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
顧楠楠又是無精打采的到了教室。
早上顧媽媽顧爸爸為顧楠楠生日煮了一碗面。
天知道顧楠楠有多討厭吃面，更可怕的是，顧媽媽竟然一點肉沒放，顧楠楠一臉菜色的，在顧媽媽的死亡凝視下把面吃完了。
由于沒有一個美好的早晨，顧楠楠一上午都覺得無精打采——也有可能是因為其他的，比如，周六要赴的約。
顧楠楠早早選定了商場，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大概早上吃了早飯出發，到了一起去游戲廳玩到中午，然后去吃午飯，嗯，下午去唱歌，不過……兩個人去唱歌是不是有點奇怪啊？那就……逛街？
但是逛街很尷尬啊……
那……去玩密室？
那就離商場有點遠了啊……
天哪還能干嗎啊！
哦！顧楠楠一拍手，可以去看電影！讓我這個機智的小可愛拿出手機看看最近什么電影比較好……
“咳咳。”孫怡莎狠狠咳嗽。
顧楠楠沒反應。
孫怡莎面色肅穆，用腳踢了踢顧楠楠。
顧楠楠緩緩抬頭，迎上講臺語文老師慈愛的目光。
孫怡莎用書本擋住頭，快速說：“老師讓你回答詩歌題，為什么選了A。”
“這個啊……”顧楠楠了然，起身。
“哦對了，這道題A錯了。”孫怡莎補充。
“嗯？咳咳。”顧楠楠拿起卷子，“我覺得吧，我就覺得這首詩聽悲傷的，然后A說表達了詩人壯志未酬，我覺得很對啊。”
語文老師嘆氣：“不是所有的悲傷都是壯志未酬，你先坐下吧。”然后開始她洋洋灑灑地敘述。
顧楠楠抹額。
孫怡莎小聲嘀咕：“我到現在還記得她上次看錯了答案，硬生生把那個錯誤答案說成對的，正確答案挑出來錯的。”
顧楠楠點頭：“自那次起，我堅定了不聽語文課的信念。”
“少來。”
顧楠楠偷偷拿出手機，繼續自己剛剛沒有完成的事業——找電影。
很不妙。
對于這種前面對不上假期，后面接不上暑假檔的尷尬時刻，真的沒什么好電影。
顧楠楠癱在桌子上，怎么辦啊？兩個人吃完午飯在餐廳坐一下午？
孫怡莎碰碰她：“怎么了？”
“我在想啊，我上午可以跟他去游戲廳，可是下午干嘛啊？我剛剛看了電影，沒什么好看的。”
孫怡莎瞪她：“你跟男神出去看電影是為了看電影啊？”
“啊？”顧楠楠沒懂。
孫怡莎差點一口氣背過去，恨鐵不成鋼地說：“當時是為了氛圍啊！氛圍！電影是什么重要嗎！不重要！”
顧楠楠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不過，那我花幾十塊錢不看電影干嗎？”
孫怡莎開口：“首先，買一桶爆米花，然后放在兩人中間，你一下我一下，然后終究有一下，你們意外的碰到了對方的手，然后！你們可以害羞十分鐘。接著！他會伸出試探性的大手，拉住你的小手，這時候允許你害羞二十分鐘。下面！你扭轉乾坤，采取十指相扣牽手模式……”
“停停停！一桶爆米花，真的可能不夠吃。”顧楠楠真誠地看著她。
“……”孫怡莎無語看著她。
……
“唉？去哪啊？”顧楠楠眼看自己已經被孫怡莎拉著偏離了食堂。
“出去吃出去吃。”孫怡莎開口，低頭看著于昂的消息。
于昂正在去取蛋糕的路上。
“吃什么啊？”
“那家低配西餐。”
顧楠楠吸一口氣：“但是他家上餐是真的慢，我們午睡可能要遲到了。”
孫怡莎看她：“你要大膽一點。”
“嗯？膽敢午睡遲到？”
“不不不，是逃掉午睡。”
“……”
“你過生日嘛，你陽歷生日我們是參加不了了，但是給你過個陰歷的總還是可以的嘛。”
“你們啊……真是的。”顧楠楠笑。
……
“來來來！把我們的小皇冠帶上。”于昂咋咋呼呼地拿起了蛋糕附贈的皇冠。
“起開起開，太丑了我不要。”顧楠楠擺著手推開。
孫怡莎：“不行啊，總要有點生日氛圍吧！快帶上，一會許完愿再摘了，哦，也別摘，拍了合照再摘。”
“好吧好吧，就帶一會啊，說好了啊！”顧楠楠戴上。
三個人一起插蠟燭。
顧楠楠突然一笑：“我小的時候插蠟燭就像，我要是七八十歲了，蛋糕上面會不會全是蠟燭，插滿了哈哈哈哈哈哈。”
“實不相瞞，我也這么想過哈哈哈哈哈哈。”孫怡莎大笑。
蠟燭點燃。
“那么，你就要成為十六歲的人啦，好像也沒什么要祝福你的了，祝你每天有我吧。”孫怡莎笑。
“我呢，祝你順遂平安！”于昂笑著說。
“你的好公式化啊。”顧楠楠嫌棄。
“來！生日禮物！”孫怡莎遞出包裝精美的盒子。
于昂指著自己接著說：“生日禮物！”
“起開！”顧楠楠笑著推他。
于昂從身后拿出一個袋子：“回去看。”
顧楠楠挑挑眉，點頭。
“來吧！點蠟燭吧！”于昂拿出打火機。
孫怡莎和于昂唱完生日歌后鼓掌，而后孫怡莎遺憾地開口：“本來想弄點小禮花什么的，可惜店里肯定不同意。”
“好啦，已經很好啦！”顧楠楠笑著。
“快許愿吧。”于昂催促。
顧楠楠抿嘴一下，雙手合十。
我想……
我想許很多個愿望。
一希望家人平平安安。
二希望自己成績高漲。
三希望周圍的人一直相伴。
四希望每天快樂。
五希望……能追到霍方柏，并且長長久久的走下去，白頭偕老，神仙眷侶。
好像有點貪心啊……
那就……隨便啦，哪個實現了都會很開心的。
顧楠楠睜開眼，一口氣吹光蠟燭。
“來來來！分蛋糕啦！”孫怡莎鼓著掌遞過餐刀。
“你許什么愿了啊？許了這么久。”于昂開口。
“別問，說了就不靈了，這還不知道啊！”孫怡莎瞪他。
“那不一定啊，比如你在家過生日，你希望收到數不清的糖果，你就要大聲的許愿，這樣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才聽得到啊。”顧楠楠開口。
孫怡莎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后向于昂遞了一個眼神。兩人迅速行動，抹了顧楠楠一臉奶油。
“哎呀！”顧楠楠笑著躲開，“你倆好壞啊！看我的！”
……
照片。
三個人，沒有一張臉是干凈的，但是沒有一張臉是沒有笑容的。
顧楠楠，十六歲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