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歲亦無奈地把她的拳頭壓下去，笑著說：“沒事了，今晚我和唐影聊了會，現在什么事也沒有了。你也放你的心，我啊，一定會和張清晚甜甜蜜蜜，甜死你。”

兩個人相互對望，又放聲笑了。

“保護好自己，什么時候搬我幫你收拾東西。”

趙歲亦使勁拍了她肩膀一下，兇狠的語氣一下子就出來了：“你能不能不要搞得像我就離開你了似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剛說完，就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趙歲亦循著聲望去，就在門口看到了張清晚。

“等很久了嗎？”趙歲亦兇狠的語氣和表情霎時收了回去，帶著怯生生地溫柔問他。

張清晚沒有回答，徑自走了上來，看到林西子的時候象征性地點了點頭，問趙歲亦：“剛才不是答應我很快就回去嗎，現在還在這說說笑笑。”

“那……我先回去了。”林西子指了指樓上，不等張清晚和趙歲亦反應，就已經噔噔噔地跑上樓去了。

怕張清晚生氣，趙歲亦想解釋，可確實是這樣的，她抬頭望了張清晚一眼，看他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她又立刻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么。“我不是……”

“回家吧。”張清晚打斷她的話，牽起她的手。他的嗓音低沉，一如往常的讓人心動。這是他第一次牽起她的手，趙歲亦怔怔地望著他。他的手有些涼，卻不冰冷，長長的手指包裹了她手心手背，不松不緊，恰到好處地讓她安心。

“還不想回去？”張清晚又出聲。趙歲亦意識到自己走了神，越發覺得不好意思，剛才還沒得到張清晚的原諒，現在又要惹得他不開心了。趙歲亦急忙回握住他的手，收回看他的目光，“回家吧。”

張清晚走在前面，趙歲亦被他牽著隔了半步的距離走在他后面，張清晚的手慢慢暖熱了，趙歲亦低著頭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張清晚開著車來的，很快就到了家。來的時候沒有多想，現在看這個公寓卻是格外親切。

趙歲亦剛進門就愣住了，張清晚進門只看到她呆呆地站在門口。

“怎么了？”張清晚牽著她的手把她拉到桌邊坐下。

“對不起。”趙歲亦已經不知道要說多少句對不起才能彌補自己心里對張清晚的愧疚了。餐桌上擺著幾道菜，看樣子張清晚一直在等著她回家吃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趙歲亦把頭低著不敢看他，心里歉疚難安。

“還要你再等一會了，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張清晚淡淡說道，還帶著些不好意思，卻半分沒有怪她的意思。

趙歲亦一下子站了起來，急急說道：“對不起，我去熱吧，就麻煩你再多等一會了。”

不等張清晚拒絕，她已經一手端著一盤菜進廚房去了。怎么會成這個樣子，趙歲亦在心里埋怨自己，不知道怎么才會讓張清晚開心，惹他生氣倒是厲害得很。

她一手搭在心臟上，那里撲通撲通快速地跳動著，只有見到張清晚，她才會這樣緊張。

“對不起。”趙歲亦熱好菜，又說了一遍，她真的是很內疚，內疚到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張清晚把一碗飯遞到她手上，他不看她，絲毫不在意地夾著菜，輕輕說道：“快吃飯吧。”

她太在乎張清晚，一心想要探得張清晚的心意，唯恐惹得他不開心，脫口而出道：“你生氣了嗎？”

張清晚還是沒有看她，卻夾了菜放到她碗里，輕輕開口，聲音沉穩有磁性：“你再不吃飯，我就真的要生氣了，今晚的菜都是我親手做的。”

趙歲亦點點頭，認真地吃起飯來。她是沒想到的，張清晚還會做飯，還有幸吃到他做的飯。為了不辜負他的心意，趙歲亦不再說話了，一心沉浸在品嘗他的飯上，吃了很多，吃到很飽才放下碗。

“我……”

“我去洗碗吧。”看張清晚吃完飯了，要站起來，趙歲亦趕緊收拾了碗筷，搶在他之前說話。為了能給張清晚留下些好印象，趙歲亦已經決定了，要拼命地表現自己。

“你不用……”

“用用用。”不等張清晚把話說完，趙歲亦又趕緊端起碗筷一搖一晃地走向廚房，還一邊交代他：“你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做。”

也許是趙歲亦看錯了，張清晚好像笑了一下，不過，她也沒有在意。

趙歲亦家境很好，豪不夸張地說，就是豪門，A市有錢人的行列絕對能有趙家的名號，從小到大，趙歲亦都被嬌生慣養著，其實是很少做家務的。為了能給張清晚留下好印象，她洗碗洗得很仔細洗了很久，待全部洗完只感覺腰酸背痛，兩眼昏花。

張清晚臥室的門已經被關上了，她小心翼翼地走，盡量放輕了步子，唯恐吵到張清晚休息。

她的房間被布置成淺綠色，是她喜歡的抹茶色，房間有一個很大的窗戶，窗戶開著，吹著涼涼的風，吹得紗簾輕輕飄著。趙歲亦坐在窗前，抬頭看月亮。

星星很亮，月亮也很亮，趙歲亦抬手去摸，好像手可以觸到的地方就是張清晚的臉，那么溫暖，那么喜歡。

大致是第一次在不熟悉的地方過夜，大致是和張清晚只隔著一堵墻，趙歲亦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躺了一個小時還是莫名精神的她準備下床去接杯水。

她剛打開門，就看到隔壁張清晚房間的門也被打開。

“干什么去？”張清晚眼神有些迷離，看起來是沒睡醒。昏暗的燈光下，張清晚的眼里也藏了些平日里的冷淡和距離，他穿著深藍色的睡衣，看起來很溫柔。

趙歲亦舉起手上的杯子給他看：“我想喝水。”房間就放了這么一只杯子，想來是給她準備的，想了一會，她問：“是我的嗎？”

張清晚點了點頭，伸手拿過趙歲亦的杯子，“我幫你去接水吧，你小心一點，先坐到沙發上去，我去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