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曖昧的關系
- 血宿奇緣之帝國的新娘
- 嫣問寒
- 2475字
- 2020-04-21 21:35:42
他正從另一座美輪美奐的大房子里出來,那房子金磚玉砌的富麗堂皇我就不多說了。
他正在為某些事情發火,沖身邊兩個人類大發雷霆,并時常蹦出憤怒的厥詞。
他看到我的時候驚呆了,但轉眼間就把訝異吃盡了心里。
他一定知道我離開了,他不知道亡靈左眼連夜帶著我回來了(他的消息可不靈通),但他知道我一定會回來。
或者說,他沒想到亡靈左眼這么快就能找到我并且把我帶回來。
于是他對我打了個招呼:“繆斯,歡迎回來。”
無論他所說的這話是不是發自真心(我打賭真心的概率不高),我都為此僥幸了,至少我們這次沒有兵戎相見。
我真心地對他說了句謝謝(事實上挺勉強),目送他緊鎖眉頭匆匆離開。
我真的僥幸,好在我出門后遇到的不是黃金眼鏡蛇。
如此我就不得不承認我將面對的另一種境況——再次與黃金眼鏡蛇面對面。
早上昨天離開拉斯維加斯之時,在即將啟程的列車上我就思考過,我與他一定會再見面,但我以為那一定是三五年后,或更長的十幾年后,就在殲滅運動結束后,在我受不到隨時被干掉的危險時,我將回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賭博。
而現在可不是一個好時機。
我也不能如我所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逍遙自在。
他將使我活得不自在。
簡直是克星!
我不知道他會在哪兒出現,我在哈昔新花園走著,這座可愛的小城市已使我喪失了方向感,有許多同種風格的建筑物,因此我在回頭時已經找不到自己住過的地方了。
在大街上,我遇到的每一個有特殊的氣場的人都對我微笑著,仿佛這些殺手都認識我,我知道他們是殺手,因為他們與那些被邀請進來“享受”生活的富翁們一點相像之處都沒有。
殺手們總有他們特殊的氣質,也許我利用了血族之眼去看待或感受他們。
我只了解一點,我知道誰是殺手,而誰又是將死之人(無論他什么時候死,他總會死,且死在此處)。
這里只有三類人,老板、殺手、將死之人。
現在還有我。
我知道有些富翁走進某些建筑物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但我沒時間去深究這個問題,更多的是對他們沒有興趣。
我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知道我看到我唯一熟悉的建筑物——黃金翡翠屋。
這是我放松下來,并加快腳步走進這浮夸的真材實料的屋子,很快我聽見了說話聲,我循著聲音找過去,本無防備,但一聽清他們的話,我立馬緊張了起來,渾身一個激靈,險些落荒而逃。
一個是哈德斯(我就這樣稱呼他),另一個是使我緊張的原因。
黃金眼鏡蛇。
我應該立馬轉身離開,我想這么做,我也可以這么做。
但我對他們的對話內容充滿了好奇。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偷窺欲。不足為奇。
我就往前走了幾步,聽得清楚了。
門是虛掩著的,我沒讓里面的人發現。
“這不一樣……”聲音透過沉重的門傳到耳畔,竟悲泣起來,簡直是黃金眼鏡蛇的另一面,“多么與與世無爭,我們與血族的整體分離,他們有他們的帝國,我們有我們的花園……”
聲音停頓了,但沒有響應。
“你在逼我……亡靈左眼!”他痛苦而又壓抑地叫道,“你要逼我離開嗎?”
我挪到門縫邊往里看,竟超乎我的想象。
黃金眼鏡蛇半擁住坐在椅子的哈德斯,彎腰,離他的臉龐很近,他表現出哀傷的神態,不可名狀的悲情。
哈德斯的紅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終于輕啟薄唇,“現在不一樣……我們不能這樣孤獨地活下去,我們有同類,同一個祖先……”
“孤獨?”黃金眼鏡蛇的雙目閃爍著金色的光芒,與他背后輝煌的金色浮雕壁紙相映成暉,“孤獨。”
他突然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
“但愿你真的明白。”哈德斯無力地看著前方,想再說些什么,卻一直沒開口。
黃金眼鏡蛇突然笑了起來,那張好看的臉有些猙獰,他露出他蒼白而尖銳的牙齒,半跪在哈德斯的身側,金色的頭發枕著扶手上修長瘦削的手,“我懷念我們的法蘭西。”
哈德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向后躺去,“你在說傻話。”
他們的姿勢真的不難使人想入非非。
但在我不清楚實際情況前,真的不敢確認他們各自的性取向…….嗯……也許是雙性戀。
我知道這在血族中十分常見,血族更會愛人,他們可以愛任何人——或任何性別的人。
也許人類注重肉體(雖然現在更多的出現另一種趨勢),但血族更崇尚精神的契合,靈魂相融的柏拉圖式戀愛。
造成這種本質區別的原因是,人類追求永遠,而血族則是永恒。
血族以血為樂,人類以性為樂,這是根本原因,因而前者要尋求的伴侶是比后者更高一個層次的。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
可我暫時沒法接受我所見的。
又擔心被他們發現我在偷聽(尤其是黃金眼鏡蛇),于是我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我心里似乎不是個滋味,倒不是因為偷聽而愧疚,可能是因為別的什么,我說不上來。
兩人曖昧的動作和親密的交流方式讓我有些不自在,奇怪的是我倒有些燥熱起來,好像有什么刺在我身上扎,或者再殘忍一點,在我的血液里流動一樣。
我又回到了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向任意一個方向走,期待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讓我停下腳步。
事實上這是條熱鬧的大街,娛樂場所洋洋俱全,美食街、書街、游樂園、海洋世界、水上樂園、跑馬場、賽車場、養生館、酒吧、賭場、俱樂部……任一場所都不亞于拉斯維加斯大道的建設。
各處狂歡娛樂的人也多,游蕩在大街小巷,對所見所聞充滿個弄滿了驚奇。
他們嬉笑打鬧,從這一處晃到另一處。
但在我眼里,一切卻都那么可怕。
這里哪是天堂!這里分明是地獄。
正因我了解這里的真實情況,才會覺得格外瘆人。
街上的人都在為富翁表演,他們日復一日地演出,在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表現出驚奇的目光,制造著繁鬧街景的假象!
喜笑顏開……蕓蕓眾生各個眉開眼笑……
它令我恐懼。
這是場多么“盛大”的節目。
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在為取悅十幾位富翁而演出,這是提供天堂般的服務,誰能看破他們別出心裁的表演,說這是一場厄運呢?
然而我不能批評哈德斯的經營方式。
他是個有頭腦的人。
年紀輕輕,但有頭有腦。(我也不知為何要用到這種口氣,也許受他所說的話的影響)
哈昔新花園是個逼真的小世界,在我看來卻不是。
我能看出他們的面容表情有多么假意,總之并不是發自內心——只要我認真看著他們,就知道他們每一個動作都別有用心。
他們可以裝作不認識眼前的任何一個人(他們的同僚),我敢打賭沒有瑕疵,外面來的人一定覺得這兒真是個世外桃源。
多虧了我的血族之眼,我輕易看透了面具背后的東西。
因而當我知道華麗背后的未知厄運時,這兒無論什么都提不起我的興趣了。
假戲真做的地方,你怎么也找不到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