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依舊，鳳傾歌下顎微微上揚，道：“上官墨塵，你若要報仇，三日后，在那雪山，來找我。”

“崔緣犬，但愿你，死的不要太快。”鳳傾歌邪魅一笑。

戒備森嚴的大堂，號稱萬軍可破的龍軍，卻無一人敢攔。

鳳傾歌的步子微微一頓，慵懶的聲線微微沙啞，道：“獨孤，走了。”

獨孤蕪名幾步跟上了鳳傾歌，兩人留下長長的背影，上官墨塵看著兩人的背影，目光微沉。

走出了城門，鳳傾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看著夕陽，獨孤蕪名道：“今晚是回不去了，傾傾，我們先在郊外過一晚吧。”

“好。”

是夜。

月明星稀，火焰映照著兩人的身影，有種朦朧感。

“獨孤，我們認識也有五年了吧？”鳳傾歌開口道。

“不止五年。”

獨孤蕪名搖了搖頭，“傾歌，你等了他五年，如今……還要與他死戰？”

“我不甘，他早已是我的執念。”鳳傾歌抬眸，看著滿天繁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年前，你早已預料到亂世降臨，故而隱退五年。如今，你竟然為了他，重出江湖。”獨孤蕪名道。

“是啊。我真傻，我看到崔緣犬，無數次想要殺了她，可我怕，怕上官墨塵恨我，怕一時沖動，真的毀了他的幸福。”鳳傾歌苦笑。

“五年前，我問過他，問他是否娶我，可他不愿。那一次，我早已用盡我一生的勇氣。”

“你就這么等？三日后，你們只會兩敗俱傷。”獨孤蕪名說道。

“給你講個故事。”

“從前，有個小女孩。她家里富裕，父親的官職雖然不大，但也是有文化底蘊的。

家庭和睦，她是獨女，幾乎是萬千寵愛于一身，她從小學禮儀端莊，學醫術，學歌舞，學很多很多，她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她計劃出逃，可她不知，父親犯了錯，她家要被抄了。”鳳傾歌笑得張揚，似是在回憶著什么。

“那日，她從狗洞里爬回來時，全家上下，雞犬不留。她最心愛的顏色，便是白。出淤泥而不染，干凈純潔。可那血將白染紅了……她呼喊，她不停的呼喊！

沒有人回答！沒有一個人！全死了。最后，她看到母親的手里攥著一張紙，到死都攥著。她看到上面寫著：好好活。只有三個字。

她要報仇啊。可她什么都做不了，日日去乞討，也只能解決溫飽，更妄論什么報仇，她遇見了一個男孩，他對她很好，但他是個富家子弟。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后來，他們的關系被男孩的家人發現了，他們勃然大怒，將小女孩打成重傷。一直到昏迷，都沒有看見那個男孩。

后來，她醒來時，是在一堆尸體中，原來，他們以為她死了。她繼續乞討，那些人對她非打即罵，拳打腳踢，有一次，她被打的口吐鮮血，滿身鞭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卻沒有一個施以援手，她痛恨所有人。

幸運的是被一對夫妻撿到了，只是她從此只著紅衣，那對夫妻原來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盜，她自學成才，每天都瘋狂地練武，去學習毒術，她求著養父母教她用毒，跪了三日，他們同意了，最后，她終于成了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