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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以來的地理學與政治

這種發展沒有波及地理學。在文藝復興時期,地理學的任務是把托勒密為古代完成的工作重新拾起。各種新發現必須經過地圖學上的修訂,從而統一于人們對地表的一種新印象,其中并未給強調政治狀況留下什么空間。但通過繪入分界線、徽章和零星的傳說,政治學還是得到了相應的重視。此外,對異文化世界中組織程度更高的國家建構形態的認識,越來越多地為在個例中闡釋政治地理學提供了契機。實際上,十字軍東征與伊斯蘭教各國密切接觸,早已創造了類似的機會,更不必說去蒙古統治者宮廷所在地哈拉和林(Karakorum)的旅行了。在這些旅行當中,魯不魯乞(Wilhelm Rubruk)的經典描述(1253—1255)尤為突出。[15]

后來,馬可波羅基于自身的世界觀,第一次描寫了中國,并根據調查了解,帶回了關于島國日本的消息。[16]以利瑪竇(Matteo Ricci,1582—1610)為先驅,[17]耶穌會士深化了對這個東亞大帝國的認識,到衛匡國(Martino Martini)繪制宏圖《中國新圖志》(Atlas Sinensis,阿姆斯特丹,1655)并把政治結構細分到省的級別,這一認識過程大致結束。德國醫生坎普弗(Engelbert K?mpfer)在日本(1690—1692)奠定了他死后出版的主要著作的基礎,[18]成為西博爾德(Philipp Franz Balthasar von Siebold,1796—1866)之前的權威之作。而荷蘭人達佩(O.Dapper,1636—1689)在其編纂的《亞洲》(Asia,阿姆斯特丹,1672)中,色彩豐富地描述了當時正處于鼎盛時期的印度莫臥兒帝國。

1145年,弗萊辛的奧托(Otto von Freising)首先傳播了一個觀念,認為亞洲存在一個基督教帝國,受傳說中的祭司王約翰統治。從13世紀開始,這個觀念轉移為非洲阿比西尼亞的基督教帝國。方濟各派的修士們試圖將聯系引向那里,葡萄牙使者和將領為此找到了道路,如1487—1527年的科維良(Pero de Covilh?o)[19]和1541/42年的達伽馬(Christoph da Gama,那位偉大的發現者之子),而耶穌會士一如既往,熱心勤奮地維系著這些關系。[20]

西班牙人侵入美洲內陸高原,讓他們開始了解那些在歐洲的想象范圍里比非洲和亞洲各王國還要陌生的國家構建方式。在關于阿茲特克帝國的記載中,科爾特斯(Ferdinand Cortez)[21]寫給查理五世的四篇敘述富有遠見卓識,內容豐富,尤為突出。印加帝國的相關史料最近使薩爾米恩托(Pedro Sarmiento de Gamboa,1532—1592)受到了更多關注。[22]如果再加入赫爾博斯坦(Herberstein)1549年關于俄國的名作,以及1553—1562年間布斯貝克(Busbeek)和同行的鄧施瓦姆(Dernschwam)[23]兩位使者的游記,我們就進入了政治出使錄的領域。

在中世紀末期的威尼斯,這種文體已經高度完善。1320年前后,老薩努多(Marino Sanudo,約1260—1338)就已在其實錄《認信十字會之秘》(Secreta fidelium crucis[24]中陳說了東方各國的政治和經濟狀況,并闡述了對埃及的馬穆魯克帝國(Mameluckenreich)進行貿易封鎖的計劃。在當時的威尼斯,人們已經開始令使者在完成使命之后撰寫實錄,描述其在歐洲不同國家的活動和觀察。這些實錄保存了大量的政治-地理材料,最初屬于國家機密,時人無從得見。其中一大部分,被小薩努多(Sanudo der Jüngere,1466—1536)收錄在他1496—1533年間的《日記》(Diarii)中,直到最近才印出,可供參考。[25]

蘭克(L.von Ranke)最先在撰寫教宗史時利用了這些史料,此后,這批材料在史家之中日益受到重視。[26]威尼斯可能是第一個有計劃地搜集其海外領土數據的國家。這些資料為后世學者所用,如帕爾馳(Joseph Partsch,1851—1925)[27]關于伊奧尼亞群島的專著,拉特里(Louis de Mas Latrie,1815—1897)[28]和我本人對塞浦路斯的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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