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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輕霜篇

葉塵陽很快喝完了一壇子酒,又拿起一壇,隨即問道:“為何你對永王之事這么有興趣?”

“倒也不是,只是覺得這個人或許更適合罷了,就跟你當(dāng)初的想法一樣?!背金ㄝ笭柕馈?

葉塵陽深知她的托詞,好端端地提及厲旸,怕是有別的想法。

白祁一直插不上嘴,悶聲地喝著酒,他對云國之事一點興趣也無,辰皎的心魔似乎也解開了,但她卻更加鐵石心腸,冰冷到讓人無法接近。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幾乎喝完了百里城里的所有藏酒,葉塵陽和白祁也是實在喝不動了,兩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辰皎冷眼看著他們,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慵懶模樣。

白祁打著酒咯說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一點沒有醉意?”

“忘了告訴你們,我不是不能喝,而是我只會一直喝,越喝反而越清醒。”辰皎淡淡說道。

白祁聞言再也說不出話來,“哐當(dāng)”一聲跌倒在地,隨即一旁的葉塵陽灘趴在了桌上,兩人發(fā)出悅耳的呼嚕聲,辰皎輕笑著搖搖頭,端起酒杯,似乎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沖那人敬酒:“阿忻,我敬你!”

仰頭飲盡的同時,辰皎的眼角滑落一滴久違的淚水,那淡淡的身影露出欣慰的笑容,慢慢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于空。

“愿我們永不相見!”辰皎面無表情地說道。

三日后,百里城的一處廂房里,發(fā)出陣陣吼叫聲,丫鬟和家丁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白祁和葉塵陽躺在一張床榻之上。

“這是怎么回事?”白祁當(dāng)即問道。

丫鬟實話實說道:“回稟葉城主,妖帝,是城主讓我們帶你們回房的,你們醉的可厲害了,城主說你們呼嚕聲吵得她頭疼,所以……”

葉塵陽不耐地抬手,看了看天,問道:“我睡了多久?”

“回葉城主,你們睡了三天三夜。”丫鬟回道。

葉塵陽和白祁同時驚呼:“什么?”

他們兩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祁隨即問道:“那你們城主呢?”

“城主現(xiàn)在正廳議事,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毖诀呃蠈嵃徒坏鼗氐馈?

“她一點也沒有?”白祁沒有關(guān)心發(fā)生什么,只想問辰皎到底是不是也這么睡了三天三夜?畢竟她喝的不比他們少。

丫鬟搖搖頭道:“城主讓我們把你們送回房,就去和攝政王議事了。”

葉塵陽可沒白祁那么沒心沒肺,丫鬟說發(fā)生了大事,難道是跟廬州有關(guān)?

“說,發(fā)生了什么?”葉塵陽冷聲問道。

丫鬟自然不敢不說:“回葉城主,是魔都的守將李青和臨安的萬吉將軍來了百里城,說是城池沒了?!?

葉塵陽聞言倏然起身,大驚道:“什么?!”

正廳里,辰皎雙腿交疊,慵懶魅惑的模樣,微閉著雙眼,聆聽著李青和萬吉正喋喋不休地吐槽著云國的無恥行徑。

辰皎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青玉扇在手指間不停轉(zhuǎn)動。

“且不說云國過分,這司瓊憑什么把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yè)轉(zhuǎn)贈給云國?”李青義憤填膺地說道。

萬吉附和:“就是,花了這么久的部署,她一句話就給送了?”

在辰皎身旁站著的黎昕心里也是氣憤,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讓兄長帶這個女人來百里城,辰皎他們拿命換來的城池,這個女人說贈予就贈予?兄長可知這女人有這樣的心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副不甘落于人后的樣子,辰皎著實聽著好笑,也不曾打斷過他們,畢竟這兩個人是守城的好手,由他們管理城池不失一個好法子,更何況他們兩個原本就是魔都和臨安的守將,根本不需要更換,只是云國……

辰皎嘴角一勾,邪魅地笑著,難怪她輕松拿下城池后云國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只等著司瓊對她致命一擊,只是司瓊大概也是忘了,城池不是貨品,你說贈予就贈予?

一個家丁跑了進來,先給辰皎行了禮,又向李青萬吉和黎昕分別行禮,然后道:“回城主,司姑娘來了?!?

辰皎仍舊閉著雙眼,只微微點頭,意思好像是知道了,沒說見,也沒說不見。

李青聞言,第一個冷哼道:“她還有臉來?”

黎昕見狀,低聲問:“見嗎?”

辰皎只是輕輕抬手,黎昕已然意會,對家丁點頭示意,家丁得到指示立馬轉(zhuǎn)身將司瓊帶了進來,此時不管是百里城還是旁人,因為城池贈予一事,對司瓊已是毫無好感。

司瓊一身素衣,毫無畏懼之色,只淡淡看著高坐于臺的辰皎,幽幽開口道:“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說?!?

自半年前,司瓊刺激了辰皎之后,被燕華勒令不準(zhǔn)探視,在瓊山頂上的茅草屋入住,不與旁人有半點接觸,這也是第一次燕華因為旁人而跟司瓊置氣,只是這一次燕華并未阻攔。

辰皎冷笑著沒有說話,對他們揮了揮手,黎昕會意將李青和萬吉領(lǐng)了出去,廳中獨留司瓊和辰皎兩人,臨走時,黎昕冷漠地看了眼司瓊,就算辰皎一會殺了她也不會有人制止。

司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她對生死早已看淡,城池贈予一事,辰皎不會輕易放過她,而她只想說自己最想說的話。

晌久,司瓊終于開口:“你恨我,對嗎?”

辰皎手中轉(zhuǎn)動的青玉扇嘎然而止,懶懶地睜開雙眸,冷漠地看著她。

“從小到大,你擁有的比我多的多,雖然母親不在世,但父親對你的疼愛總是多過于我,哪怕我親手將他送進軍事監(jiān)獄,他心里擔(dān)憂的仍舊是你,可正因為有你的存在,我的存在他們就可以完全忽略,我也是通過自身的努力才達到今天的位置,不管是父親還是一號,他們對你的栽培和關(guān)心總遠超過于我?!?

“我多想親口叫他一聲爸爸,而不是首長,但你卻可以。”

“來到這個世界后,我原以為我得到了重生,可沒想到還是因為有你的存在,我顯得毫無價值可言,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你身上那股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的魅力依舊不減,不論男女,我很心疼你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卻又很高興,矛盾如我?!?

“若非我了解你是一個打仗的好手,我不會讓葉塵陽將你帶回來,可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受了那么重的傷,我辛苦部署了這么久,我也心知你想查出當(dāng)年的真相,我也真的想告訴你,那件事跟我毫無關(guān)系,可你應(yīng)是不會信的,原本我們就身處在對立面?!?

“這一次,是我對你不起?!?

司瓊一口氣說完,辰皎只淡淡地看著她,直到她轉(zhuǎn)身離開。

黎昕見司瓊離開后,踏入正廳,辰皎微微瞇起雙眼,冷笑著一字一句道:“原諒?!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葉塵陽姍姍來遲,進入正廳時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當(dāng)即問道:“她來說了什么?”

黎昕微微搖頭,辰皎正在埋頭奮筆疾書,不一會兒,她寫了兩封信分別交給了葉塵陽和黎昕,說道:“既然魔都和臨安,云國會安排新的守將,廬州也不外乎,怕是會落在沐天成的身上,傳信給攝政王,沐天成若有異動,即刻斬殺,絕不留情?!?

葉塵陽接過信件,點頭道:“那你現(xiàn)在怎么打算的?”

“無事,云國想要拿回城池也不見得容易,今日我要出門一趟,三個月后我會去廬州與攝政王會合,你們暫時不必跟著我,到時候黎昕姐與我一道去廬州,塵陽就留在燕京。”辰皎心中早已盤算好一切,若是棋局,且看看她這枚定時炸彈會不會讓這個幕后黑手損兵折將?

“你要去哪兒?”黎昕擔(dān)憂地問道。

“不必?fù)?dān)心,現(xiàn)在的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辰皎淡淡地說道。

此時,計心瑤走了過來,不解他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怎么了?”

辰皎微微皺了皺眉,自從回到百里城后,計心瑤安葬了計海榮,就一直跟著燕華住在瓊山,師父找她有事?

“師父有什么事?”辰皎直接問道。

計心瑤微微一愣,到底瞞不過辰皎,淺笑道:“師父說,讓你見他一面?!?

辰皎惆悵地抬眸看著門外的晚霞,師父,你終究放不下她!

傍晚,辰皎緩緩走向瓊山,在半山腰處一座精致的小木屋,屋外置了一個竹亭,里面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俊美男子,一頭墨發(fā)傾瀉在腰間,手里拿著一個白玉瓷酒壺,兩只同款的酒杯,早已斟滿了酒。

“師父……”辰皎淡淡喊道。

燕華回身笑著請她坐下,端起酒杯,敬道:“多謝!”

辰皎同樣端起酒杯,兩杯輕輕碰了一下,一口飲盡。

燕華從來沒有現(xiàn)在這般酣暢淋漓,痛快道:“從前能跟我喝上幾杯的也就是塵陽,但如今,你才是那個最能喝的?!?

“只一杯,師父就能看出來?”辰皎淺笑道。

燕華微微搖頭道:“三歲看八十,喝酒看一杯,比起塵陽,你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師父,”辰皎緩緩放下酒杯說道:“有話不妨直說,這樣并不像你。”

燕華苦笑地低下頭道:“司瓊的事,能不能答應(yīng)我……”

“原諒她?”辰皎直接問道。

燕華搖搖頭道:“我知道你不會,我并不強求,但我只想一件事,若是哪一天她自己知道錯了,能不能保住她的性命,送她回到原來的地方?”

辰皎輕蹙眉頭,喃喃道:“原來的地方?”

燕華從懷中拿出一捆用牛皮裹著的布袋,攤展開在桌子上,里面是一柄柄鋒利的小劍,說道:“原本收你為徒的時候,我就想把這個給你,只是你當(dāng)時的傷太過嚴(yán)重,又有心病,并不適合練習(xí),如今你的傷勢也好了,武功也需要更上一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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