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賢兒父親

為什么要獨(dú)守？戚家的勢力……先帝為自己和兒子定的靠山……這些都不能說，甚至自己都不能對孩子說他的親生父親是誰，他只是知道戚琦不是他的生父，因?yàn)樗铝嘶书L子，她是女人。

“娘……我父親到底是怎么樣的人？那老太爺會收留我們……”戚賢問道。

秋水知道他遲早要問這個(gè)問題……他已經(jīng)是少年郎了，再也不是小孩了，再說他在同齡孩子里顯得早熟。

“你父親為國捐軀了……”秋水說道，“他……他文武雙全……”

“娘……我可聽說……聽說您……您曾是先皇的妃子……”戚賢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那又如何……”秋水心里有點(diǎn)緊張，“你父親戰(zhàn)死在沙場……把我托給了戚家……她以前也是先皇的福夫人……”

“娘……她……她是先帝的女人怎么可以再嫁當(dāng)今皇上……”戚賢說道，“豈不是外面說的妖妃是真的？她勾引太子……”

“不許那么說……梅兒是漂亮，但不是妖妃……那……那是有人造謠……是皇上以前就喜歡梅兒……你這小子，見過梅妃娘娘嗎？那才是她自己……”

“不會的……”戚賢說道，“我感覺得到……梅妃不是他……”

“也罷……我?guī)氵M(jìn)宮見娘娘……你自己問清楚……別再纏著他了……他仁義至盡了。”秋水說道，這個(gè)孩子大了，講清楚更好，何況梅兒的事是應(yīng)該了斷了，這個(gè)家已經(jīng)不需要他了，戚貴戚賀都已經(jīng)長大，加上不成器的戚富，三個(gè)年輕人總不會讓老將軍失望吧。

梅兒知道戚賢要來，特地吩咐人準(zhǔn)備酒宴，還吩咐下人小皇子醒后帶來赴宴，那高懷德也不省心，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消息，早早就來了水榭宮。

“我可是那孩子的哥哥……”他說話的時(shí)候有點(diǎn)得意。

“秋水沒說賢兒的身世，你別自己往上套……”

“我這個(gè)母妃和弟弟將來總要個(gè)名分吧……你不能霸者他們……我不會傷害幼弟的……更不會對母妃不敬的……”高懷德說道。

“那天兒是什么……”梅兒說道，“你已經(jīng)對母妃不敬了……”

高懷德一下子扯下了梅兒的外衣：“朕就是那么荒淫無道，占了我父皇的女人……他們又能如何？”

“秋水并不知道我已經(jīng)對皇上講了賢兒的身世……你可要主意點(diǎn)……”梅兒說道。

“我早說過女人是最不可靠的……果然如此，愛妃，當(dāng)年我父皇信任你……沒想到為了天兒，你還是什么都對我說了……”高懷德壞壞地笑著。梅兒真是后悔……自己怎么會這樣糊涂，阿賢的事情完全可以不說……

“不準(zhǔn)你對阿賢起壞心……”梅兒說道。

“怎么可能不起呢……這小子要是圖謀不軌……”高懷德說道，“朕一定饒不了他……”

“你干什么……他才十幾歲……你真是比太原王還壞……”梅兒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好人……為什么還和我在一起？”高懷德抱住了梅兒，輕輕咬了一口梅兒的耳朵。梅兒滿臉通紅：“你不許對賢兒使壞……”

“朕不會對他使壞，只會對你……朕的愛妃……”高懷德說道，“你只要不要惹朕生氣……你們戚家，朕都好好供著。”

這是實(shí)話嗎？他的話，梅兒不會全信的……

“戚夫人和四少爺來了……”有宮女進(jìn)來稟報(bào)。

“掃興……”高懷德說道，“讓他們等著……梅兒……理理妝容吧……朕來幫你描眉……”

秋水在外等了片刻，見到了梅兒。

只不過沒想到這樣的家宴竟然還多了個(gè)趕不走的人。

戚賢的眼睛盯著梅兒看……梅兒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眼珠子一直想往邊上看。

“戚賢給皇上和梅妃娘娘請安……”戚賢這是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看梅妃。

“是戚家四公子……平身吧……”高懷德說道，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這個(gè)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的眼光似乎很犀利，有重寒氣……

“梅妃娘娘……”秋水說道，“小兒不懂禮節(jié)……望原諒……”

“沒事……朕為你們安排了雜耍表演，我想小公子會喜歡的……”高懷德說道。

“小皇子到了……”太監(jiān)進(jìn)來說道，保姆把小皇子抱了過來，但那小子卻不肯在保姆懷中，直接下來往母妃身上撲……

“娘親……”那孩子的叫聲脆脆的。梅妃原本呆滯的眼神變了，變得慈愛了，她再也不留意戚賢了。

戚賢心里有股酸，為什么吃那么小孩子的醋……

“我也要酒……”這個(gè)十幾歲的孩子叫道。

“小子……許了……”高懷德說道。

“不要給他喝……”梅兒說道，“他酒量淺年紀(jì)小，不能喝……”

“朕酒量也不好……”高懷德說道，“難道就不喝酒了？”

孩子在喝悶酒……秋水看得出，梅兒也看得出……

“別喝了……”這是秋水萬萬沒想到的。“你們帶天兒回去吧……”梅妃吩咐道。

梅兒放下了懷中的天兒，走到了戚賢身邊……她回頭看了看高懷德，那高懷德不知為什么已經(jīng)趴在桌上了，這酒量好像淺得有點(diǎn)過分，梅兒不管了，她看秋水拖不動(dòng)那小子，于是上來一把抓住了戚賢，扛起他往里屋走去……

過分，竟然不管天兒……高懷德忍不住了……卻還沒等站起來，就真睡過去了，那梅兒點(diǎn)了他的睡穴。

“你是來鬧事的？”梅兒一本正經(jīng)說道。

戚賢抬頭說道：“我……我生氣……你別管……你也沒資格管，娘娘……”

“胡說……這這小鬼皮癢癢了……”梅兒說道，“你是來找事的吧……”

“我是來找事的……”這孩子說話還不忌諱，夠直……

秋水倒是嚇了一跳：“阿琦，你不要命了，敢給皇上點(diǎn)睡穴。”

“點(diǎn)了就點(diǎn)了……”梅兒說道，“秋水莫慌，是他不知趣，非要留在我宮里的。”

“我擔(dān)心皇上找你麻煩……”秋水說道。

“要找，他早就找了……”梅兒說道，“這回是他自己裝醉的想偷聽我們說話的。賢兒，你這回進(jìn)宮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梅妃……”戚賢說道，“我不服氣……”

“好玩……你是不是也想看看我什么樣？”梅兒說道，“那吃悶酒做什么？”

“我覺得你不過也是一個(gè)趨炎附勢的小人……為了討好皇帝，做出那么惡心的事……”戚賢說道。

“激將法？你到底想做什么？”梅兒說道，“直說吧，他聽不見……”

“我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愿不明不白活在世上，我不是戚家男兒，那也要有個(gè)祖宗……我不想將來活得稀里糊涂。”

秋水望著梅兒，這孩子終于跨出可這一步，這比自己預(yù)想的要早，也許這個(gè)念頭在他心里已經(jīng)二三年了……梅妃生下皇子，他就知道了自己不是戚家人。

十三歲……不小了……梅兒說道：“姐姐，我對不起你……皇上知道阿賢的事了，阿賢這里我們也不要瞞了，也許他可以更好更早做個(gè)打算。”

秋水點(diǎn)了點(diǎn)頭：“賢兒……你的父親是先皇……我們都是先皇的嬪妃……”