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會兒有事嗎?”從民政局里出來后韓馀清問舒曼。
舒曼搖頭。
“那我們去看婚房吧。”藏在心底里十幾年的話,終于找到了合適的時機說出口。
“要那么多房子干嘛,現在的房子就挺好。”她看看他,踮起腳給他整理衣領。
她夠不著他后側的衣領,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低下頭。
他乖乖照做。
他低下頭,和她的臉挨得很近,她的手從他頸前伸到頸后給他整理衣領。
他扭頭看她認真的側臉。
只見她眉頭輕輕蹙起,嘴唇微微張開,隱約間,他嗅到她身上甜甜的香氣。
心里有了一絲恍惚,多少個春去秋來,才換來她的陪伴。
他輕輕吻上她的面頰,“那你搬過來。”
“好。”她忍俊不禁,誰結婚后還要分房睡。
他開車送她回家收拾東西,到樓下后,舒曼讓他在樓下等著,她上去拿一些必備品就可以了。
他點頭應允,坐在車上等她。
看她上了樓,他眸子一黑,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老爺子渾厚的聲音:“臭小子,怎么好長時間不來看我?”
他沉聲:“我結婚了。”
“騙我?”老爺子瞇了瞇眼睛,眼里閃過一道精光。
他沒聽韓馀靜給他說韓馀清有新女朋友啊。
想到了什么,他心下一沉。
果真,那邊傳來的聲音應證了他的猜想。
“我和舒曼領證了,通知你一聲。”韓馀清把手機連上藍牙耳機,他把手機放在一旁,低頭點煙。
老爺子氣極:“你別忘了你出事的時候,她在哪?”
韓馀清把窗戶搖下來,在窗子上磕了磕煙灰,灰燼隨風揚起。
“必須是她。”扭頭,他就看見舒曼一臉歡喜的從樓上下來,懷里抱著一堆東西。
他對電話那端說:“過兩天我帶她去看你,先這樣。”然后就掛了電話。
他開門,扔掉煙頭,用鞋底踩滅,走向舒曼,替她把懷里的東西抱過來。
“不是說東西很少嗎?”他問。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她答:“沒事,也沒多少,你抽煙了?”
他點頭,沒答話,倆個人走向車子。
舒曼和韓馀清把東西放在了后備箱里,她看見他手臂上隱隱約約的肌肉,不用摸,她都知道他身材有多好。
好的身材,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上車后,他對舒曼說:“過幾天,去看看爺爺?”
“你和爺爺說我們結婚的事情了嗎?”舒曼問。
“嗯。”他輕聲應道。
他不想給她太多壓力,他自私的想只要她快樂,別的都不重要。
他都能解決。
舒曼在一旁盤著手指細數她要給家里添一些什么東西,想到了什么她小臉緊皺。
“欸,我怎么發現,談戀愛也好還是結婚也罷,都是我主動呢?”
韓馀清開車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笑出聲:“你迫不及待,我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倒也是。”她也不惱,自然而然接過話茬。
韓馀清這下子心里笑開了花,小傻瓜,你怎么會懂我的用心良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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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回來半年了,都沒見到舒曼。
那個他們偶遇的咖啡館,離他的經常出現地根本不在一個方向。
所以根本沒有什么緣分,是他的處心積慮才把兩個人又拉在了一起。
但當時,他也只是想要看她一眼,就一眼。
可有些東西,一旦打開了閥門,就關不上了。
就像是他的少年時代,總是假裝不經意的出現在她面前,總是假裝不經意的對視,總是在看到她來了以后,帥氣的投進一個三分球,總是穿著她愛的白襯衫,總是溜到她們班外面去看舒曼上課時的側影。
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絕對不是一點半點,即使再優秀如他,也依然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年少時心上的傷痕,就算往后得到治愈,也無法忽略這些過去的傷痛。
他桀驁,他不羈,他優秀,他帥氣。
但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他難免膽怯。
所以他愛的小心翼翼,極其克制。
可上天總歸還是眷顧他的,讓他的每一次勇敢,都得到了回應。
那些因為她才對明天有的期待,都變成了握在掌心中實實際際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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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
韓馀清去洗澡了,舒曼趴在床上,手里拿著那兩個紅本子。
一時間,感慨萬千。
怎么就結婚了呢?
她想想,給林小小打了電話:“有個事情要告訴你。”
林小小懷孕18周了,孕吐情況明顯好轉,精神狀態也好起來了。
整個人,嗓音洪亮:“你接了大案子?”
舒曼還聽見電話那端傳來的喘氣聲,是一個男人的。
“臥槽,林小小,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做那個?”
“做個屁,陸深在俯臥撐,我在他身上坐著。”
林小小一手拿電話,一手扶在腰上。
還真是獨特的愛好,舒曼心里吐槽。
“我結婚了。”她告訴林小小。
她有點期待電話那端的反應,她都已經預先設置好了對方要是痛哭流涕,自己要怎么辦。
可事情明顯不是她想的那樣。
對方冷冷的告訴她兩個字。
“放屁。”
可能覺得不夠,林小小又補上:“你也是成天尋思拿我逗開心,你連男朋友也沒有,哪里來得老公。”
“我和韓馀清結婚了。”雖然被吐槽,但舒曼新婚喜悅的心情并沒有受到影響。
“......”那端沉默了。
“真的假的?”
“非得我把結婚證給你拍過去?”
這下,林小小相信了。
這些年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眼眶有點紅,聲音哽咽著:“新婚快樂,曼曼,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嗯。”舒曼掛了電話,她怕她在電話里哭出來。
韓馀清也從浴室出來了,腰上圍著一塊白浴巾,胸肌上還帶著點點水珠。
他正給自己擦著頭發。
舒曼瞪大眼睛看他,臥槽,這是什么神仙身材。
她的情緒一下子從感慨要落淚變到了為美色流口水。
平復了一下心情,舒曼才站起身來:“坐下,我給你擦。”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毛巾,輕柔的揉搓著他的頭發。
他乖乖坐著。
男人的側臉線條分明,在長相這一點上,上帝是真的給他賞了一碗飯。
舒曼有時也在心里想,自己究竟是愛他多一點呢?還是更饞他的身子和臉蛋。
腦海里不僅出現了硬邦邦的肌肉和清晰的人魚線,還有......
臉越想越燒,簡直就是火燒云。
“新婚第一夜,老婆想干什么?”他說的特平靜。
舒曼卻聽出了暗流涌動。
臉一紅,情不自禁往那方面想去。
“你想怎樣就怎樣。”
“哦,那我們就早點休息吧。”說完,男人站起身來,鉆進了被窩,看起了書。
“......”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他是不是不懂???
舒曼心里是真想把韓馀清頭打爆了。
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是最幸福的婚姻,一生中也會有200次離婚的念頭和50次掐死對方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
舒曼狠狠的瞥他一眼,沒再說話,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以后,韓馀清已經睡著了。
她拿上吹風機到樓下吹頭發。
再上來的時候,床上空空如也。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