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馀清,你等等我。”
舒曼氣喘吁吁追韓馀清,耳邊掉下幾縷碎發。
聽見聲音,他的腳步頓了頓。
他停下,轉過身。
陽光下,一個女孩向他奔來。
她撲進他懷里。
她累極了。
胸口一起一伏,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低頭看她,終究還是沒忍住。
伸出手抱住了她,在她背后幫她順氣。
輕輕對她說:“跑那么快干嘛。”
語氣里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她卻聽得心酸。
“不追你,你是不是就徹底消失了?”她問他。
女孩的聲音里帶著委屈。
他是不是不相信她的選擇?
他不語,替她把那幾縷碎發綰在耳后。
“我不會。”
他沒說謊。
但他害怕,害怕她做出選擇,怕她放棄他。
愛情里,總有一方會更愛一點,他于她就是如此。
“韓馀清。”她叫他的名字,堅定的。
“我在。”
“別離開我,我現在只有你了。”她握住他的手,虔誠的盯著他的眼睛。
“所以你要保護我。”她說。
他眸子曜石一般的黑,嘴唇蒼白,輕諾一聲:“好。”
他沒告訴他,他從第一眼見她,他就已經把這個承諾立下了。
只是那時候的愛太青澀,他沒說出口。
如今不再青澀,有些東西,卻已沒有了說出口的必要。
愛不是走馬觀花,不能貪得無厭,他只想用行動來告訴她:他愛她。
秋日暖陽能把他衣服上的水都烘干,而她則能把他心里的難過都驅散。
樹蔭下,他緊緊抱住她,兩道身影緊緊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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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換了衣服,舒曼換了一條碎花的吊帶裙,搭配一件綠色和藍色混合的格子襯衫。
她給韓馀清挑了一條碎花領帶,和一套卡其色的西服,里面還是不變的純白襯衫。
韓馀清從洗手間出來以后,看到換好衣服的舒曼,問:“今天要出去嗎?”
舒曼點頭,給他指了指床上放著的那套西服。
“今天把證領了吧。”舒曼抬眸看他。
把證領了,她就成為真正的韓太太了。
她不想再讓她的男孩受一點傷害,哪怕是她父母,也不行。
舒曼就是如此,決定了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好”韓馀清的心砰砰地跳。
等兩人都收拾好以后,就開車前往民政局。
路上,他看似不經意的問舒曼:“老子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其實他心里緊張的很。
“你怎么這么煩?”舒曼把玩著手機,頭也不抬的丟給他一句話。
其實他在她從家里跑出來那刻就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彎唇,加快了車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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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靠近一點,男生笑一下,女生把頭發綰在耳后。”攝像師一句一句的囑咐著。
咔,攝像機閃光燈一閃,時間就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
照片上,女生朱唇皓齒笑得明媚,和韓馀清錢夾里的那張證件照一摸一樣。
不一樣的是,照片上的她依偎在他肩頭,他唇角彎彎,兩人背后是耀眼的紅色。
“二人是自愿結婚嗎?”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問她和他。
舒曼說:“是。”
韓馀清聽見舒曼這一聲后,才開口道:“是。”
“祝你倆新婚快樂。”工作人員把蓋好戳的結婚證遞給她們。
舒曼接過來,笑著說:“謝謝。”
兩個人走出民政局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的喜鵲在嘰嘰喳喳的叫。
兩人對視一眼,舒曼揚了揚手里的紅本本,嘴角上揚:“韓先生,新婚快樂。”
他拿過她手里的紅本本,一打開就看到了兩個人的合照。
他娶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姑娘。
他牽住舒曼的手,笑著說:“韓太太,新婚快樂。”
那天,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氣溫適宜,街道干凈,人影稀疏,他,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