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爺爺的羊群還在
- 黔山黔水
- 量梓一
- 583字
- 2020-01-05 16:07:07
這個冬天,爺爺走了,他的羊群還在!
羊群們散落在溝谷里,曠野上的草,被溝間的風吹斜過來,覆蓋在羊群身上,爺爺的夢,散落了。
那塊滄桑的石頭,陪伴過爺爺和羊群,那時的冬天,雪地的記憶,見證著爺爺和羊群的故事。
風聲在無意中飄來,雨滴打在羊的臉上,羊停止了吃草,抬起頭,望向遠方,咀嚼著時光,在等待一個老人的歸來。
羊重新低頭去吃草的時候,它們將所有的企盼化為吃草的勤奮,希望吃飽以后,那個老人就已經歸來。
羊的蹤跡,畫成了一幅實誠的地圖,在大地上鑲嵌成愛的符號,淡化在時間的身上。
冬天的寒氣,從北邊刮來,打在羊背上,一串羊毛被打得豎立起來。羊從土路上跑過,踩在雪地里,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么。
羊似乎記得深,可是,羊什么也沒有找到,羊群止不住憂傷,使勁嘶啞喉嚨叫喚。
偶爾聽到溝里村民談話,他們談關于爺爺的故事,羊也安靜的豎直耳朵聽著。邊聽,邊嚼,把那些陳舊的故事連草帶根咽進了肚子里。
羊偶爾咩咩叫上幾聲,有力地把時光埋葬在大山之處,同時埋葬了太多爺爺的故事。
這么多年來,爺爺太多的日子,是陪羊一起渡過,羊不會忘記爺爺的笑容、淚水和呼叫。
羊把所有的都看在眼里,多數時候,羊沉默著,但已然把爺爺記在心底。羊把自己的記憶連同自己的宿命和爺爺的故事結合在一起,組裝成相冊,掛在大山巖石上,雪飄落下,就變得凌亂了。但第二天,羊群又繼續重塑相冊的模樣。
是的,爺爺雖然走了,但爺爺的羊群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