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也終于沒有人再去欺負這個小女孩了，她終于能保護別人了。”鳳傾歌凄然一笑，笑中，又包含著什么？

“傾歌，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獨孤蕪名笑了笑，“有個小男孩，他從來不被重視。甚至，被父母看輕，取做無名，拋棄，過著乞討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遇見了一個同樣在乞討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愛笑，那個小女孩無父無母，卻會幫助他。

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是，‘小啞巴，我要走了，記住，有一天我們再遇時，就要輪到你來保護我了。”

獨孤蕪名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什么。

“這么多年了，我在這亂世之中護了顧國。卻從未護過那個小女孩。”

鳳傾歌沉默了。

“獨孤，那個小女孩是要你護著自己。”鳳傾歌道。

“我明白。可我放不下，就如你對上官墨塵那樣。”獨孤蕪名苦笑。

鳳傾歌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獨孤，你知我為何喜歡戲嗎？”

“因為他們只是按照戲本去演，沒有心，不會傷心。”鳳傾歌直起身，“記著，護著顧國，護著天下……幫我護著紅顏。這是傾天下的天下。”

一身紅衣，奪目而張揚。可獨孤蕪名的眼中卻剩下那一開始的白，良久，道：“好。”

長夜漫漫，獨孤蕪名坐在火堆邊，一動不動……

三日后。

鳳傾歌依舊雪山上，站在小木屋邊上。

她微微一笑，偏過頭，“來了？”

“傾兒。”上官墨塵站在不遠處，看到那單薄的身影，身著白衣，寒風獵獵，她像是感覺不到一般。

“她死了？”鳳傾歌一笑。

“是。”

上官墨塵點頭。

“那你不恨我？”鳳傾歌有些詫異，清淺的嗓音似是壓抑著什么。

“為何？”上官墨塵反問。

鳳傾歌緩緩轉過身，寒芒一閃，眼中掠過一絲殺意，直直刺向上官墨塵。

血花四濺，終于染了白衣。

長劍刺入了心臟。

鳳傾歌笑了。

笑得癡狂。

她喃喃道：“你明知我要殺了你，為什么還要來。”

“我來實現我的諾言。”上官墨塵一笑，“我認錯了人，我負了你。”

“那你明知我要天下，明明知道我在演。”鳳傾歌手指顫抖著，血珠落在雪地上，妖冶而詭異。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一不小心愛上了你。而你，入戲太深，早已愛上了我。”上官墨塵自信地笑了笑，身子向后跌去。

遠遠的，一個身影跑過來，接住了上官墨塵。

“鳳傾歌！你為什么殺了他！”周汝蘭赤紅著眼，也跌在了雪地上。

鳳傾歌看著上官墨塵，緩緩抬起了手，手上已經滿是血。

如他所言，她真的早就愛上了上官墨塵……

眼眶有些濕熱，一滴淚毫無預兆地滑落，一口血從口中溢出。

“小姐，我們勝了。獨孤公子已經入主城主府。”秋燕跑來，看到此情此景，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