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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有完沒完

徐主任雖然主抓醫療的,但他是科室大主任,雖然是護理出的事故,畢竟涉及到用藥他的責任也小不了。他想的是給陳天賜一些獎勵,一個護工而已,多給點錢或以后多給他幾次活兒就行了,而安辛對陳天賜則是滿懷的感激之情了。

張樹文因為一直在現場,體會更是深刻,治病可不象寫文章可以涂涂改改,一針下去或一味藥進去就有了定論,是萬萬錯不得的,沒有涂涂改改的機會。一旦出錯便萬劫不復的大錯。

酒精擦身的事,經過自己仔細回想整個事情發生經過,他暫時確定,這就是個偶然事件。并把得出的結論報告給了秦副市長。

秦副市長聽了結論以后,也同意這個用“暫時”二字給這事定性。并說那個護工小陳真的不錯,還說了兩遍。

至于秦克儉抽著煙在客廳走了大半夜,具體想了些什么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跟秦副市長匯報完,張樹文總算放了點心。思前想后琢磨自己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到了快四點才有了困意。

凌晨三四點是人最困的時候,就在他快睡著時候,ICU里傳出爭吵聲。張樹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秦老爺子出事了,跳下床跑到ICU門外一看,是護工和家屬在吵架要穿壽衣的錢,可氣壞了。正想進去訓訓這些人,就見陳天賜三言兩語平息了雙方的爭吵,還讓雙方服貼的沒話說,不禁對陳天賜的好感又“噌噌”漲了一大截。在心里和同是護工的成朕一對比,痛罵成朕不是個玩意兒,干活不行不說還穿著手術室工作服到處招搖,弄得連秦副市長都以為他是醫生,害得他解釋了半天才讓市長明白成朕也是護工。

再躺下又快睡著的時候,又聽到爭吵聲,出外一看竟然又是一起護工跟家屬要穿壽衣錢的事,張樹文的火就大了。

有完沒完了這是?他生氣的不僅是吵架的事,而是想這醫院是怎么管理的?ICU這么重要地方,在自己在場的情況下接二連三的出事。這是自己看到了,沒看到的時候出的事能少嗎?中心醫院是三甲醫院管理都這樣,那市內其它醫院呢?

秦副市長可是主管科教文衛的副市長,他的父親住在醫院都發生這么多的事,不住的時候呢?一旦出了大事大丑聞,秦市長跑的了嗎?自己是秦副市長的秘書,秦副市長這棵大樹倒了的話自己還有出路嗎?

如果把這些事放到社會層面,就成了整個醫療行業的問題。現在家家都是獨生子,工作壓力也不小,家里一旦有人傷病找護工照看已經成了不二的選擇,花著錢請你們來護理原來就這樣護理呀,在ICU里全然不顧其它病人的大吵大鬧把醫院當成什么了?對病人還有沒有起碼的尊重?

唉,這些護工的素質實在是成問題,要是都象陳天賜這樣的可就省心了。可轉念一想,護工象陳天賜那樣讓人放心的有幾個呀?

無論于公還是于私,話,我已經說過去了,怎么領悟就是醫院的事了。

要是一個個的裝傻充愣糊弄我,就別怪張爺爺辣手摧醫院了。

安辛聽張樹文說吵架的事后就挺上火的,這可不是普通的患者家屬來投訴,是主管衛生系統的副市長的秘書在向一個小小的護士長“反映情況”。

市長的秘書跟你反映情況?人家這是看在秦老爺子住在你這里跟你客氣呢,不然一個電話別說市衛生局了,就是把區衛生局的領導調來也能把你收拾個半死。先和你說這是給你個改正的機會,不然和你磨什么牙?

安辛要是連這點事都悟不透那就白活了,等她再一看吉密斯拍的家屬叫魂的視頻后,火氣大了去了。

一晚上發生了五件事:一起護理事故苗子,兩起進入ICU叫魂,兩起護工與家屬吵架,件件與護理有關,把安辛恨得牙根都癢。心里痛罵大愛和康康兩家陪護公司,我讓你們換兩個素質高一點人來,你就給我糊弄來兩個從村里來的群主?群主水平就高嗎?要說他們比群里的其它人更熟悉醫院的環境和人我信,護理水平?差遠了。

既然你們這么糊弄我,我也不管你是哪個領導的關系了,通通踢出去換人。還有那個區衛生局副局長推薦來的成朕,就知道耍小聰明,差點給老娘惹出天大的禍事,這人也不能留,換。

而且還要抓緊時間換,不然等事情傳開后就被動了。

安辛拿起手機準備給徐主任打電話,當初承包ICU的公司別管是哪個領導的關系,要進來就得通過徐主任。現在要把他們踢出去,也得和徐主任說出理由。

沒等她打,徐主任的電話打過來了,讓她到主任辦公室去一下。

一夜沒睡好的徐主任也是不放心ICU里的事,早早來到了科里。安辛進來把夜里發生的事一說,徐主任驚出一身的冷汗,做出的決定和安辛一樣,換人。

他要是敢不換人,那么就會有人把他換走。

這兩家公司當初都是主管護理的蘭副院長介紹來的,一把手同意的,現在這種情況,只能是先向一把手孫院長匯報了。

他也不管孫院長起沒起床,一個電話打過去把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孫院長聽完了以后什么態度也沒表,只說:“上班后再說。”

徐主任放下電話想了一會兒,對安辛說:“張處長既然先和你說了這些,那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的意思,畢竟咱們這里出了什么事秦市長也臉上無光。你這樣,你先找他匯報一下,就說我們正在整改,院領導一上班就專門研究具體整改措施,看看他還有什么指示沒有。另外,護理這一塊不能全靠護工了,尤其是白天,所有護理工作由護士接過來,晚上也要加人。”

安辛說:“我也是這么想的,那我就讓陳天賜回去休息,晚上再讓他過來。”安辛話里的意思明擺著,你換別人我不管,陳天賜不能換掉。

徐主任點頭:“行,這個小陳還是讓人放心的,其它的事情等院領導上班后再說。我通知各主管醫師除非急診送來的以外,可進可不進ICU的病人暫時不進。你現在去安排一下白班的工作,今天估計會有一些人來探視,護理工作一定要加強,對了,你順便請張處長到醫院的小食堂,咱倆陪他吃個早餐。”

安辛離開主任辦公室,一路連打了幾個電話調整人員。ICU里加了三個人,一個主班護士負責秦老爺子的配藥和輸液,一個接替陳天賜負責生活照料,另一個做為機動力量巡視全ICU的醫護工作。

其它的床位因為涉及兩個陪護公司的十多名護工,暫時不動,等院領導拿出結論后找到接手的公司再把大愛和康康的人全部換下去,不動聲色的平穩過渡。

但事與愿違,她越想不動聲色的就越來動靜大的事。

早七點,大愛和康康陪護公司的白班護工換好工作服進入ICU,夜班護工簡單介紹一下病人夜間情況后開始往外走,黑張這里又出了問題,白班護工不肯接班。

交班前黑張就和老禾商量好了,下了班就去太平間找那兩家的家屬要錢。給死人穿衣服了這錢就得給,不給的話火葬場的車來了也不能讓他們把人拉走,那叫兩千塊呀,兩個人的錢加起來了四千。

兩人分別在自己的群里發了信息,讓老鄉們過來幫忙。

早六點多發出的信息,七點前已經有十幾個人聚集在太平間門外,就等老禾和黑張出來后大家一起聲援。

不想白班護工見自己要接的一號二號兩個床空了一個,知道是走了一個。走了一個自己就少護理一個,少護理一個就少掙八十塊錢。別人干十二小時護理兩個人掙一百六,她同樣干十二小時只護理一個人掙八十,心里就不痛快。再看交班的黑張不是本公司的人,檢查就細了一些。

先是看病人的眼角有沒有眼屎,這又是一個慣例。明明半小時前你剛給病人擦洗干凈,但病人眼角有了眼屎就算你沒給病人做衛生,你說洗了沒有用,眼屎在呢。反過來病人三天沒洗臉可就是沒有眼屎,那也算是做完衛生了。

這一檢查還真有,黑張忙拿濕毛巾給病人糊擼了一遍算是過關。但掀開床單后她就開始暗呼倒霉了:二號床的病人剛剛大便完。

白班不肯接班,非讓黑張清理干凈了再走。

這種情況在護工交接班時常遇見,關系好的會把班接下來自己清理,不好的那就不用說了。黑張這就是遇到了關系不好的,可她又惦記著那兩千塊錢著急走,便說病人是七點以后大便的,歸白班負責。白班說我剛進來兩三分鐘,就是健康人也沒這么快便完的。兩個人誰也不肯讓步,不敢在病房里大聲說話,來到走廊里辯解。

老禾那邊交接順利,見黑張走不了也著急,過來說自己剛才幫助黑張整理床單位時病人還沒有大便,應該是七點以后的事,并以自己的人格做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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