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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計(jì)劃

石堡的三樓的盡頭有一間十分非常寬敞的房間,三年前,伯爵大人到石堡時就落腳于此,那是艾倫第一次有幸能目睹到盧森家主的真容,那副粗狂的絡(luò)腮胡依然讓他印象深刻。

“誒,你還要看多久?弄臟了你就算再工作個一千年,都賠不起。”說話的愛琳的貼身女仆,一個十一二的圓臉的小姑娘。她氣鼓鼓的盯著艾倫的一舉一動,就像監(jiān)視著嫌疑犯的警探。

“我不是沒碰到嗎?再說這上面已經(jīng)沾滿了灰。”艾倫狡辯的水平還是沒有生疏,他指著那個不知名動物角。

“哼。”小女仆有點(diǎn)不樂意,一路上這廝總有理由把自己懟的啞口無言,她只有用冷哼表達(dá)自己對他的不滿。

“瑞拉,你下去吧。”愛琳小姐冷冷清清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去告訴下面那些侍從們,今晚就到此為止了。”

“可是。”瑞拉有點(diǎn)放心不下旁邊這頭牲口,她這一走,小姐不是和眼前這個臭不要臉的獨(dú)處了嗎?萬一這斯心懷不軌,那小姐豈不就很危險(xiǎn)。

“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愛琳的臉色可不大好看。

“是。”瑞拉嚇的差點(diǎn)哭了出來。

艾倫看著她幼小的背影,如逃跑一般消失在拐角處,不禁喃喃道,“你用不著這樣,她還只是個孩子。”

“我還記得第一次在河邊遇見你時你才多大?最多只有十歲吧。”愛琳卻沒有給他留一點(diǎn)情面,出聲譏諷道:“真厲害呀,一個十歲大的孩子都敢偷輛馬車準(zhǔn)備環(huán)游世界了。”

艾倫聽后老臉一紅,這廝嘴巴依舊毒辣的很,但為了羅本和林子他這次真是豁出去了。“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可以懷疑我的良心。”他的目光堅(jiān)決,“他們在我最難熬的時候幫助過我,我絕對不會這樣棄他們而去。”

兩人就這樣對視片刻,最終還是愛琳忍不住先敗下陣來。“但愿你說了句真話。”她撇過頭去,“對了,你剛才所說的那個計(jì)劃是真的嗎?”

艾倫看著已經(jīng)只剩兩人的房間,決定實(shí)話實(shí)說,“半真半假。”

愛琳神色一凝,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現(xiàn)在的白壁堡可不是那位吝嗇的老頭做主了。”艾倫說,“我們免不了的跟那位‘佐伊·格爾’去打交道。”老子爵在西境那是出了名的吝嗇。

愛琳心情復(fù)雜,這位佐伊家族的大公子今天早上她還恨之入骨呢。

“你如果想成為白壁堡的女主人就注定繞不過他。”艾倫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這雖突然,對你而言未必不是一次機(jī)會。”

愛琳推開柜子旁邊的木窗,想讓這封閉已久的房間透一會兒氣。

她輕輕的問道:“這位‘佐伊·格爾’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謹(jǐn)慎,心機(jī)頗深,有些自卑在他生命的二十四年中,有接近八年的時間在家族的一處礦產(chǎn)中渡過的。和侍女有一位三歲半大的私生子。”這些消息是艾倫在馬夫老馬那里得到的。

“有把握嗎?”

“五成。”艾倫從不給肯定的回答,沒有人能將人心捉摸得透。

女孩沉默,她望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黑暗,陷入了沉思。艾倫也不打擾,他知道,她在做著最后的決定。

她的母親本是一名受寵的侍女,兩人生活在盧森堡中的一個偏間里。像她這樣出生低微的庶女還算幸運(yùn)的,至少不會像那些哥哥一樣被人趕出。伯爵對子女的婚配還算開明,只有極少的子女被人訂婚,嫁了出去。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到她十歲之時。

五年前,那個女人取代了早逝的主母戴上了金色百合花纏繞的桂冠。她至今還記得那個女人嫉妒的眼神,嫉妒她母親傾國傾城的美貌。借著伯爵巡視領(lǐng)地期間,她最終還是下手了。

那個身穿金色鎧甲,自己曾經(jīng)心生愛慕的男人手持金色長劍,一劍刺穿了母親的腹部。她卻深抓劍柄,為自己爭取來之不易的脫身時間。這世界不會有比他母親更愛她的人了,她至今還記得她一邊含淚,一邊對著自己大聲吼道。

“快跑。”

“好,就按你的計(jì)劃吧。”她十指緊扣,唇角已經(jīng)滲出了鮮血。

艾倫深知眼前這個少女已經(jīng)陷入了仇恨的深淵,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拉起她,但她始終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那可是你一輩子的幸福。”他有些苦澀的說道:“值得嗎?“

“值。”女孩咬牙切齒道:“為了將那個女人和他的兄弟拖入深淵,這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的眼神和窗外的月光一樣冰冷無比。

“你知道,三年前你費(fèi)勁心思將我的父親引到這里,他對我說的什么嗎?”

艾倫搖了搖頭,這件事從來沒聽她提過半句。

“他說,我的母親是死于意外。”這是艾倫第二次看到她如此的笑容,就和多瑪河畔的那次一樣。她從柜子里翻出一套衣褲塞到了艾倫懷里。

“夜已深了,快去睡吧。”她輕喃道。

佐伊家族關(guān)押犯人的木牢,就在糞坑的旁邊,只要夜風(fēng)一吹,整個木籠里中都浸泡在這股濃郁的味道之中。

木牢并不大,佐伊家族已經(jīng)統(tǒng)治了這個地方上百年,敢在這片土地上偷雞摸狗的領(lǐng)民已經(jīng)少之又少,但今晚這里卻出奇的吵鬧。

“住手,多溫,你快住手。”林子大聲的痛聲嘶吼道,他竭盡全力想沖過去幫忙,卻被后面的幾雙手狠狠的按在那里,多斯和幾個孩子冷漠的站在他的身后。

“啪。”多溫的拳頭向羅本的右臉狠狠的砸了過去,護(hù)住面前的手臂根本擋不住拳頭上的巨力,他如被砸飛了的木塊一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當(dāng)時你不往酒鬼那個地方跑,他能死嗎?”他光說還不解氣,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酒鬼不死或許他們就不會被盜獵賊被抓起來了,他們還抱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他們敢砍掉了我的手,我一定砍掉你的四肢。”他拉起羅本的衣領(lǐng)在他耳邊猙獰的警告后,把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雖然羅本的格斗經(jīng)驗(yàn)不差,但比起體格強(qiáng)壯,出手狠辣的多溫他一點(diǎn)也沒有占到上風(fēng)。再加上這里空間又那么狹窄,背后又有那么多骯臟偷襲的手,這次交手羅本吃了大虧。

“羅本,你沒事吧。”林子著急的扶起低垂著頭的羅本,他剛毅的臉上沾滿了鮮血與泥濘,身上的麻衣破破爛爛的已經(jīng)衣不蔽體,越看一旁的林子就越氣,這個畜生只會把責(zé)任推在別人身上,明明是他提議進(jìn)入佐伊家族的領(lǐng)地。

“算了,林子。”林子剛想起身,卻被一旁的羅本抓住了衣袖,他淡藍(lán)色的瞳孔如同冰窖一般寒冷,“這個仇,我自己會報(bào),你現(xiàn)在動手,只會給旁邊這些佐伊家族的畜生給看笑話。

木牢外的幾個侍從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們,像這么熱場景可不多見。

“多溫,艾瑪女士真的會來救我們嗎?”人群中,年齡最小的孩子小聲問道,在這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再加上周圍冷眉素眼的侍從,讓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閉上你的臭嘴。”回答的卻是站在一旁的多斯,“你要記住,不管他們問你什么,你都要一口咬定我們沒有偷獵就行了,你明白嗎?”被訓(xùn)斥的仆役膽怯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雖然不像他哥哥那么強(qiáng)壯有威望,但卻比他哥哥聰明許多。如果他們都沒認(rèn)罪,艾瑪女士看在諸神的份上還可能和佐伊家族達(dá)成諒解的可能,如果他們認(rèn)罪了,按帝國法律是要砍去手臂的,還要被貶為低下奴隸,這比殺了他們都要難受。

“來人了,來人了。”在門口報(bào)信的孩子突然小聲提示到。

“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一個面色兇惡的侍衛(wèi)帶著一群黑甲侍從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他們將一位一臉桀驁的貴族男子圍在中心,他個字不高,身穿黑亮皮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羊棉內(nèi)襯,腳踏一雙黑色厚底皮靴。他就是佐伊·格爾,佐伊子爵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這些就是今天抓到的盜獵者?”男人的眉毛很薄,皺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戾氣。“怎么這么多?“

他身邊的侍衛(wèi)還沒回過神,多斯就從門縫里把話接了過來,“大人,這都是誤會,我們不是偷獵者,我們?yōu)楸R森家族效力,是石堡的。”

“南部那座?”佐伊·格爾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那烏瑟爾你們一定都知道了?我和在比武大會上可是交過手的。”

“知道,知道,當(dāng)然知道。”多斯幾個人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邊假笑一邊點(diǎn)頭,像極了得到骨頭的忠犬。

“你叫什么名字?”多溫這個身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點(diǎn),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兒連佐伊·格爾都要抬頭仰望。

“大人,我叫多溫。”他此時諂媚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剛才的猙獰。

“多溫是吧,很好。”佐伊·格爾單薄的唇角微微翹了翹,對他說道,“在沒有得到證實(shí)之前,你們得安靜一點(diǎn),懂我的意思了嗎?”

眾人的頭點(diǎn)的和撥浪鼓一樣。

“很好。”他燦爛一笑,然后帶著他身后的侍從們離開了這里。

“我們這是得救了嗎?”半響,一個孩子不可思議的向眾人問道。

“當(dāng)然,他剛才盡然問了我的名字。”多溫瞇眼看著遠(yuǎn)處離去的背影,一臉驕傲的對眾人說道。到了這時,他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大半,他們畢竟是盧森家族的,哪怕身份再低微,打狗也是要看主人不是?

此時此刻,就在木牢外的走廊上。

“少爺。”佐伊·格爾突然停止了腳步,他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早已經(jīng)熟悉了他的習(xí)慣,在他耳邊俯身低語道。

他的凈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樣子,從小到大一直都討厭去抬頭仰視別人的感覺。“去把那個傻大個的右手砍了,明天給石堡送過去吧。”他此刻的臉上完全不見剛才的笑容,整個人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他身邊的侍衛(wèi)明白眼前這幅面孔才是少爺正真的樣子,他半跪下去有點(diǎn)疑惑的問道,“需要把這些下人都處理掉嗎?”

“不用。”佐伊·格爾冷笑著搖搖頭,“盧森家族畢竟是我們的主家。”他看著窗外如同死寂一樣的黑夜,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那支巡邏隊(duì)該是我弟弟們的心腹吧?這群該死下人們在悄悄的攪渾水咧。”他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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