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在這個場合嗎？”

在托尼的心目中，自己和克里應該不算是有太大的沖突。

女人而已。

但以這位同學那種好面子的性格，要是在大庭廣眾被打倒在地上反而會是真正的結怨。

嗎？

“身為年級第十的你，真的要主動和我來對練嗎？”

單方面碾壓都只能算基本操作，一般的預期更多會像是小王子那種以分鐘數做賭注的娛樂。

贏賺不到什么，但輸就是親手把家族榮耀丟到地上的可恥行為。

“你怕可以直接說。”

嘴硬。

但那就打吧。

依舊就只帶著一面盾牌。

“姐姐，你是看中那個小白臉了嗎？”

小王子對于戰斗的具體過程并沒有太多的好奇。

不過迷路的女孩所發表的意見倒是更像對托尼產生一定興趣。

自己可不是為了要到前線才會過來學習。

更多是想加強以后人脈關系。

王室名頭確實最大的便利，但當某個兄長上位以后會變成什么樣的局面卻依舊未知。

“雖然我也只是剛剛加入到學院，情報上也很明確地顯示上期的前十會是哪幾位。”

還是熟悉的臉孔。

幾個老家族中成名依舊的那些新生代。

只是都是像自己一樣，作為同輩中排位相對較后的孩子。

要得到繼承人身份依舊有難以越過的困難，成年以后也更多會被當成是靠爸爸的一群廢物。

“那個小白臉要是真的有本事，想要搶走第十的位置也應該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性的吧？”

血脈和資源所帶來的差距確實并不是通過簡單努力所能夠拉近的。

但克里的家庭條件也不太可能給予他過多的優勢。

“要是有需要，我也愿意替你向爸爸講點話。”

第一學院并不追求絕對封閉式教學，宿舍的提供更多也只是照顧到入讀者并非德塞圣城居民的情況。

而像小王子，尤其是有身份因素影響下，想要缺席不過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誰都清楚，這就是鍍金而已。

“才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只是覺得他會得到勝利。”

被不合身的大衣所緊緊遮擋住容貌的小女孩也只是稍微停頓。

回過神來就想要撇清和托尼不存在的關系。

只是之前見過幾次，現在的他們大概連朋友都不太算得上。

被鎧甲所覆蓋的身軀下擁有著那種流線型肌肉。

外觀上很難給予沖擊。

但實際上擁有什么樣的力量卻讓她莫名地產生一份信任。

“你真的不拿任何的武器？”

托尼看著對方手中的那把重劍。

僅拿著盾牌的自己看上去確實顯得稍微劣勢。

但內戰，真無敵。

“你就當我是用不好吧。”

右手的訓練集中在投擲的準確度。

掏出魔藥后就直接往對方扔。

殺傷力最大化。

就是這半年研究中得出結論的其中一部分。

對于普通人體來說依舊會附帶無法解決的副作用。

包括肉身壞死和精神崩潰等等負面情況，就足以讓服用者走向比原先更黑暗的深淵。

“你是想要吃飯了嗎？”

重劍又再次高高地揮下來。

剛剛以盾牌擋住那第七下的卻是顯得有點疲乏。

重劍是圣騎士常見的武器中對于耐力要求最高的選擇。

劈砍一類的大幅度動作只會讓體能高速消耗。

當然，如果說使用者還能夠依靠慣性來稍微減少自己的付出。

抵擋的一方理論上會承受更大的壓力。

“無法擊穿我防御，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純粹的浪費時間。

托尼還以為年紀前十會象征著某種意義上的全新的挑戰。

結果也就只是最純粹的碾壓。

不破防。

“你或許贏了，但我也沒有輸。”

克里私底下這句話才是原先的想法。

雖然不清楚無武器的原因，但那就是自己根本不會輸的起碼保證。

被拳頭擊倒，在事情確實發生前大概就會被明確阻止了吧？

“那我就必須提醒你，看清任何一個對手都可能是致命的失誤。”

左邊的盾牌不只是為了抵擋攻擊，在進攻的時候也能被作為右手任何行為的掩飾。

“剛剛硬生生接下我那么多下的劈砍，就算你還有力氣出拳，又可以…”

砰。

直擊鼻梁。

托尼的進攻能力確實沒有想象的那么弱。

被魔藥硬灌起來的身體素質，把力量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依舊會是極具破壞力的行為。

原先還在為可以毫無代價地發泄內心不滿而表達著自己的興奮。

結果卻沒有擋下那個拳頭。

倒地。

“還真的是讓姐姐猜到這場對練的最后結果。”

在看到武器上的差距，小王子內心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一大于零這個道理。

但卻是克里在單方面的壓制后，僅僅是那個簡單直接的拳頭就被送下去。

“我最親愛的塞拉姐姐，能夠稍微介紹他的身份嗎？”

小白臉。

或者說托尼。

小王子在看完這場無趣的戰斗卻想到件有趣事情。

他需要一面盾牌。

一面即使不擅長進攻也沒有關系的盾牌。

僅僅能夠保護到作為主人就好。

王室表面上的和平所隱藏的是一般民眾無法接觸到的腥風血雨。

作為帝國最龐大貴族，任何可能的機會都會被所有潛在繼承人盡可能地把握。

勝利者自然能夠讓名字長期在歷史上被記住。

但落敗的一方往往會就那樣消失。

“原來是在昨天浪漫夜晚的偶然相遇。”

要是換作別人，說不定還有故意設計的可能性。

但擅長迷路的塞拉姐姐？

確實是有固定安排，但她會出現在什么地方卻更多講究所謂的緣分。

“我想要讓他成為自己身邊的護衛。”

目前所知，盾牌的最好人選。

對于進攻沒有太多的渴望，但卻大概會是最值得信賴的最后防線。

“不應該是狗嗎？”

塞拉可是有聽見他們對克里的那種評價。

和托尼幾乎抱有同樣天真的她，此時開口的時候也更多地帶有不滿的語氣。

“你也知道，圈子中說話本來就是以相類似的語氣。”

嗯。

不然她也不至于會選擇避開宴會中的所有人。

隨便誰都會給她面子，或者更應該說是給王室頭銜一個面子。

小王子在這種小事情上也不會特別表達什么意見。

宴會中的參與者，除了老教皇有可能想要分享什么的時候需要留意以外。

塞拉可以稱得上就是里面最具有影響力的那位。

“所以我才會討厭和貴族們聊天。”

狹義上的貴族。

真正把自己當成高于民眾的那群老貴族。

一邊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也同樣一邊介紹著自己所認識的小白臉。

雖然說很看不慣那種嘴臉，但王室所能給予的待遇也能夠算是頂尖。

先介紹著。

能夠達成意愿很好，要是不能也沒什么關系。

“他看著也不像是貴族出身，甚至也不是德塞圣城的原住民。”

外來者。

對于小王子來說，能夠操作的空間就更大。

雖然影響力的限制不允許他插手第一學院的內部事項。

但王室卻可以死死控制住所有人的未來。

尤其是在德塞圣城內。

“你確定沒有想要讓他成為我姐夫的任何想法嗎？”

開個無傷大雅的小小玩笑。

塞拉姐姐在他印象中很少會對別人產生興趣。

她對于臉孔的記憶就和辨認路線的能力處于極為接近的薄弱水平之上。

“沒有，我就說真的沒有那種想法。”

托尼甚至都不知道這里正在發生一場圍繞他的對話。

在稍微應付過可笑的克里后，又重新回到那種半躺的悠閑姿態。

魔藥的持續效果有時候很難預計。

睡一覺就過去的有，連續一整個禮拜都有種不適感的也有。

平日中在沒有老師的要求或同學的邀請下，也只會擺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來達到最基本的出席率。

“說實話，灰藍色那瓶的后續效果倒是沒有特別強烈。”

亢奮結束后就經歷過短暫的心理疲憊。

訓練都毫無動力。

甚至還會有些想要放任自己的內在沖動。

要不然大概很難會產生和克里那三個小弟來一架的想法，嗎？

“這點倒是很不好說。”

他并非對一切的變化毫無了解。

要說自己還是那個想要拯救全世界的男孩也不算是違背內心的說法。

但某種意義上卻有在逐漸靠近道南那種存在。

除非冷靜思考，不然還是更傾向通過個人能力來解決遇到的所有問題。

英雄。

只有能夠把所有事情都完美地做到的才能算是英雄。

要是做不到，那也就只是一個笑話。

“你有興趣加入王室嗎？”

那樣發起自己的邀約。

沒有鋪排。

僅僅是一個名字就在很多時候等同于是最大籌碼。

只要德塞是這片大陸的核心城市，只要王室依舊被大部分民眾所認可著。

小王子深信即使自己不做出任何的承諾，僅僅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發起邀約就能夠得到足夠多的支持。

“那我會上前線嗎？”

“保護我的安全才是你最重要的責任。”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加入。”

驅逐魔鬼才是托尼最渴望要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