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架在脖子上，涼的厲害。

我不知道我是頭碰到了什么暈過去的，在那前一秒，我倒在了地上。

頭疼的厲害。

原來我會這樣死去，暈著，等血流盡。

楚稷會為我傷心嗎？

楚......？

等等，可我怎么記不起來他是誰了。

我記不起來，我這是被什么人所傷的了。

我聽見耳邊有人哭著對我說，“故念，我把我府里的海棠花拿來了，你倒是......你倒是醒醒啊”

我想睜開眼告訴她，我明明，不喜歡海棠。我喜歡的，是國色牡丹。

可我一點也動不了。

我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就像在地獄里呆著，沒有一點點光亮。

“故念，不怕。”

他的聲音很熟悉，我似乎，似乎很早以前就聽過，那是在一個很繁華很繁華的地方，父親說，這是皇宮，恩，皇宮。

我在宴會上找一個人，我忘了我要找的是誰，我在皇宮里逛來逛去，我走到了一個沒有燈光的地方，我害怕，但我不敢哭。

“小姑娘，不怕。”

對，就是這個聲音。

我扭過頭去，想看清他的模樣，可天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清。

和現在一樣黑。

似乎是永無止境的黑暗。

醒來的時候，我看著面前的人，許久未緩過神來，“岑檀？”

他眼下發暗，不知累了多久，依舊是輕輕應答我。

我感覺我的脖子上的傷口很疼。“我是被刺客所傷么？”

他聞言，眉頭微皺。我不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你.....是在楚將軍府受的傷。”他支支吾吾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楚將軍府？”

哪個楚將軍？我為什么要去他的府里？

我這才發現，頭上也被纏了繃帶。我也許忘了什么，可我又好像什么也沒忘。

初霜來看我，把她帶給我的海棠花拿來讓我看。

“初霜，我喜歡牡丹。”

她隨手拍了我一巴掌，“好好好，下次給你帶牡丹。”

她的八王爺總是會給她尋來好多難得的花草，比御花園種的那些的還要好。

讓我不高興的是，岑檀和八王府總是搜羅好多好多大夫過來給我診病，而且，他們不診斷我脖子上的傷口，卻總是讓我把頭伸過去看來看去的。

這些日子，岑檀一直不讓我下來走動，我對他說了無數次，我下來走走又不會讓脖子上的傷口裂開。

可結果是，他依舊不讓我出去走動。

今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聞到了牡丹花的香氣，我以為是初霜起大早來給我送花來了。

我跑到屋門口，偷偷打開一條縫。

不知道什么時候岑檀在我院子里開了小塊兒地，種上了牡丹花。

我這是，有了跟初霜一樣的待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