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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休妻誰道家離散

  • 采蘋
  • 南三度
  • 3131字
  • 2019-08-17 00:00:00

旁邊一個小太監(jiān)聽了二人抱怨的話,忍不住道:“錢大人,錢夫人,肅靜些,宮人錢吉慶一夜之間已被冊封為皇后,史無前例?;实厶叵轮?,令皇后省親二個時辰,歸寧錢府?;屎笫翘匾鈦砜纯从H妹妹的,可別吵了,傳出去不好?!?

……

簾內(nèi),湘南跪拜在皇后前,抬頭時見著一個女子端坐在上,眼里據(jù)是溫柔,大紅的裙襯托著靈動的鳳眼,像極了自己。

湘南便道:“姐姐?”

皇后笑道:“湘南,一別多年,你竟十二歲了,你坐過來,本宮看看?!?

皇后以為,湘南定會嘰里呱啦說個不停了。

可湘南的眸子里滿是安靜的自信!

一種對未來無比憧憬的自信!

皇后笑得灑脫:“幾年不見,性子倒是改了不少,也不似傳聞那般。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皇后見湘南舉止不凡,既疑惑,又高興。

疑惑的是與平日野馬歡脫性子極為不符。

高興的是終于長大懂事了。

有豐似乎看出皇后的心思,道:“皇后娘娘有福了。湘南如此聰慧,若是入宮,娘娘就有幫手了?!?

“是有福了,”皇后笑道,又大聲道:“如今,本宮身邊正缺少得力助手,不如就做本宮的女官吧,咱們姐妹在宮里也好互相照應(yīng)著。過陣子,便要去青中山由那余尚宮教導(dǎo)你,可好?余尚宮跟在太后身邊一輩子,可要尊敬人家,聽見了嗎?”

“但憑皇后娘娘安排。”湘南內(nèi)心洶涌澎湃。

這皇后怎么就召自己入宮呢?

要說這錢湘南前身是個野馬般的人物,皇后不怕湘南入了宮,反而惹禍上身?

難道是聽聞我變了性子了?特地來瞅瞅?

看來這皇家的暗線可是埋伏在常朝的各個角落啊。

命運(yùn)的安排,完全不在自己手上。

皇后與湘南又說了些面上的話,皇后又問了幾句傷勢。

旁邊的有豐和元吉都在,湘南也不敢多說話,怕說多錯多。

“你自是不如之前那般活潑,真是長大了呢。”皇后不由得又感嘆了一番。

“皇后娘娘,湘南自被后母教訓(xùn)一頓之后,自然感覺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無法無天混日子了,不過這身上的鞭痕還得養(yǎng)些日子。”湘南便掀起衣角,給皇后看。

皇后見了,一不忍心,二又心疼,揪著帕子道:“比本宮想的還要狠,你疼嗎?”

“原來疼,現(xiàn)在——不怎么疼了?!毕婺险J(rèn)真地回答著皇后。

一個太監(jiān)走了進(jìn)來,回了皇后幾句悄悄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太監(jiān)沒走,皇后方才見了湘南挨打,在太監(jiān)面前,卻安安靜靜地,一絲怒氣也無。

仿佛那孫氏打在湘南身上的鞭子和皇后無關(guān)似的。

湘南心道:“這難道就是皇家的氣度?說好聽的叫寵辱不驚?說不好聽的,在外人面前裝裝樣子罷了,日日這樣面無表情地活著,多累啊。”

二人又聊了幾句,便有宮人提醒皇后時辰到了。

湘南仔細(xì)瞧著,皇后不過十七歲,臉上倒是如同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一般沉靜,看不到任何感情變化。

也許是在在宮里呆久了,喜怒哀樂全然不曾發(fā)現(xiàn)。

湘南也是深感佩服——能到這種地步,在現(xiàn)代的她,也是在商海中沉浮許多年才練出來的本事。

……

一個小太監(jiān)也走來,和宮女元吉說了悄悄話,不知宮女元吉又笑著輕聲對皇后說了句什么,皇后依舊很溫柔地笑道:

“哦,本就不必放在眼里。早死晚死,都是個死,正好本宮的親生母親也尋了回來,這個在錢家跋扈多年的孫家庶女,就讓大內(nèi)侍衛(wèi)李微處理吧,干凈仔細(xì)些。還有,皇上說了,孫家也不必留了,虧欠的國庫銀子,補(bǔ)齊了再流放吧?!?

“是。”元吉笑道。

湘南看著二人的笑,頓覺背后一陣陰冷——怎么開局就殺人呢。

……

禮樂又奏起,皇后錢吉慶起身坐輦回宮。

錢府中人待儀仗走出正門,不見了,才松了口氣。

突然門口又進(jìn)來一群大內(nèi)侍衛(wèi),將錢夫人孫氏抓起,推推搡搡地就往外趕。

錢老爺見狀,慌張不已:“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

“孫氏無狀,言行失德,奉皇后娘娘之命,遣送孫家,不得再回錢府。”

錢夫人張牙舞爪,如同瘋婦:“我怎么言行失德了……繼母難做啊……可憐啊……”

湘南心下了然道:“想想你做了些什么,你以為皇后會讓這你再回錢府?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錢夫人在門口聽聞,大喊道:“你和皇后說了什么?還輪不到你說話,野馬似的性子,到了宮里也是惹禍精?;屎蟊揪褪俏遗畠哄X湘玉來當(dāng)……你們……”

大內(nèi)侍衛(wèi)哪里見過這等潑婦,竟敢當(dāng)眾說出這大逆不道的話來。侍衛(wèi)們急得一頭汗,見錢夫人孫氏越說越瘋,便一拳打暈孫氏,將她抬到馬車上,送回孫府去了。

湘南長舒一口氣,本來想治一治這個錢夫人孫氏,要不是錢夫人孫氏,這個身子的前主人也不會魂死,讓她這個財團(tuán)大小姐的魂魄占了。

昨日聽那春沂道出錢府這些年的骯臟事,就氣不打一處來。

誰料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朝成鳳,這個皇后姐姐倒是手段之狠,不亞于前世那個掌握南宏財團(tuán)的自己了。

甚至更狠毒!

在這個時代,如若我是皇后,我也會這么做么?

湘南聽著孫氏的馬車轆轆聲漸漸遠(yuǎn)去,內(nèi)心問自己。

正想著,四處出奇地安靜起來。

錢夫人孫氏在時,府里從未這樣安靜。

“各處的丫鬟婆子都去哪了?”湘南掃視一圈。

“孫氏一走,那些丫鬟婆子不知道都躲到哪里去了,”春沂道:“想是孫氏不在,二小姐又無權(quán),都跑到一邊乘涼去了?!?

春沂太了解這些下人了。

……

這孫氏治家,實(shí)在是不嚴(yán)謹(jǐn)。

湘南前世,一人掌握全球最富有的南宏財團(tuán),不管自己在不在,財團(tuán)不還是照樣運(yùn)轉(zhuǎn)!

湘南看看偌大的庭院,算一算還有五個月才能離開錢府,不禁手癢癢了。

“錢府是該好好整頓了,父親,您沒有意見吧?!?

院子里坐在地上沉默不語的錢老爺自嘲道:“本是孫氏當(dāng)家,這錢府雖然姓錢,不過是面子上的事罷了。與我何干,呵呵?!毖劭粗鴮O氏一走,滿院丫鬟婆子竟也懈怠起來,眼見兒眼里頭只有孫氏,沒有老爺罷了。

“如今這錢府上下,竟都是孫氏的人了?!毕婺系?,“也罷,從頭做起吧?!?

錢老爺更是毫無心思,著人告了病假,索性不去辦公,竟在家閑坐起來,又自說沒臉去見湘南,足不出戶了。

湘南囑咐春沂叫錢府所有人連并莊子,柜臺的,前來集合,限時一日,遲到者杖二十。

果不其然,除了兩個掃廁所的小廝,無一人前來。

湘南笑道:“罷了,去孫氏屋子,把賣身契找出來?!?

“是?!贝阂蚀蛐壕透婺?,自是聽話。

春沂翻箱倒柜,果然找出府內(nèi)上上下下一百多口的賣身契來。

多數(shù)是各地莊子、柜上的。

“除去這些,院兒里還有四十九口。如今只來了兩口?!毕婺鲜治召u身契,道,“告訴他們,這個月月錢提前發(fā)放?!?

湘南坐在院子中間,手掐了一朵尚開的芙蓉,一言不發(fā),剛來的小廝前去叫人,不多時,總算都給揪過來了。

遲到的理由,五花八門。

“奴婢起的遲了,未曾聽見?!?

睡這么久,怕是連皇后的省親都錯過了,這是大不敬。

“小的是府上喂馬的,馬又不到前院來?!?

這位想必是把自己也當(dāng)成了馬。

“我年歲大了,耳朵聾了,沒聽見?!?

這樣的是不是該退休回家養(yǎng)老了。

湘南一聲冷哼,看著這些前來領(lǐng)月錢的人。

……

湘南看這些人的臉色,倒是沒有一個服氣的,一個個歪嘴斜眼,想必都是聽孫氏的,并未將湘南放在眼里。

湘南微微一笑,控制自己的情緒:“很好,春沂,讓他們自行到外面莊子上去。若是莊子上也不中用的,就找找牙婆子賣到礦上吧?!?

眾人大驚。有人跳腳喊道:“錢夫人沒發(fā)話,你憑什么打發(fā)我們。”

“憑什么,就憑你們的錢夫人不會再回到錢府。”湘南笑道。

“那你也無權(quán)處置我們?!?

湘南手攥著賣身契,晃了晃。

有人指著罵:“官府沒過戶,不作數(shù),我們還是錢夫人的人,你算什么東西……”

湘南裝作吃一大驚,道:“好,那就報官,看看錢府的老人兒做了哪些骯臟的事兒……”

湘南記得,春沂說過錢府的一大腌臜事就是——不聽孫氏的人,統(tǒng)統(tǒng)被賣到礦上,沒有好下場。

院子一陣沉默。

有人不想摻和這渾水:“走就走,大不了先去莊子住幾日,等錢夫人回來,自有話說?!?

湘南笑道:“真是大言不慚啊,可見這錢府爛到根里,怪不得這湘南如此不堪呢。”

春沂心里頓覺不是滋味兒:“哪有這么當(dāng)眾貶低自己的。二小姐真是變了樣子?!?

眾人倒是也沒把湘南放在眼里,三三兩兩走出院門,竟是要直奔莊子去了:

“走!去莊子上吃香喝辣去?!?

更有甚者,叫囂著說:“聽說你們錢府休妻,我們也得跟著回孫府,在錢府算怎么回事?!?

春沂著了急,道:“二小姐……這可怎么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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