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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美國19世紀經典文學中旅行敘事的主題旨歸

19世紀的美國人躁動不安的追求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美國夢和成長,這同樣源于美國人的文化傳統。美國文化傳統的主流是將人生和歷史看作一種開始。美國人在談到“新世界”這個詞時是很認真的。美國是一個“新耶路撒冷”,是“天堂之國”在人間的翻版。美國不是一個失而復得的樂園,它就是一個原始的樂園,一個新世界的起點,人類的第二次機會。美國的文化傳統正是源于這種認識,認為美國人是上帝的選民,注定要去新大陸重建早已為舊大陸所毀壞的伊甸園。這也就是美國夢的最初意象。早期的歐洲移民來到美國后,發現這里的土地無邊無際,森林郁郁蔥蔥,儼然是一個未經開墾的“伊甸園”。這個人間樂園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無限的生機,許多無法在舊世界實現的愿望一下子在新世界成為了現實。這里沒有等級和富貴之分,機遇對于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只要勤奮、肯干,就能實現自己的夢想。生活在美國的法國散文家克里夫古爾曾在他的《來自美國的信》中熱情地贊揚了美國殖民時代的這種伊甸園式的生活:“我們生活在世界上最完美的社會里。這里的人們得到了他們應得的自由。”(Crevevoeur 1981:134)最終將“美國夢”化作一種美國人民所信奉的基本價值觀的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自傳》和美國神學牧師霍雷肖·阿爾杰的系列小說以及美國歷史學家詹姆斯·特拉斯洛·亞當斯的論著。《富蘭克林自傳》生動地再現了殖民地時期美國人民奮發圖強、樂觀向上的精神風貌,展示了他們通過不懈努力取得非凡成就的奮斗歷程。這是一部關于“美國夢”的理想教材,闡述了美國夢的基本涵義,那就是強調個人的勤奮與善于抓住機遇,再賦予嚴格的紀律與道德約束。霍雷肖·阿爾杰的“窮小子狄克”系列小說講述的是美國“西進運動”與“淘金熱”時期美國人民靠勤奮和誠實發家致富的故事。這些故事的主人公統稱為阿爾杰英雄。他們成了靠勤奮誠實取得個人成功的代名詞。從“西進運動”以來到“一戰”之前,阿爾杰的書成了美國青少年的教科書,一代代的美國人讀著阿爾杰,也做著阿爾杰式的“美國夢”,也的確有數以萬計的美國人在阿爾杰故事的激勵下獲得了成功。美國評論家理查德·費恩克對阿爾杰故事給予很高的評價:“阿爾杰是承載美國夢這一生產線上的一個主要加油站,任何一個想了解他的國家的人都應該熟悉霍雷肖·阿爾杰,忽視一個其觀點具有永恒意義的人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Harris&Tennyson 1985:28)對“美國夢”這一經典主題進行正式界定的是美國歷史學家詹姆斯·特拉斯洛·亞當斯。在其著作《美國史詩》中,亞當斯這樣寫道:“所謂美國夢,即夢想有一片土地能為其子民提供優越、富饒而且豐富的生活,同時按照能力大小、潛能多少提供成功的機會。歐洲的上層貴族是很難準確理解這種夢的,我們美國人自己有時也不大相信這種夢。美國夢絕非僅僅是汽車和高工資,它是一種社會秩序之夢,在這里,無論男女都能充分發揮其天賦和能力,他們的所作所為和生存狀態都能得到他人的認同,而非身世背景、社會地位。”(Adams 1931:214-215)“美國夢”主題一經形成,便成為19世紀的美國作家筆下一個無法割舍的主題。這一主題與道路旅行具有至關重要的聯系。首先,“美國夢”這一主題最初是在美國人民的新大陸之旅、西進運動和淘金熱潮中形成的。其次,作品中的主人公一般都因為追求“美國夢”而踏上地域的旅途。他們要么在旅途中實現了“美國夢”,要么在旅途中破滅了“美國夢”。

“成長”是19世紀的美國人在旅途漫游中所追求的另一個主要目標。19世紀的美國堪稱是一個極其年輕的國家,若從1776年7月4日費城通過的《獨立宣言》算起到19世紀結束,美國的歷史也不到二百年。如此短暫歷史的國度,不要說與具有5000年悠久歷史的中國相比,就是與她的母體歐洲大陸相比,也是相形見絀的,它就好比是一個尚處于襁褓中的嬰兒。新大陸廣袤的土地需要開墾,獨立后的國家亟須建立一整套與舊世界不同的國家體制,多元的民族文化需要整合成以美利堅意識為主導的文化等。正如少兒渴望早日長大成人一樣,具有短暫歷史的美國也渴望擁有厚重的歷史積淀,渴望在政治、經濟和文化方面快速成長、成熟,以便與“舊大陸”文明分庭抗禮。這種渴望成長與獨立的思想在19世紀席卷美國的“超驗主義運動”中表現得極為強烈,也在這次運動中發出了“精神獨立”的宣言。1837年,美國超驗主義運動的領袖愛默生在哈佛大學做了題為《美國學者》的著名演講,號召“我們(美國人)將會用自己的腳走路,我們將會用自己的手工作,我們將會說出自己的心聲”(Emerson 1981:73)。同時,作為一個移民國家,新生的美國不斷接受來自歐洲、亞洲和非洲等地的移民,源源不斷的移民給這個本來就很年輕的國度又注入了青春與新鮮的血液,使之愈加年輕,愈加對外界的新生事物好奇,也愈加為追求夢想而好動。美國廣袤的國土也為躁動不安的美國人民追求夢想提供了廣闊的空間。這種國土的廣袤性與年輕民族的流動性的結合使得美國成為一個年輕、沒有定型的社會,自然疆界隨著民族遷移而不斷擴大,社會范式隨著年輕人的認識歷程而不斷受到挑戰,整個社會始終像一位正在成長的年輕人,充滿了對成長與成熟的渴望。惠特曼的詩歌《有個天天向前走的孩子》充分表現了19世紀的美國民族的這種成長經歷:這種國土的廣袤性與年輕民族的流動性的結合使得美國成為一個年輕、沒有定型的社會,自然疆界隨著民族遷移而不斷擴大,社會范式隨著年輕人的認識歷程而不斷受到挑戰,整個社會始終像一位正在成長的年輕人,充滿了對成長與成熟的渴望。惠特曼的詩歌《有個天天向前走的孩子》充分表現了19世紀的美國民族的這種成長經歷:

有個天天向前走的孩子,

他只要觀看某一個東西,他就變成了那個東西,

在當天或當天某個時候那個對象就成為他的一部分,

或者繼續許多年或一個個世紀連綿不已。(惠特曼1991:628)

這似乎就是19世紀的美國這個年輕民族國民性格的典型寫照。所謂“國民性格”,美國學者克萊德·克拉克宏認為就是行為模式、世界觀和世界存在的經驗(Kluckhohn 1967:212)。所謂“行為模式”,更多地體現在行動,尤其是旅行。我國古人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胸中脫去塵濁,自然丘壑內營,立成鄄鄂。”這說明讀書與旅行都是認知世界的方式,相比之下,行路作為一種動態的行為,更能彌補書本知識的局限性,更能形成一種世界觀,獲得對世界存在的經驗。萊斯利·菲德勒對美國的這種潛意識中的民族性格也作了闡述,他說:“人們癡迷于成長,在‘成熟’與‘拯救’之間,他們更向往成熟。吸引他們的是哈克貝利·費恩和霍爾頓·考菲爾德這樣的人物。在這些人身上,他們看到了這樣的理想:清新不敗的洞察力,永不衰竭的活力,不受腐化的天真純潔。他們潛意識里拒絕所謂原罪。他們認為成熟的青春就是美國的化身和理想,粗獷、不受約束,但卻蘊藏著成熟和責任感。”(Coyle 1969:7)在這種潛意識文化心理作用下,19世紀美國文學中的主人公多為流浪的青少年,他們的精神困惑和教育成長成為當時美國作家所癡迷的情節和主題。美國19世紀小說中的旅行敘事與成長主題的契合點在于主人公的成長性經歷大都是在旅途中完成的。這種成長和旅行典型地體現在下列敘事模式中:誘惑——出走——考驗——迷茫——頓悟——失去天真——認識人生與自我(芮渝萍2004:84)。由此可見,旅行是成長小說中一個至關重要的敘事框架,換句話說,主人公的考驗、迷茫、頓悟、失去天真和認識自我都是在旅行途中發生的。

提起19世紀美國經典文學中的旅行敘事,我們還不能忽略“天定命運”這一影響19世紀美國人文化心理的思想,尤其是在研究美國作家在南太平洋的旅行以及對于當地土著居民進行表征的文學作品時。殖民主義文學“專門指與殖民擴張相關的文字。總的說來,它是由歐洲殖民者為他們自己所寫的、關于他們所占領的非歐洲領土上的事情。它含有一種帝國主義者的眼光……殖民主義的文學充滿了歐洲文化至上和帝國有理的觀念”(博埃默1998:3)。用這個概念來框定19世紀的某些美國經典文學,我們發現它一經從歐洲文學中獨立,便具有了殖民主義文學的特征。從美國獨立后開展的西進運動以及對周邊國家的征伐過程來看,美國也是一個典型的殖民者。美國人的一言一行都充滿了殖民者對被殖民地他者的“凝視”與霸權性的表述。

19世紀的美國人普遍認為他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有權利征服世界上的“劣等民族”例如印第安人。1811年,約翰·昆西·亞當斯曾經這樣闡釋美國:“整個北美大陸看上去是被上帝注定要給予這樣的民族,他們有同一個國家、說同一種語言、實行同一種宗教和政治原則、擁有同一個社會習慣……”(Pletcher 1978:529)所以,剛從英國母體中獨立出來的美國,已經不滿足于13州的領地,急不可耐地開始了西進運動和對墨西哥等美國周邊領土的侵略和殖民。骨子里的種族優越論、宗教上的上帝“選民論”和現實中的領土擴張需要使得一種堂而皇之的“天定命運”(Manifest Destiny)說在美國甚囂塵上:“這種要求的權利來源于我們的天定命運,它允許我國擴展領土,并擁有上帝給我們的整個大陸,以進行我們的自由和聯邦自治政府這一偉大實驗……”(Pletcher 1978:526)在這一理論的指導下,美國的西進運動迅速展開,并發動了以美國——墨西哥戰爭為代表的一系列領土爭奪戰爭,奪取了近7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相當于美國獨立初期領土的三倍多,使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國家之一。

美國歷史上的殖民擴張以及伴隨著這種擴張而形成的“天定命運”話語,也對19世紀的美國文藝界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使他們不自覺地形成一種殖民主義的潛意識,以為美國擁有一種上帝賦予的使命,那就是用美國式的民主去征服野蠻的民族。有一幅畫叫作《美國前進》,畫的是一個美國女神Columbia飄蕩在大平原上,給陰暗和荒涼的田野帶來光明,為農民、旅行者、馬車、電報和火車指明前進的路。在她的前面,是象征黑暗的動物、野牛和印第安人,它們望風而逃,為西進的美國人騰出了地盤。即使像惠特曼、梭羅這樣的作家,也受到了“天定命運”說的影響。惠特曼在其《為了你啊,民主!》一詩中,為“天定命運”大唱贊歌:“我將使這個大陸不可溶解/我將締造太陽照耀下最光輝的人種/我將使具有巨大吸引力的國家變得神圣……我要沿著美利堅的所有江河、沿著大湖的湖岸、遍及所有的大草原……”(惠特曼1991:201)惠特曼在這里所謳歌的“民主”當然是美國的民主了,“締造太陽照耀下最光輝的人種”自然是指優越的美利堅民族了,而“使美洲大陸融為一體”則是指要征服整個美洲大陸。在《河上一周》(A Week on the Concord and Merrimack Rivers,1849)中,梭羅表現了對白人殖民者“邊疆精神”的贊揚:“我們勇敢的祖先已消滅了所有的印第安人,他們衰退的子孫不再居住在軍營里,在他們的道路上再也聽不到戰爭的吶喊……我們必須成為像邁爾斯·斯坦迪什、丘奇或洛夫威爾那樣堅定的開拓者。”(梭羅2000:106)

所以,即使我們不把19世紀的美國文學劃歸完全意義上的“殖民主義”文學,至少以宣揚“天定命運”為特征的殖民主義話語存在于當時的美國文學中。尤其是在涉及美國人到南太平洋等地進行旅行的小說中,這種殖民主義話語就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在這些旅途敘事小說中,作家在表現主人公的空間位移時,還有意無意地建構出作為殖民者的美國對于被殖民的“他者”,例如南太平洋土著居民的凝視以及話語霸權。研究美國19世紀文學中的旅途敘事,我們就不能忽視美國文化中的這一種潛在特征。雖然它不如“美國夢”和“成長”的追求在美國旅途敘事文學中表現得那么明顯,但也的確在某一時期和某一作家的小說中或隱或顯地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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