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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地理學的興起

相反,內容豐富的手冊至少在某些段落里提供了值得一讀的材料,但罕有科學性質的論述。上世紀初,在這些地理手冊當中,首屈一指的是馬爾特布戎(Maltebrun,本名MaltheBrunn,丹麥人)的《普遍地理學詳解》(Précis de la géographi euniverselle,八卷,巴黎,1810—1829);在書中,統計學材料被精簡在插入的表格里。

在自畢興以來的德國地理手冊類型當中,加斯帕里(Gaspari)、哈瑟爾(Hassel)、卡納比希(Cannabich)、古茨穆茨(GutsMuths[53])和烏克特(Ukert)等人編纂的23卷本《最新地理描述全書》(Vollst?ndiges Handbuch der neuesten Erdbeschreibung)可謂典范,1819—1832年在魏瑪出版。在該書的第一卷第393-463頁,我們發現了一種一般性的政治地理學(包括交通和經濟),第395頁還有其定義:

政治地理學的研究對象是人類在大的政治體(gro?epolitische Gesellschaften)當中的分布,這種政治體被稱為國家。這門學科的延伸范圍也只到國家所及之處為止。沒有國家的地方,也就沒有政治地理學。

站在史家和政治家的立場,舒伯特(F.W.Schubert)為他所稱的歐洲的“政治學”(Staatskunde,1835—1848,ob.S.600 A.3)寫下了導言和參考書目,這些內容在今天看來依然珍貴;他還考慮了政治學的地理學基礎,當然還非常不充分。在地理學手冊的作者當中,尤其要突出羅恩(Albrecht von Roon),他是后來著名普魯士軍隊的組織者。其師李特爾促使他撰寫了《地理學、民族學和國家學的基本特征》(Grundzüge der Erd-V?lker-und Staatenkunde,柏林,1832,第二版擴充明顯,出版于1837—1840)。這部作品的第三部分,也是最宏大的部分,被冠以“政治地理學”的標題。李特爾在為該書所撰前言的末尾處寫道:

整體來看,《基本特征》一書的第三部分可看作一種嘗試,要從一個更高的立足點出發,理解政治地理學,并科學地把它與自然地理學聯系起來。

從中可以比較清晰地看出,李特爾自認為不知道一般意義上的政治地理學;我也想不起來他本人在著作中使用過這個名稱。他在這里談到的一種更高的理解,大概是指書中已經包含了普通人類地理學[54]基本特征的一般性內容。作者懷著特殊的熱愛而寫出的民族學部分,成了佩什爾著名的民族學(1874)的基礎。在“論社會和國家”一章,我們也能找到普通政治地理學的一些征兆。相反,其專題部分和當時其他手冊一樣,受到同一些非地理學的附屬物(如幣制表等)的消極影響。

克略登(G.A.von Kloeden)也覺察到了這一點。他撰寫的地理學手冊(三卷本,柏林,1859—1862)因其材料的豐富性而大受歡迎,但其專題部分卻往往可讀性很差。他在關于“政治地理學”(“各國地理學”)的導言中寫道:

政治地理學由自然地理學和統計學當中互相連接的各部分構成。

實際上,這些部分并沒有相互融合,而是外在并立。丹尼爾的地理手冊(三卷本,1859—1861)和施泰因(Chr.G.D.Stein)早在1808/9年就編定的《地理學和統計學手冊》三卷,也具有同樣的特征。其中,丹尼爾的這本書流傳甚廣,除了難以下咽的公式化概要,充滿了對祖國的熱忱和情感洋溢的描述。這兩本書的早期版本也指出,政治地理學是普通地理學在各個國家上的應用,提出了關于這門學科的著名的三分法和定義。后來的版本在赫爾舍爾曼(H?rschelmann)以及瓦佩烏斯(Wapp?us,第7版共12卷,1849—1871)的領導下經過了明顯的擴充,但因為編寫的任務分配給了不同的人,而且出版過程漫長,這一版本最后變得很不統一。關于歐洲的幾卷主要是統計-地形上的材料,可以說更適合當作工具書來查閱,而不適合閱讀。最珍貴和最豐富的是瓦佩烏斯自己修訂的關于美洲的幾卷。對拉丁美洲國家的詳細論述,尤其是關于巴西(完成于1871年)的內容,屬于較早的地理學文獻所做的最好的工作。作為對這些國家當時發展階段的描述,它們具有恒久的價值。在導論部分(1855),瓦佩烏斯討論了普通地理學,其中包括政治地理學,當然,闡述過程強烈地體現了這位統計學家的立場。

一般而言,隨著這部自魏瑪手冊以來規模最大德國地理學全集的完成,各國地理學似乎到達了一個死點。以目前為止各種綱要的方式,即使重新出版已有的內容,也無法有進一步的發展。古特(Herm.Guthe)的地理學教科書在方法上具有重要意義,聲譽鵲起,當該書于1868年出版之時,古特寫道(1874年第3章導言):

最終,歷史地理學才是真正的地理學,僅把其他兩種(即數理地理學和自然地理學)看作其輔助手段。它告訴我們,人類控制地球到了何種程度。對被稱為國家的各獨立人類集群的描述,則被叫做政治地理學。無論這些知識對當下的實際需求多么有價值,卻和真正的地理學關系不大,甚至沒有關系,而如果我們在下面以政治地理學的方式來描述各國狀況,那就是在迎合通行的偏見。

在這里,古特完全師承李特爾,并在“歷史地理學”中為自己樹立了一個目標。但是,和李特爾一樣,在他展開研究的時候,這個目標終究只是一句空話,但他卻用寥寥數語剝奪了政治地理學存在的權利,[55]或者宣稱這門學科的科學完善是無望的。在其教科書第四版(1879)具有重要方法論意義的前言當中,瓦格納不無理由地駁斥了這種觀點。這版教科書和第五版(1882/83)一樣,展示了全新形態的各國地理學。

瓦格納的態度無獨有偶。此前,佩什爾就將各國地理學納入了他短暫的大學教學工作(1871—1875)當中;他的學生克呂默爾(Krümmel)在其講義的基礎上修訂了《歐洲國家學》(Europ?ische Staatenkunde,萊比錫,1880),其中出版的只有第一部分關于北歐和不列顛帝國的內容。在拉采爾《北美合眾國》(Vereinigten Staaten von Nordamerika,1880)第二卷當中,論述一個大國體制的政治地理學才呈現出比較圓滿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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