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子眼里的吃驚和八卦弱了下去，聽到林澤這個名字反而難得地平靜起來：“不是，但也和他有關。”林西子雙手環抱在胸前，口氣隨意：“我和他完了。”

趙歲亦沒有很驚訝，幾乎是意料之中，她看了唐影一眼，用眼神說著：“看吧，我說的吧。”

“到此為止了。”林西子補充說。

唐影不明白林西子這話，可趙歲亦清楚地知道，她不是說她和林澤結束了，她是說，她再也不要去追第一的學霸了。

看見了趙歲亦眼里難以置信的神色，林西子卻沒有再說，她亦是不想再說太多，反而興致勃勃地說起了演講的事。

想來也是有唐影在，林西子不想讓別的人聽到，趙歲亦也是沒有再問下去，接上她的話：“你今天真不錯，隨便拿個什么名次沒問題的。”

林西子這人就經不起夸，趙歲亦才是夸了一句，她就已經找不到東南西北了，臉皮比城墻還厚，這會手環抱在胸前，閉著眼睛微微仰著頭說：“那是當然，我林西子的名號在A大也是響當當的！”

趙歲亦偏過頭和唐影對視一眼，捂著嘴輕輕笑了，好笑地應著她：“是是是，誰不知道你，口才一流，長了三寸不爛之舌，任誰也說不過。”

趙歲亦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出來一小時了，因為演講結束了，很多無關的人都收拾走了，小禮堂亂糟糟的。臨走的時侯，張清晚是說過今晚要等她回去的，可是……趙歲亦有些猶豫，還是很想看到唐影和林西子領獎的。

才這樣想著，手機就響了起來，趙歲亦才看了一眼，臉就紅了。她壓著聲音說了一聲“喂”，就聽見張清晚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怎么還不回來？”

趙歲亦低聲應了一句：“路上遇到了朋友，拉我來看演講。”

唐影抿著嘴笑，看著趙歲亦也不說話，眼里調侃意味明顯。林西子正滔滔不絕，卻被一個電話打斷，皺起了眉頭，可是隨便一瞥，是張清晚，頓時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小聲在趙歲亦耳邊嘟囔：“還不回去呀，寶貝，人家都想你了呢。”

趙歲亦捂著聽筒把手機拿去一旁，遞給林西子一個閉嘴眼神，還不忘再兇一句：“你給我閉嘴！”

林西子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吐了吐舌頭又點了點頭。趙歲亦又白了她一眼，把手機重新拿回耳邊，聽張清晚說：“你在陪朋友嗎？”

趙歲亦輕輕應了一聲：“是，我和唐影還有林西子在一起。”

“那我呢？”

看不到他的表情，可這樣的話怎么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趙歲亦愣了片刻。是啊，她現在有林西子和唐影，未來還會認識很多人，可張清晚卻清清楚楚地說過，他的朋友只有她一個。

“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馬上就回去。”趙歲亦應下了。

“說出門去走走，走這么遠。”趙歲亦冷靜下來，聽著張清晚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冷清，那個撒嬌的感覺果然是錯覺。他的聲音一貫平穩，一如他的眼神一樣毫無波瀾。

可是他的聲音是真的好聽，他彈著吉他唱著情歌可不是平常這個樣子的，他在舞臺上就像鍍了光，眼里也閃著光，沒人可以不羨慕張清晚心里的那個姑娘。

心里的那個姑娘，張清晚心里的姑娘是她嗎？可是他深情的模樣從未對過她。趙歲亦回過神，她意識到自己想得太多了，就像唐影說的，張清晚已經承諾過了，就算她現在不是，以后也一定會是的。

“對不起。”趙歲亦盡量用溫柔的聲音去哄他，“讓你等太久了，我真的很快就回來。”

電話那邊有一會沒聲，突然傳來一聲張清晚的嘆息，他說：“你慢點下樓，我在門口等你。”

門口？趙歲亦還沒有理解他的話，張清晚已經掛斷了電話。林西子摟住趙歲亦的肩，整個人都掛在她脖子上，笑道：“你的寶貝喊你回家啦？”

趙歲亦才不想搭理她，推開林西子偏頭對唐影說：“出來久了，張清晚等我回家吃晚飯呢，先走了。”

唐影點點頭，剛要站起來，被趙歲亦摁了下去，她學唐影常做的那樣拍拍她的肩，“你就留在這吧，今晚陪我很久了，我挺過意不去的。”

唐影遲疑了片刻，應了。趙歲亦又推了林西子一下，低聲喊著：“有點眼力見沒有，我要下樓了，快扶我下去。”

林西子這次真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雖然表現得很無語，但還是站了起來小心地扶著趙歲亦，待趙歲亦再次和唐影道別了之后才扶著她一起下樓去了。

“西子。”兩人走出禮堂之后，趙歲亦突然一本正經起來，正經的叫了一聲林西子的名字。

“怎么？”林西子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隨便回了一句。

聽見林西子漫不經心的口氣，趙歲亦心里的擔心也少了些，也隨意說：“這可不像你啊，努力了三年，怎么突然就想好了。”

林西子輕輕一笑：“那你是沒有看見林澤今天對我的態度，我這么過了三年，直到今天我才直到我有多么令人反感，也許美需要藏在眼里就好。”

林西子輕嘆了一口氣，語氣輕快了起來，“我知道這期間不免有喜歡我的，可我早就該知道，這樣根本就毫無意義。還是，且看著吧，順其自然的好。”

“你……”趙歲亦本想問那天的事，可是，林西子連林澤都放棄了，連這樣執著了三年的事說放棄就放棄了還這么輕松，那天她傷心難過猜測的原因是林澤也就錯了，林西子真的很少有這么不開心的時候，如果不是用了真心，怎么會讓自己難過。所以，趙歲亦還是把要問的話咽了下去，她不想說，還是不要再提起傷心了。

“你今天很奇怪啊。”走到一樓到二樓的那個小平臺，林西子不走了，拉住趙歲亦在那站著，問她。“算了，你和張清晚的事我管不著，你開心就好了，但是你如果不開心，我一定會找人打死他！”說著，林西子惡狠狠地舉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