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邀請,梁丘世歡很是開心“自然,這么急,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北冥輕落點頭“一會去和東方和龍華找繡娘,定婚服,其余差不多了”。
“我可以一起去嗎?”梁丘世歡試探詢問。
北冥輕落輕輕一笑“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梁丘世歡急切回答。
兩人一黑一白并肩而行,“爹爹”念念的聲音傳來。
自然身后跟著徐飛鳳,北冥輕落面色沒有波動,自動后退一步,梁丘世歡突然覺得頭大,“念念怎么來了。”
“念念去找過爹爹,可每次都被攔著,說爹爹忙,見也見不到,你看念念因為想你都瘦了”念念撒嬌捏著自己的小臉。
“確實有些忙”梁丘世歡回答。
“爹爹這是要出宮嗎?能帶我和娘親嗎?這些天憋屈死了”念念埋怨。
梁丘世歡看著身后的人,有些尷尬,想想上次的事,這次猶豫起來,他很想單獨去,可面對這樣的念念又不認拒絕。
念念這個小機靈轉(zhuǎn)頭看著北冥輕落“一品侯可以嗎?”
北冥輕落想了想,點頭“可以讓東方跟著你們,這樣安全些”。
念念向娘親眨眨眼,乖巧點頭“念念一定很乖哦。”
北冥輕落笑笑轉(zhuǎn)身,看著走在前面的人,梁丘世歡有些著急“你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北冥輕落轉(zhuǎn)頭停下身“也許很無聊,你可以帶著他們?nèi)コ灾贸缘模犅爲(wèi)颍蚴恰?
“不好,我就要和你一起去”梁丘世歡執(zhí)拗的要求,委屈的眼直直看著他,仿佛只要他說不好,就會掉下眼淚。
北冥輕落不可能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從來都不會“好”。
梁丘世歡開心的像個孩子,徐飛鳳一個失神,這樣的他真的很難讓人移開眼,俊美的像個精靈,仿佛誤入人間,在此停留,念念拉著她的手“娘親,走啦”,才回過神來。
幾人離開,和宮外的東方彧龍華匯合,對于突然加入的幾人龍華無趣的嘆了口氣,小聲嘟囔“真是陰魂不散”。
東方拉拉她的衣角搖頭,龍華確實不開心“嫂嫂,你這是在我們面前秀恩愛嗎?你那么在乎一家三口,為什么不娶她當(dāng)你的太子妃,也不會流言滿天飛”。
徐飛鳳反駁“龍姑娘你說話客氣點,我們是成過親拜過天地的,不要咄咄逼人,和那些無知長舌婦一樣刮躁”。
龍華立馬像炸了毛的刺猬“是嗎?那我是不是要提前稱呼一聲太子妃啊,臭不要臉,別說你名不正言不順,就是真的是太子妃在我眼中也是一坨狗屎,看了都覺得礙眼。”
徐飛鳳氣憤的紅了眼,委屈極了“你,你……”
“你什么,剛剛的氣勢呢?現(xiàn)在裝可憐給誰看,哦,對了,給太子殿下看是嗎?他最見不得你受委屈,掉眼淚,你在往他懷里一躺,自然什么都會為你出頭”龍華徹底怒了,就像個炮筒。
北冥輕落呵斥“龍華,夠了”。
“哥哥,他們就是欺負你,這個婦人明明心機深沉,卻偏偏……”
北冥輕落有些生氣“龍華,閉嘴”。
東方彧拉著龍華在身后,搖頭,看著有些生氣的哥哥,龍華弱弱紅了眼,北冥輕落輕聲嘆息“龍華,在你面前的是朱雀國的太子,就算將來你嫁給東方,也要見面行大禮,這是對他的尊重,今日出言無狀,是對他的不敬,對他不敬,即便你是我妹妹,也不可以,況且你要知道,他們才是一家人,還有以后不可在稱太子殿下為嫂嫂,他終有良人相配,你這樣只會給他添麻煩,現(xiàn)在哥哥,讓你給他們道歉”。
龍華咬著嘴唇“龍華只是為哥哥不服”。
北冥輕落冷聲“龍華”
龍華紅著眼,走到梁丘世歡面前,乖乖的施禮“太子殿下,民女不懂事,言語無狀,請?zhí)拥钕略彙薄?
梁丘世歡只覺得腦袋里嗡嗡作響,“龍華,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可惡極了”。
龍華低頭沒有回答“請?zhí)拥钕略彛驱埲A無知,沖撞了夫人,對不起”起身跑走。
東方彧趕緊追趕,北冥輕落看著龍華離開,站在原地,手中的拳緊了又緊,滿眼擔(dān)憂,自責(zé),轉(zhuǎn)頭對著梁丘世歡苦澀一笑“小孩子,不懂事,總是胡言亂語,太子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徐飛鳳眼淚婆娑,望著他,張口又閉上,隱忍的模樣,突然讓梁丘世歡覺得他是一個負心人,念念拉著兩人,左看看右看看,“都怪念念,非要纏著爹爹出來,娘親不要哭,爹爹別生氣。”
梁丘世歡蹲下身“不怪念念,是爹爹不好”。
北冥輕落出言“不,是我打擾了你們,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才對。”
梁丘世歡起身想說什么,他卻轉(zhuǎn)了身“太子殿下,臣先行一步,你們難得出宮,一會讓東方來接你們”話說要幾個飛身,就消失在他們面前。
梁丘世歡看著離開的人,心里生疼,他不知道是誰錯了,可他知道他訓(xùn)斥龍華的話刺的他難受,似乎他越來離他越遠。
北冥輕落追上兩人,“龍華”,龍華沒有理會,急急向前走去,“對不起,龍華”,北冥輕落出言道歉,在活這一世,他說的最多就是抱歉,龍華停下轉(zhuǎn)身“哥哥……”
北冥輕落拍著她的頭,看著在自己懷中委屈的人,“對不起龍華,讓你受委屈。”
龍華搖頭“是龍華不懂事”。
北冥輕落嘆息“龍華,你無需懂事,無需長大,這才是哥哥的龍華,哥哥知道龍華為哥哥不平,可龍華要知道,錯的是哥哥,不是你們?nèi)魏我蝗耍切┎豢暗耐拢貞浧饋硪彩峭闯畔铝耍蛣e再提及了,好不好”。
“哥哥……”龍華心疼終究落下淚來。
“別哭了,我們可不想變成落湯雞”東方彧打趣兒。
龍華破涕為笑,北冥輕落直直身后的方向,東方彧無奈離開,“龍華,和哥哥去給扶桑看婚服吧,還有你們的”。
龍華臉一紅,露出女兒家的嬌羞“哥哥,你這是有多急要把龍華嫁掉”。
北冥輕落笑著回答“錯,是你娶親,哈哈”。
龍華挺起胸膛“對,龍華娶親”。
兩人一說一笑走遠,身后遠處東方陪著剩下的三人,梁丘世歡沒了心情,“東方彧,我很差勁是嗎?”
“說不上,慢慢來,你已經(jīng)在努力了,我們都知道,最近你在朝堂上處理的問題,已經(jīng)很好,國主很欣慰”東方彧回答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梁丘世歡回答。
“其余臣不能回答,臣是旁觀者,卻看不清對錯,也許你們都沒錯,錯的是錯的時間,或者是這世道,不過國主說過,心之所向,臣想這句話應(yīng)該是對的”東方彧回答。
心之所向嗎?梁丘世歡默默問自己,“那我的心之所向又是什么呢?”
東方彧跟在身側(cè)“心之所向,你的心終究會告訴你”,念念心中卻動了動,他違心的做著的小動作,是不是不對,他看不清一品侯的心,卻能感受到他的痛,他看清娘親的貪心,不知對錯,他知道爹爹是籠中困獸,心里那個靈魂還沒蘇醒,如果有天醒來,會不會怪他,一路幾人沒有說話。
龍華兩人已經(jīng)到了繡莊,找了最好的繡娘,看著來人繡娘很熱情,“一品侯里面請”。
龍華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是誰?”
繡娘張青青一張笑臉,“國師已經(jīng)派人來通報了,而且一品侯可是我們朱雀國神一樣的存在,一頭異于常人的銀發(fā),一身皇家特定的官服,青青在猜不出是何人,這眼睛該挪挪地方了不是”。
“繡娘張青青給一品侯和姑娘見禮”說著彎腰行了大禮。
“不必拘謹,今日來我只是客人,都是私事”北冥輕落回答
張青青一身青衣,楊柳細腰,丹鳳眼,云發(fā)鬢,一根步搖插在發(fā)間,行動間搖曳生輝,淡淡顏值,看著讓人很舒服,大方得體,既沒有讓你感覺商人的銅臭,也沒讓人覺得眼高于頂,淡淡的微笑,如桃花芬芳,一身淡雅,倒多出幾分安靜,龍華贊嘆“青青姑娘人如其名,讓人感覺青草芬芳,微風(fēng)徐徐。”
張青青看著龍華,真心一笑“姑娘蕙心蘭質(zhì),如水清透,在這世間很是難得,能遇到姑娘的人,定是這世上最有福氣的人。”
“這話我贊同”東方彧聲音響起,幾人走進房中。
張青青看到國師親臨,很是平靜,穩(wěn)重行禮“國師安好”。
東方彧擺擺手,示意她起身“青青姑娘說的很對,能遇到龍華是本座的福氣”,眼中笑意滿滿。
張青青回答“還是第一次看到國師如此真誠的笑容,看來是好事將近了,青青提前恭賀二位”。
龍華向他吐舌頭“臉皮真厚”
東方彧寵溺的揉著她的腦袋“事實如此”。
東方彧介紹身旁人“這是本座好友白公子,他身旁的是他親眷,一同前來看看”。
張青青看著他身旁人,皺了皺眉“國師的朋友自然都是人中龍鳳,初次見面,萬幸萬幸,今日坊閣自是吉云籠罩,各位請吧”
龍華感嘆“青青姑娘真是口吐蓮花,我要是有姑娘這般玲瓏心思,也不會混的這么慘”。
張青青引著眾人往里面走去,輕笑“龍姑娘,你知道這世間什么最難得嗎?”
龍華問道“什么難得?天上月亮嗎?”
張青青笑著往前走,側(cè)身看著她“這世間本心最難得,青青一介女流,混口飯吃,不讓客人厭煩,生存之道,這樣的人,世間比比皆是,不難得,高官厚祿,金銀滿屋的人,也是占了半分,不難的,善良正直,或者陰暗狡詐之人,人性使然亦不難得,像龍姑娘這般,透亮,由心而活的人難得,是問這世間多少人兩難抉擇,染了雜質(zhì),龍姑娘這樣干凈的人,難得,所以說龍姑娘也是有福氣的,也是幸運的。”
龍華笑彎了眼“如果當(dāng)年教書先生如青青姑娘這般,段然不會被我氣翹了辮子去”
哈哈哈,眾人大笑,“今日才知道,青青姑娘還有教書先生的潛質(zhì)”東方彧笑著說道。
張青青用衣袖遮住嘴角“讓各位見笑了,你們是不屑和我這樣的小女子一般見識罷了”。
說話間幾人進了內(nèi)室,錦衣華服,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張青青指著其中幾款婚服,這是前幾人繡娘剛繡好的,你們看可有喜歡的。
龍華看的眼睛都移不開“這也太美了吧”,大紅的婚服,服飾上刺繡仿佛魚會躍,花會開,云會飄,葉會擺,徐飛鳳自然也是第一次見,由衷贊嘆“真美”。
北冥輕落搖搖頭“我不要這些”。
張青青含笑而聞“那一品侯想要何重樣式,青青盡力而為”。
“我不要你盡力而為,我要獨一無二的,世間僅此一件,才可”北冥輕落認真說道。
“可否說的具體些”張青青問道。
“女子的婚服不要傳統(tǒng)的這樣,繁重,要穿上英氣十足,又不失大家風(fēng)范,衣袖間扶桑花開,衣角百合鑲嵌,男子服侍用藍蓮花,衣角也是百合,兩件婚服用暗紋,藏銀龍花,半月完工,可否”北冥輕落回答。
張青青皺了下眉頭,“侯爺說的花飾,青青不曾聽說,百合是什么,一種花嗎?藍蓮花是藍色的荷花嗎?銀龍花是什么樣子呢?”
北冥輕落一愣看看其余幾人,東方彧在他耳邊低語“人間沒見過”。
“借紙幣一用”北冥輕落說道
張青青準(zhǔn)備妥當(dāng),伏在書案,北冥輕落一身黑袍,修長手指輕起墨筆,仔細畫了起來,一盞茶間,已經(jīng)畫好,紅衣宣紙,各種紋路清晰描繪,“好漂亮”龍華感嘆。
張青青眼中放著光彩“這還是我第一次見,真美,很特別”
“那就辛苦姑娘了,尺寸已經(jīng)標(biāo)注在紙上,繡好送到玉府”北冥輕落起身。
張青青輕輕施禮“不知可否告知這花意何解,只有明白其中寓意才能更好表現(xiàn)出精彩之處”。
北冥輕落靜靜看著紙面“百合,花朵潔白,氣溫芬芳,有百年好合之意,扶桑花開,不過是希望他們花開并蒂早生個娃娃,藍蓮花嗎?希望之花,希望不論何時都能絕處逢生,至于這銀龍花嗎?開在九幽之下,希望他們記得有一人即便不在也會護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