卑感,而這種行為又會催生更多的自卑”。
兩篇更近期的研究文章(Lutwak,1998; Wright,1994)則集中關注了團體治療中與性別相關的羞恥感研究。盧特瓦克(Lutwak)認為具有羞恥傾向的女性常會使用喪失活力、人格解體、抑郁、自我攻擊、受虐、完美主義和強迫性照顧(compulsive caretaking)作為她們對抗羞恥的防御機制。她發現團體治療能夠幫助具有羞恥傾向的婦女柔化她們殘酷的內投射。
賴特(Wright)則認為社會給男性設定的形象是強壯、獨立、富有行動力并以成就感為導向的。當以下這些情況出現時——被迫過早與自己的母親及“女性化事物”分離,被自戀或忽視兒童的男性撫養者照顧,或者是缺少堅強的男性榜樣并總是因為行動獲得贊賞(Krugman,1995),男性會發展出發育不良的心理結構,難以感覺或者是處理情感,尤其是羞恥感。通過援引一系列相關研究,賴特證實男性偏向于借助“過度投射和其他一系列消極防御機制”,如理智化、反向形成、隔離、貶低、認同攻擊者或理想化,來對抗自身的羞恥感和相關負面情緒。
哈恩(Hahn,1994)則認為,在團體心理治療中,對于羞恥感的體驗常常是由被貶低感或是讓人感到被貶低的內向投射而激活的。
這些內向投射的外化會表現為輕蔑和嫉妒,它們二者都是對抗羞恥的防御機制。菲爾德斯蒂爾(Fieldsteel,1984)曾專門討論過嚴酷挑剔的超我在羞恥的發展和存續中所起的作用,以及阻礙解決羞恥問題的反移情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