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一假期匆匆而過。
再回到學校，一切又恢復了常態，柴火堆已經消失，音響大屏已經拆掉，似乎昨日的狂歡不過夢境。
然后就是無窮無盡的壓迫感。
聽所高三又考試啦……
聽說高三要誓師啦……
聽說……
要高考了。
學校歷來傳統，低年級給高年級疊千紙鶴送行，顧楠楠折好，想了想，認認真真寫上：前程似錦，一路繁花。
孫怡莎探頭看了看她手里的千紙鶴。
“不知道我高三的時候會收到什么樣的話啊？”顧楠楠開口。
“還遠著呢，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和我想想中午吃食堂還是去泡面。”
“我想點奶茶了……”
“罪惡！”孫怡莎顫抖著點開外賣APP。
“……”
“既然顧楠楠同學向我發出了誠摯的邀請，我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顧楠楠接道，“我竟然引誘你喝奶茶，罪無可赦。”
孫怡莎滿意地點點頭。
兩人點好后，回身問于昂，于昂也飛快點好，結果身邊的人看到了也要點——于是乎，最終孫怡莎定了十六杯奶茶。
午飯結束，回到教室。
“要到了！”孫怡莎看著地圖顯示騎手即將到達，“于昂，咱倆去取，你拿得過來嗎？”
“應該……”于昂想了想，“不能。”
孫怡莎打量一番：“你也太弱了。咱們兩人四只手，每只四杯，你拿不了？”
“我以為你全讓我自己拿呢。”
“行了，走走走。”
顧楠楠擺擺手。
沒一會，班級門口有一個女生探頭探腦，和顧楠楠視線相撞，然后向顧楠楠一笑，招招手。
顧楠楠有些疑惑，還是走了出去。
“你好你好，于昂在嗎？”女生開口。
“他剛剛出去，你是……”
“易菱。”
“啊……你好你好，我是顧楠楠。”
“噗，我知道啦。”易菱湊近。
顧楠楠看著這個有些自來熟的女生，微微后退了一步：“于昂去拿奶茶了，應該也快要回來了。”
“那我就在這等等他吧。”
顧楠楠點點頭，然后兩個人安靜。
易菱率先打破沉默：“霍神好追嗎？”
“啊？”
“你還沒追到手啊？”易菱驚訝。
“呃……啊？我，你怎么知道我追他的啊？”顧楠楠有些語無倫次。
“咱年級還有誰不知道你追他啊？我以為你倆在一起了呢。”
“怎么會……”
“你看，你倆篝火的時候那么近，然后現在稍淡，我以為你倆為了躲老師呢。”
“不，沒在一起。”顧楠楠心中苦澀。
“嗯？不是吧……”
“易菱？”于昂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顧楠楠跑過去接過奶茶，和孫怡莎一起拿回教室。
孫怡莎回頭瞄了一眼：“他倆不會要成吧？易菱最近都來找于昂好幾回了。”
“啊？我沒看到啊？”
“你能看到什么？”孫怡莎沒好氣地說，“你現在除了低頭做題就是做題，兩耳不聞窗外事，能知道什么？”
兩人把奶茶往桌子上一放，大家紛紛過來取。
顧楠楠挑到自己的那杯，惡狠狠地把吸管扎進奶茶里。
孫怡莎驚奇回頭。
顧楠楠喪喪地：“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和霍方柏聯系了！生氣！”
“網上也沒有？”
“你也知道……我怎么好意思聯系啊？”
“喲。”孫怡莎打量一番顧楠楠，“之前誰豪言壯語來著？”
“我……我有什么理由找他啊？”
“有啊。”孫怡莎湊近，“你不是要過生日了嗎？”
“還有將近半個月呢！”
“半個月算什么啊？你不是要來持久攻堅戰嗎？區區半個月，哦，正好你可以好好規劃一下。”
“怎么規劃？”
“這你問我？”
“……”顧楠楠可憐兮兮地盯著孫怡莎。
“行了，就約他出去玩唄。”
“啊……那得找一個能吃能玩的商場。”
“？？？姐姐，你這是做好了不帶我們的準備了是嗎？啊，我好傷心啊。”孫怡莎作勢捂住自己的心臟，“我的心好痛，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小莎莎嗎？”
“忘了。”顧楠楠冷漠。
“啊，你冷酷，你無情。”
“你們這是怎么了？”于昂正好走進來。
孫怡莎立刻轉移了注意，看向走廊，之間易菱身影在后門玻璃飛快晃過，又回頭看于昂：“喲？新戀情？”
“不是，就是朋友啊。”
“嗯？”孫怡莎一臉難以置信，“她總過來找你啊？”
“我對她沒感情。”
“說的像前面幾個你有感情似的。”孫怡莎翻白眼。
于昂看著顧楠楠，顧楠楠正在專心查找比較合適的商場，沒有注意他。
于昂眼神黯淡，而后很快恢復：“這不是要專心準備迎接小學妹們了嗎？”
“嘁。哦，對了，顧楠楠生日大概，不打算帶上我們了。”
“嗯？”
“她要和她男神二人時光去。”
“別胡說，這不是還沒問他呢嗎？萬一人家不去呢？”顧楠楠頭也不抬地回答。
“嘖。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我估計他不去你也會想辦法給騙去吧？”
“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說出來嘛……”
很快午休鈴聲響起。
孫怡莎拿出手機給于昂發消息：我們可以給顧楠楠過陰歷生日，我看了，是個周二。
于昂：好。
……
顧楠楠苦苦熬了一周，下一周終于向霍方柏發出邀請。
對話框還停留在霍方柏的提問“你發型弄好了？”
顧楠楠用手指在屏幕上輕輕劃過，嘆氣，開始打字。
顧楠楠：在嘛！
顧楠楠：我下周六過生日！來玩嘛！
霍方柏回復的很快：過生日？
顧楠楠：嗯嗯嗯！
顧楠楠：來叭來叭！
顧楠楠：就當做期末考試前最后的放松！
顧楠楠：來啊~快活啊~
霍方柏：……
顧楠楠：大家都要來的！
霍方柏：那……行吧。
顧楠楠從床上蹦起來，成功了！
“哎呦哎呦你輕點，一會床叫你崩塌了。”顧媽媽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嗯嗯嗯。”顧楠楠收斂表情，給霍方柏發了一串地點時間，接著向孫怡莎報喜。
顧楠楠，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