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緣政治學的歷史片段(“經典與解釋”第51期)
- 婁林
- 677字
- 2020-05-22 17:42:48
近代以來的“國家”觀念
與古代哲人關于國家的論著相對應的基督教作品,是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de civitatedei)。這本書對經院哲學產生了長久的影響,但就強烈程度而言,即便是在經院哲學內部,仍然不及亞里士多德的作用;后者在大阿爾伯特(Albertus Magnus)和阿奎那(Thomas Qquin)卷帙浩繁的評注中達到了頂峰。
一個世紀之后,文藝復興精神也為國家觀念樹立了新旗幟。西歐和中歐各文化語言共有的“國家”一詞都源于拉丁文status[狀態、位置],[7]并非偶然。這個語詞起初的含義是“存在”(Bestand)和(共同體的)“維系”(Erhaltung),其今義最先來自15世紀的意大利,取代了civitas[城市]和res publica[共和國]這些古老的名稱。馬基雅維里在《君主論》(Principe,1514)第一章中說:“一切國家(stati),不是共和國,就是君主國。”[8]可見,那時人們對這個概念已經習以為常。在他筆下,甚至ratio status[國家理性]也已經出現。在英法兩國,[9]estat和state[國家]二詞按“國家”的含義來使用,已經是16世紀。
在德國,“等級”(Stand/St?nde)的含義(如尼德蘭的“國會”等)[10]仍占主導地位。18世紀末,人們用Staaten[諸邦]來指代一個國家經過特別組織的各個領域。[11]而瑞典開始使用該詞,則更是晚至三十年戰爭時期。[12]同時,在很長一段時期內,傳統的拉丁文名稱也仍然通行,比如斯來丹(Johannes Sleidanus,1506—1556)《論皇帝查理五世治下之國家與宗教狀況》(Commentarii de statu religionis et rei publicae Carolo V Caesare,斯特拉斯堡,1555),包括17世紀的孔靈(Conring)等(見下文)。[13]博丹(Jean Bodin)也用《國是六書》(De la République,巴黎,1577)作為其政治經濟學奠基之作的題目。國家學說的繼續發展從格勞秀斯開始,受到笛卡爾、斯賓諾莎、萊布尼茨、休謨、康德的影響,要了解相關情況,必須參照專業文獻。[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