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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評科爾溫·愛德華·弗里亞米的《埃德溫與伊琳娜》 伊麗莎白·泰勒的《在利平克特夫人之家》 伊內斯·霍爾登的《泛舟》[165]

幾年前詹姆斯·拉弗爾[166]先生寫了一本關于時尚史的書,在書里他表明幾乎任何事物經過一段時間都會變得優雅,而這段時間有可能會是幾十年。

一件服裝或一件家具一開始時“風靡一時”,然后過時,然后被認為很丑,然后被認為很滑稽,然后擁有古董的魅力;最后,它甚至可能會以時尚的姿態回歸。

有箍襯裙現在被視為一件很有吸引力的服裝,雖然或許很不方便。還有那些鑲嵌著珠母層的黑漆家具,我們的父親把它們丟進垃圾堆,現在成了收藏家的寶貝。事實上,維多利亞時代的生活的幾乎每一個方面在過去十年或二十年間都經歷了價值重估,提起陀螺褲或里頓·斯特拉奇[167]《維多利亞時代名人錄》里女王的丈夫再不會讓人哈哈大笑。

這一觀點的改變使得像《埃德溫與伊琳娜》這樣精致的玩笑似乎失去了意義。它講述了一個關于維多利亞時代生活的故事,大概是發生于1854年到1856年之間,以日記和書信的形式講述,自始至終都在暗示我們的爺爺那一輩要比我們更滑稽可笑。對于任何無法接受這一點的人來說,這本書只是在浪費才華。

它的主題是在所謂的“美好社會”里的一樁私奔。一對似乎很般配的傻乎乎的年輕夫婦——丈夫從事繪畫,妻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寫著一本名為《弗羅里奧·龐松比爵士》的浪漫小說——慢慢地漸行漸遠,丈夫愛上了別的女人,妻子被一個文學青年迷住了,最終為了他而私奔。

這是一個很空洞的故事,但在現實生活中它會是一個痛苦的故事。在我們這個時代,勾搭會更快地發生,而結局則會很相似。好笑的地方在于這些事件發生的背景是鬢須、丁尼生的詩歌和當時的時尚,比方說裝飾用的玻璃杯,上面用明膠貼著紙花紋。

蘭西爾[168]與十九世紀的其他畫家很頻繁地出現,還有幾首戲仿丁尼生的詩。這本書還進行了其他研究,但里面寫得最出彩的是對克里米亞戰爭的評論,還提到了當時正逐漸普及的緩慢、骯臟、危險的火車。

《在利平克特夫人之家》是另一種方式的才華的浪費。它的文筆很出眾,作者給人的印象是對某件事情懷有強烈的情懷,但很難了解這本書的意義和主旨。它講述了一個空軍軍官的妻子——她是故事的主角——來到丈夫駐扎的一個沉悶的小鎮和他團聚。他們住進了一間裝修好了的房子。

她的侄子和她一起過來,不知怎地加入了當地的共產黨。妻子朱莉婭被描寫為一個不切實際和愛吵架的女人,總是幻想著不忠。故事的最后,原來她的丈夫已經對她不忠,比起朱莉婭做過的或想要去做的事情,他的行徑要更加卑劣。

故事的背景里有神秘的飛行中隊指揮官,沒有人知道他在和平年代從事什么工作,女房東利平克特夫人也很神秘。朱莉婭的兒子才七歲,卻很早熟。或許這本書想講述什么,但意思卻沒有點明。

伊內斯·霍爾登是一個水平不穩定的作家,但《泛舟》里的幾個故事她寫得非常好,比方說《音樂主席》和《一個醉醺醺的叔叔的主題曲》。前者是書中篇幅最長的,描寫了一個勞動力市場的上訴委員會是怎么運作的——令人覺得非常可信,無疑是出自親身的經歷。

委員會非常盡責,而且立意公正,但它總是把每一件事情都搞砸了,因為那些養尊處優的人根本無法理解掙工資的人過著怎樣的生活。在《糟糕的天氣,不是嗎?》里描寫了相似的沒有人情味的政府部門,那是監獄的探訪日。但是,這些故事并不只是“社會紀實”。就像霍爾登小姐描寫的工廠生活一樣,它們有準確的細節和貼近生活的對話,但它們形成了一種模式,有時候一句話會反復出現,就像一首歌曲的副歌。

用這種方式寫出來的東西其實只是一則白描——比方說,對一個人的性格或一座房子的氣氛的描寫——它可以獨立成文,并不一定非得偽裝成一個有“結局”的故事。

在《一個醉醺醺的叔叔的主題曲》里,反復強調的主旨是那個叔叔總是指責別人酗酒,在他死后,他的遺囑里還有一個指責,巧妙地將故事兜了回去。

這本書有六七篇故事是以這種手法構建的。有一兩篇故事,譬如說《士兵們的合唱》,只是白描。最后是三篇非常簡短的以基礎英語[169]寫成的故事(這些故事的意義在于語言學的探究,但有一篇本身是很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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