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又干什么？”程韞被這突然的一幕搞暈，反應了幾秒鐘才推開她。

許稚懵懵地看著他，再看看四周，是剛才休息的教室，窗外雨勢漸小。這才明白過來不是顧其森救了自己，而是眼前的程韞把自己叫醒了。

她抹了一把臉緩了緩神。剛剛死里逃生，說話都有種云淡風輕的瀟灑感：“不好意思啊。”

才說完，看見他衣服前被自己蹭的鼻涕眼淚一灘，頓時瀟灑又不見了。

程韞沉著臉拎起自己的衣服一角，好像一放下就會被污染，“你剛剛喊什么？”

“啊……”許稚有些窘迫，知道自己剛才錯喊了顧其森的名字，“對不住，一時叫混了，我也看你們的劇。”

話音剛落，節目組的同事出現在門口，通知下午的拍攝要開始了。

“這衣服怎么辦，要不我幫你擦擦。”眼看沒時間換衣服了，許稚感到抱歉，趕緊四下找紙巾。

“不用”，他背過身去作勢要脫衣服。

許稚好不尷尬，剛下意識用手遮擋，看見程韞已經轉過身來，里面是一件T恤。

“你這樣不行的，會冷的。”

“沒事”，說著把脫下來的衣服遞給許稚，就往門外走去。

“這衣服我幫你干洗。”許稚拿著手上的衣服追上說。

“隨你處理吧。”甩下一句話就接著去拍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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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體育館人聲鼎沸。

程韞和路以行在場上打籃球，觀眾席坐滿了學生，尖叫吶喊不絕于耳。許稚坐在前排，她對籃球一竅不通，但也被現場氣氛感染，起勁地為程韞加油。

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肩膀，她轉過頭去。

“楊策？”一陣驚喜，“你怎么來了？”

“我說過要來探班的。”他在許稚身邊坐下來，“怎么樣，累嗎？”

場上投籃得分，一陣歡呼，許稚不得不湊近才能聽清。

“覺得累嗎？”楊策大聲說。

“還好，挺有意思，跟做策劃完全不一樣。”

“都好相處嗎，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沒有。”許稚擺擺手，“誒，你就是甲方啊。感覺我們這現場氛圍怎么樣。”

“很棒，相信節目會受歡迎。”

許稚笑笑，低頭看了看手機，是時候去干洗店取衣了。她午后就把程韞的衣服送去快速干洗，現在時間剛剛好。

“我要去校門口取個東西，你先看著？”許稚作勢起身。

“我陪你去”，楊策也跟著站起來，“本來就是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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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校園里，雨已經停了，天依舊陰沉。

“以前就是在那個藝術廳辦的活動，記得嗎”，楊策手指了指旁邊的建筑。

“怎么會忘，當時安排我去請你當主持人，我還很怕你拒絕來著。”

“呵呵”，楊策一笑，“為什么覺得我會拒絕。”

“你是風云人物啊，找你的人多，我記得同時就有其他活動吧。”

“好像是”，他看了看許稚，“但是到了大四突然就很少見你了，我其實一直納悶，是我做了什么……？”

一語中的，就像隱秘的心思被發現，許稚趕緊解釋：“沒有，大四忙著實習來著。”

楊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取完衣服，回程卻一路無話。許稚不知該說點什么，尤其是平時的氛圍調動者楊策也沉默了，兩人突然陷入一種奇怪的氛圍。

就這么走著，體育館總算出現在眼前，許稚急需人群緩解這尷尬，腳步不自覺加快，沒發現楊策已經落在了后面。

“許稚。”

“啊？”這才回頭，發現楊策在身后不遠處。

“現在追你會不會太晚。”一貫溫柔的表情，多了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

盡管背后體育館一陣陣沸騰傳來，許稚還是聽得真真切切，每一個字都很清晰，但連起來卻難以消化，她一時愣在原地，沒有說話。

眼下這種沉默顯然也在楊策的預料之內。他笑了笑，“別有負擔，可以想一想再給我答案。”

“楊策，我……”

“給你時間和空間考慮，我先回去。”楊策打斷她，不知是不是從語氣中預感到什么。他走上前把取回的衣服遞給許稚，想了想又說了句，“我可能不該問你，已經在追了不是嗎？”

許稚頓時臉紅，回想自從重逢以來，自己的確受了他不少照顧，很是羞愧。

“進去吧，估計他們快結束了。”楊策擺擺手。

一再催促下，許稚回到體育館，里面正掌聲雷動，淹沒了自己小小的困擾。

5年前未開口的告白，今天互換位置講了出來，像是個完美的結局。然而喜歡也有保質期限，許稚不是5年前的許稚了，她的心動沒能持續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