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里干嘛呢？”

最后戰斗是由老萊恩來阻止。

應該說路過的他，剛好制止自己幾個學生中的紛爭。

“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很清楚吧？”

秋季招生正正是學院最重視的特別時段之一。

雖然現在還沒有人受傷，但要是被發現終究是對于形象的破壞。

原先克里就只是缺少時機，三個小弟僅僅維持均勢就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

“給我記住，早晚會回來收拾你。”

放狠話。

跑走。

呵。

托尼只是簡單地活動一下手腕。

剛剛的熱身還勉強算是達到日常訓練水平。

“老萊恩，你怎么還有時間來看我們這幾個小屁孩啊？”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就很難保持原先的那份尊敬。

或許是那時候立場上的差異。

早已經變成現實那個形狀的資深圣騎士所抱有的信仰已經無法觸動自己的心靈。

要是連想都不敢想，那未來也一樣不可能擺脫陰影的籠罩。

“那又是什么讓我們的和平主義者和同學們大打出手啊？”

邊跑往訓練場，邊說著還沒結束的話題。

“還不是因為女人的事情。”

明明確實就對那個名叫塞拉的見習牧師毫不了解，卻因為和她偶爾遇見而得到勉強算是熱身的一次訓練機會。

后半夜的訓練有些復雜。

每次發力全部細微處，腳上踏出的步伐要保持什么樣的節奏。

托尼的優勢更多建立在見識的差距。

約德和道南兩種截然不同的戰斗風格也是同樣很具有參考價值。

前者的那種詭異，后者不顧一切的大開大合。

“泰勒他做好回去的準備了嗎？”

那個話多的年輕圣騎士早段時間還停留在德塞圣城最中心的大型教堂。

一部分是為了向教廷高層匯報有關斷角的全部細節。

其余時間更多是和原先同學們的聯誼和關系上的聯絡。

“雖然那會是一段很無聊的旅程，但相信我的兒子會是比你更優秀的圣騎士。”

更清楚現實，也能夠更好完成所有的職責。

比某個只知道一個勁地抱有善意的天真孩子能夠做得更好。

“安東尼叔叔醒了。”

兩人最大的關注點依舊放在那個幾乎稱得上完美的象征。

老教皇剛剛提及的這個訊息，出于任何原因也應該及時地說出來。

“也確實，無法否認他就是比我遇到的任何人都更加地優秀。”

傳承。

老萊恩的那具身體在各項素質上都保養得很好。

雖然隨著年紀增長，確實在反應能力上出現那種不可逆的衰退。

像是約德那種對手會造成很大的威脅。

但僅參與到普通教學，水平也遠高于一般的導師。

“但聽說精神狀態還沒有到很穩定。”

砰。

盾牌的劇烈敲撞。

這已經不是首次夜間對練。

老萊恩很少會有睡得安穩的晚上，或許舊地重游讓他總是想起過往那張屬于兄弟的臉。

要上課就提前給自己先灌個一或兩瓶烈酒。

醉了就困了。

“也只能祝他的情況早點好轉。”

喘著氣。

也不是誰都像托尼一樣有著無限量體力。

換作二十年前，也同樣無法持續不眠不休的訓練。

“話說你又是什么時候才要向這個世界展現真正的實力？”

托尼聽到這個疑問，原先正在收拾器材的行為也稍微頓了一頓。

身體秘密連安東尼都不清楚。

作為陪練對象的老萊恩和能夠從那些記錄或許會有一定猜測的老教皇。

只有這兩個老人能夠憑借經驗多少靠近真相。

“不也就只有說出來，你才能夠靠近自己的目標嗎？”

實力才是換取資源僅有的途徑。

證明自己比所有人都更配得上來自教廷的投資。

雖然說現在就有特別關注，但依靠某個人對自己的好奇來維持這種傾斜并不可靠。

“我和教皇又涉及到其他的一些計劃。”

不用太擔心。

托尼學會隱瞞了。

關于魔藥的所有特殊之處都必須當成是秘密處理。

和老萊恩是否值得信任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只是這種資訊本身就會引來魔鬼的注意。

說不定在哪個時候就會成為另一場不可預期的厄運源頭。

“都差點忘記還有那層關系…”

聲音越來越小。

“你說啥？沒事就趕緊回去休息吧。”

托尼確實沒有注意到最后的話。

一晚上所揮灑的汗水依舊讓精神逐漸變得疲憊。

身體長期的亢奮并不代表心理上就不需要承擔任何的壓力。

“難道讓罪人所培養出來的孩子，真的才是改變這個世界無可取代的關鍵嗎？”

罪人，不同于背信者。

從那個時代活下來的存在也已經不多。

而棕發的孩子現在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要先好好休息。

灰藍色的魔藥直到現在才產生出那種對于精神的破環。

而參與到無趣的宴會以及后面高強度的訓練也都讓他覺得需要一個冷水澡。

至于克里，那就僅僅是熱身而已。

“就這樣還不夠。”

他想要戰斗。

淋漓盡致的一場近身搏斗。

不是因為內心產生暴力傾向，也不全都是因為受到約德的影響。

他想要掌握戰勝斷角時的那種實力。

而很顯然到現在都無法對于老萊恩造成有效威脅的自己，距離及格還有著很長的道路可以走。

但要在同學中選擇對象？

“連克里那三個小弟都無法給予太大壓力，讓他們來面對魔鬼真的會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嗎？”

成績已經算是中上。

雖然還遠遠沒有和老貴族相比的資格，但那個聯盟的繼承人依舊是培養出自以為該有的傲氣和優越感。

如果墊底的一群想要和克里產生任何的交流，估計在更多時候都只會被狠狠地揍到認清楚現實殘酷的一面。

醒來。

精神上的疲憊已經完全被清除。

“今天應該還是要好好地進行禱告吧。”

本能正在推動著身體。

簡單的洗刷。

托尼在每次心境出現變化時都會來到學院內的教堂。

約德偶爾還在會在夢里拜訪，只是所能夠帶來的恐懼其實已經淡化很多。

“都戰勝一頭魔鬼，那個矮子還真的說不定會成為我伴隨余生的陰影。”

日常禱告。

整理和總結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

在內心向圣光承認軟弱，并希望得到來自冥冥中的指引。

很難說清楚這到底有沒有真實作用，但起碼讓原先緊繃的神經得到一絲的放松。

“愿所到之處，圣光與你同行。”

教堂中的神官通常只會留下這樣的祝福。

除非主動和他們深入探討內心的困惑。

只有提及過痛苦，才能夠給予最適當的回應。

接下來又是常規操作。

人出現在正確地方，但思緒早已經飄到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導師們也早已經習慣這個壞學生在課堂間的表現。

“喂，今天讓我來和你對練。”

克里斯托弗·漢尼撥·加德滿都·柯察金。

昨天晚上確實有裝備上的差距，仔細想過以后卻發現僅僅是擁有一面盾牌的自己也能夠做到那個程度的滴水不漏。

或許真的無法堅持到整整三十分鐘，但只要對手先一步倒下，耐力根本就不會是考慮的首要因素。

再不濟，平手就可以了。

托尼依舊對武器這個概念沒有太深入的研究和運用。

在任何場合中也都沒有舉起過錘子或重劍那些常見選項。

在考核時選擇放棄這個被安排到最后的項目。

僅僅是通過在耐力上的優秀，以及是在首個學期的特殊計分方式。

“那個孤兒怎么突然和克里斯…反正就那個誰，他們兩個什么時候起沖突的啊？”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可是從來都不把口中的低等生物放在眼中的貴族。”

“別在那邊陰陽怪氣，和他同樣被稱為貴族都幾乎稱得上是侮辱了。”

學生們私底下的竊竊私語倒是有意無意地瞞過克里和三個小弟。

當然，里面更多的家庭背景都比不上。

只是在平日沒有做得像那個可笑聯盟同樣的高調。

“好戲要上演了。”

至于真正的老貴族們更多則是沒有把那放在自己眼中。

修養使得他們也很少在背后悄悄地低聲議論。

但年輕人總是會比較喜歡熱鬧。

像是托尼和克里的碰撞，或許也會帶上某些有價值的情報。

“單以狗來說，那確實也已經是最好選擇。”

四大家族在影響力的深度上確實很有限。

但單論廣度，以及不要臉的程度，對于包括王室在內的任何人都是想要爭取的好棋。

“小王子，要賭賭看克里會在幾分鐘內結束戰斗嗎？”

撇除掉背景的因素，怎么說那也是個年紀前十，雖然也就是最后一名而已。

在某個不具名的約定，頂尖家族每季收生加起來也只會派出九個學生。

總得保持表面上的競爭希望。

“不，我覺得他一定會輸。”

突兀的聲音插入原先正在進行的私人對話。

只是看到說話者，即使是小王子也不由得覺得稍微有點頭痛。

那個僅僅是比自己早幾秒鐘出生的女孩。

“姐姐，你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也是因為迷路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