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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游君山
  • 地雷king
  • 5057字
  • 2019-10-24 20:30:16

“八尺姑娘,八尺姑娘。”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大早寒柳就跑到三問閣。

無心剛梳洗完,就看見一抹鮮艷的紅色從門口沖過來

“八尺姑娘,你猜我帶什么好東西來了?”寒柳臉上藏不住的得意。

無心搖頭,表示自己猜不到。

“你都不猜一下,沒意思。”寒柳一臉失望,從袖子里掏出一樣用老舊的牛皮包裹的東西,遞給無心“吶,我可是費了很大勁才搞到的。”

無心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一看,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明明是刻刀,卻更像一把匕首,又比匕首更細,更尖銳,薄如蟬翼,通體冒著寒光,可刀身用布纏著,而且破舊不堪,似乎是沒有把手。

無心知道這是什么,驚道:“生怨!,神君如何得來的?”

寒柳得意的打開扇子,說到:“這玩意兒可真是難找,我去岐山千機閣一趟,費了大力氣才把那老頭子哄高興,幫我查了查。還好我去得快,不然這東西就跟著一個凡人一起入土了。”

寒柳看到無心變得有些落寞,奇怪道:“怎么了,難不成這東西是假的?”

無心拿起生怨從旁邊的石桌上劃了一刀,一道深深的痕跡便留在了石桌上“用起來削鐵如泥,摸起來冰冷刺骨,跟爺爺說的一樣,是真的。”無心小心的包好“多謝神君。”

寒柳:“不必客氣,我倒是應該謝謝你,前兩天的餃子,真的很好吃。”

無心:“多謝神君的謬贊。”

“那小雞崽這段時間有沒有欺負你啊?如果他欺負你,你就揍他,打不過,我幫你。”寒柳拿扇子輕拍了兩下無心的肩。

無心笑著搖了搖頭:“那餃子有一部分還是赤璋神君包的呢,赤璋神君學的快,不一會兒就包的又快又好看。”

寒柳著實被嚇了一跳:“他居然會包餃子?本君都想到他那沾著面粉可笑的樣子了。”說完還笑了幾聲“對了,本君今天也順道來接唐瑞,本君差點沒跟那老太婆打起來,墨跡了這么久她才肯放人。”

無心笑道:“那如果神君真的和山主打起來,應當是神君更勝一籌吧?”看寒柳一副那還用說的表情“我這就去叫唐瑞。”

涂山剛好打著哈欠出來“你們聊什么呢?都把我吵醒了。”

無心:“唐瑞醒了嗎?”

“早醒了,坐那等著吃飯呢。”涂山伸了個懶腰“我也等著開飯呢,阿玦,人家餓了。”

無心嘆氣道:“好,我這就去。”后頭看到寒柳“神君可要一起用餐?”

“好啊,又能嘗到八尺姑娘的手藝了。”

無心有些尷尬,猶豫道:“這早餐,是甄姨做的,不是我做的。”

寒柳的笑容有點僵。

到最后寒柳還是沒有與無心她們一起吃早餐,而是坐在院子里靜靜的喝著茶等待。

無心來到神殿發現赤璋并不在,也不知去了哪。無事清閑,無心靠坐在廊下,看著破舊牛皮包裹的刻刀生怨發呆。

六歲的無心拿著快與自己一般高的風箏跑到了唐老太爺的書房。

“爺爺,爺爺。”無心奶聲奶氣的喊到,可年幼的無心并沒有看到爺爺的身影,便把風箏放到地上,好奇的在書房里四處亂看,走著走著,走到了大大的書案旁。

無心與桌子一般高,踮著腳露出兩只小眼睛吃力的看去。

無心看到一張畫著什么的紙平平整整的鋪在桌上,無心看不清,便索性爬到椅子上,站著看。

唐老太爺進門便看到這副場景,因為害怕無心摔下來,連忙跑過去把無心抱起來:“阿玦怎么能站到椅子上?摔下來可如何是好啊!”說完也不管椅子上被無心踩臟的名貴銀狐皮子,坐下來把無心抱在懷里。

“爺爺,阿玦好奇,那是什么?”幼年無心指著桌子上鋪開的紙問道。

老太爺寵溺的揉了揉無心的小腦袋:“這是一把刻刀,但是它很厲害的,削鐵如泥,摸著還冰冷刺骨,爺爺很喜歡,一直想得到它,可惜一直也沒能如愿。”

幼年無心瞪著一雙黑黑的大眼睛很是疑惑:“這個東西很貴嗎?”

老太爺看了一眼窗外剛剛抽芽的樹,嘆氣道:“好東西有時候不能用貴賤來區分。這刻刀是千年前一位專攻兵刃的先賢留下來的,如今唐家的十四連弩便是復原仿制的那位先賢的諸葛連弩。那位先賢偶然得到一塊漆黑堅硬的原鐵,鉆研許久發現那是上古食鐵獸的骸骨,后來那位先賢便用那骸骨做了一把刻刀,結果那刀剛開了刃,那位先賢的村子便遇到了戰亂,他也不得幸免,一村子的人都被屠殺殆盡,而那刻刀畢竟也算是件靈物,沾了些枉死之人的怨氣,后來得到它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邪乎的事情發生,所以,它便被叫做生怨。”

“那它便是有錢也買不來的了?”幼年無心抬頭看向老太爺“既然它一點都吉利,爺爺為什么一直想要得到它啊。”

“因為爺爺是一個凡人,與這世間所有的凡夫俗子一樣,對沒見過的好東西都好奇的很,爺爺都這么老了,也不怕什么邪乎的事情,就是想見一見那傳說里的東西。”

“那等阿玦長大了,把那刀找來給爺爺賀壽用。”

老太爺開心的合不攏嘴,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起了紙的一角,紙上畫著一把長的有點像匕首的刻刀,刀柄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蛇,無心只覺得,它長的一點也不可愛。

八歲的無心聽著屋外成片的啼哭聲發呆,她不懂,死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已經兩天沒見到爺爺了,她每次想出去就被兩個長的兇神惡煞的家丁推回屋里。

再后來,一個長的也很不好看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老的像個干了的橘子的老頭突然闖進屋里,抓著無心就問,秘法在哪?東西在哪?

八歲的無心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因為害怕,無心縮在墻角,喊著爺爺,可無心又聽到了那個字,死。

柴房里很黑,沒有燈,偶爾還有一只膽大的老鼠在無心面前跑過去,她已經被關了三天了,偶爾會有水從門口塞進來。

沒有吃的,無心已經餓的意識模糊,縮在墻角,她已經沒有力氣哭了,閉著眼仿佛睡去。

“吱呀。”門開了,無心聽到聲音睜開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形,很熟悉。

“阿玦?阿玦?”那人輕拍無心“咱們走吧。”說完把無心抱起來。

“六叔。”無心認出來人,盡力擠出來兩個字。

“從今以后,不是六叔,是師父。”

無心看著籠子里因為自己幾天沒喂養而死去的兔子,眼淚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掉。

“阿玦。”

“師父。”無心帶著哭腔看向來人“這就是‘死’嗎?”

“對,死就是再也見不到了。”

“那爺爺也是死了嗎?”

“嗯。”

這是年幼的無心哭的最狠的一次,抱著已經死去的兔子,哭到暈厥。

從此之后,無論怎么被唐清與幾個嫡系子孫欺負捉弄,無心再也沒有哭過,因為無心很早便知道了,除了生死,這世間事都已經不值得痛苦到哭泣。

“啪。”突然的聲響把無心從夢中驚醒,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自己依靠在廊下,手里握著生怨,可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披風,臉龐有些涼,用手一摸,自己居然哭過。

無心動了動靠久了有些酸痛脖子,看向聲響處,似乎是湖旁的亭子里,因為離得遠,看不清,無心便起身走過去。

赤璋看著碎在地上的茶杯,有些生氣,但是更多的還是無奈。

無心看到碎在地上的茶杯,有些驚訝,但是看到赤璋想要蹲下撿起碎片的時候,趕緊去抓住他的手:“別用手,會劃傷的。”

“醒了?”赤璋看到是無心,掙脫她的手“看來你很累啊,那樣都能睡著。”

“這是怎么了?”無心用手帕撿起碎片,放到了桌子上。

“沒怎么,飛到一半靈力沒了。”

無心聽出了他話里的怒意,嘆氣道:“碎便碎了吧。”說著無心抓住他的手腕,嘴里喃喃到:“碎碎平安,歲歲平安。”

赤璋竟突然有些失神,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說到:“你這是做什么?”

“沒什么,凡人的習俗。”無心松開手,滿不在意。

“今日給你放假,回去休息吧。”

無心不敢相信的問道:“今日神君可是有什么喜事?”

“別讓我說第二次,趕緊走吧。”赤璋轉頭去看湖里游來游去的魚。

無心開心的難以抑制,走路的步伐都加了速。

赤璋看著無心離開的背影,沉默了許久。

赤璋低頭看了看左袖上還未完全干的淚痕,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抬頭又看到桌子上茶杯的碎片,氣的甩了甩袖子,繼續去看湖里的魚,仿佛要看穿湖底。

無心今日比往常走的快,一柱香就走回了三問閣。

一進門便看到正在指導唐瑞御劍的寒柳,還有在一旁急得直蹦的涂山。

“靜下心,把劍想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好,穩住,穩住。”寒柳扶著站在劍上晃來晃去的唐瑞說到。

“你會不會教啊,都兩個時辰了,我看你也什么都沒教啊。”涂山在一旁說。

“我怎么就沒教了呢,你看唐瑞現在站的多穩。”

“能飛起來才算是會了吧。聽姐姐的,唐瑞,你大膽的飛,摔幾次就會了。”

“你也太狠心了,怎么能讓阿瑞摔到呢。阿瑞不著急哈,慢慢的,先站穩。”

無心站在門口看著這場景,忍不住搖頭嘆氣。

唐瑞看到無心回來了,一下子從劍上蹦下來,看向無心,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涂山和寒柳也都注意到了無心,涂山迎過去:“看來今日那位神君大人又早早給你放了假。”

無心笑到:“是啊,今日我不過在廊下睡了一覺,那位神君大人便體諒我勞累疲憊,讓我回來休息了。”

涂山奇怪道:“那家伙如今這般體諒你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不會有什么企圖吧。”

“我有什么可值得被圖謀的,普通凡人罷了。”

涂山卻摸著下巴,狡黠的眼神上下大量起無心:“其實我家阿玦長的也是挺好看的嘛,不是一眼驚艷的好看,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那種好看,性格溫柔又善解人意,那神殿里平日只有你們兩個。你們人間的話本子我也看過一些,那故事里都是孤男寡女,情意綿綿……”

“阿滿!這種事情不好開玩笑的,若是讓別人聽去,有損他人清譽的。”無心拍掉向自己伸過來的狐貍爪子,又好氣又好笑。

涂山摸了摸自己被打的手,努了努嘴,一臉不開心:“你跟那林念卿可真是像,一樣死板。”

“喲,這么一聽,我居然覺得小狐貍說的挺對的呢,那小雞崽這么多年孤獨寂寞的,好歹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也就八尺姑娘總是在他面前晃,有點情意也是無可厚非的嘛。”寒柳從旁邊插話。

無心無奈的看了看一唱一和的兩人,懶得解釋,直接繞過兩人,走到唐瑞面前,關心的問了問唐瑞一日的課業。

“唐瑞有沒有聽神君的話,有沒有認真聽學。”

“有。”唐瑞回答到“就是,因為清明神君最近在冬眠,玄武神殿與白虎神殿里的近,因為我練劍太吵,把我與寒柳神君都趕出來了。”

寒柳聽到后,撇了撇嘴:“切,就是他找茬想打架,隔了一個山頭能吵到他?”

“可是您忘了,當時練劍,是您讓我‘’再用力一點,劍鳴聲再大一點,震死那只小王八’。”

“可我也沒讓你去掀人家屋頂啊,玄武神殿的禁制都被你掀出來了,要不是我攔著清明,你現在都被他切了。”

寒柳一想起這件事就生氣,三問閣的人果然都是個人物,一個喝醉了把朱雀神殿的門一腳踹碎了,一個掀了玄武神殿的琉璃瓦,也就八尺姑娘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神君繼續吧,今日回來的早,我回房去做我自己的事,不會打擾你們了。”無心蹲下揉了揉唐瑞的小腦袋“阿瑞要好好學,寒柳神君一定會把自己會的都教給你,日后無論如何,也絕不會有人欺負你。”

唐瑞點頭“嗯,我還要保護阿姐。”

無心愣了愣,笑到:“好,那現在,阿姐先保護你。”

說完,無心對著寒柳與涂山擺了擺手,回了房間。

直到日沉西山,甄姨送來晚飯,無心才神神秘秘出來。

唐瑞坐在飯桌前翻閱著寒柳給的修煉心法,涂山看著冒著熱氣的雞湯眼睛放光,寒柳依舊是經常性的蹭飯,坐在唐瑞身邊給她指導,眼神止不住的往餐桌上飄。

無心背著手走進去,笑到:“你們怎么都不吃啊?在等我?”

“當然了,你怎么才出來啊,人家都餓死了。”涂山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看到無心背著的手“誒?阿玦拿了什么好東西啊?”

無心從身后拿出一個黑色大包裹,放到桌上,打開一看,是兩個長的奇怪的金屬機關,只有兩尺長,三指寬,不到一指薄厚,上面刻著花紋,后面有一處可以打開,前段有一條細線連著一個指環。

“果然那刻刀好用,爺爺誠不欺我,當然,神君也誠不欺我。”無心摸了摸那兩個機關“袖箭我不是第一次做,但是我還是第一次做出來送人。”

無心把袖劍給涂山與唐瑞裝好,開始教她們如何用。

“你只要勾動這個指環,這箭就能射出去了,也不用怕誤傷,這里有兩個小機關,關著的時候箭是發不出去的,你打開第一個,是一次射一枚箭,你打開第二個,是一次三枚箭。”

寒柳極其眼饞的看著無心教她們,酸道:“再不吃,菜都涼了。”

無心聽到這又酸又委屈的語氣,笑到:“神君辛苦了,作為回報,我之前在昆侖后山撿了一塊特別好看的石頭,我用神君給我找回來的刻刀,做了個扇墜給您用。”

無心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扇墜,是一只乳白色的小老虎。

寒柳拿過來仔細看了看,果然并不是什么名貴的料子,只是一塊普通的白色石頭,氣鼓鼓的說到:“為什么我的只是一塊石頭。”

“神君那么厲害,袖箭對您來說更是累贅,這扇墜就不同了,您手里那把扇子不是剛好需要它嗎?”

寒柳聞言下意識的看向手里拿著的扇子,自己并沒在意過那些東西,如今到是覺得,這扇子確實缺了個點綴。又看了看無心給他的扇墜,那小老虎可愛極了,心情突然就舒暢了。

無心看著開心的把墜子往扇子上掛的寒柳,低聲與涂山說到:“這神君的職位是不是誰坐誰就變的像個孩子啊,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這么好哄啊?”

涂山攤手表示并不知道:“我在昆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深居簡出的神君們總是在我面前晃呢。不都是因為你嘛。”

“因為我嗎?那倒也是,要不是為了我,你能去踹那門嗎?”

這頓飯吃的倒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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