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近期研讀武漢大學法學院葉金育老師的專著《稅法整體化研究：一個法際整合的視角》，此書致力于研究稅法與民法、商法、稅務契約、企業自治、婚姻家庭法、勞動法、環境法及法律責任之理論互動與學術關聯。每一章貫穿同一的分析思維——“法律基準+技術規范+現行法檢討+個人見解”。其運用的稅法整體化思維與法際整合的研究方法肯定會給稅法讀者一個驚喜。金育求學，從蘭州大學法學院至中山大學法學院，再到武漢大學法學院，終于在熊偉教授的指導下結出了稅法學的研究碩果。

現代法學的學科劃分愈加精細，法學教育不大配合事件的整體性，而是割裂地進行，并分門別類來把握。其結果是，法科學生長期缺乏法律分析的整體觀，面對復雜的交易，總難做出綜合與完全的法律判斷。法律事件總是以整體示人，而法學知識卻割裂存在，這就導致法律人難以具備應變的效率與速度。分工的精細化固然是知識深度發展之路徑，但精細化的分工也應以整體化的尊重為前提。現代法學的教育與研究，重視了精深化的分工，卻偏離了整體化的客觀事實，所以經常出現管中窺豹之弊病。本專著的努力，旨在打破法學學科矩陣，注重事件的整體性存在，尋求法律的全面性因應。國際學術界也為此做出努力，如德國有一本《整體刑法學雜志》，整合大刑法學的發展。稅收是民事行為的法定負擔，稅法與民法是亦步亦趨；課稅是一種行政作業，貫穿政府的行政理念，因而稅法與行政法也是互為配應與制約。金育對稅法整體化的研究，定然功莫大焉。

讓我歷歷在目的是，2004年金育報考中山大學經濟法專業研究生并前來面試，其展現的民法功底當場得到程信和老師與周林彬老師的好評，至此將其分配于我指導，金育開始其稅法研究的人生。2006年金育畢業答辯，其碩士論文《預約定價合同研究》已經引起業界人士的關注。在讀期間，我們披星戴月合作完稿的著作《合同的稅法考量》也在山東人民出版社出版，一度暢銷異常。

我總是慶幸能遇到像金育這樣品學兼優的學生，品德高尚，為人忠厚，勤奮努力，純正學問。其專著《稅法整體化研究：一個法際整合的視角》的出版，是學問的跬步，學術人生還有一千里。今天是2016年7月12日，南海仲裁案將出結果，徹夜難眠。祖國已經強大，但還不夠強大，期望金育和我自己，能摒心靜氣，在稅法學術上為祖國繼續作出更大的貢獻！

楊小強

2016年7月12日清晨

于中山大學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