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美元信用

美元替代黃金成為世界貿易的主要結算貨幣以來，它的價格波動一直牽動世界各方的神經，因為波動不但關系到國際貿易中各國與美元掛鉤的貨幣匯率問題，更關系到政府對外主權投資的資產價值核算。我們國家受到的影響尤其明顯，目前我國已經有約4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其中大部分買了美國國債，美元價格的波動對我們的影響是非常直接的。隨著美元對人民幣的貶值，我們的資產好多年來一直在縮水。對于從事進口或者有龐大外債的企業而言，美元貶值無疑是利好，而對于出口企業就是災難，我們有許多勞動力密集型的企業因為人民幣長期升值而被搞死。美元貶值并不單是對中國有影響，對世界上其他許多國家也是如此。原來以黃金作為結算貨幣的時候，政府的主權信用好壞對黃金價格基本沒什么影響，因為黃金是一種天然貨幣，全世界的黃金都一樣。而主權貨幣則不同，其價值往往是由政府主權信用決定的，這點上面已經講得很清楚。

造成貨幣對外匯率的波動的原因一方面是政府主動的行為，另一方面是被動行為，往往和經濟衰榮有關。美元對人民幣的貶值是兩個方面共同作用的結果，一方面由美國政府直接主導，另一方面是美國經濟增速不如中國這般強勁，誰增速快誰就升值。2013—2014年日元對外主動貶值的原因主要是安倍政府的決策行為，而客觀層面的因素則是因為經濟惡化而采取的被動行為。日本這個國家有很強大的創造力和制造力，日本商品風靡世界很多年，像電子產品、汽車在國際上都是有口皆碑的。日元對美元貶值有利于這些企業的發展，有助于改善整個日本的宏觀經濟環境。我們人民幣長期升值主要是因為我們的經濟長期以來都在強勁增長，這是屬于被動升值行為。

美元的價格可以通過美元指數來反映，美元指數直接和各國貨幣匯率掛鉤，美元指數上漲，則大部分貨幣價格對應下跌。當然，這不是絕對的，有時候美元指數漲，其他國家的貨幣價格也跟著漲，甚至漲得更多，這和貨幣發行國的經濟狀況有關。比如說某一天美國和加拿大同時公布經濟數字，結果美國的經濟數字挺好的，直接導致美元價格上漲，而加拿大的經濟數字比美國更好，結果加元價格漲更多，那么當天美元對加元就是貶值，而美元對其他許多國家的貨幣當天卻是升值。如果某一個國家和鄰國發生戰爭，那么它的貨幣對美元的匯率必定下跌，因為該國的投資人會考慮拋售本國貨幣買入美元以規避風險。直到政府贏得戰爭或者有了這種預期，投資人才會采取回流操作，使本國貨幣對美元的匯率上漲。

從某種程度上講，貨幣也可以等同于債券，它就是政府向人民發行的債券的一種形式，戰爭和經濟永遠是決定其價值的主要因素。因為這兩點都有可能影響到政府的執政地位，所以我們考核一種貨幣的價值的時候首先就是考察這兩點：一是國家局勢是否穩定，這包括對內的統治狀況和對外的關系狀況。無論是內戰還是對外戰爭，對該國的主權貨幣都會構成利空威脅。只有大家廣泛認識到戰爭勝利的天平倒向貨幣發行方的時候該國貨幣才能升值，而這通常要到戰爭后期才能體現出來。二是該國的經濟狀況是增長還是衰退。經濟能保持穩定增長，貨幣價值必定是穩定的，一旦出現經濟危機，那么對貨幣就是利空，貶值是必然的結果。

我們回顧歷史，看看美元指數二三十年來的走勢（見圖1—2），大概就能明白，影響貨幣價格波動的因素是如何直觀地體現的。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特地在上面作了標注，把大事件和美國總統對應的執政時間、所屬黨派都一一注明。下面我對圖1—2進行詳細的講解。

我們看到1981年到1989年這段時間是美國共和黨人里根擔任總統，共和黨的執政方針對外是偏強硬的，在經濟方面考慮更多的是資本家的利益而不是工薪階層的利益，所以在共和黨執政的時間里美元價格基本是呈現下跌態勢，一是對外較容易發動戰爭，二是對經濟的治理不夠重視，政府財政很容易被搞成赤字。

首先要講的是歷任總統任期以內的美元指數走勢，其規律是顯而易見的，根據這個基本的規律我們便可以輕易掌握以后每一位美國總統任期內的美元指數基本走勢，趨勢性的判斷絕不會出現錯誤。這里最早要追溯到20世紀80年代，在里根總統的時代美國經濟不怎么景氣，一個原因是受到越戰的創傷，民眾對國家的態度也不怎么樂觀，另一個原因是和蘇聯的關系比較緊張。當時美國和英國聯手對付蘇聯，最終蘇聯在老布什的時代發生解體（1991年12月25日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宣布辭職，第二天蘇維埃宣布蘇聯解體），蘇聯解體前后美元受到較強的刺激，表現相當不錯，出現一波很強勁的上漲行情。實際上從1991年2月起美元就出現很猛的上漲，當時蘇聯局勢已經嚴重惡化，3月蘇聯進行全民公投，到了7月份美元已經猛漲了5個月，美元指數從80漲到97。蘇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下簡稱二戰）后一直是美國最強勁的對手，它的倒下對美國而言就是最大的利好，所以美元的表現很正常。

由于美國總統競選也是參選人所屬政黨之間的競爭，所以從11月初總統競選塵埃落定到隔年1月上臺這3個月的過渡階段美元指數通常會有所反應，甚至在競選白熱化的階段只要其中一人獲選概率明顯高出其他人，美元指數也會提前作出反應。我們從圖1—2中可以看到，在老布什、小布什兩人獲選到上臺這段時間，美元指數是下跌的，而在克林頓、奧巴馬這兩位民主黨人當選總統到執政這幾個月時間，美元指數是上漲的。1996年末克林頓連選連任，那段時間美元指數強勁上漲，而2004年末小布什連選連任，美元指數跌得很慘。2012年奧巴馬連選連任，美元指數在那幾個月表現平平，主要是因為美國和歐洲的經濟狀況都不太樂觀。而執政階段，在民主黨派的克林頓和奧巴馬任期內美元指數的表現是相當不錯的，2008年奧巴馬獲選后美元指數曾劇烈震蕩，這次是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民眾對政府失去信心。而在之前的幾個月，奧巴馬勝算的概率已經顯示出來，所以那段時間美元指數強勁上漲。1992年大選，克林頓和老布什較量，當時克林頓很輕易就擊敗老布什。克林頓陣營在競選中打出一句口號，這口號不但是說給老布什聽的，也是說給美國民眾聽的，口號是：“笨蛋，是經濟問題啦！”當時老布什顯然沒搞清楚狀況，他執政階段美國發動了一次海灣戰爭，和伊拉克打了一場，結果不理想，而政府經濟方面更糟糕，財政赤字了?？肆诸D知道解決問題的關鍵在于經濟問題，所以他擊敗了對手。

美元指數在大選結果出來時的走勢本質上取決于總統所屬的政黨及其相應的執政方針，而這套執政方針和民眾的期待是否一致將決定民眾對待美元的態度。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當選的時候，由于民主黨代表的是工薪階層的利益，自然美元的表現會比較好?？赡苡腥藭?，既然民主黨對大多數民眾的利益傾向如此明顯，為什么民主黨的候選人不會一直當選，而是和共和黨輪流上位？美國民眾也不傻，他們明白如果一個政黨長期執政，其走向獨裁的風險是非常大的，這樣的政治不具備自我凈化的能力，久而久之，民主黨也會走向對立面去，只有輪替執政才能確保美國百年立國的根基不被輕易動搖。

下面要講的是戰爭和經濟對美元指數的影響。就多數時候而言，局部戰爭對美元指數的影響是比較有限的。美國自二戰以來一直在維護整個世界相對和平的局面，沒有再發生世界大戰，也沒有哪個國家能把別的國家變成殖民地。二戰之后的《日內瓦公約》還是能發揮很大作用的，后來違背公約的國家都受到應有的懲罰，比如朝鮮和北越，但美國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是十分巨大的。朝鮮戰爭發生在20世紀50年代，二戰結束的時候朝鮮半島被一分為二，以北緯38度為界限，北邊是朝鮮，南邊叫韓國。朝鮮的統帥是金日成，走的是共產主義的政治體制，而韓國當時的總統是李承晚，走的是資本主義道路，南北兩邊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意識形態。當時朝鮮的金日成企圖統一整個半島，在蘇聯的支持下對韓國發動侵略戰爭。韓國軍隊很弱，無法抵擋朝鮮的進攻，李承晚趕緊向美國求救，美國率領聯合國軍進入朝鮮半島，由麥克阿瑟將軍率領聯合國軍成功地在韓國的仁川登陸，直接切斷了朝鮮軍隊的退路，并且進行反攻，迅速地打入朝鮮境內。最終朝鮮戰爭打了個平手，從現在來看，朝鮮戰爭實際上是韓國獲得勝利，朝鮮一敗涂地，看兩個國家現在的人民生活水平和經濟實力就知道了。

而越南戰爭的性質和朝鮮戰爭差不多，但是其影響更為深遠。當時越南和朝鮮一樣一分為二，同樣是由蘇聯授意，北越軍隊向南越發動進攻，南方的阮氏兄弟扛不住向美國求救，美國前后派了52萬人進入越南。這場戰爭持續了整整20年，可謂曠日持久，直接把美國經濟給拖垮。大家看到美國經濟不行了，于是狂拋美元，買入黃金。在20世紀40年代已經確立了布雷頓森林體系，到了越南戰爭后期，美國終于頂不住了。當時黃金的價格是35美元/盎司，價格固定，如果大家瘋狂買入黃金，那會快速消耗美國的黃金戰略儲備，美國是受不了的。于是美國宣布退出這個體系，同時使黃金價格浮動起來。所謂市場就是以價格平衡供求關系的過程，所以黃金價格一浮動就立刻飛漲，美元的壓力也相應減輕。

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基本上是捆綁在一起的，它們對美國經濟的影響十分巨大，所以我們必須看到曠日持久的戰爭對黃金價格有很大的推動作用，如果戰爭和美國有關，那么美元必然受到負面的影響。以美國二戰以來的國力和軍事實力來看，如果在某地區發生持久的戰爭，必定會使政府的權威受到極大的挑戰。美國的軍事實力除了俄羅斯以外，其他任何國家都無法與之匹敵。美國的軍事實力占有絕對的優勢，這種優勢決定了一旦美國出手，必定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預期的效果。如果不能，美元必跌。因此，我們現在衡量和美國有關的戰爭時，通常都視其為短時間內便能收效的，那么對美元的影響也必定是短暫的。

從圖1—2中我們挑幾個案例講一下。1991年1月17日—2月28日發生海灣戰爭，那是在老布什總統時代，戰爭之前美元指數的表現還過得去，震蕩中逐步上升。1月17日戰爭一開始美元指數跳空暴跌，然后持續大跌，半個多月的時間里從85跌到80，到2月11日見底。這個時候戰爭的態勢已經比較明了，雖然問題還未完全解決，但是美國明顯占據了主動權，所以美元開始持續回暖。戰爭結束之后美元指數更是一路暴漲，7月底直接漲到97上方，我們可以看到這次戰爭對美元的影響不大，美元指數只是進行了一次中級調整而已，并沒有改變趨勢。1994年4月7日發生震驚世界的盧旺達種族大屠殺，在3個月的時間里幾十萬人被屠殺，美國沒有阻止這次事件。雖然美國政府沒管，但是美元指數卻因為政府對危機的放任而承受巨大的壓力，因為此事件使美國政府在全世界的信用受到傷害，作為主權貨幣的美元自然會受到直接的影響，美元指數在3個月的時間里一口氣跌掉10點，這是克林頓總統任期以內美元指數經歷的最大一段下跌，整整持續了一年，最大落差達到17點。

1998年克林頓總統任內再次發生嚴重的人道主義危機，這次是在南聯盟的科索沃地區。這次克林頓總統選擇果斷出手，聯合國秘書長安南在演講中強調“為了和平而使用武力是合法的”，1999年3月24日北約開始空襲南聯盟軍隊。之前美元指數已經經歷一段時間上漲，而這一天美元指數繼續上漲，并且保持了后面幾個月的連續上漲行情。可以說這次美國做了個正確的選擇，正義的戰爭對美國的形象有很大的提升作用，自然對美元也是利好。而這個時候我們看到現貨黃金的表現卻不怎么好，原來大家認為的戰爭利好黃金的邏輯并沒有從行情上體現出來，相反黃金價格出現下跌。所以我們在衡量戰爭對美元和黃金的影響的時候，更多地要考慮到戰爭的本質問題。

2001年小布什總統任內發生“9·11”恐怖襲擊事件，美國受到恐怖襲擊對政府形象而言是巨大的打擊，所以這一天美元暴跌，黃金暴漲。很快美國便查清楚是誰干的，所以很快便對阿富汗發動進攻。戰爭一開打，美元指數節節上漲，因為這次戰爭符合美國發動戰爭的邏輯（美國發動戰爭的三大邏輯，即：（1）美國受到攻擊；（2）發生人道主義危機；（3）某國家違背《日內瓦公約》乃至對其他國家發動侵略行為），所以美國政府形象會有較大提升，美國民眾對政府是很支持的。正義的戰爭雖然能提升政府的形象，但是戰爭的經費是很龐大的，戰爭對經濟有負面的影響，而這又會損傷政府的信用，所以短期的戰爭沒問題，但一旦持久，美元指數就會下跌。2003年3月20日美國又發動伊拉克戰爭，對這場戰爭多少有些爭議，最終美國推翻了薩達姆的獨裁統治。雖然沒有找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是找到了大量的“萬人坑”，那是薩達姆的獨裁政府屠殺無辜人民的證據，所以薩達姆最終被處以絞刑。兩場同時進行的戰爭耗費了美國在克林頓總統時代積攢下來的經濟實力，美元指數也一路下跌。這個時候決定美元指數的是經濟狀況的好壞，而不是戰爭是否正義。2007年次級債危機爆發了，這是雪上加霜，所以美元指數跌得更多。

2008年是總統選舉年，這一次選舉很有意思，民主黨推出的主要候選人是奧巴馬和希拉里·克林頓。共和黨的候選人比較一般，所以民眾的焦點都聚集在民主黨候選人身上。在我看來當時共和黨基本不可能當選了，除了候選人不夠出彩，還有小布什的原因。共和黨已經執政兩屆，而且財政已經被搞得很糟糕，是時候該讓民主黨候選人上臺收拾殘局了。6月希拉里宣布退出競選，讓民主黨其他成員改為支持奧巴馬，這時候奧巴馬贏得大選的呼聲已經很高。與此同時，美國各界也在討論政府救市的問題，所以美元指數有了良好的預期，開始逐步好轉，7月份起開始長達數月的上漲。隨著總統選舉的結果逐步明朗，美元的表現更是強勁，最終公布結果的時候美元指數大漲。

當經濟持續惡化，全盤經濟處在崩潰邊緣的時候，美國終于結束爭吵，實施第一輪量化寬松政策。量化寬松政策的主題就是印錢購買債務。政府發行債券募集資本，美聯儲印錢然后購買債券。政府拿到錢之后購買企業債券或股票，企業拿了錢之后努力運作擺脫經營危機，這個過程中貨幣量增加，貨幣貶值了，所以美元指數大幅度下跌。在經歷長時間的慣性下跌之后，經濟似乎有好轉的跡象，所以美元指數出現幾個月的反彈，最后發現還是不行。于是進行第二輪量化寬松政策，這次像打強心針，大家看到政府拯救經濟的決心，所以美元指數應聲而起，但是過不了多久公布的經濟數字顯示經濟還是不行。這時候希臘債務危機發生，后來演變成歐洲債務危機，接著利比亞戰爭開始，法國沖在前面，美國躲在后面，顯得很被動，這都是壞消息，所以美元又往下跌得更深。

2011年5月1日本·拉登被擊斃，這對美國政府形象是巨大的正面提升，也讓大家看到阿富汗反恐戰爭達到預期效果，所以美元指數強勁反彈。接著利比亞戰爭和伊拉克戰爭都結束了，美國經濟在量化寬松政策的刺激下開始好轉，所以美元指數基本穩住局面。后面的第三輪和第四輪量化寬松政策接踵而至，雖然是印錢，但是對美元的利空作用減弱了許多，甚至由于大家看到量化寬松政策產生效果，對經濟恢復信心，反倒提升了美元的價值，大家對政府開始恢復信心了。2014年6月經濟強勁增長勢頭已經顯示出來，所以開始討論退出量化寬松政策的問題，量化寬松政策的退出意味著長達7年的貨幣寬松局面將發生改變。貨幣緊縮政策意味著市場流通的貨幣量減少，那么貨幣價值自然會上升。有了這樣的預期，我們看到美元強勁上漲，而這個時候歐元區因為德國經濟放緩，大家開始討論是不是要進行新一輪的量化寬松的問題，歐元對美元的匯率持續大跌。

到了2015年3月，歐洲第一輪量化寬松政策開始實施，其設計規模超過一萬億歐元，這是個巨大的數字，因此歐元對美元的匯率在早些時候就開始大幅度下跌。與此同時全世界大多數國家都加入到貨幣寬松政策的隊伍中，大多數國家采取降息的常規辦法，而降息也直接導致本國貨幣對美元匯率下跌，加速本國資金的流出，加劇經濟惡化。降息不像量化寬松政策，這工具實在太簡單了，所以它不一定能起到預期作用。

講了這么多，我想讀者應該能明白影響一個國家的貨幣價值的因素是什么。各因素帶來的長期和短期的作用應該是很好理解的，其中最核心的問題就是貨幣發行方（政府）的主權信用。信用價值直接從貨幣價格上體現出來，而影響政府信用的因素無非就是戰爭和經濟。經濟一定是決定趨勢的最重要原因，要對比一個國家和另一個國家的貨幣價值，主要也是看兩國的經濟衰榮，這是使匯率波動的關鍵因素，掌握了這個，方向上基本就不會犯錯誤。而戰爭對匯率的作用通常都比較短暫，除非是曠日持久的戰爭。目前來說全世界都不可能發生這類戰爭，多數戰爭是短期的，帶來的影響也是短時間的波動，長期趨勢一定是和宏觀經濟捆綁在一起的。

2005年我們的人民幣對美元匯率開始改為浮動匯率，從那時候開始人民幣一直在升值，搞得出口企業的日子日漸艱難。這些年來一直有人不停地在闡述陰謀論，講美國政府要弄死中國之類的，講得頭頭是道。在我看來那都是胡說八道。根本不需要去考慮什么陰謀論，只要用我上面所講的知識想一想就知道人民幣過去這些年的升值是必然的結果。之前我們的經濟每年增速高達兩位數，現在有衰退跡象的時候也超過7%，這遠遠超過西方發達國家。同時我們國內社會安定，對外沒有發生任何戰爭。威脅貨幣信用的因素不存在，經濟又高速增長，如果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不升反降，那就真的見鬼了。

美國人很有意思，發生經濟危機的時候，肯定第一時間會想到讓民主黨人來執政，因為民主黨人在治理國家經濟方面有明顯的優勢。而一旦經濟好轉，家底硬起來了，美國人又想著要在全世界伸張正義，掄拳頭來獲得存在感。他們喜歡這種做大哥的感覺，但做大哥不但需要耗費力氣，更是需要花錢的，這時他們就會想到讓共和黨來執政。在歷史上兩黨不斷地輪替執政，總的來說共和黨執政的次數要稍微多一點。原因很簡單，美國經濟多數時候還是不錯的，需要收拾殘局的次數肯定不會太多，而對外發動戰爭的次數就要多得多，美國的強硬也是出了名的。我們觀察近20年的競選情況可以看到，海灣戰爭之后美國需要把經濟搞好，于是民主黨派的克林頓上臺了。家底積累起來之后小布什上臺，然后揮霍一空，經濟又不行了，美國人又想到民主黨，于是奧巴馬來了?，F在美國經濟又好起來了，家底開始殷實，所以我們可以預見，2016年的美國大選中共和黨獲勝的概率大大高于民主黨。到時候兩黨競爭，我肯定押共和黨勝，這對我們做金融衍生品投資是很大的機會。當我們預見到這個結果就可以提前作相應的安排，比如買入歐元、英鎊這些非美貨幣，或者黃金、石油這些大宗商品，而美元到時候將由強轉弱。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