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下起了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涼，早上一起床許稚就覺得冷，看天氣預報果然降溫了。她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思考，要不要去，這是一個問題。

自從自己穿越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閑暇時光打理生活。不是在工作，就是在虛幻的電視劇里。很久沒收拾房間，很久沒運動，很久沒看書充電。

她決定把這一天留給自己。起床后開始整理房間，先是把衣簍里堆成小山的衣服一口氣全洗了，可是看到顧其森的衣服就想到他。

要不還是看看書，翻了大半個小時只看了半頁，思緒一直跑掉，在想顧其森和程韞是個什么關系。

看電視…到處都是程韞的廣告。許稚覺得這一天不知道是怎么了，逃不開顧其森和程韞的怪圈。遙控器按著按著，又按到了這部電視劇。

她下意識用手遮住了眼睛。

不敢看。不敢看后面的劇情。

時間久了覺得自己經歷的才是真的。路以行就是應該先遇到田歌，顧其森對田歌來說就是過客，他們三人是游戲中的戰友，而不是這狗血的三角戀。

她已經忘了自己改寫的劇情才是那個分岔。對其他觀眾來說，顧其森和田歌是般配的一對，大家甚至希望他們現實中也在一起，熱衷于從各種媒體節目中找尋蛛絲馬跡的證據。

許稚索性閉上眼，想得太多，但還是瞬間就捕捉到了穿越的想法。

她又在雨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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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有點熟悉。許稚仔細觀察路邊的店鋪后確定，這是自己之前偶遇路以行的校門口。

謝天謝地，這次穿越的位置也很優越。她知道去網吧的路，十幾分鐘便到。

或許因為是周末，今天網吧人著實不少。許稚一進門就看到前臺的網管忙得不可開交。這網管是一個大二男生，看到許稚進來如遇救星：“學姐還好你來了，今天人超多。”

“我去整理一下就來幫你”，許稚往休息區走去，心想這個顧其森，說要當網管，其實跑得比誰都快。

正想著，就看見吧臺里穿著圍裙的顧其森，正拿起一杯剛做好的咖啡轉過身。

兩人四目相對，突然停頓了幾秒鐘。

“許稚”，顧其森這兩個字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聽得許稚一陣頭皮發麻。

他放下手上的咖啡，三下五除二把圍裙脫了下來，抬手就套到了許稚腦袋上。

“還差6杯拿鐵，2杯美式”，說著從吧臺里走出來，想了想順手把自己剛做好那杯拿走：“7杯拿鐵，做吧。”

顧其森找了張正對吧臺的沙發椅，翹起二郎腿，淡定自若地喝著咖啡。見許稚還愣在原地，伸出手趕了趕，仿佛面對一只小狗，挑了挑眉：“快去?！?

許稚撇撇嘴，還是把圍裙從身后系好，說了句：“我做的可慢啊”，不情愿地進到吧臺操作起來。

來來回回送了三趟咖啡。許稚拿著空盤子走回來，發現新大陸一樣說道：“點咖啡的全是女的，不知道她們是來上網的還是來喝咖啡的?！?

想了一會兒又補充：“我就說今天網吧人怎么這么多，平時沒這么多女生?！?

顧其森隱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好像很累，調整了一下坐姿，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突然低聲說：“許稚，我很困了。”

“那你就回去啊”，他干嘛用這么委屈的語氣，讓人不適應。

顧其森停頓了一下，還是問道：“那天一大早你就走了。真去開會了？”

“什么開會....”許稚一驚，是指自己周五開了一天會嗎，他怎么知道。

“你說快開標了，要去開會。”

“啊？”什么情況，感覺自己開始冒汗，“我什么時候說了？”

“躺床上說的。你喝多了?！?

這都什么劇情?。吭S稚拼命回憶，只記得自己在里面的宿舍睡著了。她下意識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是開會啊，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上班了。”

“嗯”，他沒有再糾結開會的問題，而是往前探了探身，目光灼灼：“那程韞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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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胡說了些什么?。?？

“我說程韞了…說什么了？”

“你說程韞就是我”，一字一頓地說出來。

許稚震驚了。一下子各種科幻片悖論都出現在腦海里，僅用剩余的一點理智在找說辭。

“程韞是個明星來的，長得跟你很像。我大概是喝多就認錯人了?！?

“網上沒有這個人”，顧其森搖頭。

“哦哦，也不能說明星吧。他是我老家那邊的，當地一個名人…網上那肯定沒有，也還沒那么出名…”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他垂下眼簾思考，所以第一次才會給自己拍照吧。

“是你很熟的人？”

“那哪能，人家怎么會認識我”，許稚自嘲道。

“有這么像嗎？”他站起來舒展了一下，看起來結束了這輪審訊，“以后給我看看照片。”

許稚放下心來，把手里的盤子放回吧臺上，抓過的地方留下了汗印。她心里嘀咕“您照鏡子就行了”，臉上卻是陪笑道，“你要回去啦？”

“嗯”，走過來，“你手機給我?！?

“我手機不能用啊”，今天還真帶了手機，許稚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來給他，“沒有信號的?！?

顧其森接過，沒有理會許稚的話。他自顧自按著號碼，像是撥出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手機鈴聲響起來，聲音來自顧其森的口袋。

他按了掛斷，把手機還回去：“把我的號存上，剛撥出這個。”

“誒？”許稚驚訝拿回自己手機，“我手機能打電話了？”

一看還真有信號。

“走了。”他道了個別，疲憊地離開了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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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稚還在原地研究自己的手機。前幾次明明留意過，沒有信號，不能打電話，不能支付，怎么現在撥通顧其森的電話了？

她打開最近通話，只有一條記錄。又試著撥了梁一迪的手機，空號。試著登錄社交軟件，沒有此賬號?？磥硎謾C可以用了，但兩個世界的網絡不相通。

“那好像也沒什么用啊”，許稚嘟囔著，又把手機揣回口袋里。

顧其森一離開，點咖啡的人數就直線下降，許稚又轉移到前臺幫忙。

“這兩天人一直都這么多嗎？”她問網管。

“是，自從那位哥來了之后”，這位大二男生回答，又加了一句：“女生變多了?！?

“你說顧其森啊，他這兩天都來了？”許稚表示懷疑，這人有這么敬業嗎？

“他直接在這住了兩天，行李還在里面宿舍呢。”邊說邊指向宿舍方向。

難怪他很累的樣子，干嘛這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