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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文藝是時代前進的號角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藝的系列重要講話,深刻闡明了文藝和文藝工作的重要使命,科學地回答了關于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藝的一系列重大問題,是指導當前文藝工作和文藝建設的綱領性文獻,更是推動建設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理論話語體系的行動指南。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開宗明義地指出“文藝事業是黨和人民的重要事業,文藝戰線是黨和人民的重要戰線”,繼而將文藝和文藝工作置于國家和世界發展的大勢中予以審視,并從“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這一新的時代高度上提出“文藝是時代前進的號角,最能代表一個時代的風貌,最能引領一個時代的風氣”[41],突出強調了文藝的使命責任及其與時代國運的密切關聯。隨后,在《在中國文聯十大、中國作協九大開幕式上的講話》中同樣將文藝與時代精神并論,指出“反映時代是文藝工作者的使命”,并呼吁“廣大文藝工作者要把握時代脈搏,承擔時代使命,聆聽時代聲音,勇于回答時代課題”。[42]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再次指出,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藝必須“善于聆聽時代聲音”,真正進行“無愧于時代的文藝創造”。[43]應該說,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藝與時代關系的理論論述,不僅將“文藝之責”是“時代前進的號角”這一文藝的突出地位予以明確,更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從文藝自身規律和精神屬性出發,將文藝的功能以及文藝對社會的積極作用更加積極主動地提了出來。對文藝的歷史使命感、社會責任感、時代擔當精神的高度評價和認定,也將黨和國家對文藝功能的認識提升到一個新的理論高度,既給廣大文藝工作者以巨大的鼓舞,又賦予文藝重如泰山的時代責任和歷史使命。為此,深入總結與研討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藝的重要論述,首先便要對文藝的時代責任及其與時代國運之關聯予以深入探討。

一 文藝是時代的隨行物

古往今來,文學藝術作為人的一種活動,可謂隨時代而行,是時代的必然反映和產物。法國著名哲學家丹納在《藝術哲學》中闡明藝術品的本質及產生時開宗明義地指出:“藝術品的產生取決于時代精神和周圍的風俗。”[44]因作家受時代生活的影響,其生命體驗、情感覺悟、藝術靈感,總是與時代的總體精神相伴而行、因時催生。文藝與時代社會生活的關聯,馬克思在論著中也多次提到,他在對法國作家與文學進行批評時便指出:“對社會狀況的批判性論述決不僅僅在法國的‘社會主義’作家本身那里能夠找到,而且在每一個文學領域特別是小說文學和回憶文學的作家那里也能夠找到。”[45]為此,要理解一個藝術家、一部文學作品,便不得不考慮其所屬時代的精神風俗的總體,同理,經典永恒的文藝作品作為時代的歷史結晶,也無不是時代生活的典型反映和藝術印證,并讓人從中感受到作家藝術家腳踩大地、觀照現實的精神情懷。

(一)文藝反映現實生活

“文學與生活的關系問題,是文學的核心問題。文學因為生活而存在,沒有生活,就沒有文學。”[46]文學藝術的時代性、永久性、經典性,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其對時代生活的記錄和描寫,換句話說,時代的社會生活是一切種類的文學藝術的源泉。馬克思、恩格斯在其著作中反復提及文藝對生活的反映,正如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提到的“不是意識決定生活,而是生活決定意識”[47],為此,文藝反映現實生活,是文學藝術的基本規律之一。列寧在《列夫·托爾斯泰是俄國革命的鏡子》中指出:“如果我們看到的是一位真正偉大的藝術家,那么他在自己的作品中至少會反映出革命的某些本質的方面。”[48]毛澤東同志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也提到,“作為觀念形態的文藝作品,都是一定的社會生活在人類頭腦中的反映的產物”,“人民生活中本來存在著文學藝術原料的礦藏,這是自然形態的東西,是粗糙的東西,但也是最生動、最豐富、最基本的東西;在這點上說,它們使一切文學藝術相形見絀,它們是一切文學藝術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唯一的源泉”,而且“文藝作品中反映出來的生活”也比“普通的實際生活更高,更強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帶普遍性”。[49]對文藝反映時代和現實生活這一職責的強調,在習近平總書記近年來關于文藝的系列講話中更是擺在了突出位置。在《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說,“文藝是世界語言,談文藝,其實就是談社會、談人生,最容易相互理解、溝通心靈”,原因之一便在于“文藝深深融入人民生活,事業和生活、順境和逆境、夢想和期望、愛和恨、存在和死亡,人類生活的一切方面,都可以在文藝作品中找到啟迪”[50]。正因此,文藝作為“時代前進的號角”才最能代表一個時代的生活風貌,才與民族思想的解放和發展緊緊聯系在一起。

文藝反映生活,但并非機械地反映生活。在《在中國文聯十大、中國作協九大開幕式上的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關在象牙塔里不會有持久的文藝靈感和創作激情”,而“生活中不可能只有昂揚沒有沉郁、只有幸福沒有不幸、只有喜劇沒有悲劇。生活和理想之間總是有落差的,現實生活中總是有這樣那樣不如人意的地方”,為此,廣大文藝工作者要“對生活素材進行判斷,弘揚正能量,用文藝的力量溫暖人、鼓舞人、啟迪人,引導人們提升思想認識、文化修養、審美水準、道德水平,激勵人們永葆積極向上的樂觀心態和進取精神”。[51]文藝作為時代的隨行物,反映生活、介入現實,通過文藝作品生動形象地見證并描繪時代的總體精神風貌,深刻地提煉、表達和展現現實生活,可謂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者一脈相承的重要理論基石。

劉勰《文心雕龍·時序》有云:“故知文變染乎世情,興廢系乎時序,原始以要終,雖百世可知也。”[52]這正是對文學與時運盛衰辯證關系的強調,對文學與政治教化、時代生活、學術風氣密切關聯的強調。習近平總書記就文藝與時運的重要關聯也多次進行闡述,提出“因時而興,乘勢而變,隨時代而行,文藝與時代同頻共振”的重要意義,并指出:“在人類發展的每一個重大歷史關頭,文藝都能發時代之先聲、開社會之先風、啟智慧之先河,成為時代變遷和社會變革的先導。離開火熱的社會實踐,在恢宏的時代主旋律之外煢煢孑立、喃喃自語,只能被時代淘汰。”[53]

文藝對現實的反映,在各個時代的經典文藝作品中,都能得到清晰印證。莎士比亞的悲劇《哈姆雷特》之所以成為經典,古今傳頌,其中一大原因就在于刻畫出哈姆雷特這一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者的典型,反映出作品所處時代的總體生活與精神風貌。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包括90多部長、中、短篇小說,被稱為“社會百科全書”,其中僅“風俗研究”就包括“私人生活場景”“外省生活場景”“巴黎生活場景”“政治生活場景”“軍旅生活場景”和“鄉村生活場景”六個部分,涉及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恩格斯認為《人間喜劇》是一部偉大的作品,因為作者提供了一部法國“社會”特別是巴黎“上流社會”的卓越的現實主義歷史。中國現代文學的奠基人魯迅,被稱為中華“民族魂”,其《狂人日記》《阿Q正傳》以及《吶喊》《彷徨》都產生過巨大的社會影響,無論是對封建制度和封建思想“吃人”主題的病根剖解,還是對“五四”時代啟蒙思想精神的張揚,都在反映生活、揭露時代病灶與病癥中成為時代變遷和變革的先導,承擔起了時代的責任。中國當代各個時期最優秀的文藝作品,“三紅一創”,以及《平凡的世界》《紅高粱》《白鹿原》《秦腔》等,同樣體現了文藝“關注生活、貼近現實”這一現實主義文學創作的法則。[54]應該說,無論是莎士比亞、巴爾扎克,還是魯迅及中國當代各個時期最優秀的代表性作家,都是在深入生活、認識社會形形色色的面孔后通過文藝作品反映出來,并站立于歷史制高點,身體力行地通過現實主義的文藝創作發出了時代的吶喊。

“時代是思想之母,實踐是理論之源。”[55]一個時代的文藝作品,只有與時代發展同向同步,及時反映新時代的深刻變遷,深刻描畫新時代的多維風貌,才能真正發揮價值導向作用。離開了火熱的社會實踐、離開了現實社會生活,一切文藝活動都將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任何文藝活動,都是一代人思想情感和精神風貌的形象刻畫,也都不可避免地烙刻著時代生活內涵及其現實精神特征。正所謂“時運交移,質文代變”。文藝作為時代的記錄,既記錄著人們的生產生活,也記錄著時代國運的沉浮與盛衰,體現了文藝的現實主義美學精神及其人文情懷。

(二)文藝代表時代風貌和氣象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藝,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精神。文藝作為時代風貌與精神氣象的觸角,最能通過審美的藝術形式,把握時代的精神脈搏,讓人敏銳發覺時代的本質。為此,文藝在貼近時代生活、反映時代風貌上,有著不可替代的獨特作用。關于文藝與時代氣象,習近平總書記反復指出:“任何一個時代的經典文藝作品,都是那個時代社會生活和精神的寫照,都具有那個時代的烙印和特征。任何一個時代的文藝,只有同國家和民族緊緊維系、休戚與共,才能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音。”[56]這一重要論斷,不僅生動把握了文藝與時代的密切關聯,還深刻揭示出文藝在展現時代精神、推動時代進步中所具有的獨特作用和重要意義。

文藝是一個時代精神風貌的形象體現,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和文化內涵,“沒有人能夠脫離時代。手法再高明的作家、藝術家,也無法抹除掉自己創作中的時代底色”[57]。為此,不同時代的文藝作品也真實地記錄著特定時期作家藝術家內心的精神世界,并間接映襯出社會的現實和時代歷史的變化。古今中外,優秀的文藝作品也突出地反映時代特色和時代進步的主流,并在與時俱進中引領時代風尚、塑造時代風貌、矯正時代的社會風氣。

遠古的圖騰活動和巫術禮儀,包括遙遠的神話、傳說等,均反映和代表著原始先民們對宇宙世界最初的認知和想象。至今流傳最多的如女媧補天、盤古開天辟地、后羿射日等,那些所謂的“女媧”“盤古”“后羿”作為中華遠古時代先民的文化觀念,究竟代表著怎樣的歷史符碼與文化基因,又承載著怎樣的人類原始風貌呢?這些問題便可從流傳至今的文藝作品中尋找到歷史的遺跡和答案。

女媧,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變。(《山海經·大荒西經》)

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淮南鴻列·覽冥訓》)

相關文獻在遠古詩歌、出土文獻、雕塑器皿等諸多形式中均有記載和表現,這些文學藝術作品不僅保留著完整的先民關于神話傳說的原始觀念和想象,代表著遠古祖先的藝術造詣,還同樣在文明的延續中保存著遠古祖先的時代社會風貌和氣象,仍然有著強勁的生命力。同樣有意味的是,從華夏原始藝術中,還同樣可以追尋先民們生產、生活的場景,由此管窺那個時代的風貌氣象。《吳越春秋·勾踐外傳》中《彈歌》曰:

斷竹,續竹;

飛土,逐肉!

這一相傳為黃帝時代的歌謠,同樣給我們展現出一幅原始先民狩獵的場景,短短八個字不僅精練含蓄地將先民英勇豪邁的歷史風貌展現出來,更讓后人從中窺探到原始先民的生命氣象。的確,文藝作為時代的觸角,最能敏銳地捕捉和反映一個時代的風貌氣象。今天學界,仍有所謂“盛唐之音”“盛唐氣象”的說法,正是就文藝風格而言。因南朝至初唐詩風綺靡,缺乏雄渾之氣,中晚唐詩歌又偏于柔弱,缺乏雄壯之氣,唯有代表“盛唐”之李白、杜甫詩歌“如金鳷擘海,香象渡河”,顯示出雄壯闊大的詩風氣象,這也間接隱現出詩風背后所折射出的政治社會風貌。

習近平總書記在關于文藝的系列講話中曾反復強調,民族的復興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量和先進文化作為支撐,而文藝作為時代前進的號角,最能代表這種先進文化。在我國文藝、文化發展史上,包括文學在內的文化發展同樣是與中華民族的國運發展水乳交融的。尤其是在特殊時期,文藝扮演著社會變革的先鋒,不僅開創了一個個文藝新局面,還為啟蒙和引導國人掙脫封建枷鎖、改造社會提供了強大的思想武器,對民族社會進步發展起著積極的推動作用。如被稱為“詩史”的唐代大詩人杜甫的“三吏”“三別”、被稱為時代鏡子的《紅樓夢》,再如魯迅的《狂人日記》、茅盾的《子夜》、王蒙的《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劉心武的《班主任》等一大批優秀文藝作品,均可謂時代精神的觸角,敏銳地反映了時代生活的甘苦體驗,有思想、有深度,警醒世人、燭照未來。文藝常被視為時代的風向標和溫度計,尤其是這些時代標志性作品,更是召喚時代前進的號角。當然,這種標志性成果,既與作家藝術家擁抱時代和生活的深度與密度有關,還與作家藝術家的思想高度、精神境界分不開。這就需要文藝更加貼近生活,既“從微觀的生活細部去把握時代”,又努力從宏觀的視角去“了解社會的結構變動,了解人際關系的變化,了解城鄉歷史的變遷,了解時代精神主潮的涌動,了解具有典型意義的人物和事件,了解歷史脈動必然的走向”,[58]在這樣的基礎上創作的優秀作品,才能真正“引領時代風尚、鼓舞人民前進、推動社會進步”[59]。

“文運同國運相牽,文脈同國脈相連。”時代與現實生活為文藝提供了無盡的礦藏,要讓作品反映時代風貌并成為引領時代號角和凝心聚力的時代鼓手,就不僅要看它們究竟能將某一時代、某一民族的精神追求表現到什么程度,還需要作家自覺發揚“文以載道”的傳統,深入生活和體察現實民情,并在作品中充滿激昂向上的強勁力量,充滿對家國情懷及民族命運的關切,為鼓舞大眾精神起到時代號角的作用。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發揮文藝的號角之力,真正體現時代的民俗風貌,捕捉時代生活的主潮及其時代本質,進而創作出既有生活底蘊又有藝術高度的優秀作品,為時代的繁榮、發展與進步發出高亢激越、催人奮進的樂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也一定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來展現新時代精神。作為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重要標志,文藝承載并標志著新時代的精神高度、人文向度。因此,廣大文藝工作者應該牢記囑托,自覺擔負起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賦予的新的文藝使命,奮力譜寫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新篇章。

二 文藝與世道人心

“文人之筆,勸善懲惡”,文藝作為人的精神活動的產物,必然關乎精神世界的建構,因而直接關系世道人心。習近平總書記也指出,“文藝要塑造人心”,“文藝創作的目的是引導人們找到思想的源泉、力量的源泉、快樂的源泉”,“用理性之光、正義之光、善良之光照亮生活”,“讓人們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夢想就在前方”。[60]文藝作為不同國家和民族相互了解和溝通的方式,最容易相互理解、溝通心靈,因而也易于引發讀者共鳴。從某種意義上看,這正是文藝關涉世道人心的維度。因文藝所編制的故事情節和塑造的人物形象總是凝聚著某種人類共通的精神特質,這種通約性引發了不同民族與國家的相似性體認,有著相似的精神感染力。談及某部經典作品,人們常常也會說,它既是個人的,又是社會的;既是民族的,又是世界的。個中緣由則體現在文藝情感與價值的多元性上:一方面,文學作為個體經驗的美學表達,是個體情感的藝術伸張;另一方面,文學作為社會產物,又通過語言文字和故事情節傳遞出超越個體與文字的精神力量,影響著社會大眾。尤其是優秀的文學作品,更廣泛深入地表現日常生活,表現各民族的底層,更深入地揭示社會的結構矛盾與人性復雜,通過文學真正呈現被不同民族與膚色、不同地域與文化的人類全體廣泛接受的人性的善與惡,進而表達出一種超越本土力量的積極向上的思想主題。

(一)審美的享受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文藝是鑄造靈魂的工程,文藝工作者是靈魂的工程師。好的文藝作品就應該像藍天上的陽光、春季里的清風一樣,能夠啟迪思想、溫潤心靈、陶冶人生,能夠掃除頹廢萎靡之風。”[61]為此,充分發揮文藝的精神引領作用,通過優秀的文藝作品,給人以積極、健康、向上的精神指引,傳遞向真、向善、向美的價值觀,積極引導人們培育正確的審美觀和道德判斷力,進而激發人民為實現美好理想、過上更好生活而奮斗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應該成為當下文藝工作者的不懈追求。

文藝的性質決定了它必須將反映時代精神作為神圣使命,為此,文藝作品就應該以民族獨特的思想、情感、審美去書寫屬于這個時代的主題。現實與歷史給文藝工作者提供了想象的空間和無窮的素材,但文學藝術家“審美”的視野絕不能表現為歷史的“虛無”,而是應將“歷史的真實”與“藝術的真實”統一起來,真正在藝術的想象與靈感再現中兼顧史實,將才膽識力結合起來,做到既有史才,又有史識。只有尊重正確的歷史觀,并遵循文學藝術規律,才能真正創作出既能體現中華文化精髓、反映中國人審美追求、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又符合世界進步潮流的優秀作品,給予人審美的享受。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與此同時,不僅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變化,新時代的中國人的精神狀態也發生了變化。一方面,物質得到極大提升后在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中,人們的審美趣味逐漸向“短平快”滑落;另一方面,區域之間物質水平與精神文化發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又會導致群體與個體之間的矛盾沖突、心靈沖突、價值沖突。“娛樂至上”便是當前文藝現象中普遍存在的問題,即“嬉”與“笑”的“歷史戲說”和“生活秀”大行其道。人們的日常審美生活、觀看的影視戲劇,乃至閱讀的網絡文學作品,均在“笑”的哲學與“輕”的時代中引向了輕浮與淺薄的一面,嚴重影響到社會主義主流價值觀的塑造。正所謂笑有笑的哲學,這種笑在文藝中就“必須具備思想和藝術的含量,禁得起審美的考量”[62]。古今中外,其實有大量優秀的文藝作品在戲謔與笑聲中發出了令人警醒的吶喊、批判與沉思。歐·亨利的《麥琪的禮物》、莫泊桑的《項鏈》、張天翼的《華威先生》等,都在幽默與反諷中浸透著對時代和制度的鞭撻與反思。在當代中國,同樣有大量文藝作品通過“笑”與時代問題的結合,直面時代病癥。如代表“新寫實主義”的王朔的“頑主”系列小說,從《千萬別把我當人》《玩的就是心跳》到《一點正經沒有》《我是你爸爸》等,在嬉戲與輕佻的姿態中實則浸透著當代知識分子的憂患意識和批評精神。

為此,如何在當下娛樂化的語境中充分發揮文藝的美刺功能,通過文藝舒緩壓力,進而助效于社會人心,真正給予人審美的享受,將成為新的時代語境中文藝的新使命。作為一種藝術的表達,“如何笑,笑什么”就不僅是藝術技巧問題,還是一個取向和品位問題。對于廣大文藝工作者而言,應該時刻堅守文藝工作者的良知和擔當,不能無原則地迎合和屈就市場,而是要時刻堅守文藝的審美理想、保持文藝的獨立價值,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生動活潑、活靈活現地體現在文藝創作之中,通過生動形象、鮮活感人的故事弘揚主旋律,引導人民樹立和堅持正確的歷史觀、民族觀、國家觀、文化觀,增強骨氣和底氣。[63]

文藝是鑄造靈魂的工程,通過文藝熏陶、實踐養成,能使社會主流價值觀內化為人們的“精神追求”再外化到“自覺行動”中,尤其是優秀文藝作品更能在“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中增強國人的骨氣、底氣和民族自豪感。因文藝作品蘊含的思想、內涵、精神、情感對大眾產生了直接或間接的影響,所以,文藝作品在肯定和贊揚、反對和否定中也栩栩如生地影響著世道人心的道德建構。為此,充分發揮文學藝術的塑魂鑄魂作用,就熱切需要文藝作品與時代切合,承擔社會教化使命、發揮價值導向作用,在與時代同呼吸共命運中成為民族精神的火把,成為具有思想穿透力和審美洞察力的曠世經典。

求真、求善、求美,是文藝永恒的價值。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藝術的最高境界就是讓人動心,讓人們的靈魂經受洗禮,讓人們發現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靈的美。”[64]古今中外的許多文藝作品,如英國浪漫主義作家華茲華斯的《抒情歌謠集》、雪萊的《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還有中國古代膾炙人口的唐詩宋詞,包括現代作家徐志摩的《再別康橋》、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乃至當代作家余秋雨的《文化苦旅》等,都通過優美靈動的字句給人精神的洗禮和審美的享受。這種文藝傳遞出的真善美,也更容易給人向善向美的價值取向,進而對生活充滿希望。

文藝的審美愉悅功能使得文藝作品很容易引發受眾的自我體認。人們在欣賞文藝作品的過程中,其思想情感、精神追求、道德理念、行為方式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潛移默化的啟示和引導。基于此,積極發揮文藝的這種凈化、滋養、美育作用:一方面讓人們的心靈受到照耀、精神得到充實,思維沖破羈絆、境界得到提升;另一方面則以此鼓勵人們以辛勤、誠實、創造性的勞動開創更加美好的生活,不斷豐富人們的精神世界,增強人們的精神力量,增強人們的文化自信,讓優秀的文藝作品成為人們安頓精神的棲息地,成為滋養民族精神成長的清泉和沃土。通過文藝的熏陶、滋養和引導,彰顯信仰之美、崇高之美,堅定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信心。

總而言之,培養高尚的道德情操和審美品位,以高尚的審美境界,去發現美、描繪美、塑造美,從美的事物中找到美,以文化人、以美育人,用優秀作品引領人們追求崇高、向往美好,并在文藝作品中得到精神的愉悅、審美的享受、靈魂的洗禮,是文藝助力世道人心建設的應有使命。

(二)思想的啟迪

改造人的精神世界,首推文藝。早在“五四”時期,面對形形色色的社會思潮,梁啟超便積極推動與夸飾小說的社會功能,強調小說“新民”的作用,并在1902年《論小說與群治之關系》一文中呼吁:“欲新一國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國之小說。故欲新道德,必新小說;欲新宗教,必新小說;欲新政治,必新小說;欲新風尚,必新小說;欲新學藝,必新小說;乃至欲新人心、欲新人格,必新小說。何以故?小說有不可思議之力支配人道故。”[65]胡適在《文學改良芻議》中也就文學之“思想”進行了闡發:“思想之在文學,猶腦筋之在人身。人不能思想,則雖面目姣好,雖能笑啼感覺,亦何足取哉。文學亦猶是耳。”[66]魯迅在《摩羅詩力說》中也反復強調文章“雖縷判條分,理密不如學術,而人生誠理,直籠其辭句中,使聞其聲者,靈府朗然,與人生即會”,凸顯文學在“啟人生之閟機”與“直語其事實法則”之特殊思想功用[67],爾后更直語:“文藝是國民精神所發的火光,同時也是引導國民精神的前途的燈火。”[68]盡管周作人極力提倡文章的“神思”“感興”及“美致”之“非實用”功能,但同樣強調文學藝術與民族盛衰興廢的關系,彰顯文章在“闡釋時代精神”上的思想使命,其文有曰:“夫文章者,國民精神之所寄也。精神而盛,文章固即以發皇,精神而衰,文章亦足以補救。固文章雖非實用,而有遠功者也……文章或革,思想得舒,國民精神進于美大,此未來之翼也。”[69]可見,文學通過對民族精神、國民靈魂的潛移默化的思想啟迪,對民族改良與振興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系列講話中反復強調“文藝是鑄造靈魂的工程,文藝工作者是靈魂的工程師”,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進程中讓人們在潛移默化中感悟人生,增強明辨是非、善惡、美丑的能力,更讓人們看到光明和希望,對生活充滿信心。“要用有筋骨、有道德、有溫度的作品,鼓舞人們在黑暗面前不氣餒、在困難面前不低頭,用理性之光、正義之光、善良之光照亮生活。對人民深惡痛絕的消極腐敗現象和丑惡現象,應該堅持用光明驅散黑暗、用真善美戰勝假惡丑,讓人們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夢想就在前方。”[70]這些論斷,無疑均是突出和強調文藝在靈魂深處啟迪人、促進人、完善人的積極功效,強調文藝塑魂鑄魂之思想功能。

或許,文學這種“新民”“立人”與“塑魂”的思想功能在過往歷史階段中都扮演過重要角色。梁啟超的“小說界革命”滿含激情地呼喊文藝“新民”的社會功能,魯迅的《狂人日記》在表現“禮教吃人”的同時更在“從來如此,便對么”的質疑中體現了懷疑一切的“五四”時代精神,并在批判中療救著國民的精神病態。1933年被稱為“子夜年”,也正在于茅盾的《子夜》通過入情入理的精微解析,對社會矛盾以及民族資產階級偽善兇殘的弱點予以透視,并在中國社會關系和階級關系的復雜表現中為時代進步帶去了希望。這種通過文藝給予人積極、健康、向上的精神指引,激發人們為美好生活而奮斗的主動性、創造性,正是文藝作為“國民精神火光”“重鑄民族靈魂”的思想要義所在。

盡管如上這種文學“新民”“立人”與“塑魂”的啟蒙之精神在當下語境中已發生變化,但文學作為民族精神之火光不會改變,并進一步轉化成為社會凝心聚力、砥礪共識、舒緩矛盾等方方面面代表新的時代精神的思想燈火。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講話中便從“舉精神之旗、立精神之柱、建精神家園”三個維度對文藝弘揚中華精神、凝聚中國力量予以深刻闡發,并號召廣大文藝工作者要積極主動地擔負起崇高的歷史使命,用更多大氣磅礴、激蕩人心的文藝作品去描繪時代的波瀾壯闊,記錄歷史的狂飆突進,熱忱謳歌祖國發展、社會進步、人民偉業。當下中國正處于一個風云巨變的時代語境中,國際國內形勢復雜,尤其是網絡輿論更加激蕩、分化著世道人心。在這種文化巨變中,通過文藝促成人的靈魂深處的變革,或許是文學在新的時代條件下急需承載的舒緩和引導功能。因此,通過優秀文藝作品以情感人,以德化人,移風易俗,使人心歸復其正,體現和傳達人民的憂樂,陶冶和凝聚人民的心氣,促進社會向上的情緒,傳遞真善美的正能量,應該是今天文學實現“立人”的思想之光、精神之火。

中國正經歷著我國歷史上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面對已經到來的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壯麗圖景,廣大文藝工作者應感國運之變化、立時代之潮頭、領風氣之先聲,深度揭示新時代火熱生活變革背后的思想情感和精神歷程,創造出更多更好對國家民族有深刻把握的優秀作品,使其成為這個新時代的象征形式的藝術杰作,并成為新時代人民群眾欣賞藝術的精品動力,充分滿足當下廣大人民群眾精神文化的多極需求,勇于擔負起引領中國精神、傳播中國力量的重要職責,并使其成為凝心聚力、開啟新風、引領方向的強大思想力量,開啟新時代的精神之燈與思想之火。

(三)心靈的震撼

自古以來,中華民族就有著文以載道、文以化人的“詩教”傳統,所謂“采詩觀風”,即重視文藝反映和觀察世風人情,借以引導人心的重要方法。因此,文藝也常常被視為正人心、厚風俗、樹新風的重要途徑。《毛詩序》有言:“《關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故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風,風也,教也;風以動之,教以化之”,“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詩。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71]可見,詩對于道德風尚、社會風氣的教化、個體心靈的泄導,有著十分重要的功效。每個歷史時期,文藝都會成為世風人心的映射,而國運民風也可從文藝作品中映射出來,優秀的經典文藝作品也大體是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作品,因為這種文藝作品往往負載著最為鮮明的時代狀況以及精神動力。

一本小說、一篇散文、一首詩歌、一部電影、一臺歌劇,甚至一幕小品,都可能激蕩內心、震撼靈魂,并對人產生潛移默化的效果。優秀文藝作品也往往反映著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文化水平,并往往深深觸及人的靈魂、引起人們思想的共鳴和心靈的震撼。抗戰時期出現的大量凝聚民族精神的歌曲,如《義勇軍進行曲》《黃河大合唱》《大刀進行曲》等,都可謂鑄造民族魂魄的經典,至今剛勁有力,震撼、感染國人。20世紀70年代末劉心武的《班主任》以及盧新華的《傷痕》,一經發表立即引發社會轟動,在當代文學史上具有特殊意義和地位,其原因正在于開拓性地突破了現實題材和文藝清規戒律的禁區,成為反思“文化大革命”和新時期社會主義人道主義文學思潮的先導,并深深觸動著塵封數載的靈魂。這種文藝經典,正需要作家充分發揮個體的生命體驗和精神感悟,用心用情去捕捉時代變化的氣息。“傷痕文學”題材作品眾多,但唯有數量不多的幾部成為文學史上的經典,被反復提及和征引。同樣,20世紀80年代還有許多優秀文學作品,如蔣子龍的《喬廠長上任記》、茹志鵑的《剪輯錯了的故事》、路遙的《人生》、張潔的《愛,是不能忘記的》、戴厚英的《人啊,人》等,均被后人傳頌,其重要原因均在于這些文藝作品深刻地描寫了時代的思想激蕩,且善于發言、敢于發聲,率先發出了時代的呼聲,并在思想的激蕩與心靈的震顫中為時代改革與社會進步預示了方向。

在中國文學史上,除了以上這些當代文學作品,還有許許多多的文藝體裁和形式,在高度的民族關懷中發出吶喊,不僅給人驚天動地般的心靈震撼,還體現了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抗金名將岳飛《滿江紅》中的“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不僅寫出了滿腔忠義的憤發豪情,更是在曲折回蕩、鏗然金聲中令人肝膽瀝瀝,感人至深。龔自珍在《己亥雜詩》中同樣激情呼喚“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在風雷激蕩中既深刻揭露了封建社會的黑暗危機,更發出了強烈改革的呼喊,同樣令人熱血沸騰。

當然,并非所有文藝作品都能“敢為天下先”,但只要有正能量、有感染力,能夠溫潤人心、啟迪心智,都能成為優秀的文藝作品。這便需要作家藝術家擺脫時代羈絆和世俗偏見,以公正、理性、良知為內在驅動,方可真正立于變革、激蕩和發展的時代浪尖,發出響亮的呼聲,召喚和倡導人們共同奮斗、推動時代前進,真正使得文藝成為鼓舞人民、震撼人心的強大精神力量。

總體而言,充分發揮文藝的塑魂鑄魂作用,通過文藝作品潛移默化地滋養人心、啟迪智慧、引導世風,其功用不可替代。據此,文藝作品和文藝工作者應肩負起這一引領民族精神的重任:一方面,要有正確進步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擺脫歷史的局限和現實的束縛,跳出個人際遇的小格局,站在更高的基點,以更寬闊的視野審視和分析現實,分析辨別新事物、新動態,抓住本質、把握主流、預見未來,引領社會進步;另一方面,則需要有書寫時代、引領社會的責任感,忠實履行反映時代面貌的天然職責,切實肩負起引領人民積極向上的文化擔當。只有如此,文藝作品才能真正引領時代新風,成為聯系自我、他人與社會的情感紐帶,并在“正風厚俗”“情感凈化”中發揮“文以化成”的積極作用。通過文藝建設精神家園,使其成為凝聚人心、開啟新風、引領方向的強大精神力量,文藝有著不可推卸的時代使命;而予人審美的享受、思想的啟迪、心靈的震撼,文藝同樣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 文藝為時代鼓與呼

“號角”是引領之力、激勵之聲、聚力之氣,為此,文藝絕非單純的無病呻吟、自娛自樂,而應成為鼓舞人心的精神力量。文藝反映現實生活,也絕不僅僅是對社會生活的簡單描摹和呈現,而要在幽微處發現美善、在陰影中探尋光明,敢于介入時代歷史的洪流,為民族發展、人民安康、時代進步熱切呼喚,在鼓與呼中表現對現實社會的發展進步與國家命運的關切憂懷,產生引領和推動作用。

(一)文藝體現和推動時代的進步

文藝是推動人類歷史文明進步的重要力量。從世界的大范圍出發對文藝推動人類歷史文明進步作用的深刻把握,也是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地位作用方面的重要理論建樹。在關于文藝的系列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提到,“人類社會每一次躍進,人類文明每一次升華,無不伴隨著文化的歷史性進步”,“古往今來,中華民族之所以在世界有地位、有影響,不是靠窮兵黷武,不是靠對外擴張,而是靠中華文化的強大感召力和吸引力”,而且“人類文明是由世界各國各民族共同創造的”。[72]的確,文化伴隨人類的生產、生活和勞動實踐,凝聚了人類在不同時期不同歷史階段關于社會與人生的思考。藝術生產與物質生產發展的“不平衡關系”也引起了馬克思的重視,并由此分析了“文化”在其中的重要作用。[73]卡西爾也提出了以人類文化為依據的人的定義,認為人的突出特征就是“人的勞作”,并由此規定了人性的圓周,語言、神話、宗教、藝術、科學、歷史則構成了圓周的各個扇面,而歸根結底人的所有勞作均是在歷史文化和社會條件下生成的。[74]因此,可以說人類歷史就是一部文化史,也是在人的勞作下不斷創造、創新、發展的歷史,在其中,文藝作品更占據著重要地位。

正是基于此,習近平總書記在《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便從古希臘、俄羅斯、法國、英國、德國、美國、印度再到中國,如數家珍地列舉和闡明了世界各民族人民創造的文明成果和文藝作品,并指出這些世界文化和文藝瑰寶不僅是民族生存和發展的重要力量,還是加強各國交流與合作的重要橋梁。因為這些不同年代和國籍的作家藝術家及其文藝精品,不僅在橫向上代表了各個社會階段的燦爛文化,還從縱面立體地呈現了人類歷史車輪和先進文化滾滾向前的牽引力。這些人類創造的文明成果不僅有力地代表和推動了時代社會的進程,還成為全人類共同享有的精神文化財富。這也時刻激勵著廣大文藝工作者以及世界各國各族人民在珍惜人類文明成果的同時,不斷創造和發展新的文化,為實現更加美好的未來而奮斗。文藝作為世界性語言和跨文化交往的重要媒介,在世界各國各族人民友好往來與對話中,還有著獨特的功能,即通過文藝文化形式加強各國各民族之間的團結合作,以德化人、以文化人,這也是體現中國文化和中華民族精神的題中之意。

具體到文藝作品上,僅就20世紀中國文學而言,一部20世紀中國文學史,便形象地反映出20世紀中國歷史文化的走向。從《吶喊》《彷徨》到《家》《春》《秋》再到《小二黑結婚》,從“三紅一創”到《千萬不要忘記》再到《紅高粱》,一個時代的文學作品反映了那個時代的風云變幻,而各個時代的代表性文藝作品則不僅體現了那個時代的精神氣候,還在一定程度上推動著社會的進步與發展,并為時代前進吹響了激昂的號角。

(二)立時代潮頭和發時代新聲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可謂是中國知識分子歷來崇尚的準則。同樣,在歷朝歷代的優秀文藝作品中,也充分凸顯了這種勇立時代潮頭、敢發時代新聲的思想品質。

“五四”新文學的“詩界革命”“小說界革命”以及“白話文運動”,在“反對文言,提倡白話,反對舊文學,提倡新文學”的文學革命運動中對封建主義及其文學形式進行了深入批判,發出了新的時代聲響,并成為民族思想解放運動的引擎。在這種啟蒙與救亡的呼吁中,一批批文學青年也積極投身其中,為追求科學民主、救民族于水火撰寫出了一系列文藝精品,彰顯了民族精神。正如曹禺在《曹禺選集·后記》中談到創作《雷雨》《日出》時所指出的:“那個時候,我是想要反抗的。因陷于舊社會的昏暗、腐惡,我不甘模棱地活下去,所以才拿起筆。《雷雨》是我第一聲呻吟,或許是一聲呼喊。在《日出》中,我想求得一線希望,一線光明。”[75]同樣,當中華民族處于水深火熱之時,諸如《松花江上》等許多以抗戰愛國為主題的革命歌曲均可謂高昂激越、鏗鏘有力、催人奮進,激昂的旋律振奮人心、振奮國人。在這些文藝工作者身上,流淌著崇高無私的家國情懷,他們的卓越才華、藝術擔當,也成為民族精神的脊梁,彪炳史冊。

在改革開放初期,為擺脫十年內亂的假惡丑,“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改革文學”“尋根文學”等相繼登場,不僅涌現出像《班主任》《剪輯錯了的故事》《喬廠長上任記》及《小鮑莊》等一系列優秀的小說,還有《于無聲處》《報春花》等話劇引發社會廣泛關注并產生熱烈反響。這些作品不僅在反思歷史教訓的時代潮頭上引發了各界的爭議和討論,更在突破時代藩籬與歷史桎梏的創新精神上實現了歷史的跨越,深刻體現了文藝引領時代風氣的重要作用。

當前,“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決勝階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時代語境中,一切有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的作家藝術家,在新時代面前絕不會無動于衷,而必然直面時代潮流、審視改革大勢、把握社會規律,尤其是聚焦新時代進行的“偉大斗爭,偉大工程,偉大事業,偉大夢想”[76],傾力打造出體現新時代特色、展現新時代風貌的優秀文藝精品,努力做時代風氣的先行者。習近平總書記在系列講話中,曾反復提及“立時代潮頭、發思想先聲”的積極意義。這不僅是對文學藝術的具體要求,還同樣是對整個哲學社會科學的總體期望。立時代之潮頭、通古今之變化、發思想之先聲,充分發揮和實現文藝自身的載道功能,讓優秀文藝作品鼓舞人、激勵人,并在高亢激越、催人奮進的時代新聲中使當前社會主義文藝成為新時代的號角。

(三)記錄和書寫人民的偉大實踐

偉大的事業需要偉大的精神,有了精神的引領和助推,才能聚集起全社會的力量去成就震古爍今的偉大事業。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廣大文藝工作者要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努力創作出有筋骨、有道德、有溫度的文藝作品,要積極書寫人民偉大實踐,記錄時代進步要求,鼓舞全國各民族人民朝氣蓬勃地邁向未來。這也正是對廣大作家藝術家,應該積極主動地投身時代洪流,記錄和書寫當前時代的民族史詩的吁求。

中華民族歷史源遠流長,而自老莊孔孟、屈騷李杜、蘇辛關曹,到魯郭茅巴老曹,歷朝歷代的文藝大師留下了浩如煙海的文藝精品,并在浩浩長歌中記錄著中華民族的偉大實踐,也為世界文明貢獻了屬于中華民族的史詩。作為民族精神的集體記憶,這些文藝作品既展現了作家藝術家對時代歷史的擔當,還賡續并重鑄了中華民族的精神氣脈和價值追求。

當下,中國正進行著人類歷史上最宏大的實踐創新。新時代文藝急需直面業已轉化的社會主要矛盾,急需回應業已形成的文藝文化現象,在史詩般的新時代寫出新時代的史詩,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時代的文藝使命,增強民族奮進的文化自信,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鼓與呼。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改革開放近40年來,我們黨領導人民所進行的奮斗,推動我國社會發生了全方位變革,這在中華民族發展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在人類發展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面對這種史詩般的變化,我們有責任寫出中華民族新史詩。”[77]新時代、新征程、新使命,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要繁榮文藝創作,堅持思想精深、藝術精湛、制作精良相統一,加強現實題材創作,不斷推出謳歌黨、謳歌祖國、謳歌人民、謳歌英雄的精品力作。”[78]這不僅為推動社會主義文藝由“高原”向“高峰”邁進闡明了理論導向,還為繁榮發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提供了遵循。謳歌偉大的時代潮流、書寫民族的史詩,這首先要求作家藝術家要有直面現實的勇氣,要有激濁揚清的擔當,要敢于站在時代思想的高處,真正立志為時代、為人民放歌。作家在書寫時代征程的過程中,一方面,要抓住現實生活的細節處和典型處,從最真實的生活出發,從平凡中發現偉大,從質樸中發現崇高,從而深刻提煉生活、生動表達生活、全景展現生活;另一方面,也要有化丑為美的能力,既要在溫情慰藉中予人精神之撫慰,更要在犀利剖解中予人思想之啟迪,用更多大氣磅礴、激蕩人心的文藝作品去描繪時代的波瀾壯闊,記錄歷史的狂飆突進,謳歌祖國的巨大發展。

總之,當代中國正經歷我國歷史上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也正進行著人類歷史上最為宏大而獨特的實踐創新,這種偉大實踐也給文藝帶來了廣闊空間。通過文藝作品去“寫出時代的歡樂與憂傷、困頓和振奮、渴望和豪情”,“寫出黨領導人民奮斗前行的偉大精神”,[79]是我們當前社會主義文藝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文藝書寫和記錄人民偉大實踐的切實召喚,更是廣大作家藝術家走出狹隘,拋棄名利,實現藝術理想和人生理想、個人價值和社會價值有機統一的愿景。

四 文藝書寫和助推中國夢

在“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火熱實踐中,同樣需要用文藝去熱情謳歌全國各族人民尋夢、追夢、圓夢的奮斗征程和英雄氣概,用文藝去奏響時代之聲、愛國之聲、人民之聲。為此,凝聚精神力量、鑄造夢想工程,堅定民族自信、助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同樣需要高度重視和充分發揮文藝的時代功能。習近平總書記在系列講話中也對文藝弘揚中華精神、凝聚中國力量、書寫中國夢的獨特作用予以了深刻闡發,并號召廣大文藝工作者要牢牢植根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這一沃土之中,積極主動地擔負起崇高的歷史使命,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鑄就精神之鼎。

(一)實現偉大夢想,需要文藝凝心聚力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使命呼喚擔當,使命引領未來。我們要不負人民重托、無愧歷史選擇,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中”去“激勵全體中華兒女不斷奮進,凝聚起同心共筑中國夢的磅礴力量”。[80]這就需要廣大作家藝術家以飽滿的熱情、生動的筆觸、優美的旋律、感人的形象,去聆聽時代聲響、創作出新時代的文藝精品,在振興時代文藝的同時,凝聚起同心共筑中國夢的磅礴力量。

“夢想是文學的原初動力,也是文學的內在特質。”[81]除反映現實外,文藝總是與個體和社會的美好愿景分不開的,許多的文學作品更是深刻反映了作家對于美好生活的無限夢想和追求。這種夢想與追求在古典文學作品中,更多地反映在某些虛擬性尤其是神話類題材作品中。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便是通過虛擬一個寧靜祥和的世外桃源,描繪了一個安居樂業的生活圖景,表現了詩人對于和平生活的無限向往。與這種將理想寄托于“烏托邦式”的精神田園不同,近代以來的文學,隨著時代精神的變化,在“革命式”的鼓與呼中其表現形式發生了一定的變化,但通過文藝作品去表達和追逐生活與理想的夢想并未改變。郭沫若的詩歌《天狗》中,通過“我是一條天狗呀/我把月來吞了,我把日來吞了/我把一切的星球來吞了/我把全宇宙來吞了”這一“天狗”形象傳達出與天地并生的無法遏制的自我激情,更表現出“五四”一代摧毀枷鎖、獲得徹底解放以及對自由世界的無限暢想。

用理想的光芒燭照現實,通過文藝的力量改造國民,實現民族解放的夢想。左翼文學、革命文學、抗戰文學,如田間的《給戰斗者》、沙汀的《在其香居茶館里》、老舍的《四世同堂》等,均是將現實社會生活同革命理想精神結合起來,不僅成為時代鼓與呼的精神力量,成為藝術家精神世界構筑的夢想園地,還成為引領文藝發展的某種潮流。

在全面進入小康社會以及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宏偉進程中,我們同樣有著自己的時代夢想,而書寫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則是當代作家藝術家的崇高使命和應盡職責。當前,“面對社會思想觀念和價值取向日趨活躍、主流和非主流同時并存、社會思潮紛紜激蕩的新形勢”[82],同樣需要廣大作家藝術家以自己獨特的文學話語方式,通過優美的語言、詩意的筆調、豐滿的形象、動人的情節,在潛移默化的藝術表達中傳遞溫情、放飛夢想,“鞏固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以實現文學藝術在現時代的獨特價值。

文藝事業是一項給人以價值引導、精神引領和審美啟迪的工作,唯有心有大美方可流淌出美的旋律,這不僅需要作家藝術家在具備過硬的業務水平外,還要具備高尚的思想道德水平。這樣,除創作出技藝精湛、受人喜愛的作品外,其品格藝德也會受到人民的歡迎,真正成為一位既有高尚人格魅力,又有精湛藝術魅力的從藝典范,贏得廣大人民的愛戴和尊重。

簡言之,偉大的時代,需要偉大的夢想;偉大的夢想,需要文藝振興抒懷、凝心聚力。文藝是鑄造夢想的工程,民族復興迫切呼喚文藝振興。今天的中國文藝,需要力戒浮躁,力求創新,力爭把最好的精神食糧奉獻給人民。潛心創作,精益求精,文藝書寫文學夢、書寫中國夢,用充滿詩意魅力的藝術象征形式去展現偉大事業、塑造偉大精神、努力攀登藝術高峰,也應該成為文藝界的自覺行動,并成為新時代中國文藝家進行藝術表達的核心。

(二)實現偉大夢想,需要文藝堅定自信

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宏偉征程中,還需要用文藝振奮民族精神、堅定自信。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必須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而文藝和文藝工作者則要“善于從中華文化寶庫中萃取精華、汲取能量,保持對自身文化理想、文化價值的高度信心,保持對自身文化生命力、創造力的高度信心,使自己的作品成為激勵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不斷前行的精神力量”。[83]

文藝與民族發展緊緊聯系在一起,中華民族精神不僅體現在歷朝歷代人民奮發拼搏、英勇前進的生產生活中,還反映在千百年來民族土壤催生的一切優秀文藝作品以及作家藝術家的創造活動中。習近平總書記在《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便指出:“從老子、孔子、莊子、孟子、屈原、王羲之、李白、杜甫、蘇軾、辛棄疾、關漢卿、曹雪芹,到‘魯郭茅巴老曹’(魯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到聶耳、冼星海、梅蘭芳、齊白石、徐悲鴻,從詩經、楚辭到漢賦、唐詩、宋詞、元曲以及明清小說,從《格薩爾王傳》、《瑪納斯》到《江格爾》史詩,從五四時期新文化運動、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的今天,產生了燦若星辰的文藝大師,留下了浩如煙海的文藝精品,不僅為中華民族提供了豐厚滋養,而且為世界文明貢獻了華彩篇章。”[84]這些各個歷史時期留下的不朽作品,既是中華民族文藝創造力的輝煌見證,也是民族文化自信、理論自信、道路自信的堅實保證,我們應該為此感到無比自豪、無比自信。

“文學是砥礪精神的事業。文學作品追求以精神的力量征服人、感染人、塑造人,首先要求作家在內心深處對本民族的文化高度認同,建立強烈的文化自信。”[85]文化自信關乎文學自強,而文學自強也需要文化自信。當代文學中,許多作家以文藝的形式書寫“特區建設”“香港回歸”“澳門回歸”以及“嫦娥奔月”載人航天事業等,并在酣暢淋漓的詩意描繪中既塑造了當代中國的形象,還在內心充溢中彰顯著文化自信。“有文化自信才有文學創新”,中國文學就應該去積極描繪偉大的改革實踐和波瀾壯闊的改革成就。因此,文藝要努力繼承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萃取精華、汲取能量、推陳出新,努力創作出同我們這個文明古國、我們這個蓬勃發展的國家相匹配的優秀作品,保持對自身文藝與文化價值的高度自信,使文藝成為激勵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不斷前行的力量。

堅定文藝與文化自信,通過文藝振奮民族精神,是事關國運興衰與民族精神獨立的重要問題。為此,謳歌奮斗人生,刻畫最美人物,讓當下英雄與正面典型事跡在文藝作品中得到傳揚,通過文藝承擔時代使命、聆聽時代聲音、回答時代課題、凝聚中國力量,在當前民族復興的進程中有著重要意義。習近平總書記就曾指出,“祖國是人民最堅實的依靠,英雄是民族最閃亮的坐標”,文藝應該“用生動的文學語言和光彩奪目的藝術形象,裝點祖國的秀美河山,描繪中華民族的卓越風華,激發每一個中國人的民族自豪感和國家榮譽感”。[86]在當前新形勢新要求下,通過文藝作品去積極描寫屬于我們這個時代的英雄人物和正面典型,引導人民樹立正確的歷史觀、民族觀、國家觀、文化觀,進而抒寫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蓬勃實踐,抒寫多彩的中國、進步的中國、團結的中國,由此必將激勵全國各族人民朝氣蓬勃、信心百倍地邁向未來。

(三)實現偉大夢想,需要文藝提供動力

文藝是彰顯中華文化軟實力的重要載體,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豐富的精神文化滋養和支撐。作為國家形象建構的名片,中國文學還需推出更多的文藝精品,以更加輝煌的成績走向世界,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提供更為強大的精神動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實現這個目標。而實現這個目標,必須高度重視和充分發揮文藝和文藝工作者的重要作用。”[87]與此同時,“沒有先進文化的積極引領,沒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極大豐富,沒有民族精神力量的不斷增強,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88]。可見,文化在民族生存與發展中均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文化是民族記憶、歷史傳承乃至精神積淀的重要符號,中華民族五千多年的文明史,無論是戰爭還是和平,無論是民族獨立還是反抗侵略,中華文明從未中斷,其重要原因就在于文化的血脈相承。因此,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文化復興,需要文化的繁榮昌盛提供滋養、支撐和力量。文藝是文化圓周上的重要一弧,也是先進文化的重要代表,中華文化的發源與綿延,很大程度上與歷朝歷代的文藝大家及其遺留的文藝精品血肉相連。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中華文化繁榮興盛,其題中之意便是要求文藝的振興、繁榮和發展,要求文藝為民族偉大復興之大業提供精神滋養,通過華美篇章為中華文化鑄魂。通過文藝昌盛帶動文化繁榮,進而在世界文化的廣闊舞臺上給世界呈現一個文明、開放、精彩的中國形象,真正為人類社會進步發展和世界文明提供精神文化滋養、發揮大國作用。

當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歸根結底還需要千千萬萬中國人民的精誠合作。在此過程中,“通過文藝所傳達的是非判斷、價值取舍、情感傾向等”持續發揮精神性引領[89],將無數個體有機會聚凝合,充分激發出廣大人民群眾為實現民族復興中國夢的奮斗激情,文學藝術責無旁貸。文藝是時代的晴雨表,一個偉大時代的來臨,也往往以文藝為發端。可以期待,文藝創作的黃金時代離我們不會遙遠,而文藝工作者們通過不斷超越自我、不斷攀登高峰,也必將打造出更多更好的無愧于時代的高峰和精品,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提供強大的價值引導力、文化凝聚力和精神推動力。

總而言之,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藝的重要論述是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中國化的最新成果,是對改革開放四十年來我國文藝發展經驗的概括和提升,不僅系統闡述了新形勢下黨的文藝工作觀,還科學回答了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藝的系列重大問題。在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藝的系列講話中,尤其將“文藝是時代前進的號角”這一文藝的時代責任和歷史使命擺在了突出地位,并提出了許多新表述、新觀點和新論斷,話語鏗鏘、觀點鮮明,顯示了黨和國家對文藝和文藝工作者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這一宏偉征程中所起作用的高度重視。對文藝時代精神及其價值擔當的評價和認定,也賦予了文藝重如泰山的時代責任和歷史使命,這不僅為今后更好地繁榮發展社會主義文藝提出了明確有力的綱領性要求,還進一步明確了文藝工作者肩負的時代使命和光榮職責,更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藝事業的發展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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